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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大唐荣耀——相拥(兄弟)[第1页]

作者:喵咪小猫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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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度娘。
萌上了大唐荣耀中,广平王李俶和建宁王李倓兄弟。已经删帖一次了,求手下留情
渣文笔,大家当个娱乐就好,求轻喷。
思而后行
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行!
香已经烧了三柱,青烟直上,李俶盯着李倓也有三炷香的时间,李倓偷偷地抬眸,李俶一言不发,钳口不言。
“皇……兄,皇兄。”李倓实在熬不住了,小声地呼唤着李倓,只见李倓目光凌厉,眉头紧锁,却不答话。
“我错了。皇兄,我已经跟你道歉了很久了,你,你总这幅表情,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啊~”李倓央求着李俶,脚下却不敢挪动半分。
李俶目光从李倓面上略过,轻轻叹了口气。银色锦缎的长袍刺绣着灵动威严的图案,身为广平王,李隆基的长孙,李亨的长子,李俶从小便有着这个年纪不曾有的成熟与稳重。才刚青年,父王就要李俶参与政事的旁听与学习,要习武,要读书,还要管这个整日玩耍放荡的皇三子李倓。李倓聪明机敏,但却生性开朗活泼,放荡不羁,喜欢到处游乐,性子急躁而莽撞。最怕被约束,李俶想着晌午十分,李倓独自出宫去玩耍,去野外打猎,被猛兽追赶,差点掉下悬崖,回宫时分的李倓满腔的愤懑,只怪今日运气不佳,在宫门口正好遇上了去李隆基皇爷爷那里商议政事完毕准备回府的杨相国,不但没有行礼,反而大摇大摆地冲撞了杨相国的轿子。“相国有什么了不起,怎么不得来个先来后到。”李倓挥动着马鞭,骑着马儿咔哒咔哒优哉游哉地进了宫。
本就是小事,李亨也懒得多问。可偏偏杨相国的马儿似是受了惊一样,下人拦都拦不住,一路狂奔,拉得杨相国在马车里颠得上气不接下气,回了府立刻高热起来。
“皇兄。杨相国生病,这也是我的错?”李倓自进了太子殿下的偏殿,就被李俶盯着罚站了一个下午。李俶不吼不怒,对他不打不骂,反而让李倓浑身不自在。李倓刚开始还一个劲儿地解释,到了现在,口干舌燥,双腿发酸,皇兄却还一言不发。
无法结束地惩罚。李倓心都凉了半截。
“广平王殿下。”李俶抬眸,只见父皇旁边的小顺子提溜着长袍,一路小跑地进了偏殿。“杨相国生病,贵妃娘娘跟着皇爷爷也抱怨,怕是,怕是……”
广平王眉峰一挑“小顺子,你但说无妨。”
“是。”小顺子躬身行礼,“怕是建宁王小爷,又要挨板子了。”
“为什么?”李俶虽然早有预判,但是没想到父王居然会这么生气,倓儿惹是生非也不止是这一次了,每次父王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顶多去太子殿外的走廊里跪两个时辰,也就罢了,“倓儿既没有动手,又没有……”
“又没有怎样?”李亨大喝一声,太监挑起了门帐,李亨大步跨了进来。
“参加父王。”李俶和李倓皆是一个颤栗,瞧着眼前穿着太子暗纹龙袍的父王殿下,李俶机警地上前,一步挡在了李倓身前。李俶掌心向内,双手平举,给李亨行了一个大礼,行李的瞬间,顺带踩了李倓一脚。
“儿臣,儿臣参加父王。”一向巧舌如簧的李倓,见了父王一如既往地不敢说话。李亨对李倓一直都是不冷不热,李倓几乎天天犯错,父王几乎天天骂李倓。以至于李倓看着李亨,便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王。”李亨大步上前,抬手便要一个耳光。“父王息怒。”李俶抢先一步挡在了李亨身前,“杨国忠的马受了惊吓,横竖都跟倓儿扯不上一点关系,怎么就一定认为是倓儿惹得祸。”
李倓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满脸地委屈看着哥哥和父王。“儿臣只不过用马鞭打了自己的马,并没有打杨国忠的马,父王不能无缘无故地责罚孩儿。”李倓别着头,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这副模样跟李俶这个哥哥倔起来一个样。
之前拿李俶的图片镇楼不删帖了,我想知道,是不是每个楼层所有图片都不能放啊?
李亨气得咬牙切齿,“俶儿啊,倓儿这个混世魔王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贵妃是皇爷爷的宠妃,一颦一笑,一眼一眸,都牵动着皇爷爷的心,倓儿惹了贵妃的亲眷,贵妃不开心,你以为皇爷爷就能开心得了吗?”
“这分明就是杨国忠在挑事,一个小小的生病,就要告到贵妃那里去,难不成在路上自己摔个跟头,也要和贵妃汇报不成?!”李俶眉峰凌厉,欺负倓儿是小,摆明了无时不刻地给东宫挑刺是大,杨国忠素来与东宫不和,这次能让陛下打倓儿板子,下次指不定蹬鼻子上脸。这样的东宫,处处忍让,实在让李俶咽不下这口气。
“你”李亨无以言对,“是我自己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我赶在你皇爷爷生气之前给你皇爷爷找了个台阶下,说我回去定会好好责罚李倓,话已口出,你让我怎么办。”
李亨看着李俶,心力憔悴,东宫现在这样的地位,实在和自己窝囊忍让的性格脱不了干系,自己挺着东宫的一片天,做不到出头,但是只要和谐就好了呀,总不能像自己的皇兄和皇弟一样冒进,命,都没了。
“皇兄。”李倓撩起了长袍的下摆,俯身趴在了地上。“怨只怨我惹是生非,不要紧的,皇兄,你大可叫下人提着板子过来,我李倓皮厚着呢。”
“俶儿,监刑。”李亨一甩长袍,跨步走出了偏殿。下人拎着红漆的板子,一时间占成了两列。李俶瞧着李倓无所畏惧的背影,不由得觉得一丝心疼。“你以后做事能不能三思而后行?!”李俶揉了揉眉心,咬牙切齿地冲着趴着的李倓狠狠地丢了一句。
“能。”李倓话还没说完,李俶单手一挥,转眼间下人已把李倓七手八脚地死死按在了地上。
“你们给我手下留点分寸。”李俶转身,回到案前,太监已经开始了行刑。涂着红漆的檀木板子落得又快又急,虽有李俶的交代,下人们已经收敛了几分力气,可是任凭这么沉重宽厚的木板落在李倓身上,分量还是不轻,李俶闭着眼睛,转过头,耳听着木板击打在李倓身上的声音,又气又心疼的手心一个劲儿地冒汗。
李倓终于忍不住了,说到底也是怕疼的人,都是皇家儿孙,虽说调皮捣蛋,太子盛怒之下也揍过那么几回,终究是下手没有那么狠的,如今长大了,太子却一本正经地对自己的子嗣用刑,动不动则皮开肉绽。板子不断地落下,倓儿吼得撕心裂肺,李俶听得于心不忍。
“等等。”板子打到三十,李俶不禁喊了停。
“皇兄……”李倓瘫软在地上,连喊疼的力气都用不出。下人收起了板子,站成两列,任凭着李俶把倓儿轻轻抱起,放入内室。
“广平王,这……”带头的太监犯了难,“杖刑未结束,你让我们如何跟太子交代。”李俶嘴角一勾,步步将太监逼得后退,“怎么我数着已经完毕了呢?”太监唯唯诺诺地瞧着李俶,“小的不敢。”说罢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子吩咐的话,小的不敢不听,按道理小的负责监刑。怕是一板都不能少啊,回头太子追究起来,也是要小的的命啊。”太监连连磕头,广平王说得明白,还少十下的板子,希望小太监就此不要追究,可小太监也摆明了一副不好糊弄的样子。
“好。那我也不为难你,你实在要和太子禀报,不如把剩下的数目打完,你也好交代。”李俶说完,便一撩长袍俯身便要受刑,这可把小太监吓了个屁滚尿流,连连磕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奴才断不敢在广平王身上用刑,小的这就回去交差,四十板子一下不少。”
李俶听闻,撑着地板站起,“有劳公公了。”话音未落,一帮下人便跟着公公逃也似地窜出了王府。
床上的李倓筋疲力尽,李俶叫来了太医,给李倓上了药,李倓沉沉地睡了过去,李俶搭眼看去,李倓白色的绸裤已是渗着斑斑血迹。
杨国忠!李俶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东宫与杨国忠为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杨国忠这个奸佞的小人,李俶只恨自己还未羽翼丰满,实在不是杨国忠的对手,可是杨国忠竟然欺负到倓儿头上,实在让李俶咽不下这口气。
“启禀殿下,陛下召您觐见。”(此陛下指李隆基)。
“皇爷爷?”李俶心生疑惑,倓儿杖刑刚结束,皇爷爷便把自己召去,莫不是杨国忠这个小人,又来宫中作乱,这点小事还抓着不放了?
“好的,高公公您请,我随后便到。”李俶整理了衣衫,扎好了头束,叫了风生衣守护着李倓,快步向正殿赶去。
正殿内,李隆基还在对太子发脾气,俶儿赶到的时候,太子正在正殿中被李隆基教训了个遍。
李俶看着父皇在挨骂,大气不敢出地束手而立,乖巧地站在一边。皇爷爷教训完太子,转脸又朝向了李俶,“俶儿。你来得正好,朕问你,年前,朕让你去整治水患,固守堤坝,你除了做好这些以外,可曾对其中银两的分配进行清点?”
“回皇爷爷,银两使用全部都登记在案,俶儿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楚,所有银两的支出都有缘由。”李俶目光清澈,回答清楚明了。
“那你上缴的文书,为什么与你所述有所差异,整整五十万两国库的银子,都去了哪里?”高公公呈上了李俶撰写的国库的用银文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一笔笔算下来,亏空了五十万两,居然没有出处。
“啊。”李俶忙屈膝下跪,双手接过了文书。“一百,一百五十。”查到后来,李俶的背后冷汗直冒。“这不可能。”李俶不相信地抬头看着皇爷爷,“这里面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当地的人工费,还有所用的材料费,不可能会花这么多,这与孙儿之前查算的一点都不同。”李俶还要再辩,跪着的太子适时地拽了李俶的衣角。
“父皇。”太子开口,“这件事情,怕是其中有误会,能否让俶儿回去了解一下情况,毕竟您手上这份文书,和俶儿给我审阅的,确实不同。”
皇爷爷面露愠色,显然已经对太子的请求听不进去也不耐烦。皇爷爷不断地踱步,宽大的龙袍的衣角在李俶面前晃来晃去。
“你们父子不知道想用什么理由搪塞我,白纸黑字,难道有谁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可以调换堂堂广平王呈上的奏章吗?”
李俶连忙俯身叩首,“皇爷爷息怒,俶儿罪该万死,请皇爷爷给俶儿一点时间,俶儿定会弄个明白。”
“俶儿”皇爷爷低头看着李俶虽是低头,却梗着脖子一副完全不愿意认错的样子,怒气反增。“你是我最喜爱的皇孙,历来差遣你办事,从未出过疏漏,今日你失望的不是国库银两的不翼而飞,而是你这样桀骜不驯的态度!”
李俶忽而抬头,满脸错愕与冤枉,“皇爷爷……”李俶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如何阐述。
皇爷爷低头轻叹,“朕现命你回府,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谢父皇。”太子连忙打圆场,扯着俶儿想要离开,俶儿咬着嘴唇,心有不甘,宁愿跪着却不愿起来。
“皇爷爷,既然你相信孙儿的实力,为什么要对孙儿说得话有所怀疑,皇爷爷宁可相信孙儿是这么不负责任,拿国库的银两不当回事的人,都不愿意给孙儿机会,让孙儿彻查清楚吗?“李俶跪直了身子,膝行到皇爷爷的脚下,“皇爷爷,您不能妄下定论,五十万的银两非同小可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李俶的右脸顿时一阵酥麻,皇爷爷用力之大,疼到李俶都为之愕然。一记耳光过后,李俶顿觉厉声悬耳,双目昏花,难辨东西。
“你在说朕昏庸吗?”皇爷爷双目冷峻犀利,寒气逼人。
“孙儿请皇爷爷彻查此事。”李俶冰冷的额头抵在双手之上,俯身叩首。
好熟悉的身影,皇爷爷气极反笑,看着俶儿梗着脖子在大殿之上拒不认罪的样子,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俶儿抬起头来。”
李俶缓缓地直起身子,顶着通红肿胀的左脸,炫目的发冠下,一双明世之眼,眼神是依然地坚不可摧。皇爷爷上前,捏着李俶瘦削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顿了顿。接着,一甩龙袍,便出了正殿。
李俶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毯上,双膝早已麻木,膝盖一阵阵钻心地疼痛,没有皇爷爷的吩咐,俶儿不敢起身,夜幕已降,从正午开始,李俶便滴水未进,李倓料理好风生衣用轻功在大殿之外守候,心里却焦急万分。
贵妃在皇上面前抚琴吟唱,皇爷爷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谢谢宝贝们来捧场
我也开心呢 刚开贴就来这么多人支持!抽空一定回去看看楼诚贴 毕竟怎么久了 我也有很深的感情了。大唐荣耀我也是超喜欢这个剧 爱之深责之切 既然剧里不动手 只能我自己动手了



贵妃在皇上面前抚琴吟唱,皇爷爷却丝毫开心不起来盯着大堂中的歌女,却隐隐地咬着唇。俶儿还在前厅跪着,是他错了,还是朕错了?给朕的奏章,怎么会有人大胆改动。还是俶儿才经手政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俶儿各方面的经验都不足,在统计国库银两上,出点差错也是正常的。
一股浓郁的沉重感压在李隆基的心口,不论如此,俶儿也不该由着自己的性子在众人面前指责自己的不对。毕竟,自己是万人之上的皇帝。
“爱妃,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朕累了。”李隆基缓缓地叹了口气。贵妃识趣地行礼,舞女们纷纷退下,一时间歌舞升平的大堂归于宁静。
宣广平王。
俶儿被高公公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皇爷爷的寝宫,长时间的惩罚,让俶儿的双腿已经麻木的毫无知觉,待自己被高公公搀扶进来,才发觉自己的膝盖一阵一阵地钻心疼痛。
“皇爷爷。“李俶再次下跪。俶儿给皇爷爷请安。
“褪衣。”如雷贯耳,俶儿和高公公同时猛地一怔。皇上单手一挥,高公公醒了神,皇上这是要用“家法。”此地不宜久留,高公公识趣地告退,临走只是还举平了双臂,“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说罢,低了头,快步退身而出。
俶儿心里一凉,看着皇爷爷严肃而冷峻的面孔,顿时觉得身后脊背冷汗直冒。
“褪衣。”俶儿听得真切,手指翻转,一粒一粒地解开银色暗纹龙袍的盘扣。待俶儿把腰带和长袍平整地放在身旁,抬头看着李隆基时,满眼晶莹,泪光闪闪。
毕竟还只是个未成人的孩子。李俶支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到寝宫的卧榻边,待皇上从墙上取来金鞭之时,俶儿已然跪在床边,双手俯在了皇爷爷的卧榻边。
皇爷爷的金鞭好似专门给他留着一样,每次倓儿闯祸,招来的必是一顿板子,而自己很少闯祸,但每次犯错,迎来的必是一顿金鞭。金鞭由普通的马鞭制成,其中抽取的细软的金丝,分成三股绞织而成。用鞭之人使得灵活,金鞭看似细软,却韧性十足,使得八分力气,便鞭鞭见血。这是皇室的祖宗一朝一代传下来的,皇室子孙不像官员或者别的身份的下人,很少动用杖刑。但是皇室子孙的犯错,却由长辈用“家法”来约束其行为。
俶儿年少之时便由父亲责罚,摒退下人,只留贴身的白色锦缎内衣。慢慢地,俶儿越发的机智严谨,而李亨确是捉摸不定地动肝火,想起来管教,便把俶儿和倓儿都揍一顿。想不起来,自己整日闲散,也懒得管儿子之事。倒是李隆基这位俶儿的皇爷爷,一直把孙儿带在身边,俶儿倔强犯错之时,便由他一鞭一鞭,打到李俶虚脱为止。
“孙儿顶撞了皇爷爷,请皇爷爷息怒。”俶儿双手扶着卧榻,单薄的身体被宽大的长袍拢着,显得越发的清瘦。
先马一点点吧~
李俶恭敬地俯身,等了半天却不见鞭子下落,“皇爷爷。”李俶扭头轻唤,余音未落,只见金鞭破空而下,“嗖,啪”李俶眉头一皱,只觉得脊背火辣辣地一条,火烧火燎地痛。
“唔”鞭子又快又急,李俶来不及堵住冲口而出的喊叫,轻轻哼了一声。李俶的白色锦缎内衣慢慢渗出一道殷红。
“俶儿,朕打得是你对皇家规矩的蔑视,这一鞭,你认不认?”玄宗低头瞧着痛得瑟瑟发抖的李俶,沉着声音。
只是一鞭,李俶却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掏空,额上慢慢地渗出细密的汗珠。“回皇爷爷,孙儿大堂之上蔑视皇家规矩,冲撞了皇爷爷,孙儿知罪。”
“嗖啪。”鞭梢贯穿肩胛骨,李俶险些失了规矩,撑不住身子,跌撞在卧榻边。金丝鞭的力道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一扬一落间,李俶的两条鞭痕交叉,这下,李俶觉得浑身都痛了起来。“这一鞭,朕罚你查点国库不力,即便是有人篡改,你也给了那个人充分的机会,这一鞭,你认不认。”
李俶痛得紧紧咬着下唇,狠狠点了点头。
“跪直。”鞭梢的一头轻点李俶的肩头,李俶忙攥着自己的拳头,忍痛直起了身子。“皇爷爷,俶儿……俶儿知罪,皇爷爷您可要保重龙体,莫要因为俶儿劳您筋骨。”俶儿噙着眼泪转头,朦胧中瞧着玄宗。
“两鞭就求饶了?!”玄宗挑眉瞧着李俶可怜巴巴的面孔,再次地抬起了手臂。
“俶儿不敢,俶儿是心疼爷爷,俶儿不敢求饶。”李俶忙转头,压低了身子,恭敬地行礼,礼毕,又重新撑在了卧榻边。“嗖啪。”这一鞭玄宗用了八分力气,却依然让李俶痛得发抖。
“罢了,滚起来罢。”玄宗握着软布轻轻擦拭干净金鞭上的血迹,抬手恭敬地挂到墙壁之上。李俶一个趔趄,皱着眉,轻轻撑着床案起身,白色的锦袍划破,渗着斑斑血迹,李俶也不敢拖延,忙回身拎起了银色的锦褂,咬着牙把自己塞了进去。
“俶儿谢皇爷爷开恩。”李俶重新跪下,叩首谢恩。
“倓儿还一瘸一拐地,朕先饶你一次,好让我有孙儿可差使。朕罚你,每日到朕的书房抄写皇室皇规,不得偷懒。朕要亲自监督。”说罢,玄宗缓缓走到李俶跟前,伸手捞起来俶儿,“还有,国库银两这件事,你就不用去查了,朕自会派人查清楚,你若是不听朕话,参与进来,别怪皇爷爷用杖刑打断你的腿。”
“额……是,孙儿不敢。”李俶很想开口拒绝,当奏折出现问题的时候,李俶心里一横,已经咬定要亲自查办,揪出幕后的真凶,然而皇爷爷却不让自己继续查下去,李俶心有不甘。可是等听到杖刑的时候,李俶后背的三鞭伤口又叫嚣地疼痛起来,先答应了再说。
“滚下去吧,叫太医给你瞧瞧。”说罢玄宗便轰了李俶离开。
“嘶……”这回,李俶可觉出来身上穿着的江南三品官员进贡的锦缎不好了,说是这次加入了新的材质,穿在身上里子柔软舒适,但外表挺括,尽显皇室的威严。李俶后背的鞭伤,被挺括的衣服材质,蹭的高肿渗血。李俶咬着牙,脸色苍白地回了府。
“殿下。”风生衣忙抬手扶着刚进府中跌撞的李俶。“殿下这是怎么了?”
“嘘……小点声,倓儿可休息了?”李俶焦急地向内室看去。原来,倓儿受伤,李俶命风生衣把李倓接回了广平王府。自己一去就是半天,也不知倓儿的伤怎么样。
“殿下,放心,都是皮肉伤,属下已经上过药了。”风生衣干练流利地应答,“不知殿下你……”
李俶轻轻摇了摇头,“不碍的,一点鞭伤,还好我适当地示弱,让皇爷爷宽了心。”李俶转身从桌头的木盒中拿出了太医为其配好的伤药,交给了风生衣。
“鞭伤?您又挨打了?”风生衣忙不迭地接过药瓶,轻手轻脚地为殿下宽衣解带。
“嗯。”
“啊。”李俶忍了很久,还是哀叫声连连。风生衣替殿下换了一套洁净的内衣,把上好的药粉轻轻地铺在李俶红肿渗血的伤口上。李俶怀抱着枕头,满面地愁容。
风生衣用白色的布条给李俶固定好伤口,又忙着为李俶换好衣服。完毕,风生衣把地上那件带着渗血的衣服收了起来。李俶挑眉瞧着风生衣,“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安排好人去查了吗?”
风生衣拱手搭话,“回殿下,我已经安排好,即可南下,去彻查银两之事。”
“好。”李俶轻轻舒了口气。“还有,我受伤的事情,千万不要让太子妃额娘知道。”
风生衣应允,扶着李俶趴着歇了下去,李俶伤药不能止痛,一夜睡得难受,却不想叫太医来瞧瞧。人多嘴杂,总归面子上不好看的。李俶皱皱眉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来了来了。现在写
第二日李倓似乎好了很多,李俶直到凌晨才睡得踏实,天却还不亮就被李倓叫了起来。
李俶忙撑着床边坐起身子,李倓颤颤巍巍挨到王兄旁边,扑通一声趴倒在李俶的床上。“父王居然下手这么狠,我昨天一晚上都趴着睡,身后的伤口又疼得要命,好梦都没做一个。”李俶听着李倓的抱怨,自己脊背的伤口也越发地疼痛起来,谁又不是呢,李俶心里叫苦,自己也趴了整整一个晚上,刚想睡会儿却被倓弟这个调皮鬼嚷嚷着听他抱怨。
“少装蒜,二十板子,太监又收了力,哪至于你这样唉声叹气的。”李俶数落着倓儿,任凭李倓叫天喊地,也不曾露出一丝怜悯之色。“风生衣,给他瞧瞧。”李俶传唤风生衣,“给建宁王好好上药,上好之后盯着他练早功。”
“可是我伤还没好。”没想到王兄给自己挖这个坑,李倓一脸地拒绝。
李俶嘴角一勾,由得倓儿大呼小叫,自己先躲出去落个清静。
正值初秋的清晨,秋风微寒,李俶只穿着单衣薄衫往皇爷爷的书房走去,温婉的秋风拂过李俶棱角分明的脸庞,不知怎的,竟有些刺痛。冬天快要来了,李俶抬头望着蓝天白云,看多了竟有些伤感。国库银两的事情,且要快快差遣手下人办了,这么拖着不是办法。李俶拢了拢衣领,加快了脚步。
玄宗和六部尚书在前殿商议要事还未完毕,李俶便乖顺地跪坐在玄宗书房的偏殿,手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地抄写皇规,一行行的小篆,简洁明了。
玄宗驾临书房,李俶便双手奉上了皇规。“孙儿遵照皇爷爷的要求,今日已抄完皇规。”按照惯例,李俶贴着玄宗的皇椅跪下,双手平举,恭敬地托着宣纸。玄宗伸手接过,对李俶轻轻一瞥,却没有让李俶平身的意思。
“笔锋苍劲有力,饱满圆润,一整篇文章如行云流水。”玄宗一页一页地阅过,对于李俶的书法,赞叹不已。
“但是,整篇文章却让朕看出俶儿你心思不宁,开了三回小差,你可知错?”
玄宗的话一顿一句,李俶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自己心中惦念着早日做完功课,好回王府进行部署,默写皇规之时,思绪的确开了小差。“皇爷爷息怒,俶儿,知错。”
李俶忙向玄宗叩首,玄宗伸手一挥,高公公连忙呈上檀木戒尺,摒退了左右,关闭了书房门。“笔墨显然不像之前均匀,笔尖停顿时间过长,墨汁自然晕染得浓郁。”
什么都瞒不过玄宗的眼睛,李俶乖顺地挽起自己的袖筒,高高地举平自己的左手。玄宗接过了戒尺,清脆的声音响过,俶儿手心顿时一道两指宽的红印。”啪”玄宗捏着俶儿的指尖,厚重的檀木戒尺落得又快又急。李俶别过头,咬着嘴唇隐隐地忍着手上的痛处,十几板过去,李俶的手心肿得透亮。
“重写。”玄宗把李俶写得皇规揉成一团,重新给李俶拿了宣纸。“写不好,就一直给朕写。”李俶重重地点头应允。默默地接过宣纸,回到了旁边的书桌边。
李俶重新跪下,摆好了宣纸,微微侧目,自己的左手竟肿得麻木。李俶轻轻地把袖管拉下,空手攥着拳头,缩在微薄的衣衫之下。拢一拢毛笔,重新开始了新的一篇。
“回禀陛下,建宁王求见。”高公公隔着窗户向玄宗请示。“倓儿来得真是时候。”玄宗宣,李俶听闻,后背一阵冷汗。。
李倓一眼便见王兄跪坐在玄宗偏殿的书桌前,地上被玄宗撕碎的宣纸散乱地趟在桌前。“皇爷爷,王兄是为了倓儿才放水的,是倓儿不好,求您不要苛责王兄。”
李倓刚进殿便扑通一声跪在玄宗脚下,李俶只觉得“嗡”地一声响,胸中顿时升起一团火。“大胆李倓,为兄和皇爷爷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干系。”李俶拍案而起,李倓鲜少见王兄生这么大的气,刚还准备好给李俶求情,现在顿时便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王兄,倓儿只是听说王兄为了我跟皇爷爷求情挨了皇爷爷的金鞭,倓儿便想要来替王兄求情……”
李俶对着李倓便是一拳,抬眼轻瞧着玄宗喜怒不辨的神情,肿胀的手心全都是冷汗。”闭嘴!“
“王兄”倓儿还想再辩,李俶怒目而视,李倓险些被冲口而出的话呛了喉咙。
“你们兄弟俩闹够没有?”玄宗站在书房大殿中央,肃手而立。李俶和李倓跪得笔直,李倓一脸地无辜,李俶便是一背的冷汗,无事生非,倓儿这样冲动鲁莽,把昨日放水之事都讲给玄宗听,自己的屁股还想挨板子吗?李俶心里又气又急,转头去看李倓,李倓却是一脸惊恐和迷茫。“王兄,你生气啦?”李倓悄悄地问。
“闭嘴。”李俶的回答依然是简洁干练。
“你倒是仗义。”玄宗背着手走到李倓的面前,抬手摸着李倓的额头,“昨日你父王赏你的板子,今日便好,走路都这样利索,我看你是又想挨了。”
“不不不。” 李倓吓得躲在李俶的身后。李俶便挺直了身子护着倓儿。
“不是吗?你父王打你几板子,你都不在意,朕罚你王兄,你倒是心疼的紧。莫不是你王兄昨日监刑想办法护着你,然后今日你听得王兄受罚便内心有愧?”玄宗步步紧逼,倓儿一时语塞,玄宗讲得很对,自己确实是这个意思,可是……
倓儿刚想点头承认,李俶便挡在了李倓的面前,“皇爷爷果然看得透彻,什么都瞒不过皇爷爷的眼睛,俶儿昨日确实为倓儿求情,但是皇爷爷却不是因为这个惩罚俶儿,皇爷爷每日操劳国家大事,像孙儿这样的小事,皇爷爷却是不足挂齿。”李俶的一段话说得机智,既承认了玄宗的明慧,又提点了李倓,再保全了兄弟俩自己,李俶料定玄宗一定不会因为放水之事再重新惩罚,未免太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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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ra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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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俶儿,你别以为你巧舌如簧可以参透你皇爷爷的心,你怎么就能笃定,皇爷爷不会新账旧账一起算呢?”玄宗心如明镜,看着眼前的两兄弟你来我往,兄弟情深义结,懒得跟这帮毛头小子一起算账。算下来,该罚得罚,该打得打。俶儿的皮肉也伤得不轻,何况今日还挨了戒尺。可是,看着俶儿机灵可爱,能言善辩,玄宗几分无奈,又几分骄傲。
“皇爷爷息怒,俶儿不敢,俶儿和倓儿甘愿受罚。”李俶瞧着玄宗的眉头几分舒展,自是不会像昨日那样心情不畅,不免继续撒娇了起来。“只求皇爷爷的板子高高扬起,轻轻落下,小惩大诫,俶儿和倓儿也好给皇爷爷忙前忙后地跑腿儿,不是吗?”
“嗯,你这个孩子。”玄宗爽朗一笑,亲手扶起了李俶和李倓,“俶儿昨日伤势如何,跟皇爷爷去寝殿,让皇爷爷看看。”
“不用了,皇爷爷。”李俶连连摆手,“没什么大问题,风生衣已经给我上过药了。”话刚说完,李俶的脸蛋已经红了一半,贵为皇爷爷长孙,李俶历来都是恭敬有加,小时候被玄宗责罚还可以赤身上药,可如今也是十几岁的青年,再像小时候一样褪衣,李俶不免有些害羞。
玄宗见李俶拘谨害羞的样子,抿嘴一笑。“那好,你们俩演戏给朕演完了吗?完了就快点给我滚出去,吵吵闹闹,朕实在头痛得紧,”
李俶拜别了玄宗,拉着李倓飞也似地冲出了大殿。李俶紧紧拉着李倓的手腕,一路飞奔,李倓跌跌撞撞地被李俶拖着,绕过御花园,李俶才松了手。
“王兄。”李倓顺势倒在李俶的面前,双手捂着身后的淤伤,满脸地无辜。“王兄你别生气。”
“胆子肥了你,敢公然指责皇爷爷!不要你的小命了吧?!”李俶顿时满脸涨红,青筋暴露,怒目圆睁。
“我……”李倓扁着嘴,着实有些不开心。
“给我跪直!”李俶顺势一脚,“今日之事,还好皇爷爷心情愉悦,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三思后行,你不明白吗?”
李倓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今早偷听到母亲韦氏与风生衣的对话,风生衣不敢隐瞒,便把李俶挨金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母亲,但具体什么原因,李倓却没有听清楚。只怕是王兄为了自己的事情,被皇爷爷知晓,李倓一股脑热便忍着痛飞身朝着玄宗的大殿直奔而去。
”是风生衣告诉你我的伤势了吗?”李俶低目逼问着李倓,李倓忙着急为风生衣开脱,便把早晨的事情又跟李俶复述了一遍。
“唉。”李俶揉揉眉心。压低了声音对着李倓,“皇爷爷因为别的事情责罚了我,倓弟,我知你是替我担心,但是以后你还是要小心自己的行为举止,皇爷爷对我们,亦是长辈对晚辈,亦是君王与臣子,不论如何伴君如伴虎,希望你明白。”李俶俯身捞起了李倓。“倓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先回府,我先去处理一下母亲那里,之后速速就来。”
进门没有多久,李俶便迎面看到了府上等候多时的韦氏,韦氏面色无华,看上去憔悴得很。
“俶儿,你可算回来了。”李俶还未行礼数,韦氏便拉着李俶一路快步,抬脚迈进了别院。李俶抬眼瞧着恭敬肃立的风生衣,目光凌厉。风生衣自知有愧,低眉顺目不敢正眼瞧李俶,李俶被母亲半推半就地来到别院,风生衣也悄悄地跟上,守在门外。“母亲给你带来了上好的药膏,你快快更衣让为娘帮你涂一涂吧。”
“母亲。”李俶慢慢把韦氏扶到竹椅上,又端端正正地跪在韦氏面前。“孩儿让母亲担心了。母亲,俶儿身上的伤真的没有什么,风生衣已经给我上过药膏了,今日伤口已经结痂,不出三日一定会愈合,母亲请您放心吧。”
韦氏几欲拒绝,但是看着李俶态度坚决,却欲言又止。“俶儿,照顾好自己。”韦氏满眼泪光,看着如今的俶儿越发地俊朗,性格也越发的独立,想要像以前一样依偎在母亲身边撒娇耍赖,已是过去的事情了。“是啊俶儿大了,为娘如今这是还操得什么心。”
“母亲。”韦氏的话云淡风轻,但是对于李俶而言却掷地有声。“不是,母亲,俶儿不是这个意思。”李俶抬头转眼间便看到韦氏眼眶红了起来。
“俶儿该死。”李俶抬手,一个耳光抽到自己的脸上,清脆响亮,风生衣猛地转头,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李俶膝行转身,待风生衣目光对上李俶的泪目,又赶忙转了回来。
李俶手指翻转,忙解开自己的腰带与盘扣,韦氏还没有来得及心疼李俶被打得发红的脸,却真真切切看着一件长袍飘然落地,李俶解开了内衣,宽阔的肩膀,颀长的身材,李俶背上斑驳的伤口赫然醒目。
“俶儿……”韦氏泪如雨下,伤口皮肉翻卷,与渗出的血珠凝结成痂,样子恐怖骇人,虽然只有三道伤痕也能想象得出金鞭的威力之大,以及李俶所承受的痛苦。
冰凉的药膏滑过,李俶的伤口隐隐作痛,韦氏轻轻给李俶上药,眼泪确是止不住地流。听着韦氏啜泣,李俶内心也是无比地内疚和难过,撑在桌案上的胳膊在隐隐发抖,却将痛和难过统统地吞在肚子里。
上好了药,李俶派风生衣把韦氏送回府中,自己轻轻攥着已经有些消肿的拳头,在别院里来回踱步,风生衣速去速回却也不敢耽误,进了别院便扑通一声跪下,向李俶请罪。
“属下办事不利,娘娘还是知道了。”风生衣满面通红,愧对李俶。“这个事情先不提,我交代你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李俶沉声。
“今晚三更天,户部张庆苏要从关口出关,张庆苏与杨国忠私下有很多勾结,属下顺着殿下的思路一路摸到张庆苏这里,发觉治理水患的工头是张庆苏的亲戚曾多次倒卖治疗水患的材料与张庆苏一起大发横财,杨国忠也受了不少好处,属下觉得关押张庆苏,想必能撬开张庆苏之口。或许能找到银两失踪的线索。”风生衣拱手陈述。
“好!”李俶大悦,抬手拍拍风生衣的肩膀,“今晚我要亲自去,没什么理由的关押,一定要速度快,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殿下,那您的身体……”风生衣瞧着李俶越发惨白的面孔,不禁有些担心。
李俶抿嘴一笑,“风生衣。今日的事情如办好了,本王一概不追究,如果办砸了,自己去领杖刑,本王定会打到你哭为止。”
“额……我……哭?”风生衣一脸迷茫。
“你不是看到我哭了嘛刚才,广平王哭一哭,能是什么人都看得吗?既然你看了,我让你白看么?”李俶抬眼,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莞尔一笑,转身快步跨出了别院。
风生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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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1:2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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