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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初兄次弟(初次同人,短篇)[第1页]

作者:慕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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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国际惯例,给度娘~~~~~
由于《一触即发》算是我看的第一部民国电视剧,所以写长文无力,只能写个小片段YY一下~~~第一个片段写完了,第二个片段会不会写我也不知道。
因为是从电视剧从抽出一个片段进行加工处理,所以后面的情节被雷到的话,我不负责哟~
PS:下面这个片段文共计13975,但是前面的七千字是重复了电视剧里的内容……(其实我也不想写这么多知道的内容的~~~~~— =、)如果只想看新加的内容的话,就稍微等等,我慢慢发出来~~~~~
经受了一整夜的刑圌讯,阿次身心俱疲地从侦缉处的大门出来。刚出大门,就看见停在门口的有辆黑色汽车缓缓地驶来。车上的人摇下车窗,阿次看了便觉得头疼,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个时候他来凑什么热闹?
阿次想无视他的存在直接走掉,可惜车上的阿初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显然就是来找自己的。阿初的神色也很疲惫,手指点点车上的空座,说:“上车,我找你有事!”语气虽然一贯的强圌硬,但是可以听出来这声音略显无力。
阿次本能地想要拒绝,他十分不像在现在身圌体如此疲劳的情况下再去和这个人纠缠。“对不起荣先生,我很累。”
阿初听了,颇显无奈地说:“我为了保证你今天能充满朝气活蹦乱跳地走出来,我折腾了一夜,我也很累!”谁让自己是这个臭小子的哥圌哥,有这样一个能闯祸的弟圌弟,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欠了他多少钱,这辈子居然这样来讨债!
阿初往里面移了一个位子,将自己刚才坐的地方让出来给阿次。虽然从刚才的话中,阿次已经知道自己能平安地走出,昨天晚上俞晓江能如此顺利地找到一个替罪羔羊是这个哥圌哥在背后动的手脚,心里虽然已经有了一丝的感激,但是面子上还是觉得过不去,居然是被他给救的。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又要欠他一个人情了。
阿次偏了偏头,无奈地叹气,似乎在告诉阿初,自己真的不想上车。
阿初看见阿次犹犹豫豫扭扭圌捏圌捏的样子,想着自己掏心掏肺地救他,一口火气就上来了,略带着怒气叫道:“快点啊!”
阿次无奈,只好上了车。
“百货公圌司大减价,我替你买了一套西装。”刚上车坐好,阿初就扔个阿次一个纸袋子。
阿次拉出衣角看了一眼,心中纠结着,是高兴这个人居然会给自己买衣服呢,还是生气居然只会在大减价的时候个自己买?最后的结论就是:真是一个吝啬鬼!
于是,阿次也没好气地回绝:“荣先生,你得失心疯了吧?平白无故地送我一套西装?对不起,我不喜欢这种款式,您自己拿着穿吧!”说完,不客气地将纸袋子扔回给了阿初。
在打嘴仗这件事情上,阿次在阿初面前只能算是一个幼稚园的小娃娃,跟人家堂堂一个海归博士是毫无可比性的。“我没说要送你,我只是暂时借给你。要付钱的!”
居然又被这个家伙个耍了,阿次心中非常生气,怒道:“停车!”见司机完全没有停车的迹象,阿次威胁道:“小心我打穿你的肺!”
“保持冷静……”阿初一幅好好先生的模样,他清楚阿次的性子。不再接着和他斗嘴,故意气他,而是温和地解释道:“这不是一般的衣服,这是戏服!你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你父母的秘密,穿上它,你就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装神弄鬼!”阿次给了四个字的简短评价!但是不得不承认阿初的所说对他的吸引力。
阿初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只想好好地静下心和自己的这个有着炸圌药般性子的弟圌弟好好谈一谈:“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必要回答你!”阿次有些不适应阿初突然的温柔,语气还是冷冰冰的。其实,他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亦或者是他觉得自己的答圌案其实对于阿初来说是颇为伤人的,毕竟在阿次的心中,阿初最多只是他父亲在外抛弃的私生子。
“当然,这就好像出一个测试圌题。”阿初顺着阿次说,“有的人愿意回答,有的人心虚。”
看着阿初波澜不惊而又略显疲惫落寞的神色,阿次也有点感伤,在心中想着该如何回答才能最小限度地不伤害这个愿意不顾一切救自己的人。低下眼,眼神恍惚不定,阿次不敢看阿初,幽幽地说:“你是我大哥。”心想这个答圌案应该是最好的吧!
阿初打心中笑了出来,这个答圌案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他问的是他在阿次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人?坏人?吝啬鬼?爱财的医生?只是没想到阿次居然会这样承认他的身份:“不胜感激涕零。好,下一题,我和你父母是什么关系?”
既然这个人这样问了,阿次也只能严肃地回答:“两种可能,第一,你是我父亲外室所生之圌子,我父母羞于你的存在;第二,我和你是一母同圌胞,我父亲为荣誉和地位抛弃了你母亲,抱走了我,留下了你。导致你们母圌子,饥饿、疾病、贫穷。”
在听阿次说的过程中,阿初已经连连摇头。他苦笑着说:“很显然,你哪里弄错了。离题万里!”
阿次略略吃惊,却也表现得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征求似的看着阿初,想要知道既然自己的理解是“离题万里”,那么答圌案究竟是什么?
阿初再次将装着西装的纸袋子丢到阿次身上,道:“拿去穿吧!”
只要穿上这件衣服,就可以知道那个答圌案了。阿次最终还是换上了衣服,因为他确实想要知道自己和这个人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亲情关系?他和自己的双亲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装扮成阿初的样子,阿次还是有些不适应。推开门,他看见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想必阿初要自己来见的就是这个人。他是谁?为什么可以从他的口圌中知道那个答圌案?阿次满腹疑惑!
“荣先生,您好!”那人微微鞠躬,这人正是日本领事馆的翻译犬养。
阿次淡淡地应了一声,就走到沙发上坐了。“请坐!”
“荣先生,我们上次谈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阿次稳了稳心神,照着方才阿初教他的话说道:“说说你的条件。”
“上次,我们不是……”犬养好奇地反问,明明上次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这次怎么还要说条件。
阿次愣了一下,随即冷静地回道:“我需要更谨慎地考虑每个细节,所以你再详细地说明一下,最好是让我看到更有说服力的东西。否则你就是浪费我的时间。”阿次学着阿初的语气说道。特工又是卧底出身,这点儿应变能力,阿次还是有的。
“荣先生,你要是看了我带来的东西以后,你一定会跟我们合作。”犬养慢慢地打开放自己膝盖上的公文包,“荣先生的目的是在为父母报仇,铲除凶圌犯。如果有了这些证据,足以将仇人送上死刑台!到那时候,你不仅可以光圌复门楣,孝子复仇,还足以成为上圌海滩的一段传圌奇。”
阿次强圌迫自己镇定,他知道此刻放在他面前的就是阿初这次要他假扮的目的,也就是过去那个被掩饰得很好的事实。桌上放着的是一叠旧照片,已经微微泛黄,上面的人物虽然年轻、留着黑色的头发,没戴眼镜,但是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二圌十圌年圌前自己尚且年轻的父亲。照片的背景有着浓重的日本风调。
阿次一张一张地看下去,这些照片究竟要传达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然而,犬养解释道:“这是杨羽桦在东京时留学的照片。这张是杨羽桦与日本艺妓樱子的照片。”
照片上,杨羽桦和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站在一起。
“还有这张,”犬养抽圌出其中一张稍大的照片递到阿次眼前说,“这是全圌家福!”
阿次看着那张全圌家福,震圌惊得说不出话来。照片上有他的父亲、母亲,父母亲的手里都抱着一个婴儿,显然就应该是他和阿初。中间站着的女孩子,他并不认识。
“其实说穿了,就是一出哈姆雷特。”犬养显然没有圌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异样,接着说,“当初,杨羽桦在东京与艺妓交好,唯恐你父亲反圌对。再加上贪图你父亲的高圌官厚禄,利欲熏心之下,做出了杀凶灭伦之事。至于徐玉真,哦……”犬养意识道自己话语中的失态,即刻道歉说:“冒犯,我不该直呼你母亲的名讳。我说这个艺妓樱子,在杨羽桦的安排下,她在东京的一家医院里做了整容手术。荣先生,您是医生,在这一方面,你比我在行……”
故事基本上就已经说完了。说圌谎,说圌谎,这一切都是谎圌言!阿次的心中不停地开始叫嚣,他根本就不愿意去相信这样一个悲惨的故事是真圌实的,是真真圌实实确确切切地发生他的父母身上的故事!他不想相信自己喊了二圌十圌年爸爸妈妈圌的人居然会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杀圌人凶手!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喊了二圌十圌年爸爸妈妈圌的人竟然是杀圌害自己亲生父母的凶手!他不敢相信自己从知道真圌相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不,应该说,自己从二圌十圌年几年圌前就已经是一名孤儿!
这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然而,犬养的下一句话立刻粉碎阿次自我催眠的真圌相:“你看,她们的眼睛是不是一模一样!”
不管再高明的整容手术都无法改变一个人双眼间的距离!所以在杨公馆的那个女人,自己喊了二圌十圌年妈妈圌的女人,是一个日本女人,是一个艺妓?!
看着犬养那张奸笑着的脸,阿次胸中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压圌制着怒火,阿次问道:“你想换什么?”
“雷霆密钥!”犬养一字一字地说道。
雷霆密钥!雷霆密钥!又是该死的雷霆密钥!都是你们这群该死的日本人!阿次再也控圌制不住心中熊熊燃圌烧的怒火,一拳砸向看似彬彬有礼的犬养。然后抓着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不是……”犬养全完没有料到荣初居然会对自己挥拳头!
阿次又是狠狠一拳打在犬养的眼睛上。可怜的犬养哪里经受得住阿次如此火力的一拳,瞬间被打趴在了地上,那副圆圆的眼镜也碎掉了。
门外阿四听见屋里不同寻常的动静,赶紧开门进来,拉住暴怒中的阿次,劝道:“等等,杨先生,我们老板还有话跟他说。”
“哎哎哎……怎么说着说着就动粗了!”门外阿初像是没事人一样地走了进来,装模作样地劝架!“犬养先生是我的贵客!你别告诉我,杨羽桦没有教你如何待人接物吧!”
阿次最受了不的就是阿初仗着是自己长兄的身份就对自己的行为指手画脚!是哥圌哥了不起啊!
“杀死荣四太太,负责踩点的是你吧!我查过春和医院,出事圌前一个月的病人问诊单,犬养先生你一共来过三次,我说的没错吧!”
“饶命啊,饶命啊!荣先生,饶命啊!”犬养哭着哀求道。
“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走错一步,万圌劫圌不圌复!”阿初字字铿锵有力地说道。
“饶命啊……”话音未落,阿初已经果断地将一颗子弹送进了犬养的脑袋中!
阿次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没有想到,此刻的荣初居然已经成为了这样一个会杀圌人的人。看着犬养的尸体在自己的眼前倒下,阿次真的很想质问阿初:“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残圌忍?就这样把一个人给杀了,难道就不怕惹麻烦?”
阿初放下枪,看着震圌惊的阿次,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他的身份是假的,也就是说,这个人不存在。我杀了这个人,第一为了荣四太太,第二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让徐玉真和杨羽桦看到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再让你涉险。”
阿次心中五味陈杂,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已经将他的世界彻底地颠圌覆、打乱,以及更让他手足无措的,来自自己亲圌哥圌哥的关爱。
“这枪不好用。”阿初找了一个借口打破了尴尬。
阿初看着阿次一脸的自责,道:“没必要再刺圌激自己吧!心理有数就行,照片上的影响开始模糊了,药水生效了。”
“我不相信你。”阿次艰难地说,带着一丝逃避。一旦相信,他杨慕次又该何去何从?阿次底气不足地说:“这一切都是你设的骗圌局!”
阿初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清晰的事实面前,阿次居然还会选择不相信,甚至于怀疑这是自己设下的一个骗圌局!这一刻他真的生气了,然而转眼一想,若是站在阿次的身份上去看待这件事,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我知道,不承认是对的。如果马上翻圌脸杀了你养圌父母,我会怀疑你圌的圌人格有问题。”最后,阿初替阿次心痛而无奈地说:“我理解你的痛苦。”
“你理解?”阿次质问。这人怎么可能会理解自己此时此刻的痛苦?这些痛苦分明就是他所施与的!
“感同身受!”阿初明确地说,“ 所以我给你时间,给你选择的余地,给你思考的方向。至于你将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要让你的养圌父母得到报应。我要让他们偿还他们所犯圌下的所有罪。”
阿初语气坚定地说着,传到阿次的耳中却是那样的刺耳,他甚至不想再接着听下去,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太压抑了!
“回去休息吧!我不留你……”阿初稍微收起了自己的愤怒对阿次说道。
阿次刚抬脚要走,阿初提醒道:“哎,把衣服换了。”
阿次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他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唯一的亲人,此刻却让他那样的难过那样的陌生。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那座房子,阿次觉得身上好冷好冷,这个世界好冷。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中,已经没有了他杨慕次可以取暖的地方。
阿初站在窗前,看着阿次裹紧身上的西装走回去的模样,心中也是冷、也是痛。因为他真的是感同身受,这种孤独、无助、迷茫,此刻他亲爱的弟圌弟也在受着这样的煎熬。但是,除了忍受没有其他的办法。事实就是事实,就算它再怎么冷酷无情,都必须全盘接受。阿次是自己的弟圌弟,他何尝希望他如此痛苦,可是这种锥心的痛,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帮助化解。总有一天,他要学会接受这个事实。
阿四走进来,说:“雅淑小圌姐去了杨公馆。”
阿初无言地点点头。
看了自己老板脸上不寻常的神色,看看窗外,阿四知道他是在担心杨先生。“刚刚看到杨先生的身圌体,好像出了一点状况。”
“会好的……精神正常就行。”阿初忧伤地说道。
阿次坐在黄包车上,尽可能地蜷曲着身圌体。冷,无边无际的冷袭圌击着他的身圌体,他的心灵。他觉得此时此刻他正生活在一个充满谎圌言的世界中,他找不到真圌实的方向。如果黑圌暗的大海上漂泊着的一介孤舟,任冰冷的海水随意推行,天色暗得不见一丝光亮,他一个人坐在船上,感受着黑圌暗和孤独。
那些谎圌言,那些画面,一个有一个地闪过他的脑海。他停止不了,他不想去想,但是他停不下来……他无助他彷徨……他想要找一个地方,找一个可以提圌供温暖的地方;他想找一个人,找一个可以提圌供怀抱的人;然后再那个温暖的地方,在那个温柔的怀抱中好好地哭一场……
不知不觉,阿次走进了荣华书店,好像现在只有这个地方能让他舒服一点。他想见到荣华,在这个谎圌言的世界中,他现在唯一愿意去相信的真圌实就只剩下荣华一个人了。
荣华不解地看着进来的人:“阿次,你怎么来了?”
“我想和你,一起,喝一杯。”阿次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哭腔,荣华一听就知道出圌事圌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让杨慕次的精神状态如此萎靡的就绝对不会是小事。荣华不说什么,赶紧先将门关上了,翻起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快步走到阿次身边,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不该来?”
可是这个时候,阿次居然真的哭了,强忍着的泪水还是充斥了他的眼眶。现在的阿次,不是那个强悍的副官,不是那个精明的卧底,而是一个脆弱的孩子。
“阿次,你怎么了?”荣华的声音变得温柔,手搭在阿次的肩膀上传递着关爱和温暖。
阿次不想哭出来,但是他忍受不了心中的痛苦,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荣华解释这件事情。他哭着求情:“你就把我当成阿初吧!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荣华不知道为何阿次要说这样的话,小心求证地问道:“是不是因为老余的死?”
阿次不说,荣华就知道了不是因为这件事。那么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他这样的难过、无助?阿次不想说,但是他整个人都接近奔溃。荣华突然觉得好心疼。她慢慢地靠近他,想要将他搂在怀中。
阿次主动地靠了上去,靠在荣华的怀中,拉着荣华的手,在这个最安全、最温暖、最温柔的地方,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发圌泄他心中的痛苦。
荣华的手轻轻地抚圌摸圌着阿次,像母亲一样,一下一下,轻缓而温柔。
阿次哭得像个孩子。
荣华拿出藏在书店里的酒,陪着阿次静静地喝着,不说一言一语,无声胜有声。
空瓶堆满了书桌,阿次从开始的嚎啕大哭到现在只是偶然抽噎几下,荣华小声地问道:“好点儿了吗?”
阿次吸了吸鼻子,应了一声:“好一点儿。”
“你不要介意我说的话。”荣华在为阿次进来时候的那句话道歉。
“是我的错,你别怪我。”阿次现在已经舒服很多。
“阿次!?”
“是我意气用事,我冲动,我不该来这里。是我的错。我已经尽力了,我尽力掩饰,尽力掩藏,尽力……”但是无论我怎么尽力掩饰和掩藏,心中的痛还是在发酵、在咆哮、在侵蚀我的每一个细胞。这种痛苦,压都压不住……真的,我尽力了。
“我没有怪你。”荣华见阿次的情绪又开始不对,立马安慰道,“我也犯过错,老余牺牲了,将来的路更加难走了,我们得熬过去,熬过这一关。”
“我今天见到了荣初,他在短时间让我看清楚了,这二十多年以来蒙在鼓里的真圌相。我,我的内心防线在他面前彻底瓦解。”阿次现在终于可以开始面对这件事情。
“什么真圌相?”荣华问。
“我的父母全都是冒牌货!”阿次压低了声音说道。
震圌惊!荣华完全没有料到今天在阿次的身上居然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难怪他会哭得这么伤心,这种事情换谁都是无法接受的啊!
“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家,今天,我有一种无家可归的绝望。前路茫茫、心灰意冷,我想到了你,我觉得你这个地方就是我的家。”阿次冷静而认真地诉说着自己刚才的难过和绝望。
“阿次,我可以缓解你内心的疼痛,但是你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我现在不要求你熬过来,但你我务必要挺过这一关。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又一见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所有的事情一定会有转机。”荣华的语速很慢,每一字都尽可能地让它柔圌软,让它们可以安静地落尽阿次的心里。她认真地说着这每一个字,说给阿次听。
“你在我心里放一盏灯吧,好照亮我回家的路。”阿次放下圌身上的压力,絮絮地说着,透露着无限的悲哀、希望和坚强。
荣华笑了,看着这个坚强的男人,说:“没想到,在最危险的时候,你反而学会了浪漫。”
阿次拿起酒瓶,坚定地说:“革圌命者的浪漫主圌义,挨得过风霜雨雪。”
酒瓶轻碰,书店的门也在那个时候打开了。
两个人的神圌经瞬间绷紧,心想着会是谁?荣华赶紧站起来挡在阿次面前,心想着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和阿次两个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会是谁?门已经锁上了,还会有谁能进来呢?
门开了,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阿初。
“阿初?”荣华的心落地了,“你怎么会来我书店?”
阿初吓得一转身,叫道:“你,你在书店里干什么还锁门啊?吓死我了!咦,还有人在?谁啊?”
阿初走进了几步,看清楚坐在荣华身后的人的模样的时候,他愣住了:“阿次?”看着书桌上满桌的啤酒瓶,阿初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只是他想不到,阿次和荣华的关系什么都是变得这么好了?
荣华被阿初的反应弄得很无语,用大小圌姐的语气问道:“我先问你,你来我书店做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我有书店的钥匙?”
阿初抖了抖还在他手上的钥匙,解释说:“我回了一趟荣家,三大大说你好几天没回家了,要我来看看你,顺便要你记得回家。我看书店关门了,就想进来给你留张字条。这钥匙是上次你过生日的时候,少爷问三太太要的,后来我忘记还给三太太了。”
荣华一伸手,阿初耸了耸肩将钥匙还给了荣华。
“你,还好吧?”阿初小心翼翼地问阿次。
“他好不好你不知道吗?”荣华怒火上来了,训斥阿初道,“害得他现在这幅样子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么?”
阿次不说话,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什么。
阿初有点尴尬地说:“三太太的话我带到了,大小圌姐记得回家。阿次,我带回去了。”阿初绕过荣华,拉起阿次的手,轻声地说:“对不起,今天,我,让你。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充分考虑到你的感受……跟我回家吧!我们好好……谈谈……”
阿初本想让阿次一个人熬过来,可是当他听见阿次对荣华说的话,当他再次看见阿次,看见他失圌魂落魄的模样的时候,他就失去了那份决绝。他的心也痛了,为阿次,为这个他唯一的弟圌弟。阿次的痛比阿初更胜百倍,阿初的痛是天堂和人间的距离的话,那么阿次就是从天堂直接掉进了十八层地狱。
阿初的手很温暖,也很有力量,这是阿次的第一感觉。
荣华书店不是久留的地方,杨家他不知道该不该回去,侦缉处也是。这个时候,他确实无家可归。而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阿次跟着阿初回到了阿初在松雪街的公寓,一路上,阿初都没有放开阿次的手。因为,阿次的手一路上都是冷的,冰冷冰冷的。仿佛只要他一松手,这只手就连最后一丝温暖都没有了。
阿初直接将阿次带到了自己的卧室,将他推进了浴圌室,从衣柜中找出一套全新的毛巾、内圌衣和睡衣,递给他:“衣服都是新的,我没穿过。你先好好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你整个人都冰冰的。我这里客房还没有收拾出来,今圌晚你就和我一起睡吧!从昨天出事到现在,除了啤酒就没吃过什么东西吧,你洗澡,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阿初就快步离开了卧室。阿次进了浴圌室,将浴圌室门重重关上,靠在了门上,心中很乱,也很累,不知道该想着什么,脑袋却始终很沉很重。他真的需要好好洗一个热水澡,暖暖身圌子……
热水释放了阿次这些天来身圌体里的疲劳,他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阿初端着煮好的热粥上来的时候,发现阿次居然还没有从浴圌室里出来,他敲了下门,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紧张地打开门,阿初就看见阿次睡着的模样。
“这个臭小子!”阿初又是可怜阿次,又生他的气。可惜他一个拿手术刀的医生,和阿次一个玩手圌枪的军人,在体格上,太吃亏了。他身上的肌肉,根本就不能和阿次身上常年不间断的训练、任务而锻炼出来的结实肌肉相提并论。他有点儿羡慕,也有点儿嫉妒!只是,阿次身上一条又一条深深浅浅的伤疤,更是让他心疼。尤其是右手胳膊上前两天刚受的伤,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处理,现在又碰了水,搞不好还会引发炎症!
“这个家伙,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阿初突然觉得,做哥圌哥真的好难,做一个称职的哥圌哥是难上加难。
放干了浴缸里的水,再把阿次身上的水擦干净,给弟圌弟穿好了衣服,阿初才将阿四叫了进来,将阿四从浴缸里搬到了床圌上。
拿来了医圌疗用圌品,阿初挽起阿次的衣袖,打了一点麻药开始重新给他处理伤口。“居然缝得这么难看!这线要是拆掉了,这就不是伤疤,根本就是一条毛毛虫!我的弟圌弟,留疤也要留地漂亮!”
说着,阿初毫不留情地将侦缉处军医缝的线给拆掉了。将伤口周围泛白的死皮一点点地剃圌掉,然后再将伤口小心翼翼地缝合,撒上止血消炎的药粉,垫上一块黄圌色的浸有雷尔奴夫溶液的消毒防圌腐纱布,最后才将伤口缠上厚厚的纱布。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又在荣华书店里喝那么多的酒,刚才还在浴缸里泡着水睡着了,现在又昏昏沉沉地睡着,阿初真的对阿次的身圌体担心了。阿初拿出针管,抽圌了消炎的药水,拉下阿次的裤子,对着屁圌股就是一针。推针的时候,阿初看着阿次皱着眉头的脸,越想越生气,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于是手上的针管不知不觉就推急了。
“疼……”阿次是被疼醒的。然后反应过来,屁圌股很疼!扭头一看,阿初正在给他打圌针。
听见阿次喊疼,阿初赶紧放缓了推进的速度。一点一点地终于打完了针,将消毒棉压在血点上,对阿次说:“醒过来了?你自己按一会。打个针居然都会被疼醒,你都几岁了!”
“是你技术有问题!”阿次本能地还击,要知道在侦缉队里他的口才也是数一数二的。
“什么?我技术问题?”阿初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好,那就再来一针试试!”
“不要!”识时务者为俊杰,阿次如此安慰自己,小声抗圌议,“公报私圌仇……”
虽然说得已经很小声,但是往往越是这种不该让人听到的话,会听得越是清晰。
阿初收拾好了那堆医药器材,拉过椅子坐在阿次旁边,神情极其严肃地问:“在书店里喝了多少酒?”
阿次被阿初此刻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盯着他的脸忘记了回答。
“多少?”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满满一桌?”阿初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尽可能压圌制着怒火说,“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还带着伤?你一夜未睡,在侦缉处的刑圌讯室熬了一整晚。你的身圌体根本就已经负担不起你这样的作践!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都累得在浴缸里睡着了,胳膊上的伤浸了不知道多久的水。会发炎的,你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了吗?”
“我……”阿次抿了抿嘴唇,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但是,我真的很难受,刚才的时候。就没想那么多,借酒消愁,如此而已。”
“真不知道杨羽桦当初怎么会同意你去侦缉处上班!”阿初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
阿次用更小的声音回道:“他也不同意的。”说完,心中就开始不停地泛起一阵阵的苦涩。
阿初也意识到这个时候提到杨羽桦是不明智的举动,然话已经说出口了。阿初只好换了语气,推心置腹地对阿次说:“今天白天的事情,我事先料想到,你会难以接受。但我还是狠心地让你看了。也许,我可以想到更好的、让你更容易接受的方法。其实,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但是,我也不愿意你接着生活在谎圌言当中。我知道你现在还很难接受、面对这个事实,但是有一点我要你现在必须接受。”
“什么?”阿次问。
“我要你现在必须接受,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我是你同父同母的哥圌哥。”阿初放缓了语气说,“我现在只要求你接受、承认,你和我之间的兄弟关系。可以吗?”
阿次看着阿初认真的表情,也认真地回答:“我,接受……”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阿初笑眯眯地看着阿次。
阿次喉结动了动,愣了三秒才叫道:“大哥。”
“好,那我现在就以长兄的身份交代你几件事情。”阿初认真而诡异的表情让阿次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复仇的事情,眼下我不会让你参与进来,你现在只要求你认清圌真圌相、心中有数。但是,如果你再次故意阻碍我的复仇计划,那么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我答应。”阿次想,这件事现在最圆圌满的解决方法也许就是这个了。
“第二,我不管以前杨羽桦是怎么管你的,让你养成了现在这种拿自己的身圌体不当回事的坏习惯。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学着怎么样去照顾你自己,照顾你已经伤痕累累的身圌体。我不想下次子弹直接打进了你的肺,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手术台上死去。”
从来没被人要求要好好照顾自己,阿次感觉很陌生。“我尽量……”
“你说什么?”阿初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好,我答应。”阿次感觉到阿初强大的气场压着自己,如果自己没有回答这句话的话,不知道阿初还会说出什么话来逼圌迫自己。但是,阿次并不想圌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于是,他接着很小声地用商量的语气说:“但是,大哥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受伤、熬夜有时候在所难免。所以……”
阿次的“但是”一出来,阿初就知道不妙。看来阿次即使答应了自己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但显然这个学习的速度和效率不会太好。
“我本来还不想这么快就动手。但是你显然不想好好照顾你自己。那我现在就帮帮你,让你知道不好好学着照顾自己的下场是什么?”阿初危险地站了起来,“顺便讨回我刚才的治疗费。对了,之前你欠我的帐,我也一起算掉么好了。”
“什么帐?”
“是你向荣少告圌状的吧?”此刻的阿初越看越危险,“我本身不讨厌喜欢打小报告的人,但是我十分厌恶打我的小报告的人。尤其是向荣少打小报告!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多惨啊!”
“你想干什么?是虽然承认了你是我哥,但是……”阿次往床里缩了缩,可惜已经没啥退路了。
“你承认我是你哥就行了!长兄如父,我教训你,那是动家法,哥圌哥管圌教不听话的弟圌弟,天经地义!”说着,阿初卷高了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阿次。
阿次突然觉得好荒唐,一个自己才认了两天?一天?半天?半个小时?的哥圌哥,居然就要对自己动家法?虽然是承认了阿初哥圌哥的身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给了他随便教训自己的权力啊!如果是这样,自己不是亏大了!
熬刑一夜、心理重创、体力不足、饥饿疲惫、右手伤圌残、屁圌股挨针,不在这个时候教训他,等他活蹦乱跳了,阿初这个医生怎么可能抓得住他。
阿初站到床边,说:“我要是继续无圌动圌于圌衷地看着你继续糟蹋你的身圌体,该挨打的就是我了!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圌哥!养不教,父之过、长兄如父,我既然认了你,你也承认了我,我就做不能对你视若无睹、坐视不管!”
阿次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此刻阿初对他的爱,那种他在过去的二十五年的生活中从未体验过的关爱。手足之情,家人之爱,不仅仅是给予他家庭的温暖,给予正面的呵护与支持;更是在兄弟做错事走错路的时候,知道及时拉他一把,帮助他重新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即使在这过程中会有皮肉伤的伤害。
阿次想了很多,当他再度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在阿初的拉动下趴在了床圌上。
阿初的手压在阿次的腰上,很用圌力,但是阿初还没有下手,他问:“最后一个问题:我打你,服不服?”
阿次扭过头看着阿初,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阿初真的很像一个哥圌哥,一个关心着弟圌弟关爱着弟圌弟保护着弟圌弟,在弟圌弟不懂事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地教训弟圌弟的——哥圌哥。
“我,服。”
“好!今天我打你,是要你学会两件事情。第一,无论在什么时候,保护好你自己,珍惜你的生命。第二,在受伤、生病的时候,照顾好你自己,爱护你的身圌体。阿次,我要你牢牢记住这两点!”
说完,阿初扯下了阿次的裤子,阿次本能地伸手遮挡,两只眼睛小鹿般地看着阿初,满脸的吃惊,吃惊到他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愣愣地蹦出两个字:“不要!”
“手拿开,这是家法!”阿初义正言辞地说,然后换了语气,“这不是要羞辱你。”
阿次看着阿初坚定不移的神情,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疙瘩,将手拿了回来。双臂交叠着放在前面,脸贴在上面,静静地等待。
埋怨过后,阿次开始认真地想阿初刚刚说的那段话。“没有欺圌骗和敷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愿意为之改正。”
阿次一边忍受着臀上的疼痛,一边思考着这句话:“没有欺圌骗和敷衍……”
臀圌部已经开始红肿,巴掌落得最密集的臀峰周围一个个红色的小血点开始出现,最中间的部位开始由红转紫。阿初虽然只是一个医生,但是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
阿次不停地想着那句话:“没有欺圌骗和敷衍……”虽然屁圌股上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但是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停”字。
身圌体开始本能地想要躲开阿初的巴掌,小圌腿会在巴掌落得很重的时候抽经似的踢一下,臀圌肉一颤一颤的,无论绷紧了还是放松,都无法躲开落下来的巴掌。
压抑在喉间的呼叫开始一声一声地泄圌露圌出来,由轻到重。额头的汗珠一颗一颗练成线从鬓角滑圌下,鼻翼两边也是汗水。
阿次从来没有觉得疼痛是如此难熬的。它不像侦缉处的酷圌刑,自己逼圌迫自己熬下去,告诉自己不能认输。而阿初的家法,却有个声音在内心呼喊着:“认输吧,没关系的!觉得足够了就勇敢地说出‘停’吧!不要死撑硬撑,那只会伤了哥圌哥的心。”
所以,当阿次觉得屁圌股真的很疼很疼,呼吸中似乎都夹带着同感,泪水开始止不住得想要流下,喉间的呼痛声再也没有力气压圌制住的时候,他说:“停!”
阿初终于听见了这个“停”字,他的背上也全是冷汗,心想着这个臭小子怎么这么能挨,还好还好……阿初看着阿次此刻已经红得通透的屁圌股,想着要是再打下去可不得了了。
阿次转过头说的第二句话是:“哥,好圌痛!”
阿初看着阿次满脸的汗水和泪水,瞬间心疼不已。赶紧去浴圌室,绞了两条毛巾,一条给阿次擦脸,一条折了三折盖在阿次屁圌股上,给臀圌部降温。
毛巾盖上臀圌部的时候,阿次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圌体,屁圌股也往里缩了缩。
“别动!”阿初轻轻呵斥了一声。
阿次觉得很委屈:“疼……”
“不想明天更疼的话,就老实配合我,你要相信你哥的医术。”阿初点点阿次的脑袋,让阿次抬起来的头重新回到了枕头上。“停是你自己说的,下次再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话,你首先欺圌骗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阿次点点头,然后自然而然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哥。”
阿初重新换了一条毛巾,然后对着阿次温柔地笑了。看见放在一边还没有动作的粥,阿初先试了试温度,然后苦命得开始给阿次做佣人,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他吃。阿次也是真的饿了,一碗不够又差遣他哥接着喂,阿初宠溺地看着阿次,揉了揉他的头发,还好自得其乐,不然真是亏大发了!
呼呼,终于发完了~~~~~
第一次写这种文,望天~~~~写得不要请轻拍,楼主玻璃心~~~~~
赶脚写到最后翅翅都不像翅翅,很纠结~~~~开始萌的段子是希望阿初打阿次告黑状,然后只是玩儿笑得拍拍,结果越写越是偏离主题了~~~~~表示再次纠结~~~~~
但是,两天写了将近一万四,表示很爽~~~~哇咔咔~~~~
无责任小段子
(阅读之前,小夜有话说:自备避雷针,有事请烧纸!阿门!这个和电视剧的剧情木有太大的关系~~~)
阿初这两天心情很不爽!一天到晚摆着一张苦瓜脸,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尤其是在看着阿次的时候,那个眼神真叫一个复杂!好像阿次问他借了三百万但是又没给他打借条,现在耍赖不想还钱的无可奈何!
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阿次想知道原因但又不敢亲自问阿初。只好趁阿初在忙碌的时候,拉过刘阿四,问:“我哥这两天怎么回事?神经兮兮的?生意亏了?”
阿四对于阿初这几天的反常行为也很纠结,因为他也不知道原因出在什么地方。想来想去,说道:“公司、社团一切正常,没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阿次心中那颗探知未知事情的侦探心一点点被激发起来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弟弟,一个可以替兄长分忧的弟弟,阿次决定将侦囘查进行到底!
于是,晚上吃饭的时候,阿次捧着饭碗开始对阿初旁敲侧击。阿次夹了一筷子阿初最爱吃的菜给他,试探着说:“大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我看你最近这两天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你生意上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什么忙。你就多吃点菜,化悲愤为食量。”
阿初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阿次,然后接着埋头吃饭,说:“生意现在好得很,没什么问题,你不用担心。”
看来心情不好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那会是什么问题呢?阿次多年来那点在侦缉处培养的好奇心被无限地放大了。算了,还是一点点慢慢地问吧,一下子问太多,会让人警觉的。
吃好了饭,阿初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休息。阿次特意泡了一杯好茶递给阿初。阿初看了一眼,斩钉截铁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阿次呵呵地笑了,坐在阿初身边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不停地来回摩擦,像是很纠结很为难的样子。
“有事快说!”阿初没好气地说。
阿次嗯嗯啊啊了一句,才开口说:“就是,大哥你也知道我在侦缉处上班,一个月就八十个钢镚。”
“借钱?”
“不是!”阿次赶紧否定,“是夏院长,打电话给我说上次的医药费还没给,他说如果他直接问你要的话这笔钱肯定打水漂,所以让我来跟大哥说一声。”
阿次抬起头仔细观察着阿初的神色,只见阿初歪嘴邪邪地一笑,没好气地说:“医药费?真不愧是我朋友!你就跟他说,要钱没有,苦力倒是有一个。要么就把这个苦力拉到他医院给他做工抵债吧!就是不知道本市侦缉处杜旅宁肯不肯放人。”
所以,这个苦力就是——阿次?!
阿次一脸黑线地看着他这个亲囘哥哥。看能能够这样的挖苦、讽刺自己的朋友,也就不会是他和朋友之间的问题了。
阿次的脑筋不停地转着,想来想去,难道是:“荣少要回上海了?”
“荣少不是在天津好好的,怎么要回上海了?”阿初听了阿次的轻语,好奇地问道。
阿次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说出口了,赶紧说:“没有没有。”
看来也不是荣少的问题,那能够让自己的哥哥心情不好的事情究竟是什么?阿次再次想到阿初看自己的眼神,不会真的这么糟,问题就出在自己身上?
可是自己最近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会惹大哥生气的事情啊?阿次开始地毯式搜查这些天做过的事情。阿初知道、阿初不知道的,可是,这些天自己做事都规规矩矩的,没啥把柄留下啊!
“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你也早点睡。”阿初简短地吩咐了一声就上了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阿次咬着手指头在房间里来回走。想来想去都觉得他哥最近几天肯定有事情发生,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但也很显然的是,阿初并不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所以甚至连阿四都不知道。
那么,接下来就只好夜探书房重地!阿次打定了主意,倒在床上等着阿初处理完事情回房间。
书房的等熄灭了,阿次的耳朵贴着房门听见了阿初回房开门关门的声音。
过了半个小时,阿次觉得阿初可能已经睡下的时候。偷偷摸囘摸地开到阿初的书房,拿了一个手电筒,启动身上所有的侦囘查细胞,对着这个书房来了一个全方位的搜索。目标最终锁定在阿初的书桌上。
书桌上放着阿初的公文包,是明天阿初要拿到公司里去的东西。阿次将手电筒咬在嘴巴里,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阿初的公文包,一层一层仔细地翻找。在一个夹层里,阿次看见了一个没有寄信人的信封。
拿出信封,在手中掂了掂,似乎还不轻,不像是这个厚度的纸张能有的重量。这个信封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呢?
打开信封,阿次从里面抽囘出来了一叠的照片。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孩的生日会,女孩子穿着漂亮的小礼服在一只大大的蛋糕面前笑得很开心。小女孩旁边站着一个比她略高的小男孩,小男孩也是一身的漂亮小西装,扎着一个漂亮的黑色小领结。小男孩侧着头在小女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画面就停止在“亲”的那个动作上。
多么单纯多么美好的一个画面呀!青梅竹马的小男孩小女孩,似乎可以想象他们长大后也会过上幸福甜蜜的生活。
然而,阿次震惊了!
因为这个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他,而照片上的这个小女孩就是他以前的未婚妻现在的大嫂——和雅淑!
下面接着七八张照片都是他和雅淑从小到大的一些合照,一起打闹、玩耍、玩亲囘亲、甜蜜对视的画面,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这两个人的关系肯定很好。
阿次感觉自己的头也开始疼起来了,问题是他不记得自己有亲过雅淑这么多次……小时候有几次是被大人们撺掇的,可是自从去了寄宿学校好像就没和雅淑这么紧密过了。这些照片究竟是谁寄过来的?
下面的照片更是让阿次吃惊!下面的十几张照片的主人公是阿初和阿次,内容是发生在星河饭店自己假扮阿初前,将阿初放在椅子上,然后狠狠一脚踢在椅子上,将阿初连人带椅一起倒在地毯上的画面。
从照片上看,自己的那一脚好像踢得很重很重,似乎和阿初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又是欺负自己老婆,又是在迷昏自己的时候对自己使用暴力,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阿初不生气才怪!
但是,阿次想的是:究竟是谁和他杨慕次有仇,居然寄这种照片给阿初!分明就是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嘛!
而且如果他和阿初吵架,那么最后受伤的肯定不会是阿初……阿次气得一把将照片甩在了书
桌上!
阿次突然可以理解为什么最近几天阿初的眼神那样幽怨的原因了。他敢肯定他哥看见他的时候肯定在想:是打他一顿呢?还是揍他一顿呢?
“谁在里面?”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阿初的声音传了进来。
逃,已经来不及了……
书房的灯被打亮了,阿初看着嘴里叼着手电筒脸上表情无比丰富的阿次,邪恶地笑了……
“我说杨慕次先生,不,杨副官,你在我的书房里干什么呢?”阿初的语气有开始的嬉笑变得越来越严肃!阿初走近一看,满桌的照片散落着。“我在等你的解释……”
阿次赶紧拿下口中叼着的手电筒,手一下子不知道该放在那里,疙疙瘩瘩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想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阿初双手抱胸颇具威严地问道。
阿次低下头避开了阿初的眼睛,说:“我最近几天发现大哥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现在知道了吗?”
“是因为这些照片吗?”阿次小心地求证。
阿初随意地拿起一张,上面是他倒在地上的狼狈样。“没错,就是这些照片,不知道是谁寄过来的,当时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潇湘溪苑全体HM次党恭祝荣初先生生活愉快!PS:告黑状是和阿次学的。”
“这群该死的HM!高富帅有错吗?能力出众有错吗??卖萌有错吗???”阿次的内心在咆哮!
“我忍了这些天,本来是不想顺那群HM的意,居然敢指使我教训弟弟,也不想想我这个‘弟控’的名头是白叫的吗?”阿初弟控模式全开,对着书房四周的空气恶狠狠地说着。
“本来?那现在?”阿次的心脏越跳越快,非常后悔自己居然摸进了阿初的书房。
“现在,你先给我把这些照片拿到厨房烧掉,然后回你的房间等我!我不想让这些照片有机会落到杜旅宁那些人的手上,这样对你会不利。”说着,阿初转身走了出去。
“对不起,大哥。”现在轮到阿次摆着一张苦瓜脸了。
收起桌上的照片,整理好书桌,将照片拿到厨房一张张仔仔细细地烧干净了,阿次深吸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垂头丧气地坐在自己的床上。
坐了一会儿,又觉得坐不住。阿初的话,什么意识阿次心中很明白。今天晚上肯定难逃一顿打了。于是,阿次认命般地趴到了床上,心想还是趴着等大哥吧!这算是坦白从宽吗?
阿初进来的时候看见阿次趴在床上,心中刚才的火气就被消掉了三分之二。其实仔细想想,阿次和雅淑小时候两小无猜亲囘亲我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在星河饭店那一脚也是当时还没有认他这个哥哥,现在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了;最后的三分之一的火气是阿次居然敢偷翻他的包、侵犯他的隐私,居然将侦缉处那一套做法带回了家用在了自己的家人身上,这点不可饶恕!
家人之间应该是最信任的,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也打探家人的秘密?!
阿次听见阿初进来的声音,头没有往后看,反而埋进了胳膊中,像只鸵鸟一样。
阿次既然也已经意识到错误,那么阿初也不想说太多,毕竟阿次也不是小孩子。阿初快步走到阿次身边,说:“你和雅淑的过去,我虽然有点吃醋,但也不至于不理解而去怪你什么;星河饭店的事情,当我知道你那个时候居然这么狠地踢了我一脚的时候,我也很生气,但是这件事情你已经用三百万摆平了,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去翻旧账。所以,这几天虽然我的心情是很不爽,但我也不想讲这些原因归咎到你的身上。我在自己用时间化解这些不爽,不想找你出气,这对你也不公平。我现在真正生气的是你今天晚上的行为,阿次,这里是家,是我们的家,不是案发现场不是侦缉处!我是你哥,不是你的嫌疑犯!”
“哥……我知道错了。”阿次的声音闷闷的,果然还是印证了那句话啊:比死亡更恐怖的就是等死!
阿初拿出放在身后的戒尺,说:“以后有什么问题,记住直接来问我,能告诉你的,我都不会瞒着你。”
阿次点点头,然后转头对阿初说:“我知道了,今天是我的行为不当。我认罚!但是,对于那群告我黑状的HM,哥,你借我三十个人六十把枪吧!”
“不。”阿初道,“我给你六十个人,一百二十把枪!我也讨厌告我弟弟黑状的人!”说完,阿初补充道:“但是现在,脱掉你的裤子!”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那种羞耻感还是依旧存在。阿次红着脸强作镇定地将裤子一点点地往下扯,阿初在一边不动手,等着阿次脱下裤子重新趴好。
“不多打你,三十下,小惩大诫。把这个坏习惯改掉应该不难了吧?”阿初道。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阿次非常认真地向阿初保证。
阿初没有拿戒尺的手压上了阿次的腰,像以前一样按得很用力,至少确保了阿次在挨打的时候不会动得很厉害,而让他打到什么不该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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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8  更:2021-09-08 14:3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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