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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无字契约(兄弟)[第1页]

作者:随时光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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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讲述一个小小的故事,写得不怎么好,但随心而写,随性而发,随缘而安…
这是两对兄弟的故事,这是也是一对恋人的故事…
谢谢…




一个不算前言的前言
………………
我叫季卫,我有一个哥哥,他叫林跃,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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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才两岁的时候我就出生了,可惜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并不完美,因为这份不完美,我轻而易举地便赢得了全家人的关注除了和我们居住在一起的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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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病痛以及年幼,家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他们可怜年幼的我身体上的不足。渐渐地长大了,我发现和哥哥打架总是我被保护,哥哥被骂,这让我有恃无恐。可除了小姨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哥哥也还是个孩子,三岁多的他和快两岁的我都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不懂伤害,不懂后果,不懂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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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不可能有精力去顾及两个人,所以妈妈和姥姥姥爷他们会选择抱较小的我,而忽略后面迈着小步跟着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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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岁的时候,父母因为异地的关系而选择离婚,妈妈毫不考虑地便选择了我,而还不及五岁的哥哥却被送到了另一个省市。
.
哥走后没有人再陪我玩耍了,每天一个人看着动画片,玩着电玩,偶尔和邻居家的小孩一起玩。每当和邻居家的小孩打架的时候,他的姐姐总会帮他,当时的我在想,要是我哥哥在的话也会帮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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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在那不常联系的电话里叫着哥哥,跟着姥姥说想他。年纪小的我却并不懂得那是什么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忘却了也习惯了。后来,家里发生了变故,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哥哥也因此回来了,十六岁的哥哥已经是个大小伙子,快要一米八的身高在那时对于我来说是个多么坚实的依靠。那时,我不是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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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单独见了妈妈最后一面,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是哥哥出来的时候状态并不好。我走上前,可是哥哥的眼神却让我害怕,我不确定他眼里的情绪是不是恨。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我也常会看见那样的眼神。再后来,我偷偷地从哥哥和小姨的谈话里知道,那东西还真是恨。
事故后,在县城的小姨也赶了回来。我不知道她是因为这场变故还是因为哥哥,也许都有吧!
.
处理完家里的事后,小姨说让我和哥哥去她那里和她一起生活,可是哥哥拒绝了。哥哥和小姨关在房间里谈了一晚,而我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这一夜,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第二天哥哥便带着我到了县城。
.
我和哥哥两个人就以城郊的一个废区上的一个二十坪的毛胚小平房为了家。哥哥在小姨的帮助下“建设”了一下家里,除了一些生活的必须用品,便只有两间单人床、一个小小的方桌以及一个小方凳、几块砖头与木板搭建的灶台与餐桌。
.
这片废区上居住了许多人,他们都是这座城市的过客。拖家带口的来到这里打工,居住在钢管和尼龙塑料搭建的“帐篷”里。这样一比,我们的条件算好的,起码,我们不用为了突然地狂风与暴雨的到来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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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哥哥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哥哥说这里离我的学校近,而且县城打小工的机会也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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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哥哥还是否会回去父亲那边,哥哥说,我是回来,不是回去。
.
那时不谙世事的我并不懂哥哥为什么不接受小姨的帮助,而选择在这个废区上生活,直到多年以后,重新见到哥哥的我才终于明白。
.
我那个时候十四岁,初二,而哥哥十六岁,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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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是封闭式的,周日去,周五回。结束了请假的我回到了学校,开始了新的生活。在次见到哥哥是四天以后,不过四天,哥哥似乎变了,变得憔悴了。四天,他却似乎老了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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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哥哥怎么了,哥哥说,适应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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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这四天里,哥哥四处找小工,一天四分工的做着。如果这样不累,那也是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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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哥哥便一天两份工的做着,因为哥哥白天要去学校。之前因为学籍还没有搞定,所以有空的他做了四分工,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挪一些时间在学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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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也一天一天的过着,似乎还不错。直到哥哥念完高三,他却放弃了升学的机会。他将一门心思都放在做工来养活我供我读书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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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虽然哥哥做了无数份工,可是我却没有做过一份。不是我懒或则娇惯,我也曾无数次地提出打零工帮哥哥减轻负担的要求,可是都被哥哥拒绝了。
.
哥哥说,你不需要工作,你只需要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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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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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说,这是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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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又说,你要是想帮我,那就努力学习跳级吧。
.
我问为什么?
.
哥哥说,因为那样你就可以早点大学毕业,早点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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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渐渐地,我也就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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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七岁,我的青春期到了,我的叛逆期也没有候场,准时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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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面前,我努力的做好乖乖的样子,可是,学校里我却嚣张跋扈了起来。有时邀上自己的三五个兄弟去去网吧,有时邀上自己的三五个兄弟骑着改装的摩托车去郊区兜兜风,享受激情与速度。
渐渐地,我的成绩也开始退步了,不想学习的我,也不知道努力是什么东西了。
.
老师忍无可忍,终于,在我不断地记过和挂科之后,我被宣布留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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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有些无措了。该怎么告诉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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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课,打架,挂科,尚可以耍些手段让消息不泄露到哥哥那里。可是…高中没毕业,又怎么瞒呢?哥哥说过,要帮他就跳级,可这没跳级反而留级了,又有什么见面开口呢?该怎么面对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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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将消息瞒下去。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东窗终究会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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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八岁该高中毕业的时候,从不关心我成绩和生活只知道做工挣钱的哥哥却破天荒问我高考成绩以及志愿。还在读高二的我该怎么开口?结果还是隐瞒。却不知,更出乎我意料的是,哥哥居然在我读高中的三年里第一次给我们班主任打了电话。可能接到电话的班主任都是蒙圈状态吧!
.
于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哥哥知道了!
……………………
故事从这里开始…

在季卫那小小的狭窄的房间里,有几样东西是成双出现的,桌子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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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桌子,一个是小木方桌,那是季卫四年来学习的地方,还有一个是用几块砖头和一方石板搭建的,那是他们兄弟俩的餐桌。几年来,林跃从来不会坐到那所谓的书桌旁,永远就是坐在餐桌边,或则自己的床上。今天也一样,当季卫进门时,林跃正坐在那简易的“餐桌”旁,安静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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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例如往常一样问候,尽管被回答的次数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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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校是怎么回事儿?”就在季卫准备回到自己的床边的时候,林跃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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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于哥哥林跃的问话感觉突兀,心下却也很快的明白了过来。走到哥哥身边,右手握着单肩挎着的双肩书包紧了紧。“我今年不能毕业了。”
.
“为什么?”
.
明明已经知道了,却还是要逼着我亲自说出来,哥哥,你是不愿相信这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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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留级了。”
.
“为什么?”
.
“因为…因为成绩不太好,还有…”亲口说着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倒不是后悔自己做的事儿,而是觉得对于哥哥的愧疚。“我被记过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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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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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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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便季卫被一股外力推搡得踉跄了一下,还未来得及站稳便看见哥哥林跃向自己走来,继而伸手将自己向门外推着,任凭季卫叫着一声声“哥”林跃也没有其他的反应,直到季卫被推出了门这才停手。留下一句“滚”便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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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一胎所生的血缘关系以及多年来的相处,季卫知道林跃生气了,而且貌似气的不轻,季卫想不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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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重逢后相处了四年,林跃从来没有生过气,或则说从来没有在季卫将自己的情绪外泄过,所以,面对这陌生的情况季卫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潜意识告诉他此刻别去触动林跃的火,所以他只是右手握着自己右肩上的背包的背带,静静地站在了门口,等着林跃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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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站便是一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林跃也没有出来,季卫也未曾移动半步,就算林跃从屋里泼出淘菜的水淋湿了季卫的鞋子,季卫也未曾动半分。
.
黑夜笼罩着这个城市,整个城市灯火阑珊,除了这偏安一隅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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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林跃总算出了门,却是挎着背包锁了门从季卫的面前直直而过,季卫偷偷地看了一眼,却未能从林跃的脸上读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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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林跃消失在了黑夜里,季卫这才活动着自己的腿,掏出钥匙将门打开而后走了进去。季卫在灶台上翻了翻,却没有找到任何能填饱自己的辘辘饥肠,只得放弃,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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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知道,林跃离开是去上班了,可是林跃离开的时候的无视他还是有些难受的,还有那空空的灶台,哥哥是做了饭的他知道,可是他却不曾想到林跃却没有算他的份。这是,无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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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想着林跃便睡着了。梦里,他看见了五岁之前的哥哥,小小的他笑的那么开心。看着小小的哥哥笑季卫也不由地扬起了嘴角,原来,他是这么渴望哥哥的笑,那吝啬于自己的笑,即使梦里的哥哥是那么的模糊,可他也能感受到那笑容的带给自己的幸福与满足,那是他从不曾体会过和拥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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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却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尾,朦胧中的季卫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等季卫因为疼痛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倒在了独属于自己的小书桌旁的地上。抬头便看见林跃有些愤怒的脸,季卫楞楞地叫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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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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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温度的话,让季卫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所以只能楞在那里,一句不说。
“不是让你滚吗?”平静的话透露着决绝,让季卫心突然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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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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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地一声呵斥,让季卫本能的抬头去看高高在上的林跃,可是一接触到林跃冰冷的眼神却又低下了头。
“不说话是不是?好,很好!”林跃怒极反笑,转身去了屋外。不一会儿便进来了,手里却有一根废弃的电线,这种东西在这个废区上多不胜数,倒也不难寻找。
.
林跃走了进来,季卫却依旧在地上,楞楞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林跃一走近抬手便将电线甩在了季卫的身上。突然的疼痛让季卫回过神来,抬着手护着头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可是尽管如此,林跃依旧一下一下的追了上来,没一下都没落,全落在了季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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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下,林跃并没有留情,他需要发泄自己那从四年前在医院接受了母亲的遗言起到现在这四年来无处安放的情绪,这些,都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自己的过去因为他只能这样,他只是安静地期待他的未来。还有四年,本来只有四年,可是被他一搞却又要多等待一年,也许更久。这样的日子他多一天也不愿意等,可他轻易的便让他等待时间延长了一年,他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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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压了多年的情绪此刻释放,就如同破闸的洪水,水势越来越猛。林跃在自己不满的情绪地驱使下,手上的力也越来越大,季卫左边背腰地部分清晰地感受到伤痕的肆虐,升高的温度,肿胀的皮肤,无处可躲的季卫只能一声声地叫着林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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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别打了!”
.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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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林跃并没有听进自己求饶的话,也没有停止的趋势,季卫只能一把抓住林跃落下的手腕,眼里被疼痛所折磨出来的眼泪充斥,仰着头看着一脸怒气的林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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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求你…”哥,求你别打了,求你告诉我错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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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头上的林跃哪肯停手,抽回自己的手抬手便又是一下,可是看着季卫双手护着头一脸惶恐地看着自己,林跃醒了,那一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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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愤地将电线扔出了门外,坐在了小木方桌前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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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自己的情绪平稳了些,林跃开口了:“以后规规矩矩地去学校上课,别给我惹事儿,落下的学习自己找办法给我补回去,明年必须毕业考上大学。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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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学了…”季卫小声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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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不满地声音让季卫只能瞬间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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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尽管心里不愿,可是季卫也只能应承下来。他知道自己学习不好,每次保持自己在班里中等的成绩都会特别困难,这让他在学校里特别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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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既然是已定事实,即使再怎么不满也不能改变,林跃此刻只能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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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也再次安静了下来,林跃和季卫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却都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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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摸了摸自己的腰侧,痛感依旧那么清晰。今天别样的林跃有些吓着季卫,他现在心里还有些惶然。但是,季卫却又有些其他莫名满足的情愫。四年来他们之间的交谈不及今天一天的多,在过去的四年里,即使季卫主动的向林跃交流,都会被林跃沉默对待。四年,他们生活在一个房间里,却像生活在地球的两极一般。可是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哥哥也会为他发脾气,甚至为了自己的不好而教训自己,尽管那很痛,可是他确实有些开心。因为哥哥心里也是在乎他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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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呆呆地看着窗外有些晕的月光,不是月圆之夜,月亮的光辉照不亮这片被城市遗忘的废区。想着四年前在病房里和母亲的最后一面,林跃的眼角迎合着这残缺的月光滴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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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为什么要把我绑在季卫的人生里?为什么到最后你也不曾为我考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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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则,母亲,别怪我履行另一半的誓约。

灯光交错,乐声震耳,人声嘈杂。舞池的中央汇聚着一群人随着狂躁的音乐舞动着,白天生活的压抑此刻在这里尽情地宣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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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坐在前吧,看着调酒师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有些着了迷般,等调酒师将一杯血腥玛丽推送到他面前时他却端起高脚杯一个转身看向了另一个方向。看着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季卫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嘴唇,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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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的动作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抬头看了一眼季卫,眼里有些几分惊讶,“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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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看着那人面前桌子上已经空了的酒杯,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酒气,季卫微微皱了皱眉,“你这是喝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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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几杯而已,不多。”说话间抬手又开始招呼服务员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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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试试我的?”季卫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玛丽,却不想那人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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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兴趣,我喜欢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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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士忌,你这是在买醉。”季卫说着,想了一会儿,季卫突然笑了,“没想到你金宇也会买醉于酒吧,这可不像是你这种学霸该干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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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你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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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倒也识趣,坐在一旁静静地品着自己手里的酒,还不时的打望着眼前独自喝着闷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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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杯下肚,意识渐渐地被酒精占据,许是终于有了倾诉的人,金宇靠着沙发背,抬头看着天花板,之前发生的种种一帧一帧的在脑海里回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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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语气悲凉,泪也慢慢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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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和他并肩坐着,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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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地学习成为你们口中的学霸,就是不想让他失望;只要是他说的我都听着,从来不会说不;我努力地做一个乖乖仔就是不想让这世上唯一一个疼我的人放弃我。可是,今晚都梦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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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
看着金宇的眼泪,季卫有些难受。从金宇的零星片语又不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季卫想安慰却又有些无从下手,最后只能伸出手拍了拍金宇的肩膀。可是这一拍不要紧,只见金宇缩了一下肩膀,神色有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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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此刻季卫才看出古怪,明明是正直一年中天气最热的一个时节,平时穿着背心短裤都热得不行,可是这人却是T恤加衬衣,这个怪人不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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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看出了古怪,也不客气,抬手便将金宇的衬衣一把拉了下来。可是拉开的结果却让季卫惊讶不已。金宇裸露在T恤外的手臂上布满了横竖交错的肿痕,有些甚至青黑发紫。季卫拉开金宇肩膀上遮掩的衣物,却见肩膀上也是一道肿痕,紫得厉害,高高的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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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抢了哪位大哥的相好的,被人给群揍了?”季卫试图调节一下气氛,却并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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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金宇看着季卫笑了笑,却充满了苦涩。“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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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送给我的成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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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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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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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亲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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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彻底醉了,说着胡话的金宇,季卫有些认命将人扶着离开了酒吧。
言而有信,新地方…@北巷长歌悠1依


等金宇醒来,入眼便是一面水泥墙,抬手揉了揉因为宿醉有些跳疼的太阳穴,侧身坐了起来,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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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简陋到不敢想象啊,这是金宇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地方,就算他家最困难,最落魄的时候也比这个好。厨房,卧室都蜗居在这个几十平的房间里。不过屋里却很干净整洁,空气中也没有什么异味,可见主人还是很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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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下床,推开了门,入眼的除了荒凉还是荒凉。杂草丛生,空无一人,没有都市的吵闹,只有宁静。金宇站在门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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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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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随着声音看着慢慢走来的季卫,“这是你家?”金宇显然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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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走近,倚在简陋的门框上,看着金宇。“对啊。怎么了?惊着大少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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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冷冷地扫了一眼季卫,“我就是那种势力的人?再说,我怎么着又变成了大少爷?能别损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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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平时就看你努力学习,还以为你是个学傻了的书呆子,却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有趣。”季卫将自己手里提的东西提高,在金宇眼前晃了晃,“快点吃东西吧,不然就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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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看了看季卫手里提的豆浆油条,笑了笑,“知道了,大~少~爷~”将三个字拖得长长地,看着季卫无语的表情,金宇目的达到了,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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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对于金宇这般计较的恶作剧,瞬间觉得自己和他同学两年真的不够了解他,今天算是重新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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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坐在小小的桌子旁,一人拿着一根油条,一杯豆浆吃着。金宇看着自己身上那陌生的衣物,开口道:“我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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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洗了,在外面晾着呢。你昨晚醉成那个样子,浑身酒气的,不给你换掉你要是把我的床给弄脏了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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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洗就是了。”金宇一脸你真够小气的表情看着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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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今早顺带买了一点药,你吃完了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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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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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买了,就喷一下,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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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沉默着,不同意也不拒绝,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可是喉咙仿佛有东西堵着,怎么也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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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许久,季卫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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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停下动作,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说着。“我哥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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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
“因为我干了一些错事儿,瞒了他很久,本以为可以一直瞒下去的,却没有想到昨天晚上东窗事发了,然后就这样了。”
.
金宇语气中的无奈和难过季卫能感受到,因为那悲伤的情绪正在不断地外泄着。季卫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金宇。“生日快乐!虽然,有点迟,但是希望你喜欢这份生日礼物。”
.
金宇接过季卫手里地东西,打开包裹着它的一层碎布,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朵新鲜的栀子花。
.
“我也不知道准备什么礼物,出去买早餐的时候看见路边的栀子花开的正好,就做了一次‘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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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挺好的。”金宇将那朵栀子花重新包好,小心地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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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说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无意探听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想说我也尊重你,但…”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一个倾听者,而我也愿意做这样一个倾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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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看着季卫诚恳而干净的眼神,突然觉得,也许有个人这样陪着自己,偶尔向他倾诉一下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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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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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又要去公司吗?”看见拿着公文包在门边换鞋金为,金宇跟了过去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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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接了一个案子,现在我赶着给客户把策划送过去。”金为一刻不停,一边换鞋一边去拿门边挂着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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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就不能明天再去给客户送吗?”金宇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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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就是婚礼,我得过去和客户做最后协商,如果客户有什么需要改的,我们也好及时的做调整,免得措手不及,让客户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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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让程卉哥去吗?”金宇小声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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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策划书都在我手里,整个的概念和细节也只有我最清楚。你也知道,我和程卉向来是我负责策划,程卉负责执行,你让程卉去和顾客怎么解释。好了,我和客户约的时间快到了,你自己在家乖一点,我先走了。”金为看了看手上的石英表,指针指向了十二点,一把抓起公文包便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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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看着金为匆匆离开的背影,金宇满心地失落,剩下的话也没有能说出口。把门关上便回到沙发上,却也无心看屏幕上播放的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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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父母在三年前意外去世,那个时候刚刚进入大学的哥哥只能挑起照顾养活金宇的重担。刚十八岁的哥哥和他的好友兼同学程卉便开始了创业,创业的过程固然是困难重重,每天早出晚归,四处应酬,能陪上金宇的时候也就越来越少了。在金为的眼里,金宇也算懂事,不吵不闹,学习也不用自己操心。可是金为却忽略了金宇是需要陪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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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在家里百无聊赖,想着哥哥的离开却又满心委屈,三年了,他没有要求哥哥什么,因为他不敢,而在他心里他也知道自己不配。可是,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十八岁,代表着他也是大人了,他想和哥哥一起庆祝,他想哥哥见证他的成长,可是哥哥却似乎已经忙得忘记了。也是,从爸爸妈妈走了之后他就没过过生日,哥哥应该早就忘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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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为的离开,让金宇对自己十八岁的生日也没有了什么期待。就这样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一下午。直到下午五点,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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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这里是金为金先生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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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是?”金为看着眼前的人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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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蛋糕店的,这是金先生在几天前在我们那里订做的蛋糕。麻烦签收一下。”那位小哥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十寸的蛋糕递给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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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连忙将蛋糕接了过来,然后签了单。“辛苦了!”礼貌地道了别,那些蛋糕回到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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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看着这个蛋糕有些发愣,却又有些不敢相信,他怕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终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金宇拆掉了包装。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当一个巧克力慕斯蛋糕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哭了,尤其是蛋糕上那六个字——祝弟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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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心绪平复了之后,金宇又小心地将蛋糕包好,放进了冰箱保存好。他要等待哥哥的回来,此刻等待似乎不是那么痛苦,时光也不是那么难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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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夕阳的余光,是金宇溢了一屋的傻笑。
金宇本来已经做好了久等的准备,却不想不同往日,金为在夜幕刚刚降临这座城市时便回来了。在房间做功课的金宇听见开门声便立刻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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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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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伸手准备接过金为手里的公文包却被金为不着痕迹地给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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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金为一脸的倦容,走到沙发坐下,将公文包扔在面前的茶几上,又抬手将领带一把扯了下来给扔在了一旁,然后便安安静静地坐着,闭目假寐,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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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为今天有些反常,若是平常回来都会收拾得妥妥当当的,绝不会将公文包、领带之类的物品随手就给扔在了一边。金宇对于金为今天的反常是感受到了的,可是他却只当金为是太累了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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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将冰箱里的蛋糕提了出来,看着一直闭着眼不说话的金为,他蹑手蹑脚地将蛋糕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现在一边小心地说着:“这是刚刚下午送来的蛋糕,说是哥你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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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为久久不见反应,空气也因为这莫名地安静流窜得更加的小心了一般。金宇期待着金为的回答,他渴望听见自己想听见的,却又害怕听见不想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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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为动了,金宇也松了一口气。金为坐了起来,伸手开始拆蛋糕的彩带和包装,等将包装拆掉之后又开始点蜡烛。这一过程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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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蜡烛点好了,盘子和切蛋糕的刀拿了出来金为这才开口:“许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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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金宇才放松了下来,笑了。他蹲下身子,闭上双眼,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心里将愿望默念了三遍,这才睁开眼一口气将蜡烛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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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转过头看着金为,却发现金为看着其他地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哥!”金宇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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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金宇的声音,金为这才回过神。他将手伸进自己的西装内袋拿出了一个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给了金宇。金宇接过来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直纯黑钢笔,金宇将钢笔拿在手上细细端详,不出所料地在笔盖上发现了一个“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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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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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爸爸在你十岁时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也不知道珍惜,没几年就给弄坏了,然后留给丢弃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也不知道送什么成年礼给你,就去寻了和当年爸爸送你的一样的笔,也照着刻了字。也算是帮你留住对爸爸的一份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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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金为淡淡地解释着礼物由来,金宇地心里却满是幸福,原来哥哥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生日,他依旧是那个小时候疼爱爱护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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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礼物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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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金宇将笔拿在手里把玩着,眼睛都离不开那只笔,面上的笑容也抑制不住地绽放着,仿佛此刻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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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金宇的笑,金为却感觉自己的心正被这笑容撕裂,他不愿意相信,他不愿意相信他之前群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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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笑得越开心他的心也就越难受,之前一直压抑地也再也抑制不住,一把将笔抢了过来,死死地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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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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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礼物你还有脸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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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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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礼物你承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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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了?”看着面色铁寒,声声质问自己的金为,金宇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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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将金宇一把拉过来,将笔举在金宇的面前,继续质问着,“爸爸的情意,我的情意都在这支小小的钢笔里,你有什么见面接受,你又有什么资格享受!啊!”越说越愤怒,抬手将手里的笔全力地一扔,笔撞上了茶几坚硬地棱角,碎了一地,如同此刻金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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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金宇的幸福随着笔也碎了,此刻除了难过便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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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金为嘲笑着,“你知道我今天遇到了谁吗?我遇到了李叔,当年在爸爸工厂里上班的工人,别告诉我你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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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金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死死地看着金为,期待不是他想的那样。哥哥不知道的!他不可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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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你真是好样的!你骗我骗的很开心吧!啊?”金为话毕,却再也忍不住,将金宇掼倒在地。多年来被欺骗的愤怒和知道真相的冲击让金为无所适从,他急于发泄这满腔的火气,他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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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为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他想平复自己的情绪,却发现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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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当年我是无意的,我也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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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当年我是无意的,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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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金宇,你逗我呢?一个纺织厂你带着人跑到里面去玩火,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你认为我会相信吗!”金为大声地吼着,似乎要将他心中的怒火一倾而尽。
.
“金宇,告诉哥哥,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金为突然放软了语气,蹲在金宇的面前看着他。
.
“哥?”金宇一脸迷茫地看着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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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金宇。无论什么,哥哥都不会怪你,都能原谅你,只求你别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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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为的语气如同魅惑的精灵一般,蛊惑着金宇,就在金宇准备开口的时候却突然惊醒。“没有,我没有瞒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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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件事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儿瞒着我了?”金为听见金宇的回答后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却依旧引导着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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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金宇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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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金为站了起来,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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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金为转身,将茶几上的公文包拿起狠狠地砸向了金宇,金宇抬手护着头,公文包砸中了手臂,里面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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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动手,便一发不可收拾。金为似被心中的怒火控制了一般,抡起一旁的椅子便向金宇身上砸去。金宇转身护着头,便跪卧在了地上,松木椅子砸在背上,一下又一下。可房间里除了击打的声音,却再没有一人发出声响。一个无声猛砸,一个闷头死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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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不想求饶也不想躲,在他心里这就是他该受的,是他烧了工厂,毁了他们的家,他本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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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下,金宇被打得侧翻在地。“哗”,椅子碎了,可是金为却仍不停手,用手里仅存的一根椅子腿狠狠地抽打在金宇的身上。金宇护着头不躲也不闹。又是一声脆响,椅子腿应声而断,而一道伤痕则贯穿了蜷曲着护着头的手臂和肩,狠戾地一下,让金宇也发出一丝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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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为手里无物,这才停了下来,心中的烦闷与怒气却有增无减,反而多了一丝无奈与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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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为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喘着粗气地金宇,又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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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金为伸手将茶几上的东西扫了出去,又狠狠地将茶几踹了一脚。“艹”,瞥见因为自己这里的动静而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的金宇,金为心中更加郁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本来只是想好好地给他过完了生日再说,可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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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安静了许久,金宇却动了,他挣扎着起来,走到金为的身边,跪了下去,双手攀着金为的腿。“哥…当年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我们家…你要打要骂都可以,那本就是我该受的…但是,能求你,打了骂了之后我们就忘记它,就回到像以前一样好吗?”像以前一样,疼我,爱我。不要恨我,不要讨厌我,不要放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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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仰着头看着自己哭得伤心的金宇,金为心很难过,为金宇也为自己。回到以前,行吗?金宇,我还能相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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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为没有回答,而是起身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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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关门声,金宇再也撑不住,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放声地哭泣着,哭声那么悲恸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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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不能回去了…
挺好的,有感觉


“所以,你就拖着你这一身伤跑去酒吧买醉去了?你还真是找死啊!”季卫狠狠地塞了一口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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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能怎样?”金宇也含了一口油条,慢慢地咀嚼着。还能怎样,在那个狼藉地房间里独自一个人的呆着,还是自己一个人庆祝着自己的生日,这些他都不想,他只想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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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的工厂是怎么回事儿?”季卫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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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白手起家,慢慢地就有了自己的一个纺织厂,所以,我家过得也还行,勉强也算是个小康家庭吧。这样的日子本来挺好的,可惜我从小就不怎么安分,十一岁那年,临近毕业考了,可是每天我还和几个小伙伴一起逃学翘课。有一天,我们几个又跑了出去,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跑到我爸的工厂了,我们就躲在工厂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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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什么?”一个工厂有啥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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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着胳膊抽着烟玩纸牌。”金宇说话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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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挺作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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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作死呗。所以我爸的工厂就这样被我给毁了。”金宇看了看季卫,“你有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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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是想把我这里也烧了吧!”金宇佯装一副惊恐的样子,而后又有些无奈的说着:“我可没那玩意,玩那玩意太贵了,我哥应该也不会许。”最后一句话却没有什么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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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有你去改装车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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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装车是一时的消费,而烟,这玩意却是个长期消费。你懂不懂?”季卫一脸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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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不懂。我不懂你家这样,你改车的钱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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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虽穷,可我哥也不亏待我。他给我的生活费可不一定比你们得到的,我把生活费攒下来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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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金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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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吃完了就来喷点药吧。”季卫摇着手里的喷雾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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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本想拒绝,张了张口却啥也没说,最后认命地将上衣脱掉,趴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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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哥这是玩了命啊!”不得不说,尽管做了心理准备,季卫还是被金宇身上的伤给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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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雾喷在身上,凉凉的,身上的伤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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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干什么!”金宇撑起身子转过头对着季卫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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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好。”季卫将人又给重新按回床上,手上不停。“这叫揉伤,给你把淤血揉散,有助于你快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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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想我快点死吧,我去,轻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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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正在换衣服的人,季卫用纸擦了擦手上残留的药。“听你刚刚叫的那么惨,真想知道你被揍的时候是不是叫得更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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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我被揍的时候硬气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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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没看出来,我们学霸大人居然…”季卫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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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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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适合做大哥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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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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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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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挺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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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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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嘻闹,金宇也将衣服穿好了。他将自己穿过的属于季卫的衣服拿着,“哪里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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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自己来洗就好了。”季卫将衣服夺过来扔在了床上,然后搭着他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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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回来了。”看见门口出现的人影,季卫将搭在金宇肩上的手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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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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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以前的同学金宇。”季卫显然在林跃面前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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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没有回答,只是满脸的倦容,不过熬夜一宿,又有谁会精力充沛呢?林跃向床边走去,却在与季卫擦身地时候停了下来。“你昨晚去哪儿了?身上有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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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此刻真是哑巴吃黄连,他昨晚他背金宇回来替金宇的换了衣服累个半死,便直接睡了,今儿一早醒来他便将自己的衣服换了才去买的早点,就是怕被林跃回来时看出来。却不曾想,林跃长期在酒吧上班,对于酒味尤其敏感,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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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去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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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季卫的左脸上,脸慢慢地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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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学习补上来了吗,还有时间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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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习这事儿,季卫倒是真的给忘记了。他知道昨晚林跃不回家,这才跑去酒吧玩一玩,这才有了后面这一裆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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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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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季卫,我就先回去了。”金宇见这种情况自己也不好留在这里,便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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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自己根本就不会,我怎么补…”季卫还是想争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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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需要给你钱报补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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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跃不善的眼神,季卫小声的说着:“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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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报补习班吧!”林跃一锤定音,也不管季卫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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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季卫有些懊恼,这是把自己给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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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宇带着沉重的心推开他家家门的时候,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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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金宇看了看一旁的人又开口,“程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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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唉!金为!”本来准备询问小孩昨晚去哪儿了,结果却看见自己的好友面色铁寒的准备挥巴掌,只好立刻伸手拦了下来,然后将人拉到了一旁。“行了,金宇刚回来,你又动什么手,还嫌弄不死他啊!明天就是婚礼,你赶快去公司盯着,别出了什么问题,这里就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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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为看了看现在门口低着头不说话的人儿,回身将茶几上一塑料口袋拿到厨房给扔垃圾桶里,然后回屋拿了东西便离开了。路过金宇的时候还特意停了下来,留下一句‘我还真是多管闲事’摔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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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快过来这里坐。”程卉拉着金宇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程卉把金宇穿着的衬衣给扒拉下来。“我看看你的伤。”等看见金宇满身的伤痕,程卉低骂了一句,“你哥还真他妈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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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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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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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就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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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金宇小声的辩驳,程卉有些哭笑不得。“得,小祖宗,人家把你给弄成这样,我还不能骂他两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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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出去还知道擦药啊!”金宇身上的药味清晰的刺激着程卉的鼻子。“也难怪你哥刚才会把东西扔了。”想了想程卉又笑了,“话说,第一次看见你哥这么——幼稚。”
“啊?”对于程卉的话金宇显然有些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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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昨晚被揍得这么惨还有力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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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办,哥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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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金宇一提这事便又难过了起来,程卉敲了敲金宇的头。“臭小子,你就这么看你哥,亏你哥一天把你当个宝贝疙瘩一样。你哥啊,昨晚离开也是怕自己情绪不稳再伤害你,可谁知道等他提着一袋子的药回家时,却发现家里空空如也,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也没有找到那个被他揍得半死的人。急得他啊,硬是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帮着他找你,整整一夜,把你能去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还是没找到。这刚消停了一会儿,又按耐不住地准备去找,结果有人就自投罗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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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昨晚找了我一夜?”金宇有些不敢相信,经历了昨晚的事儿,他哥哥还会四处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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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卉到厨房将刚刚金为扔掉的东西给捡了起来,扔给了金宇。“这是昨晚他给你买的药,你自己好好休息,待会儿再擦点药吧,我得回家补觉了。”然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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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程卉走了之后,金宇这才发现房间里已经恢复如初了。“哥哥居然还把房间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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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叫你哥,是我辛苦了快两个小时收拾的好不。你说你们你们兄弟两个,没一个好心的,我这么辛苦也没有一个人说声谢谢。”程卉插着腰向金宇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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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卉哥,你不是走了吗?”金宇伸手挡住程卉不断逼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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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看看你这小子的脑袋昨晚有没有受伤,是不是被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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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是在等我给你说谢谢吧?”金宇打量着程卉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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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说的。我需要你的感谢,可笑!”程卉被金宇拆穿,满脸的窘迫,却又硬着头皮反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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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不需要。程卉哥,你不是回家补觉吗,快去吧,就别再耽误时间了。”金宇推着程卉的双肩两人送到了门口,程卉站在外面,金宇站在门内,金宇带着标准的微笑向程卉挥了挥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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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臭小子,居然赶我走,好心没好报,以后你们有事儿别叫我,两个没良心的。”程卉抱怨完了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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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程卉哥!”看着程卉离开的背影,金宇小声地说着。谢谢你陪我哥,谢谢你逗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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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金宇那小小的声音,程卉笑了,可是离开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因为他相信即使不说,他们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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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不语,却心灵相通;春去秋来,却真情依在。
这周最后一次,周末安心的休息了…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被映成了一片红,余辉撒在地上迷离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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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熟睡中的金宇因为金为的来到而醒来,睡眼惺忪,揉了揉自己的眼,看着眼前的世界还有些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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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金为将金宇身上盖着的夏凉被掀了开,看不见家居服下的伤痕,不过金为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看不见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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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好多了。”金宇睡的并不舒服,所以此刻初醒的他还有些晕,将右手手臂盖在额头上,却努力地做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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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金为将金宇的右手拿了下来,捋了捋金宇额前的碎发。“没能让你好好的过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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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哥。我知道你很努力了。”金宇的泪腺因为金为的突然关心被打开了,可是眼泪在眼眶里却倔强得不肯掉下来,似乎是不愿让人看见他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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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给你好好过一个生日的。”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忍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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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关系,这么多年了,我的心也很累,因为昨晚的事儿反而让我有些解脱了。”终于不用再由自己独自承受那份罪恶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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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爸妈是怎么死的嘛?”沉寂了片刻,金为突然开口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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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我当然知道。”金宇有些疑惑金为为何会这样问,却也如实的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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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在这个意外中会不会有另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也许能令之前的意外不存在。”金为收回自己看着窗外晚霞的目光,回望着金宇。“那样,也许,爸妈不会死亡,或则说他们不用死在一个了无人烟的乡间小道上,那么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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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放在身侧的手随着金为的话慢慢握紧,他不知道金为这样说的目的在哪里,但是心中那莫名的担心却又挥之不去,也许,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金宇挤出一抹微笑,说着:“也许吧!但是那样的意外并不存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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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问金宇,却也是再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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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金为再次陷入了沉默,许久,他起身。“你继续休息吧!”语毕,便出了金宇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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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没了金为身影,空荡荡的门边。金宇小声地呢喃着:“哥,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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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室,一立一卧,却都免不了的入了梦魇,唯一可惜了冰箱里已经冻僵了的饭菜。
虽然目前并没有几个人看,但是,还是想说一句,写得不怎么好,可能就会导致有些隐晦的地方有些朋友并没有看出来。如果有什么疑问或则建议,我是非常乐意接受和各位的询问与讨论的。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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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除去了白天的繁华,这里是疯狂与激情的集中地。金宇和季卫选择了一个角落,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舞池中疯狂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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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中意威士忌?”季卫看了看金宇杯中的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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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是一样,怎么不换一换?”金宇用下巴挑了挑季卫手中拿着的“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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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它的颜色,红色,就如同那鲜艳的血一样。”季卫摇了摇杯中酒,对着灯光欣赏着这妖艳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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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够纯。”金宇吐出四个字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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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看着金宇,他想把他看透,却发现自己却一点都不了解他。“对了,你和你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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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你呢,那一巴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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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一巴掌能和你比?不过,我就没有你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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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金宇又一次的抿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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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留级了吗,我哥知道了,就让我把落下的功课给补上,还准备给我报个补习班,让我明年必须毕业并考上大学。你说我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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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年留级,你哥现在才知道?”金宇有些震惊,“你瞒得可够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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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我只是选择没有告诉我哥而已,我有意瞒,但并没有使什么了不起的手段。我家穷,我哥整天为了我们能生活下去四处做工,根本就没有时间管我。”季卫说着耸了耸肩,对于林跃的忙碌显然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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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这样,你还改车,还用这新款的手机?”金宇指了指季卫放在一旁的手机,表示并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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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我也想过帮我哥,可是这想法才萌芽就被我哥给抹杀了。我哥说我要帮他就努力学习,可是学习真的不是我的乐趣所在,那些课程实在无趣。刚开始我还努力地学习,尽管结果不尽如人意。直到高二的时候,我被人拉出去飙车,我突然觉得这种速度与激情的自由生活才是真正属于我的,然后,对于学习我也就彻底放弃了,就变成了现在的结果。我把我哥给我的生活费攒起来再加上我自己做散工挣来的钱改装了一部车,没事就和几个哥们兜兜风。至于我的手机,这是我哥给我买的,我拒绝不了的。”季卫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着,“现在我哥对我的唯一要求就是明年毕业,考上大学。为此甚至还给我报补习班,可我不想过这种呆在牢笼里的生活,如果那样那我这个暑假岂不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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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感同身受吧。不同的是,你是你哥逼你,而我是自己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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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要不你来给我补课。这样我就不用呆坐在教室里了啊,而且我们还可以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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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金宇被季卫的建议给惊了一下,却又笑了,“你压根就没想补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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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喝酒吧。”季卫被揭穿了有些不好意思,和金宇一个碰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
金宇摇了摇头,也将杯里的酒饮尽。
.
走出酒吧,迎面而来的是这座城市一天之中难得的寂静。两人并肩走着,感受着这夜晚的凉爽与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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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一个女生的出现打破了这份独属于两人的寂静。“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太好了!”
.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金宇看着眼前美丽的人儿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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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朋友生日,大家出来聚聚,现在才散。”那女孩有些含羞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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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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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你不应该送送人家吗?毕竟不太安全。”一旁的季卫挑了挑眉,别有意味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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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瞪了一眼季卫,可还没等金宇开口那个女孩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似的,“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说着便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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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当时我们班的班花蒋娜维吗,好歹同学两年,居然都不和我打个招呼。”季卫撞了撞金宇的肩,“我可是听说人家可一直对你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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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金宇甩了季卫一个白眼便踱步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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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立刻追了上去,用手揽着金宇的肩,嘴里却依旧打趣着:“送我回家吧,这么晚了,多不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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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你病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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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季卫推开他家那扇小木门的时候却意外地看见了林跃正坐在屋子里。
.
“这么晚了才回来,去哪儿了?”林跃的声音仿佛与这个夜晚融为一体,一样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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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和朋友去玩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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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班我给你物色了一个,明天你去把名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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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季卫腹诽,他哥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哥,我能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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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自己不行吗?不补课,你怎么把你落下的补上,明年你也准备不毕业?”林跃这话说得清冷,却又不失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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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被林跃这话压得怎么也开不了口说自己不愿上学,只得小心翼翼地开口,“不是的,我找到人给我补了,就不用去补习班了吧,一对一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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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跃一直不开口,季卫又开口,“这个人你也看见过的,就是上次来家的那个,以前和我一个班的,学习一直名列前茅。”看了看林跃的脸色,季卫小声地说着:“行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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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一会儿,林跃终于开口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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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林跃的回答,季卫开心得想跳起来庆祝,却也只能在心里比一个V字庆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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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林跃许久未能入眠。
这一夜,季卫却睡得香甜。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季卫一个转身,向着金宇张开双臂,表示着欢迎。
.
“你的宝贝都在这里?”金宇看着这废弃大楼里停放着的十几辆摩托,其中有两辆零件四落显然还没有组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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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成果,都在这里了。要不和我一起去兜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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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几辆是你的?”金宇抚摸着其中一辆金色的车子,仔细地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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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季卫说着便上了一辆纯黑的车,招呼着金宇上他的后座。“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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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这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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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我的宝贝,我都舍不得骑的,你到好,非得逼我献出第一次。”季卫说着便从黑色车上下来,可是他这刚掏出钥匙便被金宇抢了过去,随着一阵低沉地轰鸣声,金宇已然开出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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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看不出来啊!”季卫转身招呼着自己的几个兄弟便追着金宇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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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城市的喧哗,乡间的道路有着不同于城市的宁静。金宇的速度并不快,他静静地享受着,以至于季卫一行人不消一会儿便追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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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卫驱车与金宇并行着,“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会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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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时候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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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点速度吧,这多没意思。”季卫显然有些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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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路弯道太多,能见度低,劝你还是别飚了。”
.
“得,就听你一次。”
.
一行人骑着车子继续向前走着,行至一三岔路口时眼前却突然冲出一辆货车,躲闪不及,货车一个急转弯绕过了季卫几人,而季卫等人却因此摔了一地。
.
医院,季卫和他的几个兄弟在病房外面等着。
.
“金宇呢?”程卉奔到病房前,问着眼前的几个人,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说话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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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他…”季卫从一旁的椅子上起身,可刚开口远处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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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卉哥。”金宇一只胳膊缠着白色纱布,悬挂在脖子上,缓步向众人走来。
.
“你怎么样?”程卉打量着金宇,看着他受伤的手以及有些苍白的脸色满脸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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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轻微的骨折了而已,很快就会好的。”金宇看了看在场的人,有些小小的失望又有些庆幸,他哥并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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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灯灭了,那个受伤的货车司机被推进了监护病房,而季卫几人则被交警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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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季卫几人在交警大队呆了六个小时,每个人都被询问了一番,而后又给几人上了一番政治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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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八点过,林跃姗姗来迟,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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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请问什么情况?”林跃直接忽略季卫的眼光,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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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事件主要责任也不在他们,那司机疲劳驾驶,所以他们没事。不过,他们骑机动车不佩戴头盔也没有机动车驾驶证,这个是不对的,所以按例你们要去交罚款,这个希望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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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林跃接过罚单便带着季卫离开了,而其他几人则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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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4: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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