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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遇到你（师生）[第1页] |
| 作者:秀波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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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格式对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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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儿，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带着眼镜的男孩正端正坐在那儿练字，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换言之这个男孩的水平不低，他练的明显不是楷书行书这种我能认得出的字体，类似隶书金文吧，我也搞不清楚，对于书法，我知道的大概也就比大多数人多一些些，小时候被父亲压着断断续续练过几年书法，说是几年，也就是每年放了暑假看我没事做，让我去阁楼磨墨练毛笔字，阁楼即使开了空调依然会觉得闷热及压抑，那是一个没有空气流通的地方，窗户死死的嵌在墙里，再加上要写完满满3张纸才给下楼，我那个年龄又不是可以对书法专注到老老实实坐在那一比一划尽快完成任务好交差的，往往写个几笔就要东看看西瞅瞅，打开书橱，几个木板拼图，一个哥哥送的大军舰模型，几本外国名著，拉开抽屉，看看又有什么新的宝贝，对着父亲那些奇形怪状的印章研究半天，像作贼一样把印泥也拿出来学着父亲的模样轻轻沾一点往纸上压，再把这张盖了好多戳的纸收好放到家居服口袋里，打算事后处理掉，凡此种种，不甚列举，父亲大概知道我的不成器，后来也就不逼着我练了。 我望着那个男生认真的模样有点出神，直到老师把笔墨纸砚都已经摆好，喊了两遍叫我坐，我才放下书包坐在了铺开的宣纸前，我不是中学生，而是即将迈进大学校门的大学生，但是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走哪还是散发着一股稚气未脱的飞扬，书包是哥哥新买送我的，不想要李思宸那种全黑的处处在向人宣告我有多深沉不要惹我，我选的是狼牙的最新款，看到哥哥咬牙付钱的样子，我就想笑，谁教你让我自己选的，活该，蓝白条纹相间，简约不乏时尚，一个小小的狼牙logo，走哪哪拉风，我爸也说我眼光可以，爸想给哥钱，哥没要，爸就笑笑叫我跟哥说声谢谢，这书包识货的不识货的都可以眼前一亮，讲的坏点，我把它称作泡妹纸好书包，毕竟我在渴求自己早点湿身，早日破功的路上努力，通过这个暑假，我已彻底明白不良手上习惯对身体的伤害，一招悟此种，胜读十年书，学校里尽教些有的没的，生理课就一人发个避+_+套，教教正反面，这种课不实践下简直浪费开这门课的意义，吹气球的，灌水的，值把班里女生搞得一个个不自在想躲的远远的，我看看不像样隔壁班又要投诉了才跟他们说数学订正好了下堂课收，各位玩的不亦乐乎的主这才让课堂终于又有了课堂的样子，可是，那讲台上的中年妇女竟然不知好歹，跟班主任告我上课时间明目张胆让他们写数学作业，我真是欲哭无泪了，我帮您整顿纪律您背后戳人，此种不讲蛮理实乃千古第一，后来，我在班主任脚边蹲了两节课，把保证的话说尽了才放我离开，那滋味，腿抖的厉害又不敢站起来，简直把我快整哭了，一开始其他老师怕我尴尬把我当空气，后来我最讨厌的化学老师竟然为我说情，我按按发誓下次她再点我回答问题我一定认真回答，这人尖酸泼辣不过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个性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还是让我感激涕零的，她对我的期待太高了，总觉得我数学课代表，化学不第一就是不认真学，好在我后来排除万难，一心向上，化学终于保持在了第一，这才让她觉得世界观正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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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好处就是一写毛笔就到处神游，这应该跟我早期阁楼经历密不可分，我正在一笔一划练着横的时候，“啪”一声脆响，以我敏锐的直觉立刻判断出，对面的那个男生被打了，我快速抬头扫了一眼他，只见他眉头皱在了一起，手下却不停歇的继续在宣纸上划着，极力掩饰刚才被打的事实，我选择沉默，内心却在翻涌，这老师胆子够大啊，作为培训老师毫不顾忌给自己饭碗的学生，当面打学生，也不怕把人都吓跑了，难怪在这儿学的人这么少，此刻就我和他两个人，早知道这样，就不那么早交了10节课的钱了，当初看着宣传单10节400块，每节课2小时，就想着正好闲着过来玩玩，这可是我自己的钱啊，要是被爸知道我回心转意又对书法起了兴趣，真是太丢人了，所以我今天出来就想好了就说跟同学出去玩，一般我要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事都拿这个当借口。 以人推己，虽然挨打的不是我，但这就像是一个班里其中一个被任课老师打了，整个班一节课都会大气不敢出，此中的震慑力无法言明，于是手下的每笔都灌了气力，以此显我的乖巧认真，我从小到大都是个很受老师喜爱的学生，这与从小老爸教的尊师重道加上我本身一直成绩不错不无关系，老师都喜欢听话又有悟性的孩子，就这两点，很多人只能占一半，还有一部分人一点不沾边，卓老师原本是站在对面那个男孩身边的，我都能感觉到那男孩随着卓老师驻足久了越来越紧张，他虽没什么表现，但我能察觉的出，我耳力极好，甚至连卓老师刚转身向我走来时，他发出的一声轻微呼气声我都能捕捉到。 “放松点”卓老师看了看我刚才划的几笔。 伸手拿过了我的练习用宣纸，提笔沾墨在上面写了为我示范的一笔横划，为我讲了下先按再提再按三步骤，又圈了几个我力度过重的地方，如果不是刚才的事儿，也许我会把这个老师和和蔼这种肉麻的词联系到一起。 我双手接过宣纸，暗暗赞叹，只一笔，不多不少，不粗不细，放在米字格里大小刚刚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顺畅平滑，游刃有余中足见功底。 好嘛，我就在那一笔下写了数个横，不求神似，但求形似，只是我粗漏的笔法怎么写也跳不出笨拙，摸不到门户。 卓老师看出了我一遍学不会，只好拿过我手底的宣纸又细细写了两遍， “这么写，拿毛笔姿势稍微侧一点，把笔锋铺开了写，快收笔时提前下压，你再试试”温和的语调，鼓励的语气 让我信心满满，仿佛一个刚学会刺杀方法的新晋杀手，在实战中就能一击必中一般，可实际是，还是很丑，丑的想哭。 卓老师已不再多说半句，放手让我练习，自己踱到另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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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到尾声的时候，我把几张自己写过的宣纸对折再对折塞进了书包，出声问道“你不走吗” 那男孩呆愣了下，反应过来我在对他讲话，不答不礼貌，正要张口，卓老师从书架上拿来一个小盒，微笑道“今天早点回去吧，生日快乐” 那男孩腾的一下脸红起来，站起身双手接过小声道了谢，速度收拾了笔墨纸砚，我背着包等着他，他看到了对面我未收拾的墨碟毛笔，想要伸手去够，够不到，堪堪差一点，卓老师伸手拦住了他，两人都收回了手 卓老师背手道“你们两人好好认识一下对方，许留山，史东浩，我这儿人少，好记，下次你过来碰到其他人我再给你介绍，” 我乖巧回道“谢谢老师” 许留山微微鞠了一躬，不卑不亢，“老师再见” “老师送你什么啊”我看他一直捧在手里，问道 “应该是镇纸吧”许留山说道 “靠，你不打开看都知道里面是什么，看这长度，也有可能是戒尺哦”我打趣道 “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叹口气 “你能借我看看吗”我实难控制自己想要一窥究竟的想法 他点点头，把盒子打开，我缓缓取出两根木头在路灯下研究，认一个字读一个字。 “此~物~坚~实~压~纸~甚好，除了~压纸~亦~可~打~人”底下还有一行小字，“赠予爱徒留山”这行字我没有念出，念完大字我将两根木头放回盒子里摆好了，不知怎的，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许留山暗暗咀嚼我刚吐出的16个字，忽的嘴咧开了一道缝，我以为我没看清楚，这人居然在笑，在理解了含义后居然能畅然一笑，看来我已不是地球人了，还是回我的海王星上吧。 咳咳，“你还好吧”我想表示一下我的关心 “还行”他的目光带着对远方的流连 “卓老师看来还挺有个性的”我措辞道 “噢，我快到家了，你呢” “我也快了，对过路口左拐就能进小区了”我嘴上这么答到，心里却在想这不是重点好吗。 “我也左拐，一起走吧” “遇到华庭”我脱口而出 他点点头朝我笑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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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认识了几年也只是同窗共读没有太多交集的同学，有的人刚认识却彼此心心相惜，好吧，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我不知道许留山对我印象如何，但这货神情面貌却让我时时回忆起，声明，我的想法很纯洁，并没有非分。也许是同样的爱好，也许是同一小区的缘分，就是这种很想把他变成我哥们儿的想法，驱使我第二次来到了培训班。 不负所期，我看到了留给我侧脸正埋笔墨色的许留山，我不知道卓老师给他的上课时间是怎样的，我只知道他总比我早到。桌子很大，卓老师拿起一张宣纸征询我想坐哪，我快走两步一屁股坐在了许留山对面的凳子上，卓老师笑笑，将宣纸平铺在我面前，又从桌上拖过来一个空的墨碟，往里加了墨，从笔筒中随意抽出一杆笔沾满墨搁在我手旁，我并没有过多关注卓老师这一套行云流水，浑然天成的手法，眼睛向下却在暗暗想着，许~留~山，你怎么可以从进门就把我当空气，连个眼神传递都没有，太让我失落了，反过来又暗自宽心，他是太认真了才会这样。 我抓起笔，强忍不满恨恨写下右上角第一笔。 “恩，有进步，看来上节课没白练”卓老师开始不合时宜的表扬我，虽然我此刻内心有波动，但坦诚讲，任何人听到表扬都会开心一下。 我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对上卓老师说道“老师教的好” 卓老师看起来听了我的话也很受用，我们就在互相吹捧的道路上前行，咳咳，打住。 “今天我们练竖”卓老师照例拿过我的宣纸写下示范叫我练。 我晕倒，不会又要练两小时的竖吧，一次新鲜，两次雷同，我稍稍玩了下笔，没有立即下笔。 老师或许看出我的犹疑“觉得累的时候可以休息休息，也可以再回顾回顾横，”说到横的时候还用手指向我比划了一下。 这，这，这，这，老师的教学方法实在是，高，学生佩服。 开始落笔我是带着狂躁，渐渐地，没有人说话，安静的氛围让我心沉了下来，我带着宁静认真勾勒我的笔画，这笔没写好，重新起笔，重新拉下，一张纸给了我无数犯错改正的机会，无数肆意挥毫的可能，直到它本身承载太多，需要另一张纸，来开新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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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老师很敬业的时时过来看看我写的怎么样，做学生的，总有点私心，希望老师关注自己比关注其他学生多些，能够对自己更偏爱些，这也就是受重视的感觉吧，小时候升国旗，一个班就出一个男生一个女生，那种被老师挑中坐在班里心脏狂跳按倷下来，接受周围同学投射过来的眼光，感到如此光荣的使命就要落在我的肩上，简直就是我人生中的辉煌时刻，此刻，就是这种些微的偏爱，比方说同时间内看我两次看他一次，极大的满足了我做学生的虚荣。 “对，你看你这笔写的就很好，有提有按然后渐渐的收笔，每个步骤都做到了，很好，就这么写”卓老师毫不吝啬的表扬我，这份表扬并不是一味的拔高，我还是有几个写坏的字，我想说我也知道哪几个是坏字，但卓老师还是一个也不放过的一一指出来，指出来，再告诉我标准是什么，不足在哪里，解决的方法是什么，循循善诱，引导我更高成功率的写出规范的字体，学会不漠视一处小错，溃堤始于蚁穴，小隙终成大缝。 在这种精益求精，一丝不苟下，时间过的也快，我将精力投在笔尖，倒是漏听了很多卓老师指导许留山的话，回过神来，耳中才回荡着几句话 “下笔快一点，不要老犹豫” “你不是刚临这帖吧，我记得这张帖你也临了7，8遍了，怎么给我的感觉还像初次临一样。” 卓老师的语气依然带着像指导我时一样清风徐来，荡漾心田的舒适感，不急不慢，表达到位，唯一不同的，多了一丝的不满意在里面，这种不满意被转化成了淡淡的戏谑，夹杂其中。 许留山并不太接卓老师的话，有时一句说完他。他就狠狠点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卓老师也就不再盯着这一点讲，开始讲下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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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累了，我就开始观察四周，墙上挂着几幅卓老师写的字，一般左下角部位都会写上礼之书，由此我才知道老师的全名，卓礼之，一个不太low的名字，跟书法老师这个身份倒也贴切，不显突兀，顺便还跟中国最出名的古代书法家重了最后一个字，屋子当中有一幅写了礼之敬题的作品，黑木框裱好的，笔力雄厚，正楷写的，“闵生书院”四个大字，规矩严肃，跟现在各种书法培训班一样，爱加个头衔，比如某某书院啦，还是不脱俗，我这样想着，便看了看卓老师，没想到他竟然也看着我，目光不移开分毫，我只好率先转移了视线，视线逡巡，停在了许留山握笔的手上，他的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看他悬腕运笔，就觉得很稳，不急不徐，像太极拳法，慢中却很有内劲，写出来的每笔在他控制下很难看到有走形，出格或临错的时候，让人感觉很安心，他此刻左手边放着书，右手握着笔，看两眼碑帖写两笔，这样速度自然慢，临写质量却也高，但卓老师就是决意要改改他的速度，这一改速度，许留山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字，表情就不那么镇静了。 “临帖，临一遍就要记心里一遍，你看看你自己写的字，我不相信你现在还写出这样的字，丑的可以，撕了重写”卓老师背着手站着说。 明显最后的四个字触动到了某人的神经，手指难得的与毛笔松了松空间，最后一笔变的更慢了，似在挣扎，但是卓老师话音已落下，做学生的，我倒不担心他会不撕，只是很好奇，他怎么应对，我虽低头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余光却一刻不停歇。 只见许留山闻言迟疑片刻，便开始折宣纸，速度不快不慢，折到还剩个六寸照片大小时，回到上一个折点，一手压着纸，一手顺着折痕往下拉，慢慢的，宣纸分成两半，他再叠到一起放在了之前写过的纸上面，这些动作着实没什么质咄的地方，但就是显得有点怪，我也说不上哪怪了。 卓老师看他动作完了，开口：“撕开不是叫你裁纸，听不听的懂我说的话” 有些事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反正我是这样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但老师这个物种总会让你觉得与你想的不是一回事儿，当你觉得暑假作业这种人人不认真写的作业老师应该不会予以追究的时候，结果就被罚抄课文了，当你觉得卫生值日这种与学习无关的事逃了就逃了的时候，结果早读课就被点名批评了。 此时，被如此明显的指出阳奉阴违，我觉得许留山心里一定不舒服，要是我也会觉得脸上挂不住，本身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摊上事儿了，在我看来要么顺坡而下要么争锋相对，无非就是选择二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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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我选，自小到大我也没在课堂上争锋相对过，我都是背后阴人，我比较佩服我们班原来的一个男生，名字叫马槿南，名字挺文艺，当堂跟老师打架，该生成绩还不差，看他作出打老师这等惊天动地的伟大事情的时候，我就开始对他刮目相看，内心生出敬仰与崇敬，不知道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我看他还是该上课上课，该干嘛干嘛，如此相安无事，一切太平。 许留山果然不淡定了，满面通红，手上却并不动作，我一看这是要把事儿搞大的趋势啊，兄弟有难不挺身而出不是我的风格，见死不救实违我做人准则。施德救难人必怀恩，解困驱急人与结心，这，就是我表现的时刻。 于是，我弃笔抬头，目光如炬，拍案而起，实实在在吸引到了许留山和卓老师的目光，我知道他们两同时在惊异我的举动。 我掷地有声的说：“老师，墨水快写没了” 卓老师目光顺着我手指的地方向桌子上望去，只见我墨碟中的墨汁确已浓稠到快要见底的地步。 卓老师转身向书架走去，从架上拿起一桶墨水，旋开，把墨碟靠近了往里倒，倒完我的又顺手拿过许留山的那碟往里加了加墨，又每碟用笔试试浓度，添了点水，搅拌均匀了再推到我两各自面前。 服务周到，细致，入微，我很满意，许留山在卓老师摆回去的同时用手搭了搭已经摆好的墨碟，极为乖巧又带了点低姿态的弯了弯腰，说了声“谢谢老师”，此刻我看他脸色已由绯红渐渐正常，卓老师神情也舒长了许多。 “再拿张宣纸过来写吧”卓老师一边放回墨桶一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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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7号在不在，A8”服务员扯着嗓子往人群里喊。 “到我们了诶，走吧，走吧”我起身舒展一下身体，跟着许留山进入这家“外婆私房菜”餐厅，古朴的装修，单独的二人位，让我的心情大好，出书院门我就问了句怎么感谢我啊，许留山就带我来到了若太顶层的这家餐厅，虽经历了半小时的发呆等待，但我还是很期待这次的吃饭，昏暗的光线，勾勒的许留山的轮廓更清晰夺目了，他是长得很清秀的男生，清秀面孔带着副眼镜，更显出聪慧灵动来。 我盯着他开口道“你成绩很好吧” 他似想忍没忍住，看着我噗哧一笑“为什么问这个”顺手给我茶碗里添了大麦茶。 “看着就像”我低头吹了吹茶，并没有准备喝的意思。 “年级第一而已，没有多好”他想了下，认真说道 “你知道你这话很欠抽吗”我继续吹茶，小心抿一口，却被烫到，恨的牙痒痒 “知道啊” “你这话啊，让我想到首富说的一句话了” 他微笑接口道“年轻人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比如先挣一个亿” “聪明” 他接受了我的夸奖，招手服务员“松子桂鱼，平水豆腐，剁椒皮蛋，烤羊排，小米汤，其他的问他” 我赶紧接过菜单扫视，指了几个菜“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再加一瓶啤酒，你喝不喝” 他摆摆手“我不喝酒” 我摊手对服务员说“好吧，那就这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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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诚恳的说“两个人吃八道菜有点多，点四到五个菜就够吃了” 许留山答到每份少上点量就行了 服务员带着怪异的眼光走开了 “这家店烤羊排很好吃”许留山又为我添了添茶，对我笑笑。 这家伙对我很殷勤嘛，明明之前上课的时候还装作没看到我，低头习字不跟我打招呼，好吧，我心胸狭隘了，我总不能问他为什么上课的时候不跟我说话这种扭扭捏捏，小儿作态的问题，明显问不出口嘛，想到这儿，我就感到郁闷又没办法，刻意想冷他一下，让他也感受感受 “羊排，我很少吃” 许留山看我淡淡回答，兴致不高，特有眼色的没有再继续推销他的羊排，转战小米汤 “我第一次来这儿喝小米汤的时候，就觉得原来有这么好喝的汤，很鲜，里面带红豆，虾仁，待会你尝尝看” “好”我眼神故意飘至出菜口，一方面想看看菜什么时候能上来，一方面让许留山也感受下对方并不看他的感受 许留山依然维持着微笑，我转回头看到了那微笑中潜藏的一丝丝僵硬，我觉得可以了，适可而止就好 我恢复如初，问道“今天让你破费了，下次我请你”如此好的名正言顺的再吃饭的机会怎可错过 “不用不用，我请应该的”许留山闻言低下头说“我有时候不太乖，惹得卓老师生我气，总之，今天谢谢你了” 我天，亲耳听到许留山说这么软萌萌的话，简直不敢相信，一低头，一嘟嘴，这低眉顺眼的样子太可爱了，恩，这才像个中学生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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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卓老师关系，恩”我组织着语言 “你想问什么”他呆呆的看着我 “你跟卓老师是什么关系”我终于脱口问出了我想说的话 “师生关系啊”他一个大写的不明白我问这话的意思 “不是师徒关系吗”我咬着嘴唇下决心问道，自从上次那副镇纸，那行小字“赠予爱徒留山”就一直萦绕在我脑海 “不一样吗，有什么区别”他看看天花板似在思索 我真怀疑这货脑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 于是我问的更直白了“他会打你” “是，卓老师打人满疼的”他撇撇嘴像是在忆起了那份疼痛 “你是说这个”他终于有点开窍了 我点点头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他可能比较喜欢打我吧” 这叫什么话，我不再接话也没再看他 “之前卓老师也没打过我，有一次，我特别不乖，没按要求去练别的字帖了，卓老师发现我字形变化挺大的，那次惹老师生气被打了，之后老师打我就更顺手了” 我微微思考着他的话“那没有弄个仪式，比如磕头奉茶之类的嘛” “没有的，为什么要磕头奉茶” 我内心冒火，这哪有什么为什么，小说里面不都这样写嘛，拜师仪式还得打几板子告诫几句师门禁忌 他又像才反应过来一样对着我笑“我发现你骨子里是个蛮传统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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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接，转了个话题“我们的菜好像来了”我指指另一边在准备桌上的菜，服务员正在对照单子。 果然，服务员端着盘子向我们走来 一次上了两盘，剁椒皮蛋和松子桂鱼，服务员说“按照您的要求，减了分量，请慢用” 许留山看到盘子里只有一个皮蛋，被切成了四份，笑着说“真实诚，也好，不浪费” 于是我们将皮蛋速度平分解决了，他向我伸手要碗要带我间鱼，我推道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废话，鱼就在面前又不是间不到， 他听了我的话还是将手就那么悬在空中，手掌朝上，我知道他控笔能力很好，要是不把碗给他总有种他能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移动分毫的错觉 我下意识的就把碗送出去了，他接过从善如流的把两面的鱼肉都间到了我的碗里，我好后悔把碗送出去，都间给我他吃什么啊，我默默的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鱼肉 “好吃吗” 我点点头 “这条鱼有点小啊，要不再点一条” 我接道“不用了，一条鱼够吃了”突然想起来他还一口没吃呢，我就说够吃了，暗恨自己嘴快，也不好再把话圆回来。 “哈，羊排来了” 我看他高兴的带上一次性手套准备开始撕羊排，刚上来的羊排带着温度，并不是很容易撕下来的 “小心烫，不急着吃”我看他试了好几次都因为烫手缩回去了，出言关心道 “没事，就要趁热着吃，冷了就不好吃了”他终于鼓足勇气撕下了第一块羊排，送到了我还在吃鱼肉的碗里。 我不好拒绝，沾了孜然，咬一口，美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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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卓老师学多久啦”我一边用牙撕扯着骨头上的肉一边问 “没多久，一年多吧，我初一开始学的” “哦，你怎么会来学这个的”我顺着问下去 “喜欢吧，小学毕业的时侯去了一趟西安碑林，被那里震撼到了，感觉那是一个特别有历史感的地方，看着那些各个朝代名人大家的书法题字，就觉得太……太美了，” 他的表述并不是很连贯，像是在找一个可以形容的词汇，最后给我的只是一个美字，饶是这样，我感受到了他真挚流露的感情，这种感情不掺假不造作，更不需要华丽的词汇去包装它。 “你呢”他反问 有时候是这样的，当你想问对方一个问题时要想想清楚自己是不是也有答案够配的上对方同样问题的反问，一来一回，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知道了他人隐私的一种回报 “宣传单发到我手上了，正好我放假有空所以就过来学学了”我的答话很简洁，隐去了很多，比如对书法重新燃起的兴趣，对看到公园里晨练的爷爷在地上用水当墨写出来的漂亮字体的艳羡，在他面前，我倒觉得并不是很值得一提了。 “我们都是志味相投的人啊”他眨眨眼睛说 “不是臭味相投吗”我也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我看到他笑的很开心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人生能遇几知己，共话笔墨纸砚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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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我很满意，聊天很愉快，也吃到了好吃的，还探听到了一些我想知道的话，还有，我觉得我们关系更明确了一些，朋友，正朝着我期待希望的那样健康发展。 许留山抢着去刷卡，我就奇了怪了，本来我也没打算付钱，不用那么积极吧，没人跟你抢，重点是他一个初中生居然随身带着银行卡这种东西，诡异，想当年，我初中的时候吃饭都是带着现金和手机的好吗，果然跟他年龄差距有点大，不是一个时期的人。 我出言提示“苹果可以applepay的” 他说“我听说过不过还没用过” “都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哈哈，这些新鲜事物我想先看看别人用的怎么样，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弄” “没想到你还是个保守派”我特意贼笑着转过头去看他，视线从上到下打量 他看到我视线不怀好意的停在了他下身的那个位置，尴尬的侧了侧身说“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你送”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然 “不送没办法啊，谁叫我们一个小区呢，这次我还要把你一直送到你家楼下，谁叫我比你大，是你哥呢”我作势靠他更近了点，彼此的安全距离更小了些。 他抬头望了望我，一层淡淡粉红敷上面颊，看着我欲言，又止。 “嗯？”我笑着好枕以待 “走吧，回家”他快走两步将我甩在后面 我高声道“等等我”，脚步却依然与他隔着一小步路的距离，像是一直在追却没追到，只好一遍遍的说“等等我哎”“等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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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一直把他送到了他家楼下，暗暗发誓，下次一定是自己站在他家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转身，回自己家。 “妈妈，爸爸，我回来了”我脱着鞋放下书包抬头 “咦，哥你也在”我看到厨房里哥正在洗碗 “怎么说话呢”爸路过我身边 “哦哦，哥我好想你啊，”我用热情洋溢的语调说 “我也好想东浩，恩，我看看，又长高了”他弯着眼笑着比比我的头发 “哪有”我撅起嘴，我高二就不长个了，还拿这个寻我开心，还好之前长得够高，不过还是不及哥高。 “哥你比上次见你又黑了诶”君子报仇只争朝夕。 “咳咳”哥明显被我讲的噎住了 “爸，你怎么虐待我哥哒，你看我哥晒的，这颜色……多健康” 爸也抬头看了一眼“是黑了，东浩不说我还没看出来，我天天见你所以感觉不到，下次往外面跑的工作交给林生，你自己别下去了” “没事的，东浩也说了嘛，这样健康” “你听这小子胡说，他是找不到词编排你呢”爸温和的笑着，“你晚上又去哪儿了，饭都不回来吃” “爸，我都多大了，你还管我，你在公司管我哥还管不够” “浩浩说的对，别理你爸”妈终于插上话了 我立马搂着我妈腻歪“世上只有妈妈好” 妈听了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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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想吃苹果”我赖在沙发上完全不想动，以以往经验，动动嘴苹果就会自己到嘴边，我有这个自信。 妈嗔怪一下刚要起身 “阿姨，您坐着，我来吧” 哥刚才一直站着也没有地方给他坐，现在正好有事儿去做了，我觉得哥得感谢我，给他一个做孝顺礼貌好晚辈的机会 “东凯，今天麻烦你咯，又帮烧菜又帮洗碗的，还给东浩带那么多吃的来” 我闻言立马截住妈要表示感谢的话“吃的，在哪儿呢”我左瞅瞅右瞅瞅 “你妈放那个柜子里了，少吃点，胖了怎么找女朋友”爸说了句特别不靠谱的话 这句还没说够，待哥苹果装盘端来时，他又说“以后来别带东西了，这小子能吃，给他什么他都吃” 我汗颜，爸我在你眼中怎么是这个形象啊，什么都吃我成什么了。 “能吃是好事”哥厚道的笑“快军训了吧” “恩”我实在不想继续这个令人头疼的话题 “能不能请病假啊”妈把苹果往我嘴边送送 “你教孩子什么呢”爸威严说道 “阿姨，军训都是算学分的，是必修课，就算东浩今年不去，明年也得跟着下一届一起军训的” 哼，就知道哥和爸一个鼻孔出气 “妈，没事的，就一个礼拜，你儿子我这点苦还吃不下来吗”我咕噜着苹果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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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苹果在口里都咬成汁了，脑海中想着我初高中两次军训时的不美好画面，比如第一天就站晕了给抬到医务室，这是初中生活的糟糕开始，其他班的人可能连自己班人还认不清呢，就能认识我，这不是那个在操场晕倒被架走的人嘛，我还以为他大姨夫来了呢，啥，大姨夫是啥，哎，初一是什么都不懂的年代啊，单纯到可爱，高中军训，教官叫表演节目，我主动请膺，上去唱了十年，忘词了，下不来台，教官说想下来先做10个俯卧撑，我平时最多也就做五个，做10个累死我，下次再也不主动上去表演节目了。综上，可以看出我体质并不是很好，这几年好一点但也比不上同龄那些爱打篮球爱踢足球的男生，好在，学校是个重文不重武的地方，我们班又是个运动比赛倒数第一，文化课正数第一的班级，所以我在我们班地位还是保持的不错的，像李思宸，傅谷雨，乔文梁这几个课代表都唯我马首是瞻，虽然我不是班长，只是个学委，但分数碾压他们才是硬道理，不然怎么服众呢，像我们班长一样，门门考不过我，还常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知道他腹诽我很久了，我也敬他是班长维护他一班权威不与他计较，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你儿子就是差受点苦吃吃，你看看他在家这样儿，坐没坐像，站没站样，连个苹果都懒的削，到学校了让教官管他去，” 爸又开始了絮叨模式，我只能祈祷我左耳进右耳出，没听见，当没听见。 “说的不是你儿子一样” 妈这次回嘴回的好 “咱儿子”爸也朝妈顶了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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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晚上留在家里住下了，家里始终留了间房给哥，我哥什么都好，就是……每次你问他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他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用他那一本正经的腔调答我没有，哎，我都怀疑我哥是不是不用解决生理问题的，这么正人君子，汗 “小浩浩，在做什么呢”哥站在我房门口 人总不经念，一念就来了 “没干啥”我立刻把手机贴吧退出，回到主页面，再进去新闻 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去了我的手机，我欲哭无泪，欺负我一小孩有意思吗 “又是新闻啊，来，讲讲，今天都有什么新闻” “唔，恩，唔，唔”我在努力回忆自己耽到的那几眼新闻，可我没主动看啊，一闪而过完全记不得 “一个新闻都讲不出啊，还好意思把页面停在新闻”哥把手机扔还给我 我眼睛看着手机的抛物线，赶紧去接了，内心腹诽，摔坏了就缠着你让你买新手机赔我，可惜我扑救动作及时，手机在翻了个侧空翻后掉进了我手中 劫后余生，我庆幸手机没任何问题，抱怨道“哥，我都快成大学生了，能给我点自主权吗” 没想到哥也用同样的语气说“浩浩啊，你跟你爸说说，你哥我都这么大了，能给我点自主权吗” 我愣住了，没想到一本正经的哥哥能以开玩笑的方式向我坦露心声，我拔地而起，步履悲壮的向门口走去 “喂，你干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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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请命去”我慷慨激昂道 “喂，你回来，我只是说说，你别真去啊” 我想象着哥在背后抓耳挠塞的样子，恩，更坚定了我朝书房走去的决心。 我撒欢跑向爸的书房，推门而入。 爸正在写着王羲之的兰亭序，以前我没怎么关注过，最近练起了书法倒觉得爸写的字有点看的懂了，这可能就是我入了门道吧 “爸”我开口站在书桌前 “说”爸没停止书写，老爸一写就上瘾 哥气喘吁吁的才跑进来，看到房门已开，微微敲了两下门，喊了句“叔” 这时爸才抬眼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我哥 ，复又写他的“永和九年”去了。 哥走近了点，我开口，才发出一个单音“我”，我想交代一下我为什么来，就被旁边站着的哥无情打断了，你不让我说话也不用这么明显吧，我内心笑着不再讲话，看哥怎么讲。 “叔，打扰您练字了，我这就带他回去” 切，还以为多高明呢，我们两人杵在这儿，就一句话就想哪儿来哪儿回，哎，我哥真笨。 爸也顺杠爬“要说打扰是真话，这兰亭序要的就是一气呵成，中间被你们这一次一次的断的不成样子，这帐我算到你们哪位头上啊”爸将笔搁置在山型的笔架上，静候回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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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爸强大的气场，我停顿了两秒确认下哥这次没有打断我的意愿，开口道“哥说你管他太严，他受不了了” “没有”哥急急出言呵斥，辩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 “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爸，我传达到位了，你们慢慢聊，我来帮忙磨墨”其实就是找个借口，看剧情发展 我一闪身从哥身旁站到爸的右手边，这样看起来，哥一个人孤立的站在爸的正对面，我表示我不是故意的，让爸知道哥心底的话，对他们两人都是好事，我这是在积善啊。 “确有此事？”爸转头问我 这，你不要问我，你们两聊啊，不关我的事儿。 我努努嘴想让爸直接问哥 “叔，叔，没有的事儿”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爸是非观这么正，怎么会判不出个真假 爸沉吟道“东凯，你爸把你交给我，用意想必你应该比我清楚，我承认，因为我们的关系，我可能在平时对你要求要高一点，我也希望你能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把它做好，于公，我是你领导，于私，我是你长辈，再进一步，我觉得严一点对年轻人是打磨，没什么不好，你一毕业就跟着我，犯的错我现在都可以给你抖篓出一箩筐出来，你千万不要以为我忙着，这些事记不住，你爸每次问我你的情况，我都说你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孩子，自己知道自己该干嘛，不像东浩，要人盯，赶着也不知道自己走” 爸语重心长的开始了它的唠叨模式，不对，你讲哥就讲哥，带上我干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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