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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相逢一笑(古风)

作者:夏威夷没有草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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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谁料得相逢一见笑也难将扰。
1V1,攻前期渣后期忠犬,受自始至终傲骄。架空,历史朝代细微末节皆不可考。
楔子
乍暖还寒时。
赵大夫虽不是第一回见何许,但看见他眉头紧皱,苦苦捱疼的神情仍然一震——这样的美人怎下得去手!道了声得罪,放轻手脚给人上药,心里暗叹:焚琴煮鹤。
教他服了安神丸歇着,赵大夫转身出同鹤卿说话。
“虽是皮外伤,但到底有些沉重。我仍开了之前的药,劳烦公子仔细照顾着。”
鹤卿颔首,送大夫出门。不一时支起了陶罐在炉上架着,木勺翻搅出满室的药香。略想一想,又不知从哪掏出个布袋,从中抓了两味药一并丢进。
鹤卿懂些医术,加的药都是好药,可以加快愈合,只是这疼也是翻了番儿的。
今晚何许怕是不能安睡了。
有吧友说我帖子总被删问题是出在题目里。那么…我就再开一帖!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此楼为公告楼,有想交代的话我都放在这里。
二楼召唤用




















有些放心不下元宵照顾,鹤卿索性令他和南弦一起去外头煎药熬粥 ,自己在屋里照应着,帮着给何许擦药。
万幸没伤到筋骨,可伤口狰狞,鹤卿心里还是一阵酸涩,别过眼不忍再看。
南弦和元宵是一般的岁数,虽不如元宵机灵,但胜在沉稳,小小年纪倒有一股子少年老成的味道。
想起今日鹤卿去拦那板子,南弦只觉得一阵后怕。万一那家丁误伤了鹤卿可怎么办?万一少爷一时气将起来,两人一起罚了又怎么办?想着想着,和元宵说话便没了好气儿
“你家主子又是怎生惹着少爷了?今日好大的火气,把人打成这样。”
元宵早哭哑了嗓子,边拿木勺搅着药,边愤愤:“还不是那二少爷!借着来跟老爷请安的名头在府里赖着不走,晌午时候在花园里拦住了我家公子,拉拉扯扯纠缠不休。不知怎的让大少爷看见了,疑心何公子不安分与二少爷有私情,才着人拉出来好一顿打。偏清鸽那小蹄子……唔!”
南弦慌得一把捂住元宵的嘴一边小声骂道“小蹄子也是你能叫的!仔细清公子听见了扒了你的皮!”
说着说着元宵又要落下泪来“公子是下午被叫走的。怕我跟去受牵连,便撇下我自己去了。等我去时,公子已经挨了二十板子了。”
南弦也跟着叹气。虽说都是做小倌儿的,鹤卿本就是曹府的家生子儿,打小便学着察言观色,学着伺候主子,早几年便近身伺候着曹楚同吃同住,论情分伦功劳,又哪是他人所能及的?
何许身世却可怜,原是江南一带富贾之子,因家大业大惹人眼红,竟被设了局说成私通敌匪。那何老爷在狱中也受尽了折磨,虽变卖了家业疏通关系得以出狱,但不出五日就一命呜呼。
何许投靠叔父不成,竟被卖给了牙婆,于千里之外被卖到了瑞城,又被曹楚在瘦马场相中了买了进来。
只是这何许原本是富家公子,自小也是被锦衣玉食的养着。上了几年私塾,又因家里开钱庄颇通庶务,比不得鹤卿那般好脾气,清高里又带了些许傲慢。
一转眼家道中落,从云端跌入泥地里,来曹府半年还未能习惯自己的新角色。不如意的地方便使脸色,瞧不上的人更是睬也不睬,对少爷也不晓得说些软话做小服低。
初时少爷宠着疼着,倒也惯着他的脾气,后来不知怎地,一夜之间转了性儿,变成现下里这百般责罚。几次打得何许起都起不了身,却也不求一句饶,说半句软话。
说到底,都是苦命之人。
天色将晚时,屋里料理妥当,鹤卿送了大夫出门便又舀了药去喂何许。
看南弦和元宵一个叹气一个脸上挂着泪痕,怕元宵过会儿进屋服侍再忍不住哭起来反倒叫何许心烦,索性挽了袖子打算今夜自己在此照拂着。
喂了何许半碗药粥,鹤卿又拿了止痛膏给何许要他含上。这段日子少爷时常动板子,止痛膏已用去了大半。可何许还是老样子,脾气一点儿都没改。
何许含了药,试着身上疼痛减轻了些,这会儿又头疼的紧,不多时便昏昏睡去,只是他睡不安稳,侧身睡着略一翻动便会疼醒。鹤卿为方便照顾,便在榻边合衣半躺半坐,不时给他递口水,帮他翻翻身。
华灯初上。
怕影响何许睡觉,房里只掌了一盏烛火。又见何许眉头皱了皱,鹤卿当他不舒服,便凑过去看。只见何许睫毛轻轻搭下,印了一片阴影。发丝也有几缕落在脸上,烛火影影绰绰,恍惚落在脸上,映的这人的模样越发标致起来,依旧是眉如墨画,色如春花,丝毫不逊于初见时。鹤卿一时间也有些愣怔。只是何许睡得极不安稳,眉宇间也是透着郁郁,可见这些时日是极不快活的。
鹤卿静悄悄出去,遣了元宵去前院问问消息。知晓少爷已在清鸽处时,便微微松口气——今夜想必是不会再有麻烦了。再摸索着回里屋,抱了床被子铺在床边躺椅上,打算就这样凑合休息一宿。
烛火恍惚,鹤卿只觉得眼前一片酸痛。初时他见何许相貌远胜于自己,少爷更是宠爱有加,恨不得日夜纠缠着,便起了歹念,表面虽同何许交好,暗地里却教下人放出些风声,唆使着少爷疑心何许和二少爷曹寻有些牵扯。
曹楚与曹寻素来不合,这捕风捉影的事听多了,着实冷了些少爷对何许的心思,令何许被狠打了几次。
何许心思纯正,初进曹府时鹤卿便一直照拂着他,他也一心依赖着鹤卿,即便受了苦打也只怪少爷听风便是雨,从未疑心过鹤卿。
眼看着何许落到这步田地,鹤卿心里又颇不忍。他只不过不想教何许独霸着少爷的宠爱,却不想让他受这样的折磨。可事到如今,再做何努力都已是于事无补了。少爷脾气上来了他根本拦不住,白白得教何许受苦。
当下吹熄了灯,默念了句佛号,四下连同心里都是一片黯然
第二章
何许醒时天已大亮,他身上伤得沉重,原是一宿未曾睡实,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安了安神。这一醒,只觉得浑身仍是疼得难忍,稍出声响叫了声元宵,才发现嗓子也干得冒火,声音好似抽空的管子。
元宵见他醒了忙奉上茶与他喝了,又支了八仙桌,跑去端碗早就煮好的莲子粥。那粥本是早上熬的,现下里已是有些凉了。元宵要拿去教厨房再热一热,何许却摆摆手叫他回来
“本就是受排挤的,何苦再去招眼。”
怕元宵不听,顿了顿又道
“天热,我只想吃些凉的,太热反倒不好。”
元宵只得折回来,捧了粥,拿匙子小口小口往他嘴里送。
只喂了半碗,何许便吃不下了。他原是不饿的,但一口不吃只怕元宵又要着急,勉强吃下几口好教他宽宽心,这孩子自打跟了自己,就没过几天舒坦日子。
元宵本名唤作狗小儿,自总角时被卖进曹府,从前是鹤卿房里做粗等使唤的,因着做事伶俐,何许来了之后管家便把他指了过来。
何许进府半年有余,非但没些个银钱赏赐与他,还连累的他时时要给少爷磕头作揖替自己说话,是个忠心耿耿的,只是年纪小,说话办事未免有些着急。
原先家中自小跟着他的小童现下里也不知在不在人世,别看往日里家大业大,树倒猢狲散也不过是一朝夕。若是爹娘还在,看自己这般模样,还不知怎生凄楚!
想着想着,眼圈便红了。元宵见他敛了神色唬了一跳,当他是疼了,急着要去找大夫。
何许摆摆手,只教他拣两本书来看好分分神。又含了一勺止痛膏,头疼跟着轻了少许。
他本是上过好些年私塾,作诗写文章自然不在话下,夫子亦常赞也常叹,若不是出身商贾,考就个功名是轻而易举的。
老父也将此当作一件心事,家业虽丰但资金多用做周转,本欲春日里卖家铺子换了现钱给他捐个官儿,从此脱了商人的身份入了仕,奈何竟在元宵节家里遭此变故!
也是因了这桩往事,才给这小厮指名作元宵,时时提点自己切不可忘了昔时昔景。
日头下山后赵大夫来换药,少不得慰问几句宽心养病,再劝几句凡事需顺着少爷方少受些皮肉之苦。看何许苦苦挨着疼,心里也不由得叹道,当真是侯门深似海,凡人只看得表面的风光,哪晓得这背地里的苦楚呢?
何许本就疼的冷汗直流,那有心情同他答话!元宵怕他乱动碰了伤口,两手直扣了他的手腕不教他乱动,只恨没再生出两只手,把脚也一并按住。
忽地屋外传来脚步声。再抬头却看到鹤卿正拿了汗巾帮他擦汗,不由得心里一热。
“鹤卿…”
摸了摸何许的头,鹤卿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摸了块糖塞到他嘴里
“前院赏的西洋糖,想你没吃着,带回来给你。”
说罢,又把剩下的几块一并放在榻上留他以后慢慢吃,这才与元宵换了手,教元宵去按住腿脚方便大夫快些个上药,又教南弦找厨房熬碗碧梗粥,只怕这几日只能吃些流食了。
这粥还没送来,却见安子叫鹤卿去前院,听意思是老爷回府了,少爷吩咐教鹤卿服侍用饭。转身交代几句,鹤卿忙忙转去前头。
想了想,忧心元宵一个人忙不过,又把南弦留下一同服侍着,方才随着安子去了。
厅里只少爷一人在,见鹤卿来了,冷哼一声
“又巴巴的跑去伺候了?”
这鹤卿一下了学就没了魂一般,一心只想往西院跑,这板子打是打在何许身上,可鹤卿却是比谁都急。
鹤卿不敢应腔,只垂着头跪着。
曹楚还欲说什么,但见了他爹推门进来,也不好再责问,挥挥手令他起来一旁伺候着。
席间只曹楚亲娘曹家大夫人,他爹,再加上几个贴身的小厮,二姨娘和其子曹寻竟都没来。
曹老爷并未问及曹楚功课,这位曹家少爷更没甚话讲,胡乱扒了几口饭,抬头找鹤卿要汤喝。谁料,一抬头却看见鹤卿默默打了个哈欠,虽是极力忍着,还是被曹楚看了出来。
筷子重重一掷。
“不是惯会伺候别人么!怎的添个汤都这般不耐烦!你也是皮子紧了要找板子松松吗?”
曹老爷皱了皱眉,觑着其脸色,曹夫人忙止了曹楚不教他再骂出口。
知道自己惹了少爷,鹤卿又要起身出去跪着,却被老爷叫住了。
半晌开口
“听说你院里昨日闹出好大动静。这次又是为着何事?”
曹楚嗤了一声:“没甚大事,一时惹了口角闹将起来,打一顿出出气教他知个好歹罢了。”
曹父长叹一声又是无话。昨晚小儿子曹寻泪涟涟得来央他救何许一救。一问方知,原是曹寻知何许学问好,诗词歌赋填得更是胜别个许多,才拿了扇子找他题个词。谁知与何许在花园碰上了,见何许匆匆忙忙的,便急着拽何许衣袖要他填了词再走。哪晓得这一拽竟是让曹楚瞧见了,当下里就着人架了春凳把何许痛打一顿。
曹寻急着回后院搬救兵,却被二姨娘当下拦住锁了屋去,晚上才借个由头偷跑出来找曹老爷哭求。
“当初是你将人买回来,这里好那里妙夸的天仙一般。现下里怎的又百般不是了?既然这样不好,不若今日便撵出去,省得你看着碍眼!”
曹楚一听急了眼:
“爹,我都说了,是我两个斗嘴闹气呢!有甚打紧,竟要将人撵出去?”
曹楚是个急脾气,动辄打骂何许虽是家常便饭,可若是旁人动了何许哪怕一根手指,他却是不肯的。今天气消了些,一早便差安子问了何许情形,方知下手重了。又气何许嘴硬不肯讨饶更不做解释,如今也置着气不肯去看他。今天曹老爷竟动真格要撵他出去,他自然不愿。
“既是舍不得撵走,又何苦下狠手将人打个半死?不过是写句诗题句词罢了,你性子急躁好冲动,又是个不听人劝的,以后断不成大器!”
曹楚低头嘟囔
“还不是那小贱人缠着何许…”
曹老爷一瞪眼,曹楚识趣得闭了嘴,不再吭声。
“我同你娘商量过了,打明日起,你便去城西的宅子住去罢!一则离学堂近些,二则免得你看见你二娘和弟弟不顺眼,成日里百般挑剔。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得鸡飞狗跳。”
曹楚眼睛一亮,他早就不想与爹娘同住了,凡事都要抑制着,连喝酒都放不开手脚。况且他好些个狐朋狗友都离西城近些,往后一起玩乐更是方便许多。今日不是喜从天降么!
几乎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曹楚偏又装出一副舍不得爹娘的模样。曹老爷忙于公务早懒得虚留他,只告诫道,他娘会经常去督促着。若再敢胡闹,一并打嘴。
曹楚此时此刻那还听得进!只恨不得今晚就快快收拾妥当插翅飞过去。出了前院就嘱咐鹤卿要他同何许也快些拾掇物什才好,自己倒朝后去了。
早有小厮传来了前院的风波。何许忧心鹤卿因为自己挨罚,几次要挣扎起身往前头去,都被元宵按住了。
何许伤处还不大见好转,只一动便洇出点点嫣红。元宵急得没法,只得一趟紧一趟的派小厮往前院听墙角,还要哄着这位祖宗千万别乱动。
何许自己昨日捱顿痛打也强忍着一口气不肯哭出半声,今日听了这点子没头没尾的事儿,倒红了眼眶:
“来了这处腌臜地虽是不幸,可遇见鹤卿,受他百般照拂却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我怎能连累他!”
元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终究什么都没说。
榻上昨天鹤卿拿的糖还在。元宵剥开一块糖塞给何许,自己舔了舔糖纸。这西洋糖里不知放了些什么,似甜还苦。
鹤卿一进院门,只见满地竹影参差,苔痕浓淡,不由叹道
“幽僻处可有人行,点苍台白露泠泠”
搬去城西,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他便是那个忧的。
跟了少爷这些年月,他哪能不知道少爷是甚么脾性!在老爷这头还晓得收敛些个,如今要搬了曹府,只怕明日就要去章台冶处花天酒地,那还顾得上读什么劳什子书!回头老爷问起功课,又少不得要吹胡子瞪眼,连带着自己这个做伴读的也受累,没劝少爷走正路。可少爷又有哪回肯听他劝呢?说浅了只作耳旁风,说重了又要骂他多管闲事。
上回也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少爷多日流连往返于平意楼去捧戏子,方才规劝了少爷。不知哪句话惹怒了祖宗,竟立时亲取了红松木戒尺,将他按在书案上把屁股打了个通透,疼得两腿都打战。又令他双手捧着戒尺在窗前跪着,一柱香才许起了身。亏了书房外人少走动,窗户也未打开,否则那猴屁股和比屁股还红的面皮岂不都叫人笑话了去!
老爷只盼着曹楚别在眼皮子底下胡闹教他心烦,哪晓得这些做下人的左右为难呢?
正埋头想着,忽然见了月洞窗外头站了个人影。仔细一瞧,原来是二少爷曹寻。再一看,却是一脸的苦相。当下心里一惊,拉了二少爷退一步说话。
且说曹寻知道是自己害了何许挨这顿苦打,心里不安得很,总要找机会来瞧一瞧。可他亲娘二姨太陈氏是极厌烦他同大少爷的小倌儿牵扯不清的,这两日都派人盯着,不许他往西边来。好容易寻了曹老爷发个善心,谁知竟是要他们都走了的。这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可不都是因为他曹寻?今日钻了空子跑来探探,元宵却说何许身上疼得难忍,好容易才睡下。曹寻不舍得去扰了他,只站在窗外等何许睡醒才好说说体己话,解解相思苦。
曹寻对何许当真是有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些年曹寻冷眼看着曹楚搬了一个又一个美人儿朝房去,先是鹤卿,再是清鸽,又是何许,可曹楚又把哪个放在心尖儿上了?不过都当做是个新鲜玩意儿,尝个鲜儿便罢了。
鹤卿和清鸽倒也罢了,何许可是极风雅的人物,生得面如美玉,又善诗书通世务,闲时调几声琴弦,绘几笔线条,掷两下骰子,是样样都使得。若是许了自己,还不知是要怎个宠法,偏落到那厮手里,竟是这般糟蹋!
第一次听过何许抚琴,曹寻就三魂失了两魄。他晓得何许的性子,不好拿些风流话与他玩笑,便三天两头拿些个诗书找他请教,十回倒也应下个一回。
前些日子曹寻也听得些浪言浪语,本以为是何许也对他有意,这次可以更上层楼,谁知捅了这么个篓子。
鹤卿细作打量,见曹寻目光闪烁,又直往门里瞟,也不好点破,只得说些“承蒙二少爷关照”的场面话。
曹寻这才回了神,晓得自己在此处不受待见,讪讪的应了两句,也不好再叨扰,只解下腰间悬着的玉坠儿配了象眼块络子,劳烦鹤卿带进去权作个念想。
鹤卿拿着坠子甚是烫手,自然百般推脱。曹寻料定他不肯收,忙做了作揖便一股脑跑了。
鹤卿已是两天一宿未合眼,白天里又提着个心,此刻捏着那枚剔透的坠子,知道这是二姨太特地在庙里求的,冬暖夏凉,是个宝贝。但此刻只觉得连带着指尖儿都是凉的。
他虽教人传些何许同二少爷的闲言碎语,可左不过是什么今儿何许多瞟了二少爷一眼,明儿他二人穿了同色的外裳这档子玩笑话。哪知二少爷心里倒存了这样的念想,难怪这曹家大少爷动这么大肝火。
坠子是不能收的,可现下里也不便跑去后院寻了二少爷来,这几日二少爷被看着,白日里教南弦跑一趟恐怕也是白费心思。
这玉也是没法子给何许的,若是让曹楚知道,恐怕要活活杖毙了他。
思前想后,鹤卿也只得先把玉贴身揣着,隐隐觉得连头也有些涨疼了。
城西的宅子本是打算做个别苑,院子大些,景致也更别致,亭台水榭,飞流奇石是俱全的,只是屋里的陈设简单了些。曹老夫人是恨不能将半个曹府都给曹楚移过去的,这会子盆栽花木,几案桌椅,琴剑悬瓶等等等等都要鹤卿一并清点带过去。
若是往日里,这些事何许做着都是得心应手的,自己只需略微帮衬着。可眼下何许伤得起不来床,只得由他强打起精神带着下人来做。
曹楚闲人一个,偏打着这个幌子向学里连请几日假,美名其曰要亲自着手打点,接连两日连个人影都不见。
鹤卿等人日日忙乱,直到六月将尽,幸皆全备:各处古董文玩,笔墨丹青,皆已陈设齐备;采办鸟雀的,悉已买全;各处山石花木,上至清流石栏,下至花溆风灯,都安排妥贴。鹤卿方略心意宽畅,又请老夫人入园,色色斟酌,点缀妥当,再无一些遗留不当之处了。
何许休养了这些时日,身上已是大好了。只是先前身子疼痛只吃些流食,如今入了夏至,脾胃总也不大好,整个人清减了不少。连元宵都直嚷,上次裁的衣裳如今穿在身上都是飘的。
何许是极想帮鹤卿一齐出面打点的,但鹤卿畏着少爷,心里着实又有些愧疚,担心何许哪处再惹了不是,这身子才渐好一好,耐不得那般重打了。于是只把各处的账目交与他核对,倒也相安无事。
直等到临走前的晚上,何许才刚要收拾东西。他要带的不多,无非是几卷经书,笔墨纸砚外加换洗的衣服。这里没一处是旧物,没一景需留恋,走便走了的。只元宵这个贪财的,看这个越窑青釉八棱瓶也好,看那个永乐翠青下彩罐也妙,只恨不能打家劫舍一并带走。
何许原意是这些摆设都不拿的,既沉重又是怕磕碰的,搬来挪去麻烦的很。正说话间,鹤卿掀了帘子进屋,见何许只装了寥寥几样,哎哟了一声:
“旁的便罢了,只少爷赏的那几样,还是都拿上的好,免得少爷回头想起来再闹脾气,说你不挂心。”
何许面带犹豫,只低头喝茶不说。
元宵暗道可不是这个理儿,忙忙又上下挑拣一遍,把三彩越马瓷杯,金丝楠木水波纹镇纸等也一并包好,一边撇嘴:总送这木头瓷器有甚稀罕?不如拿些金银器皿是实在。
何许那半盏茶似总也喝不完,鹤卿坐在案前不出声,各想各的心事。
鹤卿打出生便在曹府,如今眼见着要走了,越发的不舍。他爹是曹府签了死契的奴才,伺候的年头久了,生前在曹府的下人中也有些地位。只可惜故去的年头早,如今仔细回想也勾勒不出他面貌的清晰轮廓,只记得是个极和善的人。
人走茶凉,他爹的位置很快有人取代,住所也早有新人搬进去。可是,能时常去瞧一瞧,给阿爹曾经养过的兰花浇浇水也是好的。
一草一木总关情。
虽知日后也能随少爷时常回来,但心里总有几分不痛快。
何许不同。
从这处搬到那处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受折辱。
南弦帮元宵忙进忙出,两人皆是放轻了脚步生怕扰了清静。
“这支笔可是少爷赏的?”南弦悄声问元宵。
元宵略瞧一眼,“这笔也忒寒碜,怎会是少爷赏的。”说罢,就随手扔在书案上。
一夜无话。
日头已经上了三杆,曹楚才从清鸽房里出来,边走边打着哈欠,直到进了正房才换上副端正的嘴脸拜别他娘亲。
其他人早已等候多时。
何许罩了件月白色的衫子,中衣穿了件靛蓝色的。鹤卿本来笑着夸,这人也跟这嫩葱一般的模样。但瞧着何许脸色有些发白,知道这是大病初愈又站了久了,脸上的笑意渐渐也不见。一边焦急少爷怎生这般磨蹭,一边想着合该给何许找个阴凉去处教他缓一缓。
曹楚已在正屋里跪了好些时候。本想着拜别不过是磕个头再说几句场面话了事,偏生曹老夫人见儿子要走心里不舍,说着说着竟哭将起来。
曹楚急的直瞪眼,也不敢起身,他是一点儿也挤不出泪的,今天马上就要逍遥自在了,高兴还等不及!不过也没法子,只得一叠声得劝着,只盼他娘尽早放他走。
曹楚匆匆出来时何许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头和身子一并浑僵僵的,脚也似踩在棉花上。
曹楚早从窗里瞥见何许今日穿得清丽。自打那日起,曹楚一直气着没见何许,捎带着也不曾去西厢房。想来,竟也是有些时日没见面了。今天冷不丁一瞅,只觉得这人比印象里更好看三分。曹楚心下发痒,只想好好搂一搂他说些私房话。
谁知近了一瞧,何许脸色青白,见了他只恭敬着请安,不肯多说一句话,不肯露半点软。
倘若换了清鸽,难受成这般模样还不知是要怎生撒娇卖痴,惹得曹楚百般疼爱才好。偏何许这个硬骨头,竟是一点都不讨人怜。
曹楚这半晌未说话,旁人也不敢开口。何许只当自己让少爷恼了,深吸了一口气,便慢慢跪下等发落。
曹楚本是要与何许同坐轿辇好生宽慰几句,被这一跪跪没了兴致,挥挥手要他起来,自己径直朝外去了。
清鸽早看出了曹楚的心思。虽昨夜伏侍了一宿身累体乏,此刻也在后头一路跟着,只等过会儿在轿子里再勾着曹楚快活快活。
曹楚在前头大步走着,听得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远,转个身本欲骂他几个还不快近身伺候着,哪知这一回头,倒骂不出口了。
冷眼看着何许软着脚被元宵和鹤卿一左一右架着朝这面赶,曹楚哼了一声,到底让安子过去帮忙,引着他三人去了前头宽敞些的轿子,自己一声不响进了后头略窄些的。
清鸽觑着曹楚神色,虽不敢撒娇抱怨,但到底心里忿忿的,重重跺了两下脚。
听得曹楚在轿内招呼他进去伺候,清鸽便又换了副笑脸,忙不迭钻了进去,不消一时功夫,轿子里头又传出了声声婉转娇吟。
一时间春景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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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15: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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