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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少年少年 |
| 作者:相的平行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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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想纪念也记载一些东西，怕日后再也记不起那时的心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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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少年脸上满是哀愁，连敲门声里都是犹豫不决。“进”屋里的人坐在桌前，看着什么，并没有抬头的意思。少年撇撇嘴，低着头“哥，我错了”“嗯”桌前的人并没有丝毫的停顿，继续看着书。少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这么略显尴尬的站着。空气仿佛吸过水的海绵，沉甸甸又让人无法呼吸。“哥”少年又叫了一声，这次微微抬起头，看向男人，眼中有了几分哀求的味道。“嗯”男人依然没有要搭理少年的意思。少年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走向男人，双手杵在桌上。“你，没有什么想说的麽？”少年皱着眉。“你想我说什么？”男人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少年。“你怎么想的？”“我什么都没想，想这些东西很费神。我很忙，没那么多精力。”少年呆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好，我知道了”少年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窗外湿淋淋的，深吸一口气，湿冷湿冷的。 少年独自走回房间。家里不大，最大的房间是男人的书房，男人很爱看书，有很多很多的书，男人一回家就喜欢呆在书房里，少年也喜欢窝在书房里，倒不是因为少年喜欢看书，他只是喜欢歪在角落的沙发里，看看书玩玩游戏，看累玩累了抬头就可以看到男人，那时只觉得一切都妙不可言。 少年进到屋中，打开衣柜从底层拉出行李箱开始一件件的叠衣服，收到行李箱里，行李并不多，毕竟少年遇到男人的时候在流浪，男人对他很好很好，他就跟着男人回了家。男人是很厉害的人，教会他了很多东西，他也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的世间情感——来自陌生人的，不属于爱情友情亲情，却有爱情的甜蜜，友情的理解，亲情的无私。当然，这些只是少年的感觉。男人的生命里除了少年，还有很多人。比如其他的弟弟。少年其实是喜欢他们的，他们比少年小一点点，少年也把他们当弟弟看。只是偶尔少年也会吃醋，人的心就那么点儿，要分给那么多的人，怎么会够。 在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少年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偷来的，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的还回去的。眼前只是到了该还的时候了。少年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行李箱。转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书，想了想还是把它收进了行李箱里。这是男人送他的第一件礼物，男人最喜欢里面的一句话“ 人生坎坷何为乎来哉？往往皆自作孽耳。”少年记得后半句是“余则非也，多情重诺，爽直不羁，转因之为累。”少年苦笑了一下，倒真有几分符合此情此景。收拾好了行李，打扫干净了屋子，少年就静静坐在窗边，看着雾蒙蒙的天空，心里空唠唠的，又感觉好像被什么充满了，快要爆炸了。 听着屋外的动静，估摸着男人该睡了。少年蹑手蹑脚走出了门。少年觉得男人有句话说对了：生活重心不同，注定了不同。即使有机会，也还是不同。 下到楼底下后，少年又歪着头看了看十九楼，黑漆漆一团笼罩着窗户什么也看不见。 一个人拖着行李走在街上，满地湿淋淋的，橘黄的路灯灯光把影子拉得很长，还飘着的小雨把旅行箱弄得阴湿湿的，少年有些懊悔，当初应该买一个防水的。拖到路边店铺门口躲雨，是一家很小的店铺，一人一箱行李便遮住了快一半的店铺，老板娘模样的人躺在躺椅上，斜瞟了少年两眼，皱了皱眉，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冲老板娘笑笑，老板娘的嘴动了两下，又转回头看向影碟机了。少年打开行李，摸了摸最上面的书没有湿，舒了口气，拿出了几件衣服，把书裹在衣服中间，又放回行李箱中。又等了一会儿，雨没有停的意思，少年想了想，叹了口气，发了条短信，又撑起伞，拖着行李走向雨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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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艰难地把箱子搬上一个破旧的楼，其实，说是危楼更贴切，在城市化进程中，还能在靠近城中心的位置有这样的一座楼，少年一直觉得是个奇迹。到了二楼少年就停下了，摸了半天几乎把行李都抖出来，才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门，登掉鞋子，一头栽进沙发，少年觉得很累，就像刚徒步旅游回家。 第二天，少年是在一连串“问候”中醒来的。“卧槽，你在这儿。卧槽，沙发怎么湿了。卧槽，你怎么也湿了……”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又在这样的“问候”中醒来，少年在心里默叹流年不利。“嗯”少年蔫蔫的应了一句，还在回味着晚上的梦。“嗯什么嗯，问你话呢。”一张俊脸就瞬间在眼前放大。少年抬手，一巴掌扒开眼前的脸“困……”少年眯着眼睛把头转向另一侧，准备继续睡觉。一瞬间又被拽了起来，“你都湿了，睡你个大头鬼，滚去洗澡换衣服。”说着就被推进浴室。看着雾气在玻璃上氤氲开来，少年想哭，眨了眨眼睛，又觉得干干的，哭不出来。“毛巾”少年手伸出门，一块洁白的大毛巾递到手上，“衣服”一件衣服再加一条裤子递到手上，“曦曦”“嗯？”“没内裤”“我穿过的你要吗？”少年好像听到了一声奸笑。“手借我一下”修长的五指从门缝中伸进来，少年狠心的关门。“啊！卧槽！老子的手！”少年嘴角歪了一下。少年一出来，一只手就甩到少年眼前，一只指头指着少年的鼻子“老子的手是你能碰的吗？”“是”“夹断了你赔得起吗？”“换只鸡爪就行”“鸡爪能和本攻的芊芊玉指相提并论？”“能”“给本攻滚……”“神经病”……眼前这个手舞足蹈的俊脸男子叫晨曦，和少年相差十天出生，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初中由于学校相隔太远，分开过一段时间，到了高中又在一个班，谁知两人一见，立刻一拍即合，臭味相投，无恶不作……（咳）大学后，少年和晨曦就不在一个省了，晨曦在外面租房子住，少年脑洞大开的要了备用钥匙，还美曰其名：要是你没带钥匙，我会送钥匙来给你的。晨曦也是个缺心眼，居然就给少年了。晨曦毕竟是个自理能力强的好少年，所以这把钥匙一直没用到，没想到这时倒用到了。“说，你为什么在这儿？”“人家想你了”“……鬼都不信”“我来旅游”“你下个月才放假，你现在旅游？”“我怕你钥匙忘带了，来看看你”“……”一记白眼“哎呀，晨曦我肚子饿了你快弄吃的给我”拽人衣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晨曦瞪着少年。少年嘟着嘴看了看晨曦，一把抱住“我失恋了”闷闷的声音。少年懒得解释和男人的关系，反正和失恋感觉也差不多。晨曦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住了少年。晨曦有1米9，和少年有15厘米的身高差，少年刚好能扑在晨曦胸膛上。过了一会儿，少年肩膀一抽一抽的，晨曦感觉胸脯好像湿了，也不知道是汗还是少年的泪。“哭吧哭吧”晨曦揉揉少年的头。少年一直觉得喜怒哀乐皆由心生，都该被抒发出来。一个人开心的时候，旁人不会制止，那么一个人难过的时候，旁人也不该说“别哭了”之类的话。晨曦也深为赞同。不知过了多大会儿，少年肩膀不再颤抖，突然抬起头“我饿了”晨曦看着眼前这个眼睛红彤彤的少年，突然就想起高中那会儿少年好像从不曾在自己面前哭过，自己好像从没见过少年哭。“想吃什么？走吧，我和你去。”顺手抽张纸递给少年“那个，你衣服脏了”少年指了指晨曦衣服上明显变深的一块。晨曦有洁癖，任何时候都干干净净，身上常年有一股清爽的香皂和洗衣粉味。少年是唯一一个吃了东西就向晨曦衣服上擦，而晨曦没有绝交的人。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晨曦发现少年饭量小了很多，从前总是觉得少年话特多，每天唧唧喳喳，偶尔会因此发火。现在晨曦倒有些怀念以前了。少年在晨曦家住了几天，每天都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洗着菜拖着地，莫名其妙脸上就湿了，过个半个小时又干了，每天都要来那么几次。晨曦喜欢心理学，和少年说了很多心理学理论，只是少年心里烦躁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记得一句：你总要学会和自己相处的。少年现在没想明白，自己在留恋男人什么？少年离开那晚上，其实收到了男人的一条短信，男人让少年别多想，给自己一点儿时间，等回来再说。男人的弟弟也告诉少年，男人其实还是想挽回这段感情的。这是男人第一次在两人的争执中低头，少年只觉得哭笑不得，总是要到这种退无可退的地步了，男人才愿意伸根指头挽留一下。 一个星期转眼即逝，果然出来散散心还是好的，晨曦请假陪少年玩儿了一个星期，晨曦在的城市是座历史名城，有不少景点，还有不少特色小吃。两人每天都玩儿得很累，虽然少年每天还是花很多时间想念男人，每次想胸口还都是钝钝的，可是起码少年开始尝试放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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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很想很想你，只是我想念的那个你，只怕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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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还是回去了，回到男人身边，男人只问了少年一句话：我在你身边，对你是好还是不好？少年说：“有你更好，和从前一样。”你看，虽说是放下了，可是少年始终还是怀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的，像冰天雪地里的一团火苗。少年甚至还给男人带了礼物。生活又回到了从前，少年依然没心没肺的过日子，喜怒哀乐全挂脸上。只是和从前也再不一样了：男人工作时，少年绝不会去和男人说一句话，绝不打扰。少年的喜怒哀乐也不再和男人分享。男人也不再苛责少年，少年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再保护，只是每天出于礼貌问候一下。这段日子少年反复反复的想，这样的关系维系着有意思吗？其实，少年不是故意不和男人说话的，只是再没有曾经那种强烈的，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让男人看到的欲望。 大概两个人都感觉到了，有一层透明的薄薄的膜，像保鲜膜一样的横在中间，少年不知道怎么拿掉，捅破也又怕伤害彼此。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再禁不起任何折腾了，还是不再相互信任了。谁也不奢望彼此了，现在更像是普通朋友吧。少年开始想念，想念那时那么肆无忌惮的赤裸的和男人的各种开心，甚至想念男人的小霸道。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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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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