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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转载】《龙腾天下》 原作:梦秋[第1页]

作者:tracy步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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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晋江上的原创文,知道肯定好多人看过了,可是,还是忍不住转过来~~
奇文共欣赏~~~
龙腾天下  作者:梦秋 
赤子之心报天地,江湖风雨铸我情,草原万里旌旗展,龙吟九霄力擎天 
萧云帆――镇国大将军,家世显赫,清俊文雅,武功绝世,胸怀宽厚,重情重义,..... 
萧少华――东平王爷,曾经的武林盟主,开国的盖世英豪,霸气果决,刚毅坦荡,……. 
他们是悲情的父子英雄,大智大勇,至情至性,为亲人爱侣,无畏艰险,纵横江湖,为保家卫国,浴血沙场,力挽狂澜…… 
冷清月――冷艳绝世,坚强智慧 
赵林儿――娇艳活泼,刁蛮任性 
铁慧―― 婉约秀美,清纯可人 
慕容若兰――温柔美艳,坚韧执著 
夏惜颜――人间绝色,外柔内刚 
她们是柔情似水,兰心慧质的女子,为爱执著一生,为情生死不惧。 
本文尽展大忠小义,大爱小情,国仇家恨,恩怨情仇,亲情,友情,爱情,凄楚美妙,欲罢不能。 
晋江: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39980 
秋大很厚道,没有VIP
第一章 危在旦夕
子夜时分已过,入冬后的京城大街上一片寂静,天下第一名捕铁镇东家里却仍旧灯火通明,几个下人面色凝重,进进出出,不时从卧室里端出一些黑红色的呕吐物,下人们窃窃私语,怕是大公子难过这一关了,连太子请来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不甚宽敞的卧室里,铁志西,铁家的大公子,太子的贴身侍卫,正躺在床上,俊朗的脸上,面色十分苍白,嘴角不时渗出黑红色的血沫,呼吸也并非十分的顺畅,太医坐在他的床边,又是把脉,又是针灸,满头是汗,仍是没个动静。一边的铁夫人已经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二小姐铁慧一边安慰母亲一边暗自落泪,铁镇东也是低头叹息,踱来踱去的不时地看着门口,似乎是等着什么人到来,心道: "这西儿也伤的不是个时候,偏巧少华现在不在京师,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棘手,老天保佑西儿,平安渡过此劫吧“。
铁镇东膝下一子一女,儿子铁志西今年才十九岁,背了他,在去年的京师比武大会上,拔得了头筹,太子和二皇子子都想要他跟随,那太子和二皇子不想伤了和气,竟要志西自己决定做谁的侍卫,志西一个孩子,只想着玩儿,出个风头拿个第一,哪想到后来生出这许多的麻烦,无奈请爹爹帮忙出主意,铁镇东本是个忠厚之人,平素只是忠心为朝廷办案,哪想到儿子竟会无端的卷入这种事情,又气又急,饶是从来不舍得动孩子一个手指头,那次也把志西狠狠地打了一顿,恰巧少华来看结拜大哥,把志西从他爹的棍子底下救了出来。少华笑着对满脸是泪的志西说,:"傻孩子,找你爹不如来找我,你爹是个老实人,这事你爹怕是摆不平,交给我吧。"
一想到萧少华,这个与自己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确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铁镇东心里就有了些宽慰,皇上一统江山之前,少华本是武林盟主,武功自不必说,还精通医术,救过皇上和自己的命,并与自己结拜了兄弟,皇上登基后封他为东平王爷,统领三十万京城禁军,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皇上最喜欢也最信任的大臣,他出面让志西跟了太子。今天晚上,儿子随太子巡游,竟遇上刺客,对手武功很高而且使的是失传已久的火毒掌,儿子拼死救了太子却中了毒掌,太子不让声张,派了贴身的太医前来医治,可铁镇东心里明白,这毒得功力极高的人逼出并且不能伤了经脉,平常的大夫只能帮着延缓一下毒发的进程,绝对救不了儿子的命,更别提保住他的武功。少华正在离京城几百里以外的白云寺与无尘大师叙旧下棋,去寻少华的人已经派出去了很久,还没有音讯。
铁镇东正在焦急之际,一人急速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定睛一看,是东平王府的大管家丁晨。丁晨向铁震东稍行一礼,说道:“铁捕头,王爷还没回来,他说是去了白云寺,也不一定就真在那里,说不定去了别处,我把王爷贴身护卫的十八个兄弟全派出去找了,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您“,铁镇东抑制住心中的失望焦虑,道了谢,走到儿子床前,握了儿子的手,眼泪含在眶中,铁夫人和铁慧看了丈夫,爹爹如此,更是止不住悲声渐大,太医在一旁垂了头,只道”老朽无能,老朽无能“,铁镇东还要安慰太医,毕竟是太子派来的人。
见此情景,丁晨上前几步,仔细看了看铁公子的伤势。他从小跟着少华,也看得出,铁公子伤的不轻,不禁自言自语道:“要是……,或许也能治。“声音虽小,铁镇东还是听到了,他抓住丁晨的手,急切问道:“还有谁,谁能救他“,
丁晨吞吐道:“这个……",
"快说,你要我求你吗“,铁震东急得不行,铁慧也上前哭道:”丁大哥,谁能救我哥,你说啊,我求你,我给你跪下“,说着就要摆衣下跪,丁晨托拦住铁慧,深吸一口气道,:“我家小王爷或许可以救他“。
“小王爷",铁镇东诧异道,“你是说那个被少华关了五年的孩子,我很久没见过他了,也没敢问过少华,他真能救西儿么?“
“我觉得能”,丁晨答道:‘以我家小王爷的武功和医术,应该能救得了他,只是,王爷不在家,小王爷怕是不敢出来的?
第二章 笼中少年
“他叫云帆吧,他小时候我见过他几面,很聪明也很淘气的,那件事情以后就没再见过了, 前些年,偶尔和少华提过,少华也是阴了脸,扯开话题,我也不好再问下去,他今年多大了,该有十七八了吧“ 一时间,铁镇东的脑海里浮现了那个长得象银娃娃一样的男孩儿,一口一个铁大伯的叫着他,甚是嘴甜。
“就是他,他已经被王爷关了好久了, 王爷什么人也不许他见,他每天就是给王爷和两个姑姑请个安,就回自己院子里看书,练功,吃饭都很少出来 “。
“ 才十七八岁, 比西儿还小, 能有这个能耐吗?我家老爷都没把握呢?要不然,也不会……“ 铁夫人说着,又哭了起来。
“不是说他嗜血杀人吗?“太医接口说,又觉得话出口太快,忙讪讪道:“啊,听宫里有人传的。“
“我也听过有人这么说“,铁慧道,“要不然少华叔叔也不会关了他。“
“胡说”,铁镇东瞪着铁慧,斥道,“什么都不知道,瞎说什么“。铁镇东责备女儿,也顾不得太医红了脸。
丁晨驳道,“嗜血杀人?那是外头人混说的,我家小王爷,性情好着呢, 不逼他到急了,连骂人他都不会呢“,心道:“ 这嗜血杀人的事,怕只有王爷才干得出“,想了这后半句,也不禁骂了自己,“混蛋,想什么呢?王爷待你还不够好么?可小王爷这五年过的日子……哎“,想来也只有为小王爷报不平时,他才会这样想王爷的,也就原谅自己了。
“咳咳……,”一直昏迷的铁志西一阵巨咳,又一口黑红的血,涌了上来,呻吟了一声,又晕过去,没了声响。“西儿,哥哥,铁公子“,铁夫人,铁慧,太医又忙了凑过去……
丁晨拉了铁镇东到一边,低声道: ” 铁铺头, 若是王爷天亮之前赶不到……,恕我直言,您觉得铁公子还能等几时?”,
“他真行么?“铁镇东也别无他法了。
“行不行的,也是一个法子,我觉得小王爷一定行的。再说还有您在一旁呢。”
铁镇东沉吟下来,这丁晨是少华的心腹家将,从小是少华收养带大的,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待人处事却很是老道,他的话,铁镇东也是信的,那个孩子是有些不寻常,不然就不会出了那样惨的事了,少华也不会那样严厉的管教他。
“好吧,烦劳您,把他请到这来吧“
“铁铺头,不是我家小王爷谱大,我去请,他可不敢出来,王爷有言在先,若是小王爷敢走出那院子一步,就打断他的腿,小王爷被王爷打怕了,绝不敢出来的,要不,您和我一起去吧,您说了,小王爷可能还敢来“。
“好,事不宜迟,我们走。”
为了不惊动大姑姑和兰姑娘,丁晨带着铁镇东从角门进了东平王府。王府不是非常的大,当年,少华以家里人少,不必浪费京城的地方为由婉拒了皇上送他一个大王府的美意,少华喜欢家里清静简洁,他经常住在军营里,驻守王府的家将也不是很多,他自己也很少在家里接待什么人。
已是深夜,入冬后,花草树木大都枯了,一路上幽幽的烛光更映衬了王府的清冷。
走了不大久,忽听前方传来隐约的箫声,丁晨回头对铁镇东道:”小王爷还没睡呢!王爷不在的时候,他才敢这么晚吹箫“,
“确是为何?”铁震东问。
丁晨道:”王爷的书房离小王爷的禁院不远,嫌他晚上吹箫吵了王爷看书睡觉“。
“是这样“,铁镇东心道,“这少华在家里也真是霸道“。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一处园门前,丁晨伸手刚要推门,箫声止住了,丁晨与铁镇东对视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院子不大却也整洁,屋里闪着灯光,里面的人问了一句“哥哥,是你么?谁随了你来?“声音中透了些欢喜。
“小王爷,是我 ,我带了人来看你“,丁晨推开屋门,铁镇东随了他进去,眼前的一切,着实让铁镇东吃了一惊。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稍近的墙角有一个马桶和一个夜壶,小桌边整面墙的书架上都是书,一个清瘦俊雅的少年坐在床边,手里握了箫,手脚上锁着四道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都钉在墙上,抬眼望去,墙上还挂着一条粗黑的藤鞭,显得很是刺眼。见有陌生人来,少年礼貌的站了起来,牵动着铁链哗哗的响,他先向铁镇东点了一下头,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明朗的笑脸象极了少华十几年前的模样,只是脸上的线条更加柔和,星目如水,比之少华的坚毅冰冷又多了许多的温柔。
丁晨刚要说话,铁镇东先开了口,“孩子,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你铁大伯”。小帆一怔,定睛辨了一会儿,确不是铁大伯是谁?这么多年没见了,“铁大伯……”,小帆惊喜地不知说什么,双眸湿润了,撩衣要跪,却被铁链牵着跪不下去,铁镇东忙伸手拦了他,对丁晨道:‘你有钥匙吗“。
“有“,丁晨拿了钥匙,做势要为小帆开锁,小帆退了一步,惊道:“哥哥,你做什么“。铁镇东抓住小帆的双肩,“孩子,铁大伯有事相求,我的儿子,你志西哥受了重伤,我治不了,也找不到你爹,你去救救他吧,铁大伯求你“。
丁晨在一旁点头称是,:“小王爷,十万火急啊”,两人帮小帆开了锁,拉了小帆便往外走,小帆犹豫着边回味着铁大伯的话边由着他二人推了他走。到了院门,小帆拉住了门边,定住了脚步,看着丁晨和铁镇东,探问道:“哥哥,大伯,你们真要我出去么……那…… 能保住我的腿么?”
丁晨推了小帆一把,笑道:“去救人呢,铁捕头帮你保腿。“
铁镇东也拽着他的胳膊,急道:“快走,铁大伯保你的腿“。
第五章  开恩解禁
若兰托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听开门的声音,小帆就知道不是爹爹,爹爹从来都是踹门进来的,再顺便给上自己一脚。爹爹自从听了兰姑姑的劝,不是气急了,不打他的脸,就天天拿脚招呼他。“兰姑姑,我没闯祸“,小帆委屈的看着若兰,若兰拉了把椅子坐在小帆身边,把点心放在小帆跟前,柔声说道:“丁晨已经都跟我说了,云儿是立了功的,姑姑会劝着你爹,不让他打你,来,先吃点点心吧,你最爱吃的水晶云片糕。” “吃不下 “,“都晌午了,该吃点东西了“,小帆还是摇头,若兰貌似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既然吃不下就算了?你爹刚说他下午没事,可能会考你功课的,你这两天可把那本药典背熟了“,若兰刚去后堂看到大姐和少华正谈着什么事情,还要自己也过去商量,恐怕要在大姐那吃午饭了,怕小帆跪这误了中午饭,想让他先垫垫肚子,王府一天就开三顿饭,谁误了就没吃的,跟军营一样,府里除了她自己也没人敢把饭送到戒堂来。果不其然,听了爹爹要问自己功课,小帆抓了云片糕就往嘴里送,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这云片糕就是用来压惊的,他一不吃东西,若兰就这么哄他,再在旁边看着他劝着他吃慢点,别噎着。
若兰摸着他的头,小帆也顺势侧靠在姑姑腿上,在小帆心里,兰姑姑是天底下最温婉最美丽的女人,从小带大他,比亲娘还亲,五年前他缠着三叔和他过招,没人知道他自己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内力那么高,三叔没提防,自己控制不住内力失手杀了三叔,大姑姑当时就晕倒了,爹爹盛怒之下,要活活打死自己,兰姑姑与爹爹动了手,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平时只拿绣花针的兰姑姑,把剑横在爹爹面前,兰姑姑温柔的声音,斩钉截铁,“箫少华,论武功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我慕容家的雨花神剑也是独步江湖,你不信就试试看,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从那以后,大姑姑不愿意再见自己,只是在后堂念经。爹爹也锁了他在禁院,还动不动就把他打得遍体鳞伤,练功时打,背书时也打,不锁着打,锁着还打,晚上吹箫要打,从那件事以后,就是碰一下剑,哪怕是从地上捡起来,也会被打得几天下不了床,藤鞭不知打断过多少根,每当他伤痛难过的时候,兰姑姑就搂着他,哄着他,说爹爹为他付出了很多,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他,打他是管教他,怕他闯祸,怕他学的不够好,等他再大一些,懂事了,爹爹就不会再打他了。
少华推门走了进来,:“呵,我让你跪着思过,你倒上这来享福来了“,小帆慌忙跪直了身子,“我没……”, 全身的肌肉都一下子绷紧了,生怕爹爹突然从身后狠狠踢上他几脚,“少华,云儿他……” ,若兰上前想开口求情,少华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他说“,“你前几天打了他,他到现在伤还没好,晚上连觉都不能睡,你就别再动家法了……”, 若兰轻声求着。 少华把若兰推到门口,搂着她的香肩,嘻笑道“兰儿,去歇着吧,我下午要去看志西,晚些还要去军营处理一些事情,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呢,哪还有力气挥得动家法啊。“,若兰甩开他的手,脸绯红,嗔道:“总是没个正经样子,我是你什么人啊 !“,
“你是我那号称凌波仙子的兰儿妹妹吗?”,少华说着,伸手去摸若兰的脸,若兰躲开,轻啐了一声:“说好了,你应了的,别动他,我去姐姐那看看“,少华冲若兰眨了眨眼,“你去吧,我晚上回来跟你说,等着我”。若兰芳心轻颤,一切如常,偏是这么一个男人,就为了那调侃不羁的话语和那刚柔不定的眼神,就让她没名没分的跟了他十几年。而他的心里,却始终有着另一个女人。
少华坐在小帆跟前的椅子上,不说话,只是看着儿子,从上到下的打量他,小帆被爹看得浑身发毛,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少华冷哼了一声“小子,你真行,敢跟你爹我斗心眼了,你去救志西,是想让你铁大伯劝我放你出去吗?”
“没有,爹爹,云儿不敢,我没想过,真的“,小帆摇头,急着辩解,
“扯谎”,
“我没有,云儿不敢欺瞒爹爹”,
少华抬高了手,做了个要扇他耳光的动作,小帆吓得闭了眼,却不敢躲,少华的手落在小帆头上拍了一巴掌,说:“真没想过?那你也就不用出来了。回你院里待着去吧。“ 说完起身要走,小帆从来心思剔透,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抱住爹爹的腿,颤声问道:“爹爹会放了云儿么,爹爹肯原谅云儿了么? “ 长睫下的眸子闪着泪光。
少华最近也烦了,随着儿子渐渐大了,若兰总是埋怨他,“你这样天天关着他,不知道的人都当他嗜血杀人,疯名远播的,还怎么娶媳妇啊,你就云儿这么一个儿子,难不成你想绝后啊,你象云儿这般年纪的时候,都有了云儿了“。早上在铁府,铁大哥也劝他说,“放了孩子吧,老天给你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儿子,你怎么忍心这么折磨,看他提了你都吓成那个样子,你真下的去手,你就是给他上八道铁链子锁着,少征也回不来了呀“。
“孽障”,少华踢开小帆,“算了,你出来吧,也好让老子清静两天,省得天天有人在我耳边唠叨。 ”。
小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万万没想到,爹爹会开此天恩,不禁喜极而泣, “爹爹,谢谢爹爹,”,小帆啜泣着,一头扎在爹爹双膝之间。
“别哭了,把我衣服都弄脏了,我一会儿还出去呢,”,少华扳起小帆的脸,“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想好了,让你多一个能活动的地方,禁卫军总大营,你杨叔叔需要一个会写字的帮他,除了家和大营,别的地方还是哪儿都不许去。“,
小帆一听,晃晃脑袋,小声道:“反正得待在爹爹能随手打得到的地方“。
“你不想去?”
“想去,想去,能天天看见爹爹,云儿乐得呢?“
少华笑道:“乐得?等你哭的时候,看你还会不会这样说,去收拾收拾,告诉你兰姑姑一声,明天就去。“,又说了句:“去给你大姑姑也请个安吧,她也为你说情了,嘴甜点儿,别惹你大姑姑生气。“
“是“,小帆出了戒堂的门,欢天喜地的去请安。
少华刚出府门,就遇到了陈老侯爷的大公子陈振岳,陈振岳是少华的酒友和赌友,在京城里,除了铁大哥,少华与他最为谈得来,铁镇东为人老实木讷,陈振岳与他倒爱好相同,甚为投契。两人说笑着,同去了铁镇东家里。
快走到正厅,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太子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宫里陪皇上,无暇前来,所以要属下来探望铁侍卫,王太医已经向太子报告了铁侍卫的近况,太子甚为宽心,特命属下送上一对百年人参为铁侍卫补补身子。“ 铁镇东礼节性的道谢。
少华和陈振岳走进了正厅,那女子看见他们,拱手参拜,“属下见过东平王爷和陈少将军”,少华看见她,眼前顿时一亮,这女子二十上下的年纪,一身黑色劲装,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身材窈窕又恰到好处,只是周身透着一股淡淡的冷冷的味道,不太好接近。
“你是太子的人么,我怎么没见过你,”,
“回东平王爷,属下冷清月,也是太子的侍卫,我来是……”
“我已经知道了“,少华打断了她的话。
“ 太子知道东平王爷救了铁侍卫,甚是感激,说是择日拜帖相请“
“你主子让你说的?“,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王爷若无其他事情让属下转告太子,属下就告退了”。 冷清月始终不曾抬眼。
少华挥了挥手,冷清月转身离去,少华目送她出去直到看不见,陈振岳打趣道:“王爷,看上了?”,
“长得还不错,就是冷了点,人如其名”,
“京城谁不知道冷清月,多少人惦着呢?就是不知和太子是个,啊 “。
少华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脑子里就没啥好东西,这太子府还真是没人了,要个姑娘当侍卫?“,
“你可别小看她,据说武功不弱,昨天太子遇刺,她不当值,她要在了,志西也不会轻易受伤了“
“是么,这么辣,也有人敢惦着,你么?“,
“我娘子比她还辣”。
铁镇东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的逗笑,不住摇头,忽见铁慧来在一边,很是尴尬,忙叫少华他们住嘴,陈振岳看见铁慧,问铁镇东道:“你家姑娘多大了,有婆家了吗?”
“姑娘家舞刀弄枪的不好找“,铁镇东道,“他娘正找人说和呢?“,
铁慧听他们说到自己,脸腾的红了,转头要躲出去,”丫头,别走,“,少华叫住铁慧,问道:”你看云儿怎么样,你若不嫌弃他,就给我做儿媳妇吧“,
“少华叔叔,您说什么呢”,铁慧羞得扭身跑了出去,心里却是甜丝丝的,早上送走了少华叔叔,她看着小帆吃剩的面,想着他的样子,心咚咚的跳,那感觉,让人又喜又怕。
“你可是说真的么?“,铁夫人走了进来,“云儿那孩子,我见了就喜欢。“
“当然是真的,振岳做媒。“,
铁镇东笑道:“好是好,可总要先问问云儿的意思?”。
“他能有什么意思?过了明年清明就成亲,就这么定了”。少华说着将随身的一块蟠龙玉佩交与铁镇东权当聘礼,说道:“你收好了,这可是我家的家传之物。“
陈振岳接口问少华:“先别忙过聘,我能做媒,只是,你有儿子么,难不成得现生一个?“。少华刚进京,家里就出了事,京城里知道少华有个这么大的儿子的人不多,见过的更是不多。
“明天你来禁卫军总营,就见着了,我让云儿给你这媒人磕头 “。
二人随后探望了一下志西,见志西没事,就各自离开了。
第六章  初到军营
次日,少华带着小帆来到禁卫军大营,陈振岳,杨怀武和众位将军都已经在了那里。杨怀武是禁卫军营的书记官,为人耿直,少华很器重他,前些日子,他跟少华提出,禁卫军书记属人太少,他忙不过来,请少华批准他再录用一个人,只是这禁卫军毕竟不比寻常署衙,要找一个背景清白,知根知底的人才好,最好能写一笔好字。不太聪明也无所谓。
少华向众人介绍了小帆,把他推到杨怀武跟前,“杨大人,他给你用,写得不好就抽他手。” “这可是小王爷啊,属下怎么敢。“。
少华道:“什么小王爷,叫他小帆吧,别给别人说他是我儿子,你们几个知道就好了,我把他交给你们了,帮我管着“。
大家都走上前去与小帆说话。小帆叫着叔叔伯伯,礼貌的一一答着。陈振岳走过来,围着小帆转了一圈,一脸惊讶:“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他双手拍着小帆的肩膀,“这长得也太俊了,比过你那媳妇了“。
小帆站着,一脸的窘态,昨天晚上他才知道爹爹给他和铁慧订了亲。想起铁慧,不过见了一面,只记得她给自己端了碗面,看着他吃,轻轻的笑,温柔腼腆的样子,有点像兰姑姑,自己跪求爹爹饶了自己的时候,她站在一旁象是要哭了似的。大姑姑和兰姑姑都欢喜极了,爹爹也少见的给了他好脸色,看到他们高兴,他自己便也高兴。
“去“,少华推了推儿子,:“你陈叔叔给你保的大媒,过去磕个头。“
“是,谢谢陈叔叔。“小帆刚要下跪,陈振岳伸手拦了,笑道:“使不得,使不得,那是你爹的意思,我若先见了你,怎么也得给你找个大美人“,
“慧儿挺好“,少华道:“不但性子好,模样也不赖啊。“
“又是你大哥的女儿,亲上加亲。“陈振岳道:“我昨天还嘀咕着铁捕头怎么敢把那么好的个闺女给你这斯做儿媳妇,见着你儿子,就当我瞎操心了。“
见小帆一直红着脸恭立一旁,陈振岳啧啧又道:“你说你整天吃喝嫖赌的,倒把个儿子教得跟个观音童子似的,说说,怎么教的,我也学学,“,
“你别她娘的胡说,把你小子干的那些个好事都按我身上“
“大名鼎鼎的东平王爷,要我当你儿子的面,说说你那些风流韵事?“
“滚一边去,别带坏我儿子”,
“你都带不坏, 我哪有那本事?“
小帆直直立着,看着爹爹和叔叔说笑,很是稀罕。
少华不愿儿子听他们插科打诨,对杨怀武道:“你把他带走吧,告诉他该干什么。”
“是,王爷“。
杨怀武把小帆带到书记营中的一张方桌前,椅子有些日子没人坐了,他怕小帆嫌脏,用袖子去掸椅子上的土。
小帆见了,连忙上前道:“杨大人,我自己来,若让爹爹见你伺候我,我会挨鞭子的”,他自己掸了掸椅子,坐下说道:“杨大人,需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就开始做吧,我若错了,你罚我好了“,
杨怀武点头笑了笑,他深知王爷的为人,猜他治家也不比治军差,倒不奇怪小帆如此规矩明理。
少华正和陈振岳聊着,有人来报,说太子前来拜访东平王爷,陈振岳退出正堂去找小帆。
“他来做什么,是来谢我救了志西?这样倒奇了“,少华想着,走到门口,拱手向太子问候道:“太子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赎罪赎罪。“
“东平王爷,一向可好“,太子笑道:“本想去家中拜望,知道王爷来了军营,就转来了这里,不是太唐突吧,莫影响王爷的军务,“
“不妨,不妨,难得太子前来,我带你出去走走,视察一番,也好指点一下。“,
“指点可不敢当,看看倒好,父皇常向我说起王爷治军有方,让我多向王爷学习。“
少华笑着摆了摆手,“皇上可是谬赞了。”
寒暄过后,太子谢过少华相救志西,少华说是举手之劳,又询问行刺之事可有线索,太子不想细谈,只推说派人在查。
两人步出正堂,门口站立一名女子,正是冷清月,少华看了她一眼,便带了太子到军营观看练兵。太子一路夸赞并要以少华为师,少华只是客气推搪。冷清月手扶腰间短刀,跟在太子身后,始终离着他们两丈左右的距离。
就在这时,一个傻傻胖胖的士兵,推着一车草料晃晃悠悠的迎面走来,草料高高的,那人也看不清前面的景象,离着太子越来越近,少华和太子本是停了要他先过,可车子似是太重了马上要倒向太子这边,冷清月快步走到太子近前,扬手一掌拍向草料车,车子登时散了,一块碎屑插入了那士兵的腿中,那士兵“啊呀“一声倒在地上,蹬腿哭了起来。
少华怒了,喝问冷清月道:“为何出此重手,你当我禁卫军营有人行刺太子吗?“,眼睛却望向了太子,冷清月连忙上前,低头道:“王爷息怒,属下知罪了“,太子也忙解释:“王爷,都是我管教不严,他们最近也是惊弓之鸟,无意冒犯,王爷莫怪,快看看他伤得如何?“
少华见那人哭个不停,象是呆傻,问同来的闵副使,“怎么回事?把车推这来,先去找军医”。
小帆跟着杨大人来到少华面前,杨怀武道:“他是原来马监的儿子,他老子死了就留了这么个傻儿子,我就让他到这来帮忙。“
少华听罢不语,示意儿子看看他的伤情。小帆扶了那傻儿,帮他把木屑取出来,按住穴,止了血,哄他道:“别哭,别哭,血不流了,上了药,一会儿就不疼了“。军医也过来帮他包扎。
小帆瞥见冷清月的手上也流了血,走过去,柔声道:“这位姐姐,你也伤到了, 我帮你上点药吧“,他拿了纱布去抓冷清月的手,冷清月一愣,抬眼望他,见一双俊目只是盯住她手上的伤口,小心为她包扎,蓦地羞红了脸,急忙缩回手去。小帆没放开她,微笑道:“姐姐疼么,我轻点就是了,一定要包扎的。”
如此清澈而又温暖的目光,冷清月心中一颤,竟没再动了。
太子站在旁边,一直盯着冷清月的手看着。少华却瞪着儿子,铁青着脸。
伤口处理完了,小帆随着杨怀武告退,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冷清月道:“姐姐,你洗手的时候,小心些,别碰到伤口,会化脓的,如果你不舒服了,就找个大夫再看看,你若再来,过来找我也可以。“。
“那你……谢谢", 冷清月想问小帆的名字,可这么多人在一旁看着,终是没有问出口,只道了声谢。
小帆一笑:“不用谢,我走了。“说罢,转身离去。
太子也带着随从离开,路上,太子问道:“清月,伤得重么?我总是害你受伤?“说着,想要来拉冷清月的手。
“多谢太子关心“,冷清月躲开,冷然道:“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太子无须放在心上。“,
“你总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么?我真希望那个抓着你的手替你包扎的军医是我?“ 太子低声叹气,难掩自己心中的失落。
冷清月转过脸去,想起刚才那个俊秀的军医,心底涟漪轻起,脸上又略起了两道红晕。
陈振岳见少华回来了,笑道:“你那儿子颇有乃父之风, 我刚在老远都看见了,我就说,你这亲事定的太急了,要不然这冷大美人可就成你儿媳妇了。“
少华听了这话,真是气极了,昨天刚给那小兔崽子订了亲,他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人家姑娘的手,还一口一个姐姐的乱叫,传出去怎么跟大哥交待,遂让陈振岳先回去,把小帆叫到了自己的营帐里。见了儿子,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小帆不知为何挨打,捂着脸看着爹爹,也不敢问,
“跪下“,少华喝道。
小帆听命地跪下,身子有点瑟缩。
“你刚才干什么了?“,
“我在杨大人那誊抄公文呢“,
“再以前“。
“有人伤了,云儿去帮忙,爹爹您见了的“,
“你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小帆摇了摇头。
少华不再问话,举鞭劈头就打,小帆抱着头硬忍了几鞭,扛不住,哭了出来,”爹爹别打了,云儿知错了“。
“说,你哪错了?”,少华停了手,喝问儿子。
小帆怎么想也想不出,望着爹爹逼人的目光,只挤出了一句,“云儿抄错了字“,
“小畜牲“,少华一脚踹倒他,手下抽得更狠,小帆连声哀叫,“哎呦,爹爹,爹爹,疼啊……哎呦,爹爹,云儿不敢了……云儿哪错了,您告诉云儿吧,云儿改……哎呦.”
“ 你干什么,住手,别打了,至于吗。“陈振岳进了帐门,拉劝开少华,笑骂:“就你这德行的,还为这打他。“ 他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少华面色不善先把他支开,怕是要教训儿子,朝中盛传萧少华狠得可以,杀人象喝酒一样有瘾,小帆看他爹的眼光总是那么怯生,看来他对儿子也好不到哪去,他要是把帐门一关,禁卫军营里谁敢进去劝,他陈振岳反正不归萧少华管,那孩子看上去那么懂事,不能由着他打,想到这,他赶紧折返回来。
陈振岳蹲下来,笑道:“别哭了,我告诉你哪错了,别没事牵人家姑娘的手,要娶回家做媳妇的,你都有媳妇了,你就只能牵你媳妇的手。“
陈振岳拉起小帆,回头对少华道:“喏,我替你告诉他了,他一个孩子,还没开窍呢,干什么下这么重的手,连这个你都没教过他,还好意思打,要说也是,你也没媳妇,没牵过别人的手吧“
少华被他排揎地说不出话,直冲着小帆喊道:“滚,下次再敢,当心老子家法伺候。“
“是,云儿不敢了”。小帆谢过陈叔叔,出了爹爹的营帐。
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什么女孩子,哪里懂得这些。兰姑姑昨天晚上还跟他说,铁慧比他大几个月,让他叫她慧姐姐,刚才见了冷清月,不知怎么称呼,也就叫了姐姐。
晚上,小帆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兰姑姑和大姑姑拉着铁慧的手有说有笑。铁慧看见小帆,低了头,脸红到了脖子。小帆白天挨了打,又一直挺着抄公文,还好是在军营,没象在家里剥了他的衣服打,还能撑到现在,这时候只觉得身上生疼,又没脸当了铁慧的面说,就草草和姑姑请了安,叫了声慧姐姐,回自己房了。铁慧很是失望,若兰看出来,安慰她道:“你别难过,更别生他的气,云儿被他爹管得太紧,不懂女孩子的心思的,可是他性子好,你欺他他也不气,以后你就知道了。哪象你少华叔叔,不知又到哪风……”, 若兰觉得当着铁慧的面说不好听,硬把这“风流快活“四个字,咽了回去,看了铁慧,讪讪地笑了笑。
第八章  国舅踹营
转眼间,小帆在禁卫军大营已经待了个把月,杨怀武和军营上下都非常喜欢小帆,他谦虚有礼,说话谨慎,言行得体,还时常帮军医医治伤兵,尤其是写的那一笔好字,都不象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写的,有时刚劲整齐,有时俊逸飞扬,不落尘俗。虽说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小帆的身份,但从几位将军对他的态度上,也有人猜出了端倪,不时有人与小帆套近,小帆也随和的应对每个人,不近亦不远。几位将军私下里常说小帆的性情更偏象少征些,温润敦厚,不似王爷那般霸气凛然,心狠手辣。说起少征,大家也都有些唏嘘,颇为感慨这位少年将军的突然离去。
这日,杨大人看小帆拟的公文,写的字跟前日的风格不同,问小帆,“你平时都临谁的字?”,小帆答道,“很多的,说不清,爹爹说爱谁谁,这些事爹爹不管,就是觉得我写的难看了,就打我手,狠着呢。”
“那怎么才叫难看?”
“爹爹看不顺眼,就说难看,所以我就多学几种字,今天爹爹觉的这字体难看,我就写那种字体,觉得那字体难看,我就写这种字体“,
杨怀武心道:”八成是王爷没处撒气的时侯,在家折腾孩子,这孩子倒是精灵的紧,也难怪王爷管的严”,仔细看下,觉的小帆写的公文,文体欠妥,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文卷,叫小帆照着改,叮嘱着他小心别把这文卷弄脏了,以后还要给别人做样本的,小帆接过文卷,但觉读来行文简约,字体流畅,他提起笔来,边翻边写,一页页翻到最后,就见页角处落款的小字,“箫少征“。小帆手中的笔陡然落下,霎时间,心头苦痛难言,看着这三个字,怔怔落下泪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沾有三叔痕迹的任何东西了,三叔死后,兰姑姑怕惹大姑姑伤心,将所有三叔的遗物全烧掉了,更是怕爹爹见了,睹物伤情之下迁怒于他,每逢三叔的忌日前后,爹爹总是找了由头狠狠地责打他,平常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也是会没来由的打他一顿。三叔的死是小帆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也是爹爹今生最大的遗憾。对小帆来说,爹爹的毒打,大姑姑的愤怨,都不及他自己日日夜夜在心底责难自己来的那样痛彻心肺。他从小怕爹爹,与三叔和兰姑姑更亲近些,爹爹教他学医习武的时候,稍有过错,就扒了他的裤子,用藤鞭抽他,三叔总是拦了,帮自己提上裤子跟爹爹求情:“哥,他还小呢,你慢慢教他。“三叔知他雨天怕打雷,下雨天里就抱着他睡,爹爹总骂三叔宠惯了自己,三叔临死的时候,还抓住爹爹的手求爹爹:“哥,求你放过云儿,别打他,他不是有意的。“ 三叔死了,就死在自己的手里,不管是不是有意的,三叔都是让自己给杀了,就算爹爹原谅了他,他都不能原谅自己,他每天晚上梦里都看得见三叔,哭着醒来却什么也没有,他知道三叔喜欢吹箫,晚上就吹箫给三叔听,希望萧声能把三叔带到自己的梦里,与自己多待一会儿。
一旁的杨怀武觉察了小帆的异样,过来询问,只道小帆怀念少征,出言安慰,小帆也拭了泪,继续提笔。
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十几个彪形的汉子簇拥着一位二十来岁的锦衣公子来在校军场,那公子一下马就直接用手中的马鞭挑开了书记营的帐门,旁若无人的说道:“杨怀武,我爹说这京城里就你的字写得好,让我向你来讨一幅字,要说这名人有的是,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就喜欢你的。“。杨怀武见这公子立即躬身行礼,:“原来是国舅爷到了,快请坐。倒茶。来人,快去通知王爷“,“不用了”,这公子不客气地就坐在了正座上,把马鞭放在了桌子上,一边喝茶一边说:“我刚才去找萧少华,他说你在这,叫我先来,他忙完了,就过来请我去名成阁喝酒听曲,“,接着又说,“你快给我写几个字,我这就带走,我爹想看看你又精进了没有。“ 好好,小帆,来,磨墨。“杨怀武虽心中不愿也不想惹他,这柳元志毕竟是皇上宠妃的弟弟,太师的公子,王爷对他也是敬而远之的,不想他今天前来讨字,好歹先打发了他走。小帆闻言走了过来,向柳元志稍行一礼,为杨怀武铺纸研墨。柳元志一眼看见了小帆,心中一震,这少年怎生得如此俊美,手指修长,皮肤白皙,目若星辰,细看来,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尚未拭干的泪珠,更难得那清瘦的身形中难掩的阳刚之气,在柳元志眼中更是久寻未得的风情。柳元志素有断袖之癖,家中豢养着一些漂亮的男孩子供其玩乐,他看腻了那些莺莺艳艳,矫揉造作的小童,对小帆身上青春的男子气息,十分着迷。他唤来两个贴身随从,耳语了几句,两个随从相视一笑,借口请杨大人亲手表字,将杨怀武从帐中连拉带扯得拽了出去,杨怀武临出门还说了句:“小帆,帮我照顾国舅爷“。小帆帮柳元志添茶,柳元志欺身到小帆跟前,将手搭在小帆的肩膀上:“小兄弟,禁卫军里抄公文,能有什么乐趣,不如随了我去,我保你锦衣玉食,夜夜笙歌。”,小帆听着觉得别扭,不知柳元志想说什么,但还是礼貌的答着“谢国舅爷,我只会写字。“ 柳元志越发贴得近了,搭在小帆肩上的手也向下摸索下来,“有些事,不用学,也是会的,你若真不会,我教你,“,小帆连忙跳开,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你,你做什么“,小帆本不谙这种腌臜事,但对柳元志的奇怪举动,也觉得汗毛倒竖,掉头想走,柳元志伸臂拦抱住他,涎皮赖脸地说,“随了我去,我们来个夜夜销魂 。
“ 小帆用力推开,他再不懂情事也听出了柳元正话中的侮辱和挑逗,不禁怒上眉头,柳元志自恃身怀武功,对小帆的怒气视而不见,又道了句,”小兄弟,你可真美“。说罢,竟不能自已地伸手去摸小帆的脸。
杨怀武正在门口与柳元志的随从讲话,就听见“哎呀”一声,柳元志从书记营帐里,横着飞了出来,落在十米之外,溅起一层土雾,他捂着肚子一阵狂咳,啐出几口血沫,试图站起来却疼得动不了,小帆掀帐出来,满脸通红,对着柳元志怒骂道:“你他娘的以为本少爷我是什么人“。杨怀武平素从未见小帆生气红脸,更别说骂人,不知为何竟和柳国舅动了手,看柳国舅的样子,可伤得不清,窝在地上不住咳嗽。随从们手忙脚乱前来搀扶,柳元志气急败坏的指着小帆,对那些同来的彪形大汉说:“抓了他走,我要他。“ 七八个人上前围住了小帆,过来拉扯,小帆冷笑一声:“就凭你们,想打架,本少爷奉陪。“ 说着已抬腿踢翻了几个, 杨怀武不会武功,自知上前也帮不了忙,反倒累及小帆,他怕小帆吃亏,忙叫军兵带人来保护小帆。左前将军郑为带了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卫军隔开了小帆,将柳元正和十几个彪形大汉,团团围在中间,柳国舅觉得寡不敌众,捂着肚子,冲郑为大喊:“那小子踢伤了我,识相的最好把他交给我。我对你们就不追究了“,杨怀武怕起冲突,上前劝道:“这里毕竟是禁卫军营,国舅爷要带人,也要知会王爷。“ 小帆推开众人,走到柳元正跟前,大声说,“你睁眼看着,小爷在这,你要带我走,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柳元正挣扎着站直身子,推开随从的搀扶,忍着疼,强挤着笑道:“你这脚够狠,够味,我要定你了“。“无耻,”,小帆气急,一脚把柳元正踢倒在地,挥拳要打,忽听一声断喝;“住手,小兔崽子,你要造反吗。“
萧少华听人来报国舅踹营,马上带着铁血十八骑的老大到老九,骑马来到近前,却正看见儿子要动手。少华下马扶起柳元正,见他咳的厉害,随手搭在了他的脉上,知他伤得不轻却无性命之碍,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狠狠地蹬了儿子一眼,厉声说道:“在这待着,回头我再收拾你”.又对同来的九人说,“看着他,不许他出了大帐的门“。柳元正看见少华来了,收敛了,不敢再闹,少华命人将柳元正先扶到自己帐中坐下,帮柳元正推血过宫,又从军中拿了两根上好的人参送他,助他养伤,柳元正不依不饶,:“东平王爷,你的人也太不像话了,连我都打,那个叫小帆的,我要带他走,好好惩戒一番。“少华微笑着劝解,见柳元正始终不松口,便给他端了杯茶,正了面色,缓缓说道:“国舅爷大闹禁卫军营,还要强带我的人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为何打你,可否明讲。若真是他错,我自让你带他走。“ 少华虽然恼恨儿子动手打人,却知道儿子绝不会主动寻衅,多半是这国舅无理在先,柳元正果然语噎,他当然不能明说他想要了小帆去做小倌,只得吞吞吐吐囫囵的编了一个理由,少华知他理亏就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国舅请回,我查清了,定给你个交待。这惩戒之事就不烦劳国舅爷了,我自会处置。”
第九章   新怨旧恨
少华送走柳元正,怒气冲冲的直奔书记营而来,一进大营,小帆已经跪在地上,少华大步过去,扬手一记耳光打得小帆扑倒在地,跟着抬腿就是一脚。小帆被打得眼冒金星,伏趴在地上,浑身微微发抖,打了那混蛋,他不后悔,可想起爹爹责罚自己的手段,真是胆颤心惊,若真是为了这事挨一顿毒打,岂不活活呕死,可怎么跟爹爹说,又没个见证,爹爹会不会信,若是不信,罪加一等,自己今天就别想站着出去了,就是信了,爹爹最恨他比武打架,恐怕也不会轻饶,再说这事怎么说,被个男人轻薄,多丢人。小帆暗自咬牙,心知怎么也逃不过这顿打,不如承了,只是当了叔叔们的面,不要太丢脸才好。想到这,小帆跪直了身子,少华大声斥骂道,“你狗胆包天了,说,为何出手伤人 ?说不出个原因,老子打断你的腿“。说着抬腿又要踹,杨怀武和郑为料到王爷会发火,却没想到王爷会当着他们的面这样凶狠的教训儿子,连忙过来拉劝,“王爷息怒,您那是军靴啊,会踢伤他的。“ 小帆不抬眼都知道爹爹愤怒的表情,不敢抬头,只得低头不语,这看似倔强的样子更加激怒了少华,这要在家里,早上家法暴打了,但当了别人的面,少华还是强压了怒火,沉声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小帆抬起头,怯懦的看着爹爹, “为什么打人?”少华又问。 小帆知道爹爹还肯再问自己一句,已是忍耐到了极限,心中害怕,却不知怎么回话,只是目中噙了泪,嗔喏不答。 见小帆仍不答话,杨怀武连忙上前:“小王爷,是不是国舅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不得已才出手,你快说,别惹王爷生气。“ “是啊,你快说,你爹要打你,我们可拦不住,别犟着。“郑为在一旁也是着急。他知道,王爷要是不喊了,可就是要发威了。
片刻间,少华终于爆发了,一脚将小帆仰面踢倒在地,怒道“萧云帆,老子给了你脸了,你自己不要“。转身冲着屋里的人喊了声:“都给我出去“。 “你们几个守住门口,谁也不许进来“。少华让军兵把仍赖着求情的杨怀武和郑为都推了出去。
少华用马鞭指着墙边的长凳,“去把凳子搬过来,衣服脱了,趴下“,又随手拿了一方帕子扔给了小帆,“把嘴给我堵上“,小帆虽已作了挨打的准备,但鞭子真要上身了,还是这么狠的打法,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平时这么挨打,捱不过的时候好歹还有兰姑姑求着情,今天真要从头到尾自己挨了,爹爹看上去气到极点,会不会把自己打死都不知道。小帆慌了,跪爬到爹爹脚下,抱着爹爹的腿开口求饶:“爹爹,饶了云儿吧,云儿再也不敢动手伤人了。“ 他这一求,少华怒气更盛,想到自己为了这个小畜牲,连纵横山野的自由都放弃了,灭门之仇也不报了,带着他大隐于世,大姐姐为了这个差点连自己都不认了,就连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少征也在最风华正茂的时候死在了他的手中,每当想起这件事,他撕了小帆的心都有,而他居然还敢出这么重的手伤人,少华怒不可遏,一脚踢开他“脱,再磨蹭,我就叫人进来帮你脱。“,小帆哭着,缓缓动手解着扣子,哀求少华:“云儿不敢了,爹爹别打“。少华上前一步,一把就撕开了小帆的上衣,“快点,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小帆哭出了声,手下确不敢怠慢,不一会就脱的只剩一条贴身的裤子,搬来了凳子,趴在了上面,把帕子塞到嘴里,他也不想叔叔们听到他的惨叫。儿子身上遍是青紫,新伤叠着旧伤,有些地方肿破渗血还未愈合,少华全当未见,喝令他:“抓着凳腿,敢动,我就把你绑上“,小帆不敢违命,伸手抓住蹬腿,长吸一口气憋住,少华走了过来,“啪,啪“,鞭子带着风声重重抽在了小帆的背上,臀上,大腿上,“呜呜“,小帆堵着嘴,叫不出声,死死抓着凳腿,疼得额上青筋直蹦,少华边抽边骂:“小兔崽子,老子教你武功是让你打人的吗,就是他欺你,你躲开他就是了,他能奈你何,出了这么多的事,你还敢伤人,平常你兰姑姑护着你,就增了你的胆,我看今天谁还进来给你求情,“, “畜生,我让你打人“,少华越骂越气,下手也越来越重,小帆只觉得皮都要被揭开了,熬了二十几鞭,小帆实在承不住了,从凳子上滑下来想要逃打,少华一脚踩了小帆的背,把他蹬定在凳子上,“想跑,你打人那威风劲儿呢,你再给我耍阿,趴好了。“ 少华不管小帆已经被抽得皮开肉绽了,手下的鞭子力道仍是丝毫不减,小帆顾不得羞,挣开爹爹踩着他的腿,吐出了帕子,转过身子,蜷在地上,哭喊起来:“爹爹,云儿受不住了,求您别打了,您要打死云儿了。“打死了你,省得给老子惹祸。“ 少华不理,上前踢趴了儿子,踩钉在地上,接着狠打。小帆忍不住大声哭叫。
门外的杨怀武和郑为还有几位闻声赶来的将军,在帐外急得直跺脚,“这么打,不得把孩子打死。“,“不死也得残呢?” “王爷也太狠了,也不问个清楚“。“那孩子不说”。几个人想要进去劝,却被守着的铁血十八骑拦住,“王爷吩咐,谁也不能进。““让我们进去吧,这都快出人命了“。“王爷知道分寸,不会真要他的命的,放了你们进去,王爷就得要了我们的命“。铁血十八骑死死拦着。
“阿呵,三叔,三叔,救救云儿。爹爹要打死云儿“,小帆疼痛难忍,搬出三叔来求饶,少华怒道:“你还敢提你三叔,你个该死的小王八蛋,老子早就该让你随了你三叔去,省得我看见你就心烦“,少华气疯了更是照死里打,小帆的裤子都被抽烂了,衣不蔽体,在少华脚下拼命挣扎,小帆用尽了力气,挣脱着,滚到边上,哭喊着,“铁大伯,铁大伯,救救云儿,云儿死了就娶不了慧姐姐当媳妇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少华,他可不想打得儿子连亲都成不了,少华停了手,把带血的鞭子仍在一边,又踢了小帆一脚,累得坐在椅子上喘着气,恨恨得看着浑身是血的儿子。
小帆趴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门口的人挤着要冲进来,少华见状,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扔到小帆身上,“穿上,起来,到我那跪着去。“ 见小帆仍是哭着不动,过去拽了他起来,吓着他“快穿上,都光屁股了,让你叔叔们看了丢不丢人。还让我给你穿不成。“
小帆颤颤巍巍的穿上了衣服,帐外有人来报:“王爷,有位姑娘要见您。“
“谁啊?“少华问道。“说是姓铁的。给您送点东西“
“是慧儿,“,少华对小帆说:“多半是来找你的。你能去见她吗?“小帆看着爹爹不敢说话,少华吩咐了句,:“去吧,说会儿子话就回来,撑着点。“
小帆点了点头,抹净了眼泪,硬撑着出营去见铁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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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男儿血性 (1)  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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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男儿血性 (2)  怜子情真
少华送走陈振岳,见儿子半天不出来,迈步进了卧房,小帆赶紧擦了把泪,站了起来,说道:“爹爹,东西放好了,要是没有其他事,云儿回营了。“ 说罢恭手而立,等了爹爹发话。
少华看了一眼儿子又瞥了一眼墙角的藤鞭,一挥手,:“去吧“。“是“。小帆说罢转身。
“等等“。
小帆回身道:“爹爹还有什么吩咐?” 少华漫不经心的把公文扔在床边的桌子上,冷冷地说了句:“去把被子拿过来,晚上到我这来睡。“
小帆一听,愣住了,从他记事起,爹爹忙忙碌碌的不愿意和别人一床睡,从没有主动要跟他一起睡过,小时候,每逢爹爹离家多日征战回来,他粘着想跟爹爹睡,也得赶上爹爹心情特别好,才能依着他。今天爹爹是怎么了,小帆不由自主地眇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藤鞭,心里一阵慌乱。见儿子满脸犹豫着踯躅不动,少华喝骂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滚,正事办完了吗,仔细一会我去查问你。“
小帆吓得诺诺称是,快步回了书记营。杨怀武见他回来,知他受了这么重的打,哪还能再来抄写,忙叫他回自己卧房上药歇着。小帆笑说不妨,跪在矮桌前,提笔又写。杨怀武劝了几次,见他执意要写,只得作罢。
入夜,小帆抱着铺盖,在少华帐外走来走去,冷风吹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冻得他一阵阵发抖,身上的伤有的凝在了衣服上,抖一下便疼的入骨。老大进到帐来,禀告少华道:“王爷,小王爷在外头都走了半个时辰了,外头怪冷的,他又有伤在身,您是不是发个话让他进来。“
少华看着书,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他愿意在外头走,就由他,你们不用理他,他自己冻不过的时候,会进来的“。
又过了约摸半个时辰,见儿子仍未进帐,少华也有些心焦,怕他真的冻病了,得差人照顾不说,若兰又要没完没了地唠叨自己。他把书往桌上一拍,冲着门口喊了声,“进来,小混蛋,你吹风有瘾么?就只知道给我生事找麻烦。“
小帆蹭挪进了少华的大帐,站在门边,怯生生地看着爹爹,少华噌的站了起来,走过去,掐着儿子的脖子,进了自己的卧房,大力地将他推倒在床上。喝命道:“把衣服脱了,一件不许剩。“ 小帆从床上爬起来,惊慌失措的看着少华,:“爹爹不是打过云儿了么,还打么。“ 少华不答他,转身出去,撂了一句:“等我回来,要是你还穿着衣服,你小心着。“
不大一会,少华拿了一大瓶金疮药回到帐中,看见小帆正蹲着把自己的铺盖铺在地上,身上还穿着衣服,少华怒了,把药“砰“的放在桌子上,走过去踹了他一脚,斥道:“你就是欠打,把衣服脱了,趴床上。“ 说罢,气鼓鼓的坐在了床边。
小帆爬起来,低着头,跪行到少华脚下,轻声道:“爹爹今天累了吧,云儿帮您打水洗脚吧。“说着,伸手来脱少华的靴子,少华踢开他,不耐烦地拍拍床,“快点,你别考验我的耐性。“。小帆似是未听见,又把手放在少华腿上捶着,微带着哭腔,说道:“爹爹,您歇歇,云儿给您捶捶腿,捏捏背吧,大姑姑也说云儿捏背捏的舒服呢。“ 少华知道儿子在变着法的讨饶,这些年,但凡碰到少华想念少征心情烦躁的时候,他一天打儿子好几次,也是常有的,所以小帆每次挨了打,若是还被少华召见,都会用各种方法讨好他,哪怕没皮没脸,只求少挨一顿是一顿。 小帆一边抹眼泪,一边给爹爹捶腿,偷眼看着墙边的藤鞭,就是不敢趴床上。
少华脾气火爆,哪见得他这副慢吞吞的样子,一把将小帆从地上拎起来,扔趴在床上,伸手去脱小帆的衣服,小帆壮着胆子紧紧抓住少华的手,哽咽道:“爹爹别打云儿了,云儿再也不敢打架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少华扒开他的手,:“再动,老子这就上家法了。“口气依然生硬,手下继续解着儿子的衣服。小帆已经止不住的抽泣,却不敢反抗,少华解的急了,牵了儿子身上已经和里衣粘在一起的伤口。听小帆疼得叫出了声,少华只得缓了下来,轻手轻脚地脱下了儿子的里衣,连同抽得破烂不堪的里裤一起脱了下来。见少华起身去拿药,小帆以为爹爹去抄藤鞭,一骨碌滚到墙边,缩坐在墙角,把头埋在膝中,环抱着膝盖,哭了起来。少华拿着药,静静的看着浑身是伤,吓得哆哆嗦嗦,泪流不止的儿子,心下也生出了些许的愧疚。五年前,少征被小帆所杀,让这个铁打的男人几近崩溃,每天看见小帆就打,手里有什么就是什么,小帆只要听见他的脚步声,就四处躲,躲不掉了,就像现在这个样子,缩在角落里,边哭边喊:“云儿不想三叔死,爹爹别打死云儿。“ ,从小调皮捣蛋,性情刚毅,打也打不服的儿子,一夜之间换了脾性,踢他打他,他能受则受,拿他出气 ,他从不问原由,关在禁院上了锁,也每天只是看书,从不求他放他出去,就连生来随了他的倔强脾气也变得乖巧了许多,只要少挨打,什么软话都说得出来。他也更加严酷的管束儿子,只要是错,无论大小,不管为什么,也不管儿子怎样求,他都不轻饶。可此时此刻,看见儿子受了委屈又挨了鞭子,还要担心再被家法打,窝在那可怜兮兮的哭,少华也有些心疼,其实云儿已经比他温和太多了,若是他少时遇到这样的事情,怕是十个柳元正也不够他杀的,可这毕竟是在京城,是讲国法的,他不想让儿子出事,只想让他太太平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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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男儿血性(3)  皇室家宴
隆冬已过,春日的暖阳照在窗前,少华负手站在书房里,手里握着滕鞭,看着窗外已开始绽放的迎春花,听着儿子跪在身后的地上背诵药王秘籍,小帆一字一句的背着,这本秘籍是爹爹的师傅传给爹爹的,他每个月都会背给爹爹听,早就烂熟于胸,一个字也不会错,也不敢有错,爹爹的规矩,错一个字,打十鞭,几百鞭子打下来,这书都刻在了小帆的身上。
丁晨来到窗外,禀道:“王爷,事情办完了。
“怎么办的?“ 少华问。
丁晨进了书房,在少华耳边耳语了几句。少华听罢一惊,笑骂:“你们几个坏种,这事也做的出?“。 丁晨不忿道:“他活该的,谁让他欺负到咱小王爷的头上。“
“那你们几个就这么作践人。说说,谁干的。”
“老十三,老十七,当然,还有我。“ 丁晨搔搔头。
“ 谁的主意?“
“大伙呗”。”
“大伙?“少华瞪了丁晨一眼,:“九成都是你小子的坏水,怎么老十三和老十七平时这么蔫巴,也跟着你胡闹。“
丁晨道:“我们可是按王爷的指示办的,您说的,别弄死了,别弄残了,别让他知道是谁弄得,其他的我们自己看着办。我还特地找了两个手不那么狠的,要是换了老四,老六他们,那小子还有命在。“
“快滚吧“,少华指着他,又气又笑的,把丁晨轰了出去。
小帆听他们提到自己,不觉停了口,侧耳仔细听着,少华回身喝道:“怎么不背了,背到哪了。“小帆赶忙接着背,慌乱中错了一个字,待要再改,少华已举起藤鞭欲打,门外老九来报:“王爷,皇上请您入宫。“。
少华来到勤政殿,见到皇上,行了君臣之礼,皇上拉着少华,满面春风的将一本奏折递给他,:“少华,你来看,世琛果然不负众望,首战告捷,不仅击退了突厥骑兵的进攻,守住了艾土特城,还活捉了突厥第一武士莫卡丹。突厥可汗要派使团议和了。“ 。
听到这个消息,少华也很兴奋,贺道:“恭喜皇上,延成王爷年少有为,此次克敌制胜,实乃吾皇之幸,百姓之幸。“
皇上闻听此言,展颜道:“能得少华与朕同乐,才是令朕最开心的。”
少华忙拱手低头,“皇上言重了,臣不能亲抗突厥军,为皇上排忧解难,实是有愧于心,延成王建此奇功,也令臣不再日夜担忧,臣是真心为皇上高兴,皇上这样说,臣更加诚惶诚恐。”。
“哈哈“皇上开怀大笑,他心中知晓,这萧少华乃人中翘楚,武功绝顶,智谋过人,只是潇洒不羁,颇有棱角,不喜仕途,自己费尽心力才令他真心投效,助自己打下江山,并在少华坚决功成身退的时候,留下了他统率禁卫军,听他如此衷心流露,更是心情大好,上前拍了拍少华的肩膀,说道:“好,好,今天朕摆家宴,兆轩,兆泽,兆峰 还有你东平王爷,与朕共饮一杯。我们不醉不归。“
少华也不推辞,只道:”少华有酒必饮,既然皇上不吝赐酒,少华就却之不恭了。“
酒席之上,皇上将捷报之事告知太子兆轩,二皇子兆泽,三皇子兆峰,三人自是频频恭贺父皇,见皇上父子觥槲交错,少华不插话,只是自斟自饮,皇上的酒是六十年的女儿红,少华闻着这个味道就醉到了骨子里,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太子举杯敬少华,:“东平王爷,你身兼京畿护卫重责,日夜操劳,兆轩敬您一杯。“ 说罢,自饮一杯。少华起身回敬,也是一饮而尽。
二皇子兆泽哼了一声,“东平王爷,听说我小皇叔当年想拜您为师,被您拒绝了,我小皇叔现下立了大功,不知王爷是否后悔当年有眼无珠啊。“
少华浅笑,言道:“少华无德无能,怎能担此重担,所幸延成王得拜西域异人为师,年纪轻轻,就文武兼备,若到少华手里,说不定就糟塌了。“
“是啊是啊”,皇上笑道:“当年世琛吵嚷着要拜少华为师,少华推说,皇室子弟,他下不得手调教,怕耽误了,世琛一直都引以为憾呢。不过少华确实是严兄严师,我曾亲眼见过他责打……“ 皇上本想提及少征,看见少华脸色有变,收了声。
三皇子举杯走到少华跟前,:“东平王爷,兆峰可是听着王爷的神勇事迹长大的,普天之下谁不知道王爷,奉安城上,一箭三雕,力杀叛军三员大将的传奇故事。兆峰也想拜王爷为师,任凭王爷管教,绝无怨言,我就拿这杯酒当拜师礼吧。“,说着,竟要下跪。少华一惊,非同小可,抬袖子向三皇子腿上扫去,三皇子只觉得一股力量托着他的腿,让他怎么也跪不下去,不得不站直了身子,少华接过了酒杯,:“三皇子抬爱了,这酒我喝了,拜师之事,莫要再提,三皇子但有吩咐,少华莫敢不从。“ 说完,也向太子和二皇子拜了拜,:“太子和二皇子若有差遣,少华也一样尽力而为。“ 他举杯过顶,冲皇上点了一下头,又饮一杯。
皇上微微颔首,知他自来与朝中任何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说话办事也是一针见血,朝中参劾少华的人也有,他却从不理会,只因没有任何人比少华更适合这京师禁卫军统帅之职,他虽狂放难驯,却是忠心守信。眼见太子和兆峰都主动与少华交好,少华却是依然故我,他那点头的含义,皇上当然是心知肚明。
二皇子在一旁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听说柳国舅在禁卫军营被王爷的人打了。王爷手下的人真是了不得呀,国舅也打。” 这柳元正是二皇子的舅舅,二皇子知其被打,自是不甘,想要为他出头。
“噢?”,皇上闻言看向少华,“可有此事啊?“,
少华起身,:“禀皇上和二皇子,那是误会,我已严惩惹事之人,并已向国舅道过欠了“,
“道歉?“二皇子嚯的站了起来,怒道:“萧少华,这皇家之人,也是随便打得的。“
少华面无表情地答道:“二皇子可以将国舅叫来,问问他为何挨打。“
“你,太张狂了。“ 二皇子指着少华,面红耳赤。
“臣不敢,二皇子息怒。“ 少华低头站着,却是不卑不亢。
“算了,兆泽,今天本是庆贺你小皇叔打了胜仗的,不要扫了兴,此事改日再叙“皇上转了话峰,二皇子却没有罢休的意思,激愤地说道:”父皇,我舅舅昨天晚上被人毒打,还, 遭人所辱,儿臣怀疑,是东平王爷所为。“
少华冷笑,不作辩解。太子连忙起身说道:“二弟不要听信他人胡说,东平王爷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忙向弟弟使了个眼色,要他闭嘴不要再讲,父皇最厌恨这种没有证据的怀疑,而且在这个场合,纠缠此事会激怒父皇的,二弟平日虽仗着母妃得宠对他这大哥素来不敬,可他却不想让弟弟因此遭殃。
三皇子也上前打岔道:“父皇,大哥,二哥,东平王爷,来,干一杯,为小皇叔旗开得胜。“ 少华举了酒壶,:“是,少华先干为敬。“ 说完,仰颈喝下了整壶酒。
皇上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华,说道:”少华,国舅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我知道你是不会藐视皇家的,不过你可要约束你的手下呀。“
“ 是,臣明白,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少华垂手而立,皇上的意思他明白,谁都知道,他的手下多是他从江湖带出的过命兄弟,对他惟命是从,要他约束手下,就是要他约束自己。
酒席散了,三位皇子各自离开,皇上留下少华,笑道:“少华,国舅之事,朕并非责你,只是朕也要对家人有个交待不是,朕刚才的话,你也不用当真,朕信得过你。“
少华谢过皇上,他何尝不知皇上对他信任有加,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是懂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还要让兄弟们自律些才好,想想那国舅,少华还是觉得他活该。
回到家中,少华已有些醉意了,他来到若兰的房外,敲了敲门,:“兰儿,睡下了吗?”
“什么事,我睡下了。“ 若兰答道。
“你出来,跟我聊聊。“。
若兰燃了灯,穿好衣裳,起身开门,门刚开了一道缝,少华就推门挤身进去,一把搂住了若兰,吻上了若兰的唇。若兰闻到了少华身上浓浓的酒气,用力推开他,嗔道:“你醉了,我叫人帮你打水洗澡。“
“我不要洗澡,我要你。“ 少华说着,伸手去解若兰的衣带,若兰打开他的手,不快道:“你快出去,都这么晚了,不怕下人说闲话吗。“
少华骂道:“去他娘的,谁敢说,我让他永远都不能说话。“,少华仗着酒劲,粗喘着去解若兰的衣服,若兰挣扎着推搡少华出去,少华有些心急,将若兰横抱起来扔在了床上,吹了灯,压上若兰的身子一阵狂吻,手也伸进了若兰的衣襟里摸着,
”哎呦“,少华毫无提防的被若兰掀下床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若兰会在这当口用上了武功。他坐在地上,甩了一下头,呼了口气,轻声说道:“你干嘛,想废了我,“。
沉默片刻,黑漆漆的房间里,传出若兰低声的饮泣,:“萧少华,你要欺负我到几时,我慕容若兰前世欠了你的么。“想到自己本是慕容家的大小姐,跟了他十几年,什么都给了他,却也没个名分。他喝了酒就想要她,醒着就想着别人,不禁悲从中来,嘤嘤哭泣。少华站了起来,说了声:“对不起,今天我醉了。” 开门走出了若兰的房间。他来到井边,从井里提了一桶冷水上来,从头浇到了脚。醒了酒,身上那火却还是没有浇灭,他回房换了身衣服,带了两个随从,径直去了沁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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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17: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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