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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寻归(封神脑补向,姜子牙父子短篇)[第1页]

作者:小猴儿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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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老祖宗太公爷爷,看在我好歹也算是您的血脉后代的份上请继续庇佑我 o(* ̄▽ ̄*)o
上一个坑《开封府手记》展昭父子http://tieba.baidu.com/p/4428644320?share=9105&fr=share
封神英雄榜剧情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就只是借鉴了一下人设(我相信母上大人祖上一定是这么帅的),剧情什么的就不要在意了

一个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完结的短篇。


“已经这么久了,你还在找他?”长生大帝手里捏着白色的棋子,略一踌躇,落在木制的棋盘上。
“关于找他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停过。”他依旧是那样年轻俊朗的模样,容貌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不知何时变得雪白,映得他的脸苍白得有些过分。
“你这又是何苦。”长生大帝看着面前的至交好友,轻蹙了眉头:“这许多年你走过了多少地方,见过了多少人,可有一点关于他的消息?如果他还活着,你早该找到他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黑色的棋子,眼眸低垂看着面前的一局珍珑,神色隐隐有些动容:“我只是不死心而已。”
“九重天雷之下,他如何还能有命在?”长生大帝有些激动,手里的一枚棋子随着他一甩手飞了出去,嵌进了远处的一棵树的树干里。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指着对面颓丧的好友,声色俱厉:“你不要逼我再对你描述一遍当日的情景,天雷降世足以毁天灭地,他一个少年人的身体如何承受?别说是肉体,便是他的三魂七魄早在那时都已经被撕得粉碎,是真真正正的一点痕迹都留不下了,你要到何处去找?”
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南极长生大帝探身抓住了对面之人的衣领,一字一顿寸寸诛心:“你不要忘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凡逆命者,业火焚魂天雷加身,是连天君都无可奈何的天道!”
“他是什么身份?”不知是被哪一句话刺痛了,原本一直神色漠然的人猛地挥手打开了长生大帝的桎梏站起身来,没有血色的脸突然涨红,几乎看得清纤弱的血管:“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他宽大的袍袖拂过石桌上的棋盘,原本茫无头绪的珍珑棋局被他打散,黑白的棋子碰撞着落在他脚边的草地上,像极了他曾经推演那个少年命数时凌乱的卜筹。
“他是姜旸,是我姜子牙的儿子。”
你曾为我以锋利的双翼划破长空,在三昧真火和九重的天雷下烟消云散,换得一个我曾对你允诺过的海清河晏盛世长安。
如今便是我为了你踏碎一场山河,在破碎的轮回间踽踽而行,只为了寻找我记忆里的那个少年,我最最亲爱的孩子。
不管你在哪里,等我。爹爹,一定会找到你的。
先就这么些。。。最近几个月都要忙着考试,今晚上灵感突现就先挖下坑来,免得拖延症犯了这个脑洞也无疾而终。。。
下一更什么的。。。并不知道。。。
我说我在码字会有人想看嘛
一只越到考试心越浪的楼主

*白云生处有白头
天边云霞明灭,暮色四起,仿佛空气里都晕染了淡淡的微黄,恍惚是时光淘洗过记忆的模样。
哪吒带了酒来寻他,两个人在他掩映在山水间的小院子里对坐而饮,招娣不在,他竟觉得有些过于安静。所幸还有哪吒,虽说那个喜欢跟在他身后“师叔师叔”叫着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银甲白袍足以独当一面的三太子,可是在他面前依旧是个孩子。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哪吒说的话在他耳边飘荡着被柔柔的晚风揉碎吹得四散开来,漾起点点波纹。远处山谷里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应和着涧中潺潺的流水声,树影婆娑,花草繁茂。
这种场景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熟悉感,恍惚间他又想起了那个小小的少年。他总是最喜欢这样的天空,一只手扯着自己宽大的袍袖,另一只手指着天际上绮丽的颜色欢欣雀跃,小小的脸上放着光彩。
他说爹爹,以后旸旸长大了,就飞到天的那边去,看天地浩大,盛世繁华。
而自己则把他抱起来,轻轻蹭一蹭他柔柔软软的脸,说你尽管飞,有爹爹护着你。
我说过会保护你。
可是我起过誓了,却没有做到。
“师叔在想什么?”哪吒说得有些口干,见安然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偶尔点头应和,手中的酒一直都没有停过,脸上已经染上了微醺的酡红。
“我想起了旸旸,说起来,我也有很久没见到他了。”他抬起眼帘看着天边火红的夕阳,眼睛里闪动着回忆的神色。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旸旸的时候,他才只有这么大点儿。”他两只手比划了一下,是个小婴儿的大小。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注意到哪吒脸色突然变得惨淡,握着酒杯的手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那么小的小孩子,眼睛却已经睁开了,眸子乌黑透亮的,瞪着一双大眼四处打量着,一看便是个机灵的性子。”他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个小小的婴孩,抿唇而笑:“说也奇怪,他原来一直不声不响的,不知怎的看见我就开始放声大哭,一张脸涨得通红,简直是声嘶力竭的。我不知道怎么办,就只能先把他抱起来,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我以前,是从没抱过孩子的。他的身体软软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他弄坏。可是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哄了他两句,他便果真也不哭了,冲着我一个劲地咿咿呀呀的,小小的手碰到我的脸,还有些湿湿的。”他笑得温和,身边的桂花树上有花瓣飘落下来沾染在他白色的衣袍上,散发出浅浅淡淡的清香。烟粉的颜色好像记忆里那个明媚的午后,他弯腰抱起小小的孩童,小心翼翼地把他环在怀里看着他粉雕玉琢的精致模样,突然就有满满的欣喜从心里溢出来,眉梢眼角都是盈盈的笑意。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是我的儿子,是我姜子牙的儿子。”
哪吒突然拿手背狠狠地揉了揉眼睛,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而他对面的人却恍若未觉,纤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无意识地转动着,眼眸里闪着回忆的神色。
“你也知道你师叔母的性子,毛毛躁躁的,偏又喜欢逗着旸旸玩,每每没一会儿就惹得他又哭起来,她就手足无措地抱着他说,你别哭啊别哭啊,最后还是得不情不愿地交到我手里。”他说着便自己低声笑起来,摇摇头道:“我抱着他在屋子里转几圈,他就安静下来,啃着自己的手指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知道了抱着他的是爹爹,便安心地闭上眼睛,不过一会儿就睡过去。招娣便要打他,说她好歹也是他娘,怎的地位这么低,手抬了抬却是给他掖了掖被角,说小旸旸快快长大,以后要学你爹,做一个盖世的英雄。”
作了大死用了这么个画风简直码得心力交瘁
未完待续
一张图证明楼主脑子里全是洞(喂非训诫的就不要来凑数了好吗)


“师叔。”哪吒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放下杯子,噗通一声跪在了那人的身前。他正有些微醺,见此情景便清醒了过来,急忙扶住哪吒叩下来的身子:“你这是干什么?”
“师叔。”哪吒伏在地上,身体有微微的颤抖,声音低沉。好像在拼命地压抑着什么。他没有抬头,那人却看见地上聚起的一片水渍,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光。
“如蒙师叔不弃,哪吒愿为师叔螟蛉义子,自此晨昏定省,尽孝膝下。”哪吒的话说得急促,仿佛生怕说得慢了就会被他拒绝:“哪吒自知无法取代旸旸在师叔心中的地位,也绝无此意,只求师叔留哪吒在身边,也能慰藉一二……丧子之痛。”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是哪吒一直记得那一日赤日高挂,遥远的天边却有紫色的电闪带着撕裂苍穹的威力席卷而来。他看不清那个小小的少年是不是还是那微微笑的模样,和诸位兄弟几次努力靠近却被通通挡在百里之外后,他回头看向平日里足智多谋冷静果决的师叔,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满头青丝成白发,一口污血喷出之后竟就那样晕了过去。
那是九重天雷,世间无人能够抵挡,它是太古洪荒的诅咒,是至高无上的天谴,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的天地法道,碎汝之身灭汝之魂,连轮回之路都碎成齑粉。
这么久了他不敢来寻师叔,只是怕他依旧是刚刚醒来时那样满目颓然,身形寂寥。直到今日他鼓起勇气踏入这一方清净天地,却发现那个孩子已经是渗入了他的骨血,烙进了他的命魂。
“哪吒,起来。”他扶了扶哪吒,见他跪得坚决,便不再强求:“抬起头来,看着我。”
哪吒浑身颤了颤,慢慢的抬起头,他掏了条帕子给他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声音清淡:“都已经是别人口中的三太子了,还哭得这样像个小孩子。”
他在哪吒面前蹲下身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哪吒,在我心里你和旸旸是一样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在这世上从没有一个人可以取代另一个人,如果非要说可以,那也是以前的那个人被遗忘了。”
“可是,叫我怎么能舍得。”
故地不见故人眉
他在众人眼中,其实一向是个宽容温和,极有耐心的人。可是每每遇到旸旸的事,他便总是难以保持冷静。
今天晚上的风很大,小院四周的树在深夜里被风吹着,发出呜呜的鬼魅般的声音。他躺在床上,向床里侧偏偏头,看了看招娣安静的睡颜。
曾几何时,他们两个人也是这样并排躺在床上,只是床中间还躺了一个小孩子,他总是最害怕打雷闪电的,每逢这样的天气,哪怕是长到十几岁还一定要挤在爹娘身边。
天空中的月亮几乎完全被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只有朦朦胧胧几缕浅淡的光从窗口投下来。他翻了个身面对着门口,澄澈闪亮的眸子像是夜空中最美的星子,好像能看透悠悠轮回,等一个人从外边小跑着进来,说爹爹,我害怕。
不怕,爹爹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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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写完的话。。。今晚上就有拍。
他长长的鸦羽似的睫毛轻轻地眨了两下,有些黯然,却又忍不住回想着那孩子的点滴。
姜旸一向淘气,三四岁的时候看着哪吒在荷塘里游水羡慕不已,便自己一个人下了水。他得了消息匆匆赶过去的时候,溺水的小孩子已经被捞了起来,坐在岸边裹着一条毯子瑟瑟发抖,不只是冻的还是吓的。看到他的时候,旸旸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稚嫩的童音喊着爹爹爹爹,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跌落下来。
他紧走两步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那么小小的人儿缩在他的胸前,哭得一抽一抽的,带着明显的颤抖。
怀里孩子的声音含混不清,却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他说爹爹,我差点以为,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把旸旸抱回房,细致地帮他擦干软软的头发,换衣服的时候想了想,便只给他穿好了上衣,看他坐在床上拥着被子第一次乖乖地喝完了一碗中药,苦得皱眉撇嘴,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却觑着他的脸色不敢出声,只是小声地喊他。
那是他第一次对旸旸动手。小孩子的皮肤柔嫩而白皙,好像上好的羊脂玉雕,赤着下身趴在他的腿上的他还是那么小,小到姜子牙一只手就能覆盖他整个臀,他被姜子牙掌心的温热吓得轻轻哆嗦,费力地扭过头扯着他的袖子,说爹爹旸旸知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有一颗粗长的心的同时却有一个慵懒的灵魂。。。困得不行了就先到这儿。。。
在开封府那个坑里填了个番外,然而回复很不给力
说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ˇ﹏ˇ??)视回复数量决定下一更的时间和这个坑的走向我就是这么有节操

那是他第一次对旸旸动手。小孩子的皮肤柔嫩而白皙,好像上好的羊脂玉雕,赤着下身趴在他的腿上的他还是那么小,小到姜子牙一只手就能覆盖他整个臀,他被姜子牙掌心的温热吓得轻轻哆嗦,费力地扭过头扯着他的袖子,说爹爹旸旸知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在旸旸身后重重地落下巴掌,皮肉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小孩子从没挨过打,乍一感受到身后突然袭来的灼热痛感,本能地就要哭出声来,却记得自家爹爹还在生气怕更惹他恼怒,生生地把声音压下,只在喉头哽咽了一声。
他脑子里都是旸旸被捞上来时的样子。他浑身湿漉漉的,脸色煞白紧紧闭着双眼,被人按在腿上咳出了几口水之后才幽幽醒转过来,往日黑葡萄般明亮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恐慌。
他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姜旸的臀上,不过巴掌大的地方被连续重责已经肿胀起来,边缘的地方甚至看得出凌乱交错的五根指印。旸旸早在他打了第三四下的时候就已经耐不出哭出了声,稚嫩的童音响在他的耳边,惹得他更加心烦意乱。
你知不知道,我会失去你的,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失去你的代价,爹爹承担不起。
姜旸踢着两条小短腿,却没有丝毫办法能减轻身后叠加起来的疼痛。他的巴掌落得很稳,没有一点要停手的迹象。
他要让这个孩子从今天起牢牢记住,他的生命是何等宝贵的东西,记住他是父母珍而又珍至高无上的心头血掌中珠。
小孩子原本白皙的皮肤在他的巴掌下不过几下就变成了大红的颜色,大片地肿了起来。姜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手费力地背到身后试图挡住自己备受苦楚的臀,却被他轻巧地握住手腕按在后背上,另一只手也跟上来在那小小的手心里拍了一下。
姜旸的哭声又上了一个层次,却因着头朝下的姿势被口水呛住了,在他的腿上连连咳嗽。他感受到身上这个小孩子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手抬在空中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把姜旸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姜旸一只手背在身后自以为偷偷摸摸地给自己揉着伤,另一只手扯着他的衣服,脸上的泪珠成串的落下来,几乎把他的衣服打得濡湿。
“可知道,爹爹为什么要打你?”看着自家孩子眉眼低垂的模样,他如何能不心疼。
我最最亲爱的孩子。
“旸旸……旸旸不应该自己去玩水……”姜旸抽抽搭搭的,但到底是聪慧,此时说话也是有条理的:“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既然知道,那就好好记住。”他给怀里的孩子擦着眼泪:“旸旸,爹爹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再也不会了。”
那时他还是稚子的模样,在自己怀里郑重地许下诺言。可是他终究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那个已经出挑成陌上少年的姜旸,会毅然引了三昧真火,九重天雷,以自己剩余的全部生命献祭。他曾经赌上了一切,却终究抵不过宿命的枷锁。
他一手搂着姜旸的腰,一手轻轻揽着他的后脑,小孩子刚刚哭过还湿润的脸贴在他的面颊上,勾得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而姜旸两只白白嫩嫩藕节一样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鼻子嘴巴凑在他的耳边,仿佛他的呼吸还带着孩童特有的奶香。
曾经那个小孩子郑重其事,字字虔诚:“爹爹,旸旸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是为什么,一向守信的你也会食言了呢。
一道紫色的闪电劈过天际,轰隆隆的雷声随之而来,几乎震得天地都在跟着颤抖。他被这霹雳一声震得一阵心悸,所有的回忆在瞬间消退。
然后,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甚至都没有披上衣服,趿着鞋就往门外跑,甚至有些跌跌撞撞的样子。
招娣被他的动作惊醒,睡眼迷蒙地坐起来,揉着眼睛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他脚步不停:“打雷了,这么大的声响旸旸肯定害怕,我去陪陪他,他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唯独怕打雷,真是,说他什么好……”
“相公。”招娣的声音在他身后有些飘忽,像是极力压抑着发自于心的悲恸,声音却仍带了难以掩饰的凄寒:“旸旸,已经死了。”
他的脚步突然顿住,外边的雷声那么大,可是那句话还是那么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像是将他的一颗心活活剖出,揉碎在荆棘密布的灌木丛里,又像是胸膛里被填了一把新摘的苦艾草,苦涩的汁液沿着他的血脉渗入全身血肉。
是啊,旸旸,已经死了。
他头痛欲裂,腿脚也发软,努力晃了晃脑袋令自己清醒过来,却听到了招娣微弱的哭声。
那个一向大大咧咧的人正靠在床上,哭得肝肠寸断,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哭出声来,整个人如深秋的落叶不住地颤抖。
他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走回床边坐下,窗外又亮起一道闪电,他白色的头发在漆黑的深夜里寂寞如斯。
“招娣,招娣。”他轻轻叫着枕边人的名字,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招娣顺从地靠过来倚在他的身上,破碎的哭声像渐渐倾盆的雨一样大了起来。
他是这个家的天,是她最大的依靠。
可是啊。他抬眼看着窗外无尽的虚空,满目颓然。
我亲爱的孩子。
我什么时候能找到你,我还能不能找到你。
为了六级不裸奔,未来一月卸贴吧删淘宝再看小说就剁手= =ㄖㄙㄖ‖爆发吧我的学霸之魂
老祖宗保佑
端午翘课,今晚有更(可能不长)
以上。
一叶残阳一夜风
他在某个无名的山中,救下了一个少年。
山虽然无名,却险峻得很,大约是从没有人涉足过的原因才没能得一个名字。蓊蓊郁郁的树林里,那个紫眸黑发的少年被一条大蛇紧紧缠住,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它碧绿的鳞片上投下晃眼的光斑,它锋利的獠牙似乎还在滴着涎水,腥臭的味道弥散开来,让人禁不住皱起眉头。
少年奋力挣扎着,脸上涨得通红,神情是明明白白的恐惧。
他原是听说此山中住着一只南海蝴蝶,寻人最是厉害,便安顿了招娣自己匆匆赶来,一路上艰难险阻自不必说,到得此处见了那个少年,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他打神鞭用得纯熟,姜旸武功不高,时时是要他护着的。大蛇在他的攻击下连连躲闪无力还击,不得不放弃了原本到口的食物,狼狈地逃离。少年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看着提着打神鞭的他,冷静了一下,开口却是老成持重的声调:“多谢救命之恩。”
他见少年通身气派与他的面容极不相符,正奇怪时,少年已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我原身乃是南海蝴蝶,每千年会有一日功力衰退,这次不慎被这条巨蟒缠上,若不是尊驾,恐已成他腹中之物。”
少年起身对他作一长揖,感念救命之恩。他慌忙上前扶住,少年见他有些失态,微敛了眉头,正要说什么,他却已经凄凄惶惶地开了口,带着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的情绪,声音颤抖:“阁下乃是南海蝴蝶?”
少年点头:“正是。”
他再顾不得许多,撩袍跪倒:“在下姜子牙,求阁下一臂之力。”
“你便是那个封神的姜子牙?”少年恍然,赶紧扶他:“有话直说,你救了我这一命,自然是要还的。”
“久闻阁下能寻人千里之外,无论阴阳生死,不知阁下能否替我寻到犬子姜旸的下落?”凡人见他便该跪拜,神灵见他也要退让,曾在至高无上的天台上封神的他此刻跪在地上,枯枝落叶硌得他膝盖发痛,污土灰尘在他的袍角上留下斑驳的渍痕。南海蝴蝶扶着他的胳膊却不能拉他起身,他只是执着地跪着,神情莫名。
南极长生大帝说他已是魂飞魄散连尘烟都没有留下,崔判官说他命格异数生死簿上从没有他的名字,天君助他寻遍碧落黄泉都没再见到他的半个影子,就连西天梵境的佛陀都算不出他从何而来往何处而去。
一直一直都有人在劝他说算了吧,他终究和你是缘分浅薄,这十几年的父子情份已是上苍做给你的疏漏,若是再执着下去,更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可是他不肯。他始终觉得,那个爱笑爱闹的孩子还在,他躲在某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伸着懒腰,看着悠悠白云,等他踏过一程山水而来。
南海蝴蝶避世而居,自然不知曾经引得天地变色的姜旸是何人。他看出面前人眼睛里的苍凉,安抚道:“既是要寻你儿子就好说,我没有别的本事,只要有与所寻之人相承的血缘便定可找到,你且放心就是。”
他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惨白,抓着南海蝴蝶胳膊的手骤然握紧,手背上几乎暴起了青筋。
“必须要与他相承的血脉才可?”
南海蝴蝶点头,看到面前的人一点一点松开手,刚刚泛起希望的眼睛里慢慢地溢满绝望。
“只怕是,这世间再也没有和他一样血脉的人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哀恸,气息短促,好像被人掐住了命脉。
“姜旸,并非是我亲子。”
端午快乐!争取晚上更一发。。。每次码字都觉得心好累?乛ェ乛?
他一直以为,这个秘密一直被自己守得好好的,他的孩子是不会知道的。姜旸在他面前,也一直都是活活泼泼,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这让他也一直放下心来。可是直到那一天他心爱的孩子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目眦欲裂对他嘶吼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听了不知多少关于他的闲话。
那一次姜旸和哪吒违反了军令偷跑去了商朝军队里,试图窃取他们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计划本已到手,谁想一向毛手毛脚的姜旸弄出了响动,惊动了镇守的高手。两人拼死杀出重围,幸而突然心悸的姜子牙及时赶到救了他们,不然后果难以预料。
哪吒为了保护姜旸受的内伤颇重,回来之后就已经昏迷不醒。他给哪吒治了伤,嘱咐人好生守着,回头便把在自己门外跪着的姜旸拎进了屋。
姜旸灰头土脸的,头发也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好几处,露出深深浅浅的伤口。他给姜旸诊了脉发现并无不妥,终于再难压抑心中的怒火,提着姜旸的后衣领把他扔到了榻上,干脆利落地扯落了他的裤子。
姜旸一言不发,被扔到榻上小腹硌在木质的床沿上的时候,他也只是闷哼了一声,眉头皱了皱,又很快平展开来。已经是深秋,秋风带着沁人的凉意从门外吹进来,他裸露的皮肤上冒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气得不行,去抽屉里找出了从未动用过的藤条,冷冽的青黑色在空中划破空气,带出嗖嗖的声响。
姜旸原本半伏在榻上,动作极小地侧过头看他的动作。等他取了藤条来,细不可查地咬了咬嘴唇,把头埋进了环在身前的胳膊里。
藤条抽在姜旸细如白瓷的臀上,扎扎实实的一下便浮起了充血的红檩子,他一点力道都不曾留,是打定了主意这次不会让姜旸好过。
责打凌厉,藤条下辗转的孩子感受到藤条带起的风声,身子下意识地就要剧烈地瑟缩一下,是真的疼不过。他却浑然不觉,手下的力度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在看到姜旸吃痛不过反手去挡的时候更加了几分力气抽下去,身形已经抽长的少年修如梅骨的手上迅速鼓起紫红的血痕,黏稠的鲜血流出来,和他身后早已淋漓的伤口混在一起。
他落着藤条,疾言厉色地训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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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结文(。??︿??。)这个画风我真是心力交瘁,各位看官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狄阁老应该是什么画风呢让我认真考虑考虑\( *ω*)┓
他落着藤条,疾言厉色地训斥着。
他说你就这样急功冒进,浑然不知会亲手把自己和兄弟的性命送到别人的手里?
他说为父对你说过多次谨小慎微,你就是这样做的?
他说若不是平时你荒废修行,如何会让哪吒受伤至此?
姜旸身后的伤口纵横交错,几乎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黏稠殷红的鲜血顺着少年紧实修长的大腿流下来,他素白的裤子上已经被浸透了,大团大团的赤色像是他曾见过的开得妖娆的彼岸花。可是不管他怎么训斥,姜旸都死死咬着牙,不肯认错。
他想着哪吒惨白的脸色,心里发堵,手上更是不留情面。而伏在榻上的少年听他提到哪吒,身子突然剧烈地哆嗦了一下,细弱的胳膊勉力撑起了上身,他扬起的藤条收不及,错手抽在了姜旸的后背上,一道细长的血痕迅速浸透了他后背的衣物,在素色的衣袍上分外惹眼。
姜旸刚刚撑起的身子被这一下抽得跌了回去,胳膊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在榻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被这一番动静折腾得回复了些神智,看着榻上狼狈不堪,身后淋漓狰狞的孩子,心里突然生出了不知是疼痛还是后悔的感觉。
他的孩子,原本是那样意气风发的模样,眉眼灵动笑意盎然,何曾像这样虚弱,虚弱得……有些让他不知所措。
他把藤条随手扔到地上,罚也罚过了训也训过了,不管姜旸认不认错,他终究是心疼自己唯一的孩子,再下不去手了。正要伸手把姜旸扶起来,那个孩子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自己颤抖着从榻上撑起了身子。
姜旸头上脸上都是疼出来的冷汗,黏腻腻地在阳光下泛着光。他下唇上有几道深深的裂口,唇边结着干涸的血痂。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姜旸从一开始别说是认错,便是连求饶都没有过。
从头到尾姜旸挨着每一下都足以撕裂皮肉的责打,竟是一言未发。现在他用颤抖的胳膊撑着自己,扭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睛是慑人的血红色。
每当姜旸情绪激烈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变成这样的红,血一样,火一样的颜色。姜子牙心头一颤,就听到他的孩子哑着嗓子,声音里压抑着莫名的情绪。
丞相大人……您是要打死自己的养子,给别人偿命么?
姜旸赤红的眸子好像窥人心神的鬼神,声音仿佛带着说不出的绝望。
他被这一句话逼得头脑嗡得一声,几乎一片空白,好像所有的血液迅速从脸上褪去。他指尖冰凉,却好像灵魂出窍一般,连动一动都做不到。
---------------------
我亲爱的看官们冒个泡吧(╥﹏╥)这个回复数真的很没动力啊。。。我已经在怀疑狄阁老的还要不要写了。。。
姜旸粗重地喘息着,从榻上起了身,许是动作太大扯到了身后的伤,他往前踉跄了几步,眼皮一翻险些一头栽到地上。姜子牙看得心疼,想上前,却被姜旸的目光生生冻在原地。他的孩子一寸一寸地提上被血液浸透了的裤子,因为失血和疼痛的脸上神色漠然,偏偏那被长长的睫毛掩映下的红色眸子里,明明白白写着,不要靠近我。
我很好。谢谢。
此刻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不见了曾经的天真无邪,仿佛亲手撕碎了自己所有的伪装,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姜旸的身份早已被将士讨论过。他们说姜丞相对一个捡来的孩子都视如己出,足见心善。他们说不知姜丞相和夫人有了亲生儿子之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该如何。他们说怪不得他法力低微,毕竟没有得到丞相亲传。
如是种种。
姜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可是彼时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怔在原地,看着那个遍体鳞伤的少年,一瘸一拐,带着满身伤痛满身狼狈,跌跌撞撞出门而去。
丞相大人……不劳费心。
姜旸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慌忙伸出手来,却听到他虚弱,却坚定的声音。
就连背影,都带着萧瑟。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面前的孩子,如此陌生。
---------------------
努力奔跑在结文的路上。
姜旸从那天起就对他退避三舍,收拾了东西自己搬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里。偶尔在路上遇到了,他也只是低着头恭顺地退到一边,叫一声,丞相大人。
他一直惦记着姜旸身后的伤不轻,想要问一问,却总是来不及开口就被儿子不咸不淡的表情堵回去。上午遣人送了伤药过去,下午就在垃圾里看到了那个白瓷的瓶子。
他养儿子养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暗地里把常嚼舌根的几个将士召集起来,一反平日里温润儒雅的形象,声色俱厉地一通斥责,直把五大三粗的汉子训得面红耳赤,连连认错。
可是他知道该怎么对付手下的兵将,却唯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闹别扭的孩子。哪吒还虚弱着,每天清醒一会儿,却是都说不了几个字就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姜旸不肯见他,他没有办法,只好托了大夫去看。大夫起初还感叹有姜丞相在居然还会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可是从姜旸那里回来之后,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满满的谴责。
“姜丞相,孩子犯了错好好教就是了,至于下这样的死手吗?”须发尽白的老大夫哆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子上去了,他沉默着,竟无以言对。
他自问,这次是并没有屈打了姜旸的。若不是他冲动冒进,平日里又不好好修行,如何会累哪吒为了救他伤成了这幅样子?只是适逢姜旸听了许多的闲话,一时爆发出来,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可是三天后,哪吒终于清醒过来,看见他的第一句话是师叔,姜旸怎么样了?他为了我伤得很重。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姜旸独有的一门功夫,是把体内紊乱的气息压住,便是他也能瞒过去。他突然间心乱如麻,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追悔莫及的事。
他终于闯进了姜旸的那个小院子,那个少年正盘腿坐在床上,听到响动滞了一下,一口淤血喷了出来。
少年浑不在意地抹了抹嘴,抬眸看着他。
丞相大人,有事?
他上前两步扯过了姜旸的胳膊给他诊脉,果然和那日的脉相完全不同,紊乱而凝滞。他心急如焚,想开口训斥他怎么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却看到了姜旸似笑非笑的眼神。
丞相大人,当日……你何曾问过我?
是了。当日他一颗心都在受了重伤的哪吒身上,看姜旸好端端地跪在门前,竟都忘了他有时怕自己担心,会掩住自己的内伤。
姜旸从床上起来,素色的袍子在身后的位置又有了血渍。
丞相大人,不劳挂心。最痛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也过来了,可见……其实没有你,我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他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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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8  更:2021-09-08 14:5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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