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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傀儡娃娃(古风,父子兄弟,虐)[第1页]

作者:水陆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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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耐不住寂寞回来啦~~~~!
没耐性写长篇...所以依旧短篇...
推荐一下我的完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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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等得不耐烦或者被虐得不行了就去踩踩吧~
家里的老三呱呱坠地时,我三岁,还是吮着手指头窝在额娘怀里讨糖吃的年纪。所以你也不能指望我的小脑袋瓜能明白那些府里成日叨念着“三公子克母,不详”的流言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当我鹦鹉学舌般把这些话学给额娘听后,迎来的是向来视我如掌上珠宝的额娘破天荒的一巴掌。很多年后,我都能记得那时额娘隐忍着心疼和悲哀的神色,她让我跪在地上,然后一字一句告诉我:“珩儿,天底下没有哪个孩子生下来就是有罪的,这不公道。”
——“这不公道。”
彼时的我并不能很好地理解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反而是自己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流言被打被罚才真真是不公道极了。于是我气呼呼地冲去小三弟住的猗兰院,这是父王侧妃尹氏的院落,因小三弟生而丧母,所以直接就被送给了刚失去二弟的尹氏养着,说是以谓她丧子之痛。对于这一点我其实很不能理解,若是亲生骨肉这么容易就可以被替代,那么所谓的血缘羁绊未免也来得太过凉薄。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的我要考虑的问题,现在的我要考虑的,仅仅是如何见一见害我吃了一巴掌的小罪魁而已。
这般强烈的愿望造就了我和小三弟的第一次会面,当然,只是单方面的。他那时正窝在襁褓里呼呼大睡,皱巴巴的小脸蛋纠结在一起,简直难看极了。我一脸嫌弃地用手指头戳戳这小罪魁的小脸蛋儿,他竟也没醒,只是皱皱眉接着睡。我正要再接再厉时,却忽然被一股大力拦腰抱了起来,惊吓过后,我马上就明白府里上下除了我父王没人敢这么吓我,于是扭身搂着父王的脖子咯咯乐了起来。
“府里内外还不够你淘气么?怎的跑到这里来了?”父王微微蹩着眉,可我知道他根本舍不得跟我发火,这个在外面传的神乎其神的“冷面南王”在妻儿面前也不过是个绕指柔罢了。
“我就是来找小三弟玩玩,不过小三弟长得不好看,一点儿都不好看。”我伸手抚上父王纠结的眉头,倚着他奶声奶气地嘟囔,果然,父王的脸色重归柔和。
“世子不知道吧,小孩子刚生下来都长得这般呢,我们三公子呀,将来长开了绝对随他娘是个顶标志的呢。”娇媚得几乎要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扭头,这才发现侧妃尹氏也在这里,虽然她嘴角带着极为美丽的微笑,可不知为何,她看着小三弟的眼神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依依,这孩子现在是你的。”父王抱着我,语气虽然冷淡却隐隐有股压迫感,让我忽然有些紧张。
“......是呢,呵呵,”尹氏身子微僵,但没一会儿却又言笑晏晏,“那王爷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玦,夏玦。”父王想了会儿,从嘴里吐出那三个字后就一直看着襁褓中的小三弟,我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眼神,但彼时年仅3岁的我就已经可以隐约感觉到,那分明不是一个父亲看着自己儿子所该有的眼神。
我有些害怕,于是出声打断了父王略微不善的凝视:“爹爹,‘玦”是什么意思?”
父王看着我轻轻地笑答:“美玉。”
我惊讶:“那不是跟‘珩儿’一样?”
父王哈哈大笑,亲了亲我的小脸,温言道:“怎么会,我们珩儿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那是父王对我的许诺,可是那时我还太小,小到只顾盯着小三弟微弱的一呼一吸,而忘了提醒父王,不远处小猫儿一样柔弱的那个孩子,也是他的骨肉。
日子一天天的过,我也一天天长大,有一次念着念着书,我突发奇想就想知道小三弟的“玦”字有什么含义,便跑去问了我的教书先生。先生是新来的,不知道我有一个名为“玦”的弟弟,只当我好学,便很详尽的解释了一下,而我直到那时才知道,“玦”,本意指带缺口的玉,后引申为“诀”。玦者,诀也,着实不是一个寓意甚好的字。
得到答案那一日,正是阳光灿烂的午后,我坐在院子里,竟无端地想起了去年的上元节。
那天王府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而且正赶上尹氏那时生的小五弟正满周岁,所以更是人来人往宾客如潮。我自小被娇惯,不喜欢不是以我为主角的宴会,便眼珠乱转琢磨着逃走。也就是那时,我看到了不满四岁的小三弟,他穿着有些不合身的新衣,乖乖地站在角落里,偶尔抬头看看父王和尹氏,过分漂亮的眼睛里竟满是惶惑。我那时有些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就是想在那一刻抱一抱我那个缩在角落里无所适从的弟弟,可不曾想我才刚挪动脚步,父王就揽着我让我抱抱襁褓里睡得正熟的五弟,我一时措手不及,等抽空抬头时,却是再也寻不见角落里的那个孩子了。
想到这儿,我不禁站起了身,拔腿就往三弟住的猗兰院跑,身后有随侍忠意的呼喊,我却充耳不闻只顾狂奔。等我好不容易冲到猗兰院,却得知三弟躲到猗兰院后面的小偏院去了的时候,真真是一口闷气憋在心头。可无法,我只能认命地喘着粗气继续找。
终于在偏院里的一个破屋子后的小杂院找到我那闹心弟弟时,我都已经快目露凶光了,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何那时小崽子看着我是一脸震惊和疑惑的表情。
我一边沉着脸看着他,一边朝他走了过去,心里却啧啧想着,不愧是江南第一美女的儿子啊,这么小就有着这么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不得了啊不得了。
我在这边装相,小崽子却是真的被我唬得有些局促,攥着衣角犹豫的叫了一声:“世子......”
我继续装,端足了架子点了点头。估计是被我吓到了,小崽子竟后退一步要给我跪下行礼,我一看不对,赶紧上前一步拎着他后领道:“急什么,你小时候在我身上爬上爬下时怎么没想着这些规矩?”
小崽子顿时无言,估计是有些憋屈,但却敢怒不敢言,我一看更乐了,玩心上来又道:“我找了你这么久,又累又饿,你就没想着招待我?”不到五岁的小夏玦更囧了,几乎是手足无措地把我领去了他的内室。
我本来是逗他玩的,真的。可进了他的内室后,我的心里蓦地就是一沉,倒不是说尹氏苛待他,桌椅床被确实一样俱全,可多余的,真是空荡荡的叫人心慌,而且房间朝阴,阳光根本就照不进来,都五月的天了,这屋子还是冷得让我打了个哆嗦。对比一下我那装满玩物珍品的奢华寝室,我想我终于能理解我这小三弟为何要见天的往外跑,这冰冷的简单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房间,呆久了真的会让人发疯。
“世子......”应该是见我皱眉,夏玦以为我嫌弃,便有些战战兢兢道,“您喝水么?我去烧......”
我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把几乎没什么重量的弟弟抱到了床上,“你烧?你个头都没灶台高,也不怕烫着?行了,乖乖坐着。”说完,我又转头对着门外守着的忠意喊道,“忠意!去拿点茶水点心!”
喊完我就爬上了夏玦的床,把意欲缩到角落里的夏玦拎到面前严肃道:“我不管你记不记得,总之你小时候不但总在我身上乱爬,还尿在我身上过,”我看着正前方闪着疑惑的一双大眼睛,一点都不脸红地扯着谎,“这些事,本世子今天可以跟你一笔勾销,只要你喊声‘哥哥’,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小崽子有些发怔,几乎是鹦鹉学舌地重复道:“哥...哥?”我瞬间心软,却还是端着表情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又过了一会儿,小崽子似乎是回过了味儿,朝我身边蹭了蹭,声音有些抖有些迟疑,却还是懦懦嘟囔了一声:“哥...哥哥?”我又应了一声,并干脆伸手把他抱进了怀里,小崽子似乎僵了一会儿,但很快地,他慢慢地伸手环住了我,小小的头紧接着就试探性地放到了我的肩膀上。
老实说,我也有些僵,身为南宁王的世子,我还真是没这么小心地抱过下面的弟弟妹妹,这么小这么软,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捏碎一样。可没等我纠结多久,我就听见了怀里从微弱到嚎啕的哭声,他不断小声哽咽地叫着“哥哥”,那样委屈,哭得像个终于找到了家的孩子。
那一年,我八岁,他还不满五岁。我带着有些狼狈的夏玦去了额娘那里,额娘见到他很高兴,亲自走过来牵着他的手帮他洗澡,并给他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我至今都能清楚的记得那天坐在桌边的夏玦小脸微红,他仰着头看着我们,大大的眼睛里甚至浮了一层亮亮的水光。
不过,这样的日子持续的时间并不久。
九岁那年,我忽然无故病倒,身子倒是不疼不痒,只是睁不开眼睛醒不来。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病倒,只知道我醒来时,母亲几乎哭瞎了眼睛,而父王则匪夷所思地把怒火烧到了夏玦身上。
我知道父王不喜欢夏玦,但我也知道这种不喜仅限于无视,所以得知夏玦挨打时,我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冲出去,而是疑惑地看着忠意,想知道是不是下人报错了。但很快的,洒在我被子上的药汁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端碗的是母亲,如果不是真的,端庄得体的南王妃绝对不会这么失态。
扶着忠意赶到父王的院子时,我那小三弟已经快撑不住了,他被按趴在条凳上,三指粗的藤条狭裹着风声抽在他裸露的臀腿上,每一下都能带出几滴血珠。我被这种从没见过的血腥场面吓到了,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尖叫着扑了上去,却被父王的近侍拦腰抱到了父王身边。
“放开他放开他!爹!他才六岁!他做了什么?!”我刚刚能从床上下来,根本挣不过父王神通广大的近侍,便只能扯着父王的衣裳拼命哭喊。
父王不语,只是扯着我的手想把我拉回书房,我哭得更厉害,拼命挣扎,边哭边吼那边拿藤条的侍卫让他停手,父王终于被我激怒,他停下了脚步拧着我的肩膀把我带到离夏玦只有三步远的位置,冷声道:“夏珩,他本来再挨五下就够了,是你逼我的,刚刚他挨的全部不算,从头开始,你给我站在这里看着,动一步,夏玦就加五下,求饶,就再加十下,你可以接着闹,只要夏玦有命陪你。”
我被父王的冷语吓得噤了声。
离得这么近,即使眼前因为眼泪而有些朦胧,我还是能清楚的看到父王话音落下后我那小三弟难以抑制的颤抖。他才六岁,猫崽儿一样伏在凳子上,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却只因为一句话,所有的痛苦都要叠加重来。
——这不公道。
我看着藤条再次抽下,脑中响起的,是夏玦刚出生时母亲无奈的叹息。
——这不公道。
我咬着牙不敢出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要冲口而出的这四个字嚼碎了咽进肚子里。不远处,藤条凌厉破风而下,我眼看着小三弟一双手把条凳抠得指节发白,看着他汗珠跟落雨似的顺着额发打湿了土地,看着他那因为伤口叠加而无意识抽搐的双腿,只觉得心里火烧火燎疼得难受,以至于身子抖得竟是比挨打的弟弟还厉害。
不过,或许是怕我出事,也或许父王真的怜惜了夏玦,总之,他开口放过了夏玦那已经无从下鞭的臀腿,将剩下的几十下换成了鞭背。
我的脑子有些发空,眼睛不敢再放在夏玦身上,便移到了旁边的空地上,也许是因为视线的转移,耳边呼啸的鞭声和夏玦那几乎可以媲美破了口的风箱一样的粗喘声才忽然尤为的清晰,那些声音直直地冲击着我有些脆弱的神经,如果不是剩下的几十下打得实在迅疾,我想我会在那一刻被逼疯也说不定。
“珩儿,如果以后你再插手我对夏玦的管教,这样的教训,我会翻倍,听见了吗?”耳边传来父王清冷的声音,我一哆嗦,下意识地点点头,等人拂袖而去后,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翻倍,最后还是翻到夏玦身上。
醒悟了这点后,我蓦然惊慌地抬头看向夏玦,他仍旧伏在凳子上,安静得无声无息。我一惊,迈步就要过去,可僵直的双腿传来一阵刺痛,疼得我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
忠意赶来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到夏玦身边查看他的状况,我知道忠意学过基本的医术,便紧张地盯着忠意小心地拂开夏玦被冷汗打湿的额发,探了探他的鼻息后又以极轻的力道握住他的脉门把了脉,没多久,忠意就脱下身上的袍子盖到夏玦身上,然后回来扶起我道:“没事,主子,三公子只是一时痛昏过去了,身上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肺腑,我过来时已经叫了大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可以到。”
我点点头,原本以为干涸的眼泪却随着我的动作再一次汹涌而下。
清明没把电脑带回家......我错了

后来,我听说夏玦只在屋子里养了两天就又被拎到了父王那里,每日每夜,重复的都是从书房到演武场再到卧房三点一线的生活。
我不敢再去父王那里撒泼,却着实担心小小的夏玦会被这样残酷冷漠的教育催成一个麻木冷酷的少年,不过,幸好,夏玦依旧是夏玦,他依然会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笑着叫我“哥哥”,也依旧喜欢在难得的休息时间里听我给他讲故事,虽然......每次他都难掩疲惫。
不过这样也挺好,我摸着心口自我安慰道。至少这么一来,夏玦几乎是以一日抵别人十日的速度长大,简直优秀到无人可与他比肩,当然,也包括我。
夏玦八岁那年,我十一岁。在演武场跟夏玦比划到三十招时,我没招架住夏玦的攻势被他撂倒在地,彼时我比夏玦高了整整一头,先不论我习武六年他才被集中训练两年,单是看个头和力气我就输的格外憋屈。
心里憋着火,我就坐在地上生闷气,谁知夏玦这小崽子也不吱声,我悲愤,老子输了诶,难道还要老子哄你?!愤愤地抬头,看到的却是小崽子惊惧到几乎蒙了一层水汽的眸子,顿时满心怒火被浇了个透心凉。
两年来,我虽有意回避,却也还是见过不少次父王对夏玦的狠戾,从戒尺到镇纸,从藤条到荆棘条,只要能往人身上招呼的父王都没对夏玦客气过,不过小崽子争气得很,我真是一次都没见他哭过。
这样从身体到内心都这样强大的孩子,只是因为我一时的冷落,就惊慌得眼泛泪光,对我这般心软的好哥哥的来说真真是心疼得不得了,当下也不管什么憋屈难过难堪了,爬起来就把小崽子抱怀里揉啊揉:“阿玦不得了,哥哥今天让父王给你放假,带你去城里逛逛如何?”
帝都城内,天子脚下,不管别的地方如何民不聊生,这里都永远是一幅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繁华模样。
我带着夏玦慢慢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虽然这样对于后面跟着的护卫来说很辛苦,不过我看得出一直被圈养在王府中的夏玦很喜欢集市的这种喧闹的感觉,所以由着他一路走走看看停停,还不忘买了两串我最喜欢的糖葫芦让他拿着啃。
就在快要走到我常去歇脚的茶楼时,夏玦忽然停了下来,他摇摇我的手,轻轻地喊我“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一排各色各样的面具。
“你要面具做什么?”我奇怪地问道,“宫里的傩舞也轮不到咱们参加啊。”
夏玦微微咬着嘴唇低下了头,但只站了不一会儿,他就又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哀哀地望着我,我喉头一哽,几乎是瞬间,心就软的不像话。
“好吧好吧,”我抬头望天,不再看那双几乎能勾魂的眼睛,语气颇有些无力,“不就是个面具嘛,买!”
呜呜,真是祸水,他再看我一眼,估计我能把整个面具摊子都买下来送给这小崽子。。。
小崽子欢天喜地地去拿面具,不过是地摊上的小东西,却让他露出了近几年来都少见的没带阴霾的笑颜,我看着他笑,不自觉地也开心起来,眼睛一扫摊子,顺手就拿起一个猫咪样的面具扣在了他脸上,他被吓了一跳,微微歪着头看着我,我顿时喷笑出来,二话没说就要了这个猫咪面具,它跟我家猫崽儿一样的小夏玦真是绝配。
那天买完面具后,我的兴致一直很高,而且就连安静惯了的夏玦,眼角眉梢都扬着属于孩子的笑意。所以之后的很多年,我都变着花样地让最好的匠人制作最精致的面具给我最疼爱的弟弟,但我却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面具之于夏玦真正的意义。
彼时,已成翩翩君子的少年用修长白净的手指捻起一个薄金属制成的面具扣在了脸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看到他那双随着岁月而愈发深邃传神的眼,他靠在我怀里,对我说:“哥,你知道么?只有带着面具,我才能取悦自己。”
那是他被父王废掉功夫的第三天,而一个月后,就是他被当成礼物送给幼年即位,以荒淫无道著称的庆安帝的日子。我记得,那时的我抱着他,手在发抖。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安慰这个不过十六岁,却从生下来就在不断取悦别人的孩子;安慰这个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煞星”罪名,而一直活得格外艰难的弟弟。
那是我第一次开始憎恨语言的苍白无力,也是我第一次,憎恨这个荒唐无比的世界。
嘛~小寒看大家都很想虐渣爹诶。。。不过目前是以哥哥的视角写的,所以基本没有老爹的心理状态诶。。。
所以所以,小寒征求一下乃们的意见哈~~~
如果你们想看有甜有虐,父子戏份多的,小寒就换成踏歌那种中长篇,目前更的就暂停了,后期补全作为大哥的番外,不过这样一来,乃们就要有等文的觉悟了
。。。
如果你们想看一路虐到底的捏~小寒就接着写这个短篇啦,这样的话乃们就不用被我拖得太久。。。
另:不管长篇短篇,夏玦的结局都是一样悲剧的。。目前小寒还没有想到这个小孩要怎么幸福。。。所以完结后我会补一篇幸福版的番外,里面有大家喜欢的大团圆~~
来来~~~都来冒泡~~~~!!
到底要看长篇还是短篇捏~~~??
Chapter1
当夏玦还是一个只会颤巍巍地迈着小短腿走来走去的小崽子时,他对人世最初也是最深的记忆便是恐惧。
他不记得事情的起因,却清楚地记得本该被他叫做“额娘”的那个女人是如何用她细白嫩滑的双手一点一点掐紧他的脖子的。
一点一点。
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到女人鲜红的指甲划破了他颈间的皮肤,他也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喉骨慢慢摩擦的声音。他哭泣他挣扎,他哀叫他绝望,可那时的他还这么小,小到这些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所以他只能费力地吸着越来越稀薄的空气,感受着胸腔中火辣辣的几乎要让他晕厥的疼痛,他睁着朦胧的痛苦的眼睛看着眼前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那张娇媚的脸上扭曲的恶意就这么刻在了他灵魂的最深处,成为了他到人世中最初的记忆。
此后很多年,有个人闲极无聊躺在他身边戳他:“阿玦阿玦,你一生中最初的记忆是什么?”
他偏着头想了想,说:“是死亡。”
——他对“生”的最初印象,竟是“死亡”。
**********
“三公子。”齐桉见到迎面走来的少年,颇为恭敬地欠了欠身。
“先生不必多礼,能容我收拾一下再过去么?”夏玦笑着,极为乖巧地应道。他刚结束了演武场的练习,颇有些狼狈,怎么也要换身衣服再去上齐桉的课。
“当然,三公子请自便。”齐桉点点头,目送着不过十一岁的少年离去后,才转身向着授课的书院走去。
他身为南宁王夏佑祁颇为信任的幕僚,自夏玦六岁启蒙时就直接被任命为那孩子的先生,五年,他如夏佑祁所愿把夏玦打造成了一把能随时出鞘的利剑,虽然还欠些火候,但总归是能独当一面的,至于小孩子吃的苦......又不是他儿子,当然不用考虑这么多,他能在王府地位超然这么多年,就是从来不会把自己搅到主子的家事中去。
“齐先生,王爷请您过去。”快走到书院时,小厮忽然快步走上来通报,齐桉脚步一顿,吩咐道:“让三公子把我留给他的书温习一下,我稍后就到。”就转身向南宁王的书房走去。
“墨良,”夏佑祁看到进来的人,便唤着他的表字道,“坐。”
“谢王爷。”齐桉微微欠身,看着夏佑祁手中的文书,等着下文。
“墨良,边境不安生,约莫是要开战了。”夏佑祁双手交叠抵住下巴,开口道。
“这是个机会,王爷,”齐桉想了想,接着说,“我们需要兵权。”
“是,墨良,我们需要兵权。”夏佑祁微微一笑,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庆安帝十岁即位,距今也不过三年,小孩子嘛,内戚干政,身边人捧着哄着,宫里一片乌烟瘴气,不足畏惧。所以只要打下西边那些游牧部落,我就有了借口。”
南宁王夏佑祁,当今圣上的伯父,权倾半个朝野,想要的却是光明殿里那把雕龙的椅子。
“我会让下面的人深入打探一下西部的事,至于军队,我国名气最好的是程家军,但去年已经让太后党拆得七零八落,如今是太后的侄子赵嘉在管,下面怨气冲天。”齐桉分析着,思考了一下接着问道,“王爷想重组程家军?”
夏佑祁点点头,“赵嘉是个蠢货,太后那边的人也不够狠,所以程家还有遗孤。我一直把他安置在外面,如今已经加过冠,去年被我送进了程家军。边境那里应该可以拖一年,这一年里,你派几个人去帮程耀重组军队,然后......去教夏玦打仗。”
“三公子?!”齐桉有些惊讶,禁不住叫道,“三公子不过十一岁!”
夏佑祁挑挑眉,有些似笑非笑地睨着齐桉,齐桉霎时一身冷汗,后悔不迭地跪下来请罪。
“起来吧,”夏佑祁轻笑,“程耀十二岁能上阵杀敌,夏玦为什么不行?更何况......”夏佑祁的笑容忽然染上了些讥诮和厌恶,“有人预言说那孩子是七杀,我倒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天生适合杀场。”
齐桉谢了罪后站了起来,只觉得背后一片冷汗。他其实不清楚详情,只知道夏玦出生时有个不知名的道士来过府中占星,从那之后,南宁王很多年都不肯看那孩子一眼,至于“七杀”......那样温和乖巧的性子,怎么会是刚烈偏激的“将星”?
“去吧,从今天开始教他兵法,每隔七天把他的功课送来给我看看。”夏佑祁挥挥手道。
“是,墨良告退。”
最近楼楼比较倒霉。。。因为考科二翘了一堆专业课,结果科二考了两次还没过
。。出去跟同学吃个饭散个心吧,还把饭卡丢了
。。
我没想到你们都想看短篇呜呜,就写了个长篇开头先放上来你们看看吧。。
入夜,夏玦独自坐在房间里的小桌上看着今日齐桉忽然给他换的《孙子兵法》,等到明天,他就得交出一份《始计篇》的读书笔记来。
他从六岁念书开始,就不像家中的哥哥弟弟一般循序渐进,他念的东西庞多而杂乱,往往刚熟悉一方面的东西就开始换另外的。起初他是不适应的,可那个高高在上面目冷淡的王爷却总会有办法让他一次次认命屈服,所以后来,他便习惯于从手下的书去推测王爷近日的动向并且需要他做什么,这不是寻常人家父子的相处方式,可却是他唯一可以从自己父亲手下讨生活的方法——他要先有用,然后才能活。
想到这里,十一岁的夏玦忽然有些烦躁。他看着手下密密麻麻的文字皱眉许久,终于决定丢下枯燥乏味的兵书,扣着前几日哥哥夏珩给他定制的面具去屋后的偏院里换换心情。
正值芒种,北方的夜晚还有些凉风,夹带着入夏的隐约花香,舒服极了。
夏玦出了屋就舒了口气,慢慢踱到偏院,跳上他小时候就很喜欢的一株槐树,把面具扣到了脸上准备闭目养养神。
鼻尖萦绕着的是淡淡的槐花香,清风拂过发梢,很是能舒缓心情,但不知不觉陷入浅眠的夏玦却睡得并不舒坦。
他梦到了六岁那年那被他忘记了原因的毒打,结实的藤条一下接一下狠狠地抽,他不敢哭不敢叫甚至都不敢挣扎,原想着数着数马上就要熬过去了,换来的却是一个淡淡的“重来”。梦里小号的他狠狠一抖,现实中的夏玦同样微颤,正好这时一阵冷风,他就这样带着冷汗睁了眼。
“真晦气。”夏玦轻轻叹了口气,见天上圆月已经西移了不少,便动了动微微发麻的脚跳下了树。
从偏院回到他的小屋有一条小道,很隐蔽很方便但是得跳窗进屋。夏玦没有他大哥讲究的毛病,所以只一撑一跳就轻轻跃进了屋里。
“好功夫。”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夏玦身子一僵,冷汗霎时冒了出来。
“三公子真是好雅兴,月色如水,出去赏月了?”夏佑祁左手撑着下巴坐在夏玦的小书桌前,右手闲闲地翻着桌上干干净净的《孙子兵法》,接着问道。
夏玦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夏佑祁身前,一句话都不敢说。
夏佑祁放下书,右手微微抬起夏玦的下巴,那双承自母亲的大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了的恐惧。
“不用这么害怕,”夏佑祁摸摸夏玦的脑袋,感觉到手下的小孩子正在发抖,便勾着嘴角道,“齐桉给你留的功课是《始计篇》,只要你能说得出这个篇章讲的是什么,我就不罚你,好不好?”
——不知道错?那我们重来,好不好?
——还不会?那你加练两个晚上,好不好?
——听不懂?那你不用吃饭了去背书吧,好不好?
夏玦低着头,心跳如雷,有些喘不过气,紧接着,就有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到了眼角,就像是眼泪。
外人说,南宁王教子有方,有张有弛,对孩子也有商有量。可他给夏玦的路,从来只有一条,只有点头,他才能活下去,虽然痛,但至少,能活着。
“夏玦,本王没时间陪你耗。”夏佑祁的声音忽然冷了下去。
夏玦也终于张了口,声音艰涩,有些疲惫:“父王...我,还没读...”
“那就照规矩来吧,”夏佑祁点点头,站起身拉开椅子,点着桌上的书,平静地道,“什么时候背下来,什么时候结束。”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不是卡拍
。。室友有急事叫我出门呜呜呜呜。。。
我看大家的评论,长篇短篇各占一半。。但如果我先更短的就基本剧透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斟酌了一下,还是写中长篇。。毕竟这是我想了很久的一个故事,我想写完它。。。
至于前面的短篇我后期会补完它,实在不想看中篇的亲们就等我完结补番外吧~~~
夏玦撑起有些发软的腿,走到桌边瞄了眼《始计篇》的字数,顿觉嘴里发苦。
五百字上下,要放平时也就喝盏茶的功夫,可现在后面有要人命的戒尺,指望王爷大人放水么?哦,他还不如去指望他大哥断袖......
“你在磨蹭什么?”重重的一记戒尺拍在了身后,夏玦没有心理准备,却还是下意识地咬牙咽下了惨叫。他低下头,用有些僵硬的手指开始不太灵活地解腰带,然后便及其乖顺地褪了所有裤子趴在了小书桌上。
“啪!”完全没有留力气的一下狠狠地掼在了臀峰上,夏玦一下子就咬破了唇,缓了两口气才堪堪能张开嘴:“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后面的戒尺不再等他一句句念,而是极有规律地从腰下往臀腿拍,力道不减狠戾如常。夏玦深深地吸气,抠着桌角的手指甚至都用力得变了形,目光下移,看到仍旧大段的文字,忽然就有些绝望。
“道者...令民...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重重的掼在臀腿间的一板子让夏玦狠狠抖了一下,以至于连带着最后的“危”字也破了音。
可饶是如此,夏佑祁却仍是闲适地用戒尺点着他的腰挑剔姿势:“腰下去,撅高点。”
羞辱么?夏玦听话地咬牙将腰往下塌,却没堤防有眼泪“啪嗒”地落在了书页上,将一个“亡”字晕得化开了墨迹。
他本以为自己习惯了的,可为什么还是这么委屈?
夏佑祁听见了伏在桌上的那个小孩子隐约的抽泣,微微皱了皱眉。他下手确实挺重,不到二十下,整个臀部就已经明显红肿了起来,而且称着少年白嫩的双腿,就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可那又如何呢?
夏佑祁抬起手,又是力道十足的一下。他眼看着夏玦的臀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着紫红,却仍旧面目改色地继续下手。
觉得无助么?觉得绝望么?可你出生时,我抱着死得莫名其妙的次子和长女也是这个感觉。你这个丧星,可恨的被诅咒的小孩。
“......将,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忽然,带着哭腔的微弱童声唤回了夏佑祁有些偏执的理智,他放下戒尺,扫了眼夏玦青肿紫涨的臀,把小孩子从桌上扶了起来。
“刚刚那句,再念一遍。”夏佑祁拿过桌上放置的丝绢,轻轻地擦着夏玦满头满脸的泪水和汗水,和刚刚打人的狠戾完全不同,语气实在是不可谓不温柔。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即便怕得紧,但让夏佑祁颇为满意的便是夏玦有个好脑子,他念过一遍的东西,只要走心,便能记住。
“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吧?”夏佑祁轻笑,抬起夏玦的下巴,少年人一双清凌凌充溢着恐惧和委屈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视线里。
“好好听话,就能好好地活。”夏佑祁一字一顿地把话说出来,放开还有些站不稳的孩子站了起来,接着吩咐道,“把《始计篇》默下来,明天不用去书院,我让齐桉过来。”
“谢父王。”夏玦跪下谢恩,声音已经开始沙哑。夏佑祁点点头,看着夏玦柔软的发顶,转身离去。
那个夜晚,是夏佑祁最后一次看到委屈的小三儿,虽然孩子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泪,但至少还剩点昂扬的生气,不像后来,整个人像是淬过了火,再没了一点人的温度。
Chapter2 争执
“蠢死了蠢死了!一晚上没看着你就出事!”夏珩看着窝在床上病怏怏地抱着书看的弟弟,颇为恨铁不成刚地戳着小孩儿的额头道。
夏玦讪笑着扒拉下夏珩凶狠的手指,为了转移话题便可怜兮兮地望着桌上南宁王妃亲自给他做的慰问餐道:“...哥...我饿了。”
“出息!”夏珩冷哼,捻起拇指和中指使劲儿在弟弟额上弹了一下,然后才愤愤地走到桌边拿起餐盒回来。
夏玦揉揉额头,暗暗松了口气后就想支起身子,但还没等动就被他大哥一巴掌又拍回了床上。咧咧嘴,小孩儿正想委屈地叫几声疼,却看到夏珩抽了一个垫子扔在地上打算坐在下面喂他吃,顿时也顾不上撒娇了,忙叫道:“哥!地上凉啊,我起来自己吃就行了!”
“闭嘴!起什么起!你起来一个我看看!”夏珩心里还憋着火,舀了一勺荷叶粥就塞到了夏玦嘴里,“闹心死了,笨得要命,打不过还跑不了啊?趴下了还不是我伺候你!”
夏玦咽下温度适中的粥,尝出来里面还有王妃为了迁就他口味特意加的糖,便软软地笑了开来。即使身边的人都觉得他是灾星又怎么样?还是有人爱他,待他真心实意,视他如珠如宝。
夏珩骂骂咧咧地又往弟弟嘴里喂了几口粥,见他只是乖乖听着吃着,瞳眸似水一样流转着微亮的光,便也慢慢地收了脾气,拿出几碟小菜夹给夏玦吃,等见把小孩儿喂得差不多了,夏珩也不嫌弃剩饭剩菜了,直接就把余下的都塞进了肚子里,边嚼边还撇撇嘴不屑道:“额娘就是惯得你,道道菜都给你加糖,齁死了!”
夏玦笑着递过一方帕子给夏珩擦嘴,而且还静静地等他大哥抱怨完才扯扯他衣角小心地问:“哥,你还生气么?”
夏珩低头看着小孩儿讨巧的笑容,扫过他至今仍直不起来的身子和床边摊着的书,忽然就觉得鼻酸。他索性蹲下身,点着弟弟挺俏的鼻子,认真地问:“三儿,告诉哥哥,难过么?”
难过么?夏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脑中倏忽闪过一些他蜷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片段。他还小,可已经有那么多事成了镌刻在灵魂中的伤疤,都不用去碰,单单只是被提起都会疼得他一哆嗦。
“别怕别怕,”夏珩伸手揽着脸色苍白的弟弟,心里疼得难受,所以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说道,“要不跑吧?跑得远远地,爹就找不到你了,好不好?”
夏玦没应声,只是把头埋在夏珩温暖的颈窝,良久后才有些虚弱道:“哥,你不要我了么?”
夏珩惊得睁大了眼,搬过夏玦的头直视他那双带着惶恐的眼,停了一会儿才道:“...三儿,你还是被爹打傻了么?我干嘛不要你?”
......这种鄙视的语气......
夏玦气结,伸手拍下夏珩的手,少见地对他大哥大吼道:“那你让我走?!”
“我这不是怕你被揍傻么?!孔老爷子都说大棒则走了,你耗这儿当靶子啊?”夏珩同样大声吼了回去,并且一巴掌扇在了夏玦仍肿的厉害的屁股上,眼里泛着水光接着道,“不疼啊?你不疼我还心疼呢!”
夏珩情急之下还记得弟弟伤重,没使几分力气,可夏玦还是疼得一咬牙,眼圈一红又吼了回去:“心疼你别来看好啦!”
夏珩被这句话噎的,真是一口血堵在喉咙口,气得只能呼哧呼哧喘气了,本想一巴掌再扇过去,可看着梗着脖子瞪着他的弟弟,到底还是不忍心。气又气不过,打了又难受,夏珩磨了半天牙,最后还是觉得眼不见为净,转身甩了门出去。
夏玦听到巨大的摔门声后就慢慢地又把头埋回了枕头里,然后不顾身后的疼痛把自己蜷缩在了一起。他当然知道大哥疼他,想让他好,夏玦紧紧抱着自己,可他能去哪儿?呆在王府里不好受,可在外面他就快活么?他想要的是什么?夏玦抚上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有些难过也有些委屈,他想要个家。
他以为夏珩明白的,他从五岁那年攀上夏珩的脖子时就以为他大哥明白的。他想要个家,而有亲人的地方,才算是家。
******
夏珩摔门出来后就冷静下来了,他觉得今天的夏玦有些失常。平日的小三儿着实乖巧规矩得很,别说冲他吼,就是语气稍微硬气的时候都极少,今天这么大发脾气......
夏珩隐隐有些担心,但碍着面子的问题还是原地纠结了一会儿,直到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没带餐盒出来时,这才找到理由满心欢喜地向后转推门进了屋。
“三儿...”夏珩出声叫完才发觉不对劲,床上除了一个小包子,什么动静都没有。
快步走上前去看,才发现夏玦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发抖,夏珩顿时慌了,忙上去掀了被子准备查看夏玦的伤口“别团着啊!很疼?对不住是哥不好没留心,三儿,你出来跟哥说句话,别憋着啊!”
“哥,你别赶我走...”夏玦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地攥住夏珩的小拇指,触手的冰凉让夏珩整个人为之一怔,他呆呆地看着缩在床上哀哀地祈求他“我想有个家...”的弟弟,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年缩在他怀里哭得让人心碎的小孩子。
他都做了什么啊.....
.夏珩霎时红了眼眶,弯下身把还没开始拔高的弟弟紧紧地抱进了怀里,“对不起阿玦,”他听到自己有点哽咽的声音,“是哥混蛋,没人赶我们阿玦走,”他要直到这一刻,才能明白埋在自己弟弟心里最深的恐惧,“我不会丢下你,等你伤好,哥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啊哈哈~~最近在忙考试。。。久等久等。。。。
Chapter3 出走
五日后,寅时。
夏玦在黑暗中睁开眼,动作利落地跳下床套上一身黑衣,然后摸黑从床边走到桌上拿了根木簪挽住头发,再蹲下身把藏到桌下的包裹掏出来挂在身上后,就轻轻推开窗跳进了茫茫夜色中。
“快点!”与集市只有一墙之隔的红墙根下,同样一身夜行衣的夏珩背着比夏玦大了两倍的包裹,对正跑过来的夏玦焦急地挥手道。
“现在是换班的时候,我引开了这边的守卫,你快爬出去。”夏玦把他自己和他大哥身上的包裹都卸下来扔到了墙外,扭头轻声对夏珩说道。
夏珩闻言咽了口口水,先仰头看了看高大的围墙,再低头看了看正后退几步打算冲过去的弟弟,纠结叹气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挠着头颇为丢脸地问道:“三儿,咱家没狗洞么......?”
“......”正活动腿脚的夏玦用一种甚是忧愁的目光望着比他大了三岁的哥哥,不过时间紧迫,夏玦也没时间计较了,直接助跑几步就踏着墙三步飞上了围墙,然后低头对夏珩说:“上来,我拉着你。”
夏珩学着夏玦后退了几步助跑,然后提气使出轻功——只不过他到底因为九岁那年的事故伤了身体,内力一直不强,所以学功夫也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至于到了还差几步才能上墙的地方就没了力气,到最后还是夏玦拼着一块儿栽下去的风险狠命一扯俩人才堪堪上了墙。
“我先下去接着你。”夏玦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街道,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从巷子里吹来的风有些渗人的冷,让他隐隐有些害怕。
“切,我哪儿有这么没用。”夏珩翻翻白眼,二话不说就往下跳,落地后还冲上面的夏玦勾勾手指,表情格外生动也格外欠抽。
夏玦不自觉地就是一笑,跟着跳下去后拿上包裹就带着夏珩转眼消失在了街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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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玦不自觉地就是一笑,跟着跳下去后拿上包裹就带着夏珩转眼消失在了街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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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屋外传来的声音让夏佑祁烦躁地翻了个身。寅时,睡得正深时被吵醒就算是个普通人也不会有好气,更何况是一人之下的南宁王。所以在连续砸了两个杯子后,倒霉的暗卫首领沈深才终于被允许进了屋。
“你最好有要事。”夏佑祁搂着半睡半醒的尹氏坐起身,沉声说道。
沈深一身冷汗地跪地叩首后道:“有暗卫来报,世子殿下和三公子刚刚跑出去了,属下要去追么?”
“跑出去了?那还不赶紧抓回来!”尹氏的睡意完全醒了,从夏佑祁身上撑起来叫道。
“依依,闭嘴。”夏佑祁微眯着眼,并没把目光放在妩媚妖娆的尹氏身上,但那冷凝的声音已经足以让尹氏汗毛竖起,并立刻乖乖趴回了夏佑祁的臂弯里。
夏佑祁面色不变地揽着尹氏,望着天顶似是在考虑着什么,直到接过身边女婢端来的茶水润了润口后,才终于对跪在地上的沈深道:“不用追了,你去挑几个功夫和眼力好点的跟在他们后面,每天给本王汇报一次,除非我吩咐,否则不要出现在他俩面前。”
“是!那如果......殿下和公子出事了呢?”沈深顶着巨大的压力继续问道,虽然王爷没提,可那俩是府上少爷啊!别说出事了,伤到哪儿他们都不够赔的啊!
“除非有性命之忧,否则都先回来报给我后再说。”夏佑祁说完就放下茶挥了挥手,沈深连带屋中起来伺候的侍从女婢便都鱼贯而出。
“王爷,为什么不去追呢?”重新躺回床上的尹氏忍不住好奇问道。
“小孩子总觉得家里是龙潭虎穴,不让他们出去闯闯,他们还就真以为外面好得不得了。”夏佑祁修长有力的手指抚着尹氏柔顺的长发,轻笑道。
“那他们要是不回来了呢?”
“一个十四,一个十一,不过是被家里惯坏了的两个少爷,你当他们能过得了外面的日子?”夏佑祁冷哼道,幽深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戏谑的光,“更何况,外面的魑魅魍魉多着呢,我倒是也想看看他们能走到哪儿。”
“王爷真是英明,”尹氏咯咯笑着缠上去,“玦儿就算了,世子殿下您这么宝贝,不心疼?”
“如果夏玦现在还护不了珩儿,那这么多年我真是白养他了。”夏佑祁冷笑,接着道,“依依,你最好别起多余的心思,如果让我查出来你打珩儿的主意,你的宝贝琉儿就是下一个夏玦。”
“王爷!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对世子殿下做什么?!”女人妩媚的面庞陡然间惨白,她发着抖,恐惧到了极点,“而且琉儿也是您的儿子啊!”
“你乖乖的,琉儿自然会富贵一辈子。”夏佑祁将尹氏抱到怀里轻轻亲吻,呢喃道,“好啦,吓你的,睡吧。”
尹氏睁着大大的眼睛,见夏佑祁真的笑意温润,才终于松了口气放松身子依偎了过去。黑暗中,夏佑祁抬手轻轻拍抚着怀中柔软的尤物,嘴边勾起笑容却渐渐有了嘲讽鄙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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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7 21:09:36  更:2021-09-08 03: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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