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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Rational（师生）[第3页] |
| 作者:陌湘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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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C大在住宿方面对大三大四的学生不怎么管束吧，可沈浩到底是一夜未归，舍管阿姨再怎么“通融”也不可能放任一个住宿生就此失踪吧？ 于是乎，沈浩回宿舍看见的场面那真是和看见同龄人过年时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差不多！咳咳，能看见舍友被舍管阿姨逼成那样也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十分钟过后，沈浩扒着门扯出一张笑脸，“阿姨，早啊~” 循声看去，老三他们像是见到救星似的眼前一亮！只不过他们那幽怨而又可怜的小模样倒是让沈浩差点没崩住！ 见人已经完完整整地回来了，舍管阿姨又听沈浩说是因为避雨昨天才在外边过了夜，想想也有道理就简单地批评了几句，然后在沈浩保证了“下不为例”之后顺嘴又把老三他们也批了一顿，大抵是说不关心舍友啥的，真真是替这帮小兔崽子操碎了心。 好说歹说，又是整整十分钟，舍管阿姨总算把这页儿翻过了。 “呼……”众人齐齐舒了一口气。 三秒过后，老大忽然蹦了起来！ “大佬，你怎么才回来呀！明天要答辩了，我们离不开你！”老大哭丧着脸，扒着沈浩跟死了亲爹似的。 沈浩笑着抚了抚老大的头，然后坏坏地“威胁”道：“儿子，爸爸其实还不想回来的~” “大佬，你……”老二仰天长啸，模仿着人猿泰山（这真是暴露年龄的玩意儿）捶了捶胸口，“遇人不淑呐，遇人不淑！” 沈浩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他很想提醒一下老二关于“遇人不淑”的用法，不过就在他打算好好装个逼的时候老三突然像看怪物似的把沈浩仔细扫描了一遍！ 老三到底是最“细心”的，仔细打量了一下之后几乎可以确信沈浩如今穿的可不就是孔老师那次穿过的衣服吗？！他想到之后不由得往沈浩跟前凑了凑，然后坏笑道：“哟，这是怎么了~大佬和孔万荣昨天晚上为了避雨都发生了什么，快点儿，老实交待！” 另两个猪队友看老三说得煞有介事居然也生出了那么一丢丢好奇心，于是三人再次齐齐看向了大佬…… 沈浩抬手看了看手机，所幸他们必须出发了，于是刻意地偏离了那个等他跳下去的坑，道：“军哥的课设，一般这个时候（距离课设结束还有一两节课）早到可以加分的哟~” “什么？！大佬你不厚道哇！” “大佬，你咋不早说！” “军哥的课设哇，不能再迟到了！你们俩倒是快点！” …… 果然，猪队友们对“加分”更感冒。沈浩低着头偷偷笑了笑，在成功躲过了这一帮最亲近的人的“审查”之后他终于可以小心地舒一口气了！ 然而，刚刚回来的时候身后被牛仔裤来回磨擦着，又遇上这种半干不湿阴森森的鬼天气，那个地方被闷着真难受！ 偷偷看了看忙成陀螺的几位大兄弟，趁没人往他这儿注意，沈浩偷偷把手伸到后来揉了揉——怎奈还是又痛又胀的，除了心理上有了一点小小的安慰其实疼痛上也并没有什么缓解，哎，孔老师下手真黑。 “大佬，发什么呆！”老三在楼梯口喊了一嗓子，“最后走的时候锁一下门！”接下来就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沈浩抬手擦了擦从额头上淌下的冷汗，然后告诉自己过一会儿一定要尽量自然地走出宿舍，毕竟有些事情能瞒最好瞒过去，瞒不住会很麻烦。 只不过，沈浩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某人对他的关注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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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老三看了看沈浩，又看了看旁边气喘吁吁的胖子老二，他真是想不明白了，老二出的汗都没大佬多呀！ “咳咳！”沈浩略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心想平时怎么不见这人眼力这么毒呢！正想着如何巧妙而不失风度地忽悠，怎料军哥突然从走廊的尽头冒了出来！ 千钧一发，沈浩立即调整战略方向，他几乎是带着些许感激意味地朝吴世军招了招手，“老师，早啊！” 吴世军皱了皱眉，平常也没见这小子这么殷勤哇，还有，这身打扮风格怎么这么眼熟？哪里见过来着…… “老师，早啊！”沈浩身后的三位大兄弟只当大佬是给他们做个模板，所以齐齐照着沈浩的样子对军哥招招手，露出标准的笑容，远远看去，这仨很有当空乘的潜质。 吴世军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这帮兔崽子，搞得他跟妖怪回山似的！真是别扭！ 不过，吴世军明面上还是要对同学们亲善一些的，于是笑着点了点头，“同学们早，来这么早呀！平时肯定也很积极的，平时分一定会高的！” 老三挑了挑眉，对着旁边老二得逞似的坏坏一笑，老二也十分识趣地会意一笑，正打算夸张地对大佬感恩戴德一下，不想沈浩一个白眼就把他心中所有的喜悦给摁没了。 “嘿，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情趣？！”老二忍不住吐槽道。 沈浩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赶紧跟着军哥的步伐迈进了机房，强撑了那么久，总算可以坐会儿了！ 然而，坐下的那一瞬间，沈浩猝不及防地哼了半声，后半声在老三他们诧异的目光中被生生咽了回去，“没事，坐得太用力了，磕着不该磕的地方了。”沈浩尽量委婉地解释道。 怎料那仨活宝阴阳怪调地“哦”了一声，然后自以为看透一切似的坏坏一笑，气得沈浩差点想冲上去咬人了！ “哼！等我恢复战斗力了有你们好看！”沈浩努了努嘴，傲娇地打开笔记本，阴森地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直没啥存在感的老大这时候终于发挥了一丢丢作用，只见他十分讨好地给大佬揉了揉腿，见军哥疑似出门了便索性站起来给大佬按了按肩，颇有经验地吹起了软软的风：“大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呗，咱可是一个窝里的战友！” 换作平时，大佬肯定会勾起这货的下巴，调皮地说一声“祸水”也就把这事儿翻篇了，怎奈如今的沈浩居然被人吹软风吹得呲牙咧嘴，冷汗直流？！ 沉默了片刻，大佬咬着牙只说了一句话：“你，你离我远点儿！” 老大虽不解，却也只好照做了。 至于那个疑似出门，实则一直默默关注的军哥此刻正站在后门若有所思地望着沈浩，目光平静而又悠远，似乎还隐隐带着几分追忆的味道。 “小师叔，你也下凡了？”吴世军淡淡地勾了勾嘴角。 “嗯。”不知何时站在机房门口的孔万荣忽然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目光有些复杂地对上了某个兔崽子，“看着还不错，你觉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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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要好好试试了！”说着，吴世军回头“阴险”地看向了孔万荣，“从那以后，很少看你对哪个孩子这么上心了，不过，看你能够走出来，我们也总算是放心了。” 孔万荣低着头浅浅笑了笑，不过并没有否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孔万荣此刻遇上的沈浩可以算是打开他心门的一把钥匙，冥冥之中，说不上谁对谁的意义更深远，只是刚好在合适的时间遇上了合适的人，很凑巧的是正好看对眼了…… 吴世军慢慢走向了沈浩他们组，看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沈浩的笔记本桌面，不出所料，这小子在做测试，用的是他课上并没有作要求的Junit4单元测试，手法还比较生疏，不过看得出来应该是现学的。 “我们这专业呐，重在自学能力，一个课程设计可以看出来很多东西。”吴世军慢慢向讲台那块走去，不着痕迹地再一次看向了沈浩那一组，“有些同学啊，不管会不会都要试着做一做……” 孔万荣在后边听了一会儿，不过抬起手表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转过身从东边不常用的那个楼梯走了下去。走到一半，正好看见了沈浩他们班的辅导员，简单聊了几句，却发现沈浩这孩子压根儿就没入那小姑娘的眼！ “孔老师，沈浩同学有什么问题吗？”头一次当辅导员的小姑娘有点不安地看向了孔万荣，“我也没什么经验，这是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孔万荣温和地笑笑，“我手头刚好有一个项目，觉得沈浩蛮对眼的，就来问问你，取取经。和同学相处嘛，辅导员应该是比较擅长的。” 小姑娘若有所思，孔万荣也没再多说什么，各自去忙手头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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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沈浩被吴世军拉去办公室说了会儿话，再放回来的时候沈浩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可整个脖子怎么都红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 离沈浩稍微近一点的老三对此最为关注，他甚至亲眼看见大佬掏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个微信，某人也回了一段语音，大佬听完了脸上跟变戏法似的换了好几种表情，可真偷偷去问吧，大佬明显不打算让他知道。 末了，老三心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坚定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立场：“大佬，不管怎么样，我肯定是向着你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啧啧。”沈浩嫌弃地看了老三一眼，“要你赴什么汤蹈什么火呀，我又不要吃猪油渣~再说了，我和我们家老二才是真爱！你嘛，寂寞空庭春欲晚~” 说着，沈浩一把抱住了老二，油腔滑调地开始调戏起了最近又长胖不少的老二~ 本以为也没什么大事，可临近午饭的时候老三却发现所有人都走了，沈浩一个人扶着墙在那儿倒吸冷气？！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儿地直冒，明明很难受，却偏偏一个人在那儿死扛！ “胃病又犯了？”老三有些紧张地扶住沈浩，想替人顺顺气，却发现一摸一手冷汗！ “你怎么回事！请个假很难啊！”老三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忍不住想骂人，“你难受不能跟我们讲啊！走，去医务室！” 沈浩明明已经惨白着一张脸了，可偏偏倔强地不肯服软，他重重推开了老三，虚弱地笑笑，“我没事，不去医务室了，你快去吃饭吧，这个点再不去可就没饭吃了~” “你！”老三从来都没这么生气得想狠狠揍一个人！他既生气沈浩什么都不告诉他们，又生气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三年了，难道大佬从来都不把他当自己人的吗？！ “那里的谁？机房要关门了，怎么还不走！”吴世军诧异地看了看趴在机房外面墙上的沈浩，又看了看旁边面色奇怪的小兔崽子，最后还是选择上去扶起了沈浩，对着老三尽量温和地说道：“你去吃午饭吧，这里交给老师。” 老三怀疑地在沈浩和吴世军之间打量了一下，之前的那些风言风语他多少也是听到一点的，眼下虽不能证实什么，可他心里也明白沈浩现在可能更乐意听军哥的话。 见老三自觉转身离开，吴世军这才搀了沈浩一把，轻声问道：“去医务室？” “不可以的。”沈浩咬着牙攥紧了拳头，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淌到脖子里，整个人就像是被涮了一层水似的。 “明白了！”吴世军没好气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回事！过来把人领走！”说着，重重地把手机扔进裤兜，扶着人往东边的楼梯口挪了几步。 “不，不要让别人知道。”沈浩忽然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向了吴世军，“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弱，我没想过会这么麻烦……” “你这么护着他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傻！”吴世军看着沈浩，忍不住心疼了起来，“他们家的规矩怎么能用你身上，他也是的，下手都没个轻重！” 沈浩发颤的手不经意地抖了一下，他虽然知道军哥可能多少会猜到一点，但他没想到军哥是真的都知道！那军哥在办公室里跟他讲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记忆回到那个课间，吴世军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浩：“没想到你还真能入了他的眼。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孔老师这个人除了严厉也蛮护短的，你不要让他失望哦~” 沈浩语文学得不怎么样，可军哥的话他还是听得明白的，再加上之前那么多亲身经历的零零总总，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很庆幸自己可以遇到孔万荣。 不过，沈浩似乎会错了吴世军的意。吴世军也没想到沈浩是个这么“单纯”的孩子，居然死扛了一上午，愣是连他也没发觉…… 与此同时，话说接到电话的孔万荣也是一脸懵，不过他自然清楚吴世军要他领走的人是谁，但是，那小子早上看起来不是还行吗？ 然而，真见到沈浩的时候孔万荣也差点吓坏了，面色惨白，整个人弯着腰缩成了一只虾米，就感觉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似的。 “这肯定要上医院了哇！”孔万荣皱了皱眉头，忽然有些心虚地看向了吴世军，道：“怎么搞成这样？” 吴世军瞪了孔万荣一眼，然后不客气地狠狠骂道：“我要是这个孩子的家长肯定要告你了！你捅的篓子自己补，也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得起人家沈浩！” “老，老师！”见孔老师被人骂成那么个哑口无言的怂包样，沈浩突然就忍不住委屈巴巴地扯了扯孔万荣的手，闷闷地说道：“对不起，我，我……” 什么情况？！ 孔万荣简直就要被沈浩刷新世界观了！可眼下的场面也容不得他多说什么了，打横抱起沈浩，在吴世军玩味的目光中，孔万荣低头对某只小兔崽子坏坏一笑，然后威胁道：“别乱动，听话~” 沈浩咬了咬下嘴唇，忽然感觉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了，好比商场抽奖，他其实一开始是冲着二等奖去的，可结果却中了个特等奖？！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疼痛太过清晰，他也许都要抱住孔万荣了！ “哦。”沈浩糯糯地应了一声，然后呆呆地看着孔万荣，心里忽然怪怪的。 沈浩其实也挺想保持清醒来着，可孔万荣身上好像就是有那么一种魔力，明明都已经痛到话都说不连牵了，但只要想到旁边的人是孔老师，沈浩就莫名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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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输了液，还喝了点什么东西，本来不想喝的，可是有一个声音威严而又亲近，他无法拒绝，再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被人搬了几个地方，不过孔老师身上的味道一直都没离太远……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沈浩感觉胃舒服多了，身后也挺清凉的，半眯着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定这是孔老师的房间——眼前是一张古朴无华的书桌，暗黄的台灯光柔和地打在几张泛着淡淡墨水香气的纸上，明明是个教计算机的时髦小伙子，可孔老师这生活的地方却总能给人一种老教授的错觉。 “好，我知道了。”孔万荣低沉的嗓音幽幽地飘进房间，沈浩本能地闭上眼睛，听见什么东西被放在书桌上之后他又立马僵直了身体，生怕让孔老师发现他醒了。 孔万荣拧了拧冷嗖嗖的毛巾，小心地贴上了沈浩的额头，然后又紧张地给人拢了拢被子，说实话，这照顾人的活儿他还是跟电视上学的。 收了毛巾，孔万荣又凑近了一点，探了探沈浩的额头，确定这人已经退烧了。刚想松一口气，沈浩却是忽然瞪大了眼睛，直直看向了孔万荣：“老师，我醒了！” 孔万荣猝不及防地抽了抽嘴角，不过他很快便也稳住了心神，然后故作镇定地推了推金丝镜框，道：“给你请了半天假，你好好休息。” “不用！”沈浩拧了拧眉毛，“现在请假平时分会低的，我们小组不能因为我……” 沈浩说到一半忽然不好意思说下去了，看外边的天就知道现在应该到了上课时间啦，自己这算是睡了一觉，孔老师大概一直忙到现在吧！结果自己醒过来半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一出口就是拒绝人家的好意，孔老师会不会很伤心呢？ 不过，沈浩实在是想多了。孔万荣低着头认真想了几秒钟之后就起身去拿了另一身衣服，然后递给沈浩道：“你心里有数就行，吃不消就给我打电话。之前给你们上UML的时候你存了没？没存的话我再给你输一遍。” 沈浩怔怔地摇了摇头，他又不是班长，要存任课老师的电话干什么？而且，他为什么要给孔老师打电话？他什么时候和孔老师那么熟了？ 孔万荣拿起沈浩的手机，简单拨弄了几下，然后就对沈浩笑了笑，道：“我出去等你。” “哦。”沈浩怔怔地点了点头，忽然觉得其实自己和孔老师也没那么生吧？抱也抱过了，背也背过了，床都睡过了，再假装不熟可真的不太好了。 “那个！”沈浩突然叫住了走到门口的孔万荣，用他以为足以表达感激的语气认真地咬住了每一个字：“谢谢！” 孔万荣倒也不推辞，点了点头就继续往外走了两步。 “那个！”沈浩再次叫住了孔万荣，用他以为足以表达歉疚的态度认真地看向了孔万荣：“对不起！” 孔万荣“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然后干脆半撑在了门口，一脸玩味地看向了沈浩：“还想说什么？” 沈浩呆萌地眨了眨眼睛，分外不给人面子地接了句：“没了。”说着，又眨巴了两下眼睛，小模样可讨人喜欢了~ 孔万荣抽了抽嘴角，所有尴尬只好自己咽下啦~真是遇上对手了！不过，他乐意~ 当沈浩再次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机房门口时，不出所料地在他身后看见了孔万荣，也不出所料地瞧出了这俩人相似的穿衣风格。 对此，吴世军干咳了两声，拉着孔万荣去办公室好好谈了几分钟。至于“望穿秋水”的老三则是终于缓了一口气，拉着沈浩忍不住埋汰道：“你胃病犯了不能早点说呀！真是把我们吓死了！幸亏孔老师带着你去了急诊哦……” 沈浩挑了挑眉，心里还在仔细地体会“幸亏”。 怎料话锋一转，老三突然就变成了古时候的三姑六婆：“老实交待！你怎么又穿孔老师的衣服！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
番外 请看178楼 军哥眼中的小师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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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三年了嘛，大佬的个性大家也清楚，所以在沈浩露出那种纯良无害的笑容之后老三也就不继续问下去了，至于孔老师和大佬之间的关系他虽然还是好奇，但也只好下次再找机会查探清楚了…… 这个事儿还得追溯到大一新生军训那时候，有个教官嫌信息的男生长得太秀气，摆明了要好好“历练”，结果也就班上最纯良无害的大佬一个人跟着教官负重越野五公里没超时！能想象一群死狗在终点趴着看到大佬站在那儿笑得纯良的场面吗？！ 最恐怖的是教官这边刚表扬完了大佬，大佬那边已经在跟总教官掰手腕了！真的，大佬掰赢了回来居然还是那么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简直是魔鬼！ …… 十分钟过后，吴世军悠哉悠哉地回到机房。 老三一个寒颤硬生生地把游离在外的意识给扯了回来，然后心虚地低下了头来，半挡着脸看向了一旁依旧是一脸纯良的沈浩：“大佬，你别笑了！求你了！” 沈浩勾了勾嘴角，然后淡淡地看了军哥一眼，这才在仨活宝的注视下捧着书走向吴世军：“老师，我有一个地方没明白……” 军哥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了过去，老三他们终于可以稍缓一口气，然后赶紧从大佬笔记本上拷源代码哇！万一明天答辩的时候运行不起来还能参考一下大佬的操作——本来这事儿应该是在宿舍里完成的，可大佬这两天不是一直不在嘛！要说上网传一下什么的，哪有直接ctrl C来得方便呢~ 与此同时，沈浩尽力拖延着时间，吴世军看破倒也没说破，只是在沈浩咬着牙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虚扶了一把，然后低低地说道：“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 “不，不用。” 沈浩窘迫地抽了抽嘴角，他真是问不下去了！合上书，第一次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 接下来到放学的这段时间里只见咱们大佬安安静静地坐在电脑前孵蛋，任人戳一下，他动一下。 临近下课的时候，沈浩的手机上跳出了一条微信：还是之前那个他脸色不大好的头像，老三凑过去想看看来着，怎料沈浩拿起手机就往机房外面跑了？ 老大看了看老二，老二看了看老三，老三看了看大佬的背影，仨人齐刷刷地愣了两秒钟，然后齐齐叹了一口气，不用想了，大佬肯定又去网吧了！ 有时候人比人真是气死了也没用，看看人家大佬去网吧比回宿舍都勤快，打游戏打成老胃病了成绩还是比他们好啊！ “赌一包辣条，大佬今天不回来。” 老二看了一眼老三，然后慢吞吞地拔了四台笔记本的充电插头，收了自己的鼠标，又慢吞吞地把他那比砖还重的本本塞回包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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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总算发全了沈浩啊，老陌写你真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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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三如预料中那样感冒了，软工的答辩却还是如期进行：本来说是让老三负责演示的，眼下不得不让沈浩临时上场，不过还好，毕竟组里的工作大佬全都熟悉，演示起来倒也不难。 所幸，军哥似乎也没打算为难他们组：问了编码一个关于编程规范的问题，沈浩压对了题，老三答得还算轻松；系统分析的老二答了一个关于模块设计的问题，看军哥的表情大概也挺满意的，所以老大的测试没说几句军哥就点了点头去下一组了，看情况整体还算顺利。 课设结束，C大正式放假，舍友们早早准备好了行李，沈浩一时间也没地方可去——网吧老板之前发了微信，大概意思是这个暑假就不用沈浩去网吧了，说是让人好好休息一下，其实说白了也就是“过河拆桥”。 沈浩想了一段时间，大概也就想通了，其实网吧毕竟也不能成为他的归宿，现在这样说不上最好也不一定最坏。 “滴——沈浩，欢迎进入” 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图书馆？那就进去看看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好做。 进了电梯，本能地按了个“5”楼，电子电气自动化阅览室，也就是他们专业书存放的地方，沈浩甚至清楚地记得从第十二排书架开始到最后都是他们专业或多或少有所涉及的领域——这些书，沈浩借过一些，看过一些，还有一些从未翻过，明年之后交了学生卡，也许他再也不会来了吧？ 带着几分留恋的味道，沈浩随意地走到了编程语言的那一排书架——正好是C语言，他的入门语言，有些记忆大概也已经尘封了三年，曾经的悲喜欢乐已经渐渐模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曾经也是那么单纯地喜欢过这门语言的，可是，后来是什么让这份情感变了味呢？ 机械的练习，暗无天日的集训，高高在上的荣耀，到最后却终究随着大红的录取通知书打入了尘埃。不愿再提起的讽刺，也不愿再展露人前的一场笑话…… “沈浩？” 循声看去，书架的另一面是正准备拿书的孔万荣。 “老师。”沈浩点了点头，游离的思绪也慢慢收拢，所有的注意力一点一点聚焦到了眼前这人的身上。 “嗯。”孔万荣也点了点头，“还没回去？” “快了……”沈浩随意地应付着，毕竟这只是一句客套话，应该没有人会真的在意他的去留。 果然，孔万荣并没留意到沈浩眉眼间的淡淡落寞，他只是随手给沈浩拿了几本书，然后也没用老师的口吻，只是像一个朋友一样平平常常地说:“学有余力就看看吧。” “好。”沈浩还是点了点头，接过了并不知接下来应该安放在哪儿的厚厚的工具书，然后对着孔万荣甜甜地笑了笑。 孔万荣看着眼前的场面不由得微微一怔，他有多久没见过这种很纯净的笑容了？沈浩居然可以对他笑得这么纯粹。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沈浩捧着那几本书一溜烟就没影了，孔万荣无奈地笑了笑，心想到底还是威慑太过了，好好的孩子如今一见他就跑，难道真的那么疼？可那时候沈浩不是硬气得很嘛，现在……孔万荣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不期而遇似乎还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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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不期而遇得……有些频繁？ 某一日，阵雨忽至，孔万荣见风大雨大自己一时又赶不到图书馆，于是顺道拐进了学校北门的咖啡厅——听说一些考研的学生申请留校了，图书馆对他们也提供了暑期开放的特别优待，借着这个新出来的政策，孔老师也顺便蹭蹭优待。只是没想到半路上下起了大雨，有伞也没用，所以就到咖啡厅躲雨吧，顺便蹭会儿空调，再蹭个网。 “先生，点餐吗？” 一份菜单递了过来，孔万荣刚想说不用，怎料一抬头，沈浩？！ “老，老师？”沈浩抽了抽嘴角，似乎惊讶的程度并不比孔万荣轻。 孔万荣毕竟年纪在那儿，他很快就收拾了自己的诧异，想来也挺好理解的，大学生嘛，兼个职也没什么的。 “一杯卡布奇诺，去冰，少糖。”孔万荣只当是照顾了一下学生的工作业绩。 沈浩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收起菜单，半躬着身笑道：“好的，请稍等。”说着，打印了凭单，递给老师。 看着沈浩转过身，合身的小马甲让他的腰线看起来很漂亮，挺直的背，修长的腿，做个服务生倒也不错？ 孔万荣眯着眼又看了一会儿咖啡厅的装饰和环境，古朴的风格，说不上赏心悦目，不过闲下来坐会儿是不错的。 “先生您的咖啡，去冰少糖。”沈浩说着优雅地将咖啡杯转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然后从托盘里取下银匙，擦干净放到了杯托上，放置妥当，退后两三步，仍是半躬着身：“祝您用餐愉快。” 孔万荣拿起银匙搅了搅，然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若不是沈浩之前惊讶地喊了一声“老师”，否则他大概是认不出来的，判若两人啊，连他这个当老师的都不得不有些佩服了。 雨停了，用餐的确还算愉快。 “结账。”孔万荣对沈浩招了招手，指尖夹着一张黑卡——教职员工人手一张，他用得真心少，其实大多时候是浪费了的，不过这个暑假倒是可以考虑多来几次。 “谢谢您的光临，”沈浩仍旧半躬着身，接过黑卡，娴熟地划拉了一下，然后递上刷过的卡，温和地说道：“欢迎下次惠顾。” 临近中午，雨真心大。 蜷在图书馆的学生们忍不住点起了外卖，孔万荣看了看天，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很有自知之明地也点了一单。 不过，作为一个老师，孔万荣还是很自觉地把地点定在了图书馆一楼——某个既不影响学生学习又不麻烦外卖小哥的地方，关键这地方的垃圾桶还多，吃完了直接把包装扔了就好。 十分钟后，外卖小哥的电话打进来了，孔万荣听着熟悉的声音半信半疑地答道：“好，我马上下来。” 见到外卖小哥的那一瞬间，孔万荣真是哭笑不得。 “沈浩，怎么又是你？” 沈浩递过外卖，尴尬地笑了笑，“好巧啊，老师，又是我。” 孔万荣接过外卖，看着额角全湿了的沈浩，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想来男孩子打两份工应该也说得过去，所以暂时也没说什么，只是简单地提了句“注意休息”，然后沈浩再一次对着他绽开了好看的笑脸。 有那么一瞬间，孔万荣感觉自己也回到了那个年纪，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也是羡慕沈浩的，毕竟那样的青春很充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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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孔万荣和对门的李老师约好了晚饭后从教师公寓里走出来遛遛弯，没想到不经意间又提起了沈浩！ “孔老师啊，上次你带回去的那个学生不错哇，很会利用暑假的时间！”李剑锋笑呵呵地看向了孔万荣，“前两天我在西门的超市遇到他了，他还主动和我打招呼来着。嗯，蛮有礼貌的，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沈浩。”孔万荣说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毕竟他记得沈浩已经打了两份工，再加上超市的兼职，这很明显不对劲了哇！ 如是想着，孔万荣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道：“李老师，再去西门遛一圈？” 李剑锋颇嫌弃地“啧啧”了两声，道：“这个学生你还真是上心，难不成真当儿子养了？” 孔万荣笑着走了两步，没否认，不过也没承认。 “你自己去吧，我是不凑什么热闹了。”李剑锋玩味一笑，然后指了西北一点的位置，“不拐弯，直走第二还不知是第三家的样子。” “嗯。”孔万荣点了点头，然后为了沈浩果断地抛弃了老邻居。 李剑锋别了别嘴，在没人的地方浅浅勾了勾嘴角，“如果能遇上那么一两个想上心的孩子，也算是不枉咱们从教这大半辈子……说起来，我好像也教过那个孩子呢~” 与此同时，正好走到西门的孔万荣居然能遇上刚刚下班的沈浩？！两人这么直愣愣地对视了两三秒钟后，沈浩终于忍不住有些心虚地看向了斜下方，道：“老师，好巧呀。” 孔万荣也不知哪来的闲心，三步并两步走到了沈浩的面前，然后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打了几份工！” 沈浩本来不想说的，但不知是否是身后的“余威”作祟，他居然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加上老师之前看到的，还有一个晚上的兼职家教，在南门那儿教小学四五六年级的数学，一共四份工作。” 孔万荣暗自攥了攥拳头，接着“逼问”道：“你住哪儿？” “住在……”沈浩到底还是犹豫了几秒钟，然后下意识了摸了摸自己的胃，接着抬起头来，笑道：“学校旁边的工地，很便宜的，我和两个大叔合租，一个月才七十块钱。” 孔万荣咬了咬下嘴唇，这一次他并没有错过沈浩的小动作，于是软了几分语气，问道：“你中午吃的什么？” 沈浩淡淡地笑了笑，“没吃。”然后，他就这么直直地看向孔万荣，没有期待，也没有任何怨念，只是像讨论一个数学公式一样，说了应该说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两分钟，沈浩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不用看，他们都知道这是去家教中心的闹铃。 “老师，我该走了。”沈浩礼貌地笑了笑，推开孔万荣不知何时捏上来的手，“老师，我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怜悯。我可以很好，我一个人可以很好！” 明明是和咖啡厅里一样让人温暖的笑容，但此刻沈浩的背却挺得笔直。 沈浩就像一棵长在石缝里的野草，让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孔万荣迟疑了两三秒钟，然后猛地再一次抓住了沈浩：“以后跟我住！你的学费我来出，如果你还想考研，我可以继续资助！沈浩，你很好，但你可以更好！” “老师……”沈浩低着头紧紧地咬着牙，但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接受！孔老师，毕竟是不同的。 “大学毕业六年之内我一定会还清的。”沈浩红着眼眶，硬撑着最后的倔强。 “好。”孔万荣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可本能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 “我会补欠条的！”沈浩攥紧了拳头，“我一定会还的！” “好。”孔万荣笑着看向了再次张牙舞爪的沈浩，“我们回家吧，沈浩。” “我会还的，不是开玩笑！”沈浩认真地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孔万荣，“不许拿我当小孩子，老师，我是成年人！” “嗯。”孔万荣还是点了点头，手里握着的人正一步一步跟他走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复杂了一点，可他们之间其实从始至终也只是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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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的预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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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秒吞，我也很无奈啊，不过，孔老师也许比老陌更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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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预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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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科的医生其实对急救或者重症监护之类的病例涉及得比较多，如果真想知道“详细情况”大可以等肠胃消化专科的医生来了再说，可偏偏…… 天时——这时候没什么特别难搞的病人 地利——这病房离办公室蛮近的 人和——唐非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人拉了过来 所以，那个值班的急诊医生也只好“被自愿”地先来看看了~ 刚一进入病房，某人先瞥了唐非旁边像守着崽子似的孔万荣一眼，然后毫不吝啬地赏了个无奈的眼神！他大抵是想跟人控诉一下唐非扰人好梦的恶劣行径吧，怎奈孔万荣“四只眼睛”像是钉在沈浩身上似的，愣是没能如某人所愿！ 某人在心底默默地赏了自己一个无奈的大嘴巴子，确认清醒了之后这才回过头来拉长了一张难辨喜怒的脸，然后像是在给沈浩看面相似的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秒钟！在得出了沈浩确实是普通病人而非妖怪的结论（毕竟，能让唐非这么上心的极有可能是“妖怪”）之后终于正经地开始问诊了：“闹肚子吗？” “嗯，最近正常的话一天两三次，有时候多了也就四五次。”沈浩老老实实地回答着，不过他说完了才发现某人身后的孔老师脸色不大好看。 难道老师也病了？本来沈浩还想关心一下孔老师的，可谁想那医生却是突然心里有数似的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还假装“面无表情”地往前凑了凑，继续问道:“放假之后这是第几次发了？” 沈浩这时候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医生，所以他故意挪了挪身体，背靠着墙那头的床头板，头偏了几度好让自己略过某人从而直接看到孔老师面上的神情——不出所料，孔老师果然是不大舒服，沈浩第一眼就对上了那一双微微带着几分冷冽（目光炯炯颇有杀伤力）却依旧很好看的眼睛，然后，似是目光交错也能摩擦出刀光剑花似的，沈浩的眼神直勾勾地和孔老师在那儿“打仗”，三分之二秒后沈浩不幸败北，不料秒怂的沈浩却看见孔老师皱了皱眉毛？ “咳咳！” 见沈浩明显在愣神，某人不得不流露出了一点尴尬，不过他毕竟也不能和一个孩子计较不是？于是乎，某人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正好再一次隔在了沈浩和孔万荣目光交汇的地方。 “那我们换个问法，这个月痛了几次？”某人自以为可以丝毫不改面部的僵硬，于是变着法儿故作淡定地问道。 话音方落，沈浩下意识地学着老师的样子皱了皱眉，接着小心而又不露痕迹地又往旁边挪了一丢丢，再一丟丢，可这都快挪到床边上了孔老师怎么还是让某人给完完全全地挡了个严严实实？！ 沈浩不开心，很不开心！于是他直接偏过了头去，拒绝回答！不想看见某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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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唐非刷存在感似的假咳了两声，怎奈小孩子到底没明白他的意思，又或者是故意假装不懂？那他那同事到底懂了没？笑笑，倒是笑笑呀！ 就在唐非准备暗戳戳地踹某人一脚之际，某人似乎终于为所动了！只见他敛了敛心底厚厚的不满，然后看着沈浩忍不住添了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又或者说他接下来打算语重心长地劝人配合了~ “你要配合才能早点出院嘛，我也理解像你这个活蹦乱跳的年纪肯定不喜欢整天躺床上的，所以嘛，告诉我你的具体情况。”说着，某人“真诚”地又向前走了两步，不出所料，一样的套路，一样的结论，有些腔调沈浩在“烂泥”（他过去还没打开的心结）里听得只多不少。 不过，有一个好处是沈浩这时候刚巧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到孔老师，所以他这才“勉强”地转回来，摆出一副似是真让人说通了似的良好态度，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嗫嚅道:“不是经常发，其实也就五六次。” 大半个月五六次？！这不说还好，说了几乎就要让人气炸了！平均三四天就发一次也叫不经常发吗？在场的三个“大人”竟是齐齐地扯了扯嘴角，然后，都不说话了。 即便沈浩几秒钟之前刚刚乖觉地朝某人身后的孔万荣卖了个萌，孔万荣也十分“调皮”地回瞪了他一眼，但这终归不是在自己家，医生沉默了毕竟不是好兆头。 于是乎，孔万荣分外配合地问了一下注意事项，冷场了的病房这才总算又有了一点话题——某人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十几分钟，孔万荣耐着性子听了十几分钟，唐非在旁边憋笑憋得很辛苦，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真真是欠抽。 直到看老师送走了两个“多余”的医生，沈浩这才呆愣愣地看向了孔万荣——明明是些敷衍人的“老生常谈”老师为什么要这么上心？可老师为什么之前是一脸疼惜，听完了之后反倒是一副踩到了狗屎却又死活不肯说的样子呢？难道是他又惹老师生气了？老师……会不会从此不再管他了？ 借条还没写完，沈浩心里还有些虚。 其实，早在孔老师和保安大叔聊起“以后”要好好管管沈浩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准备，他并不是无法接受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只是他很怕孔老师也会像爸爸妈妈一样骗人！ 如果是那样“浅尝辄止”的温暖，沈浩并不想要！可是，他应该把自己变成老师的负担吗？他可以把自己的后半生强加到老师的生命里吗？ 孔老师其实已经够好了，沈浩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把自己强塞到老师的世界，可那样到底是不公平的，其实他不需要老师为他负责到底，他也不该那样为难一个曾经真心待他好的人。 沈浩咽了咽口水，心里默默苦笑了三秒，然后，孔老师居然爆发了？！ “沈浩，你是几岁还是十几岁！身体是自己的，还要我帮你管身体吗？！”说着，孔万荣一下子就拍在了病床的床尾板上，不出所料的话手应该红了。 沈浩从自己的世界里被猛地拎了出来，他拧着一张脸，很想问问老师手疼不疼，结果！孔老师怎么一下子就把他按死在床头板上了？肩膀被抓得生疼。 话说憋了一肚子火（天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呢，也许换个人换个时间换个情景他也就不生气了呢~）的孔万荣这时候离得近了才发现小兔崽子脸上气色是真不好！难怪这一天天的在外边送外卖都晒不黑了，原来是身体虚！ 本来就不太容易冒上来的火气这时候终归是再一次被压了下来，以至于沈浩那句“对不起，我错了”还没说出口，孔万荣却像是触电似的突然松开了手，然后他竟然有些“歉疚”地问道：“那什么，刚才医生交待过不能让你长时间空腹，想吃什么？” “哈？！” 沈浩抽了抽嘴角，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呢，一时间真是没法适应老师的切换速度，所以真没想好怎么回复。而且吧，沈浩不想让老师麻烦，就轻轻摇了摇头，说：“吃不下。” “噢。”孔万荣倒也没强求，然后似是不经意地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接着有些无奈地补充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沈浩，身体是自己的。” “哦。”沈浩闷闷地应了一声，似乎并不介意同孔老师示个弱，明明医生说的话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老师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记住了，而且难得地在这里有了一份归属感。 归属感？沈浩偷偷地心底笑了笑，他居然对医院对消毒水有了归属感？半倚着床头板，借着温和的灯光淡淡看向了孔老师，沈浩浅浅地勾了勾嘴角。 见沈浩总算听进去几个字，孔万荣扶着人平躺了下来，然后轻声道：“你再睡会儿，饿了就跟我说，我在这里。” 说着，孔万荣走到了窗边，终于可以卸下满身的疲惫，偷闲小眯一会儿了。然后，过会儿的早饭准备什么呢？流质还要有营养一些的，也不知道这小子爱吃什么…… 与此同时，沈浩抓着被角，偷偷地看向了眼前的孔老师——不再是西装笔挺，不再是侃侃侃而谈，却原来是这么温柔的人。不知从何时起，眼前的人居然也会为他无奈？明明已经炸毛了，可到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训他，原来，他对老师而言竟也变得如此不同了。 “老师，你和他们不一样。” 没有人知道，沈浩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偷偷流了两滴眼泪，明明前一刻还是那样不安，此时却已然获得了一份从心底涌向全身的安然——与借条无关，与血缘无关，没有额外的期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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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却格外温暖，格外珍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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