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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顾只影阑珊 (父子)

作者:娘娘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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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个外热心冷的儿子


(一)
“李偲危,有人找。”楼道宿管阿姨的声音尖细得像一根绷断的钢丝,听得李偲危皱眉。
不愿见的人总会以各种方式出现,让人心烦。
比如在开课老师一栏看到“李渡”二字时,李偲危不禁低头暗骂一句。
步履匆匆推开门,一股子烈风直往门缝里死命地钻,狠狠地揉搓人的头发,纵然睁不开眼睛,门口站立的人,神色多年也未改变。
李偲危理了理头发,双手垂于身侧,微微低头,恭敬一声:“爸爸。”
许久未再叫出过这个称呼,李偲危有些不自在,呼啸的风又将刚理好的发吹乱。
自己和父亲并不亲近,从小如此。
父亲出生贫寒,在大学和家境优越的母亲相识。当年的李渡自是有文人的清高风骨,惹得一群小师妹情动初心,母亲时时缠着李渡,刁蛮任性一副小嚯女哈儿情怀,在李渡眼中也略显可爱。
婚后,攀龙附凤的流言蜚语和妻子的大家小姐脾性让这段听闻起来青春浪漫的校园风月终结于一纸离婚协议,纵使当年自己尚在母胎。
李渡就是这样,固执、自傲,认定的事情干得决绝,不留一丝情面。
当然,这只是李偲危不喜欢这个父亲的次要原因。
祖父母尚在人世的时候,逢年过节总要去父亲家里小住几日。李偲危从小聪明伶俐,白白胖胖像只小熊,小嘴巴甜甜的,声音糯糯的,逗得身边的人很开心。无论是老师、同学还是家里的长辈,都把这个小家伙捧在手心,疼得不得了。而只有父亲,很少对自己笑,总是冷冰冰的一张脸,时不时呵斥自己被母亲惯得一身少爷脾气。自己年幼,每被斥责,只觉得父亲不喜欢自己,委屈得哭抹了一脸的眼泪鼻涕。爷爷奶奶看得心疼,轮番拿着小飞机机器人哄自己开心,一边责怪父亲对小孩子太过严厉,吓坏了孩子。而越是这样,父亲的眼里越是鄙夷。
年少时分,李偲危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父亲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小孩子就是这样,幼稚得有时让人心疼。直到一天,父亲未关房间门就匆匆出门,自己好奇地朝里面望,平日里,父亲很少准许自己进他的房间。
走进去,窗帘拉得有些紧,屋内昏暗,笔记本摊放在桌上,轻轻拉开台灯,有些心虚地悄悄翻看爸爸的笔记本,这是爸爸的日记。
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砰砰直跳,往前翻了几页,一排字就看得自己震惊得不敢呼吸,爸爸的笔迹清秀有力,微黄的纸上清楚地写着:
“我的儿子,应该是个不正常的孩子,他的心有些变态。”
李偲危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变得迟缓,心跳得厉害,身子有些颤抖。眼泪一下子涌上来,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爸爸,他,好像看到了,他,好像知道了。
在其他人眼中,自己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乖巧懂事惹人怜。然而,自己藏着一个小画册,见不得人的画册,画的满是动物嚯虐哈死的惨状和残肢腐尸,还有心中暗暗讨厌的人被火烧得痛苦而惨烈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看见小动物惨死的模样,都会很兴奋,心底抑制不住地生出肢解它们尸体的想法。有次在路边见到一只被车碾压得满地血的猫,自己边走边回头看了好几眼,众人当他是可怜惨死的猫咪,直夸他小小年纪如此善良。当然,李偲危即使年幼,也清楚地知道,这个想法很坏很残忍,幼儿园老师一直告诉小朋友们要爱护小动物。但是自己就是忍不住去悄悄地想,去偷偷地画,这么多年,从未被人发现。
但是,那个画册,好像被爸爸看到了。
爸爸轻易对自己下了这样的结论。纵然爸爸只是写出了就连自己都怀疑自己的话,但是这个结论出自于自己的父亲,李偲危仿佛被人脱去了衣裤,光着(嚯哈)身子趟在台上,被人评赏,屈辱又不甘心。
从此之后,李偲危不会再在父亲面前炫耀自己的一百分,炫耀自己的奖状。他知道父亲不愿亲近自己是因为在父亲心中,自己是一个怪物一般的存在。
当然,从此之后,李偲危再也没有画过那样的画,想过那样的事,仅仅因为一个孩子叛逆地想维护仅存的自尊。
十来岁的时候,李渡在门前的院子里,发现了一只惨死的信鸽,散落的羽毛,满地暗黑的血,像一封的信痛诉死亡的苦痛。
要是在几年前,看见这样的场面心底定会很兴奋,然而现在的李偲危已经不会了。
然而,李偲危转头,对上的是父亲一双愤怒得可怕的眼睛。
李渡好像又这么随便下了结论。
心中的嘲讽还未散去,就被愤怒地李渡胡乱抓住领子,拖进屋狠狠地扔在床上,手臂搁着床沿,瞬间一片青紫。
“是不是你做的?”李渡的声音沉稳,却满是怒气。
李偲危看着这样子的李渡有些害怕,李渡不是没有打过自己。但还是强装镇定面无表情的摇头。
李渡看着李偲危明是心虚的害怕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心中更是有了几分肯定,愤怒也被谎言加了把火,一下子按住李偲危的上身,一把脱掉了李偲危的裤子,扬起皮带就狠狠地打下去。
李偲危疼得身子一缩,明显得感觉到屁股立马就浮起一道道肿痕。李偲危又气又倔,不由得哭喊着拼命蹬腿,用力翻身地挣扎,无奈自己被李渡死死地按着,快呼不过气来,越是挣扎,挨的打得越是狠。
李渡一下接着一下抽打在臀腿处,直打得李偲危瑟瑟发抖,从身后漫进脑海的疼痛,让李偲危有些恍惚。
“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样。”李渡停下手,话语却比皮带的鞭打还让人难受。
爸爸,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认为我还是那样。
一片沉默,只听得见李偲危粗重的喘气。
“你为什么要这样?”李渡的问题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割李偲危的心。
“不是……我。”断断续续,说话都有些疼。
李渡更是听得一怒,甩开皮带更狠地打在李偲危的屁股上。李偲危只觉得身后传来一次次炮烙的灼痛,开始还会哭喊,后来连哭喊都觉得没了气力。
“是不是你做的?”李偲危不明白李渡既然已经认定是自己,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地逼问自己。
李偲危已经发不出声音,虚弱地趴在床上,微微摇头。李渡下了狠心要断了李偲危灰暗的念想,几年未做的事,现在不做今后不知道李偲危会变成什么样子。李渡又扬起皮带,每一下都抽得李偲危冷汗直流,不停哆嗦。
李渡好像是真的想打死他心理变态的儿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偲危觉得自己被包裹在一个疼痛的茧子里,自己怎么拼命敲打呼喊,也没有人回应,让人绝望。
自从被李渡打得昏死之后,李偲危总是找各种借口不再去父亲家。
祖父母去世之后,哪怕是假日,李偲危也再没去过父亲家,一两月几十秒的电话,是他和父亲间唯一的联系,直到父亲调任到外地。
想来,自己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见过李渡了。
这个发的好艰难,一直有敏感词汇,我超级好奇地一句一句地试,发现敏感词是小女儿!!度娘你要不要这么直男癌!!
今天临时起意~还没有怎么想好就乱写,所以应该写的不好。不要吐槽楼楼一上来就打。。楼楼还有一篇故事发展相当龟速的文http://tieba.baidu.com/p/4332663479两篇会一起更
这应该是个父子短篇~ 就只写一学期的日常大学生活,外热心冷的角色等等,灵感来自最近奶酪陷阱,但不会完全和刘正学长一样,小李应该比刘正幼稚许多

暴力画册和偷看爸爸日记的梗取自记得你,编剧大大原谅我

(二)
眼前的人,严肃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单调、无趣。
其实,李偲危念了大一才知道父亲在此任教,母亲担心他因为李渡的缘故白白浪费了好成绩,一直将这件事隐瞒。
李偲危暗嘲,这世上的东西,除非是他李偲危舍弃的,又怎会因别人而轻易放手。
而孽缘就是还在庆幸自己和李渡之间渐行渐远的时候,一次简单的选课,就能把两人强扭到一起,几年间细心营造的冷漠,一瞬间灰飞烟灭。
李偲危没选上想去的国际法,最后一轮就只剩两位老师上限未满,李渡就是其中之一。盯着屏幕上“李渡”的名字,一声“卧槽”真是脱口而出,心底暗暗鄙夷,你李渡一副清高得不可一世的模样,还沦为这样。
这么多年未见,李偲危突然很想李渡看看自己优秀的样子。幼时的优秀是想讨得父亲的欢心,而现在仅仅是让父亲感到羞愧,对着他轻易下了定义的儿子抬不起头来。
年前一场大雪还堆积在路边,凝成黑乎乎的一块冰,好恶心。
就如面前的李渡面无表情地将李偲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像观赏异类的眼神,好恶心。这么多年,李偲危总能在李渡眼底感受到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视。
“你在这上学?”听不出什么情绪。
怎么?我不配在这上学么?
“是。”李偲危的声音保持着温和。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不想麻烦爸爸,况且我也是才知道爸爸也在这任教。”李偲危微微一笑,眼角弯弯,看起来很可爱。
“选课的之后,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渡你就是这样自傲,明明双方心知肚明,却非要逼得对方无路可退。
“我不确定那就是爸爸,后来有发微信问您,没收到么?”声音温和恭敬,笑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满脸疑惑。
“不要在我面前撒这种谎。”李渡抬了下巴,指向李偲危手中的手机,示意他把手机放回去。
低头放手机的时候,李偲危露出微不可觉的冷笑。抬起头来,依旧是一张仿佛能温暖冬日的面庞。
“我看你还是一身的毛病。”李渡皱眉,声色严厉。
“爸…爸爸”,声音有些明显的慌乱,还带着惹人怜的委屈,甚至有一丝丝撒娇。
既然你想看你儿子在你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我满足你又如何。
李渡看着李偲危又低下头,眼中仿佛已经有莹莹泪光,心道身为人父多年未见,一见面便厉声斥责也有些不近人情。
声音稍微轻缓下来,“吃过饭了吗?”
已过八九点的样子,李偲危知道父亲大约只是客气一问,并没有真心和他吃饭的意思,抬头微微嘟下嘴,有些不好意思,“还没吃呢。刚开学,事情挺多的。”
看着李渡面色显出一刹那的尴尬,李偲危眉尾微挑,面藏轻蔑。
“今后要按时吃饭,听到了吗?”
李偲危抿嘴暗笑,这时候不忘训人不觉得恶心吗。
“知道了,爸爸也是,别太忙工作,要按时吃饭。”
“爸爸,以前……”提到“以前”两字,李偲危悄然瞥了李渡,声音依旧乖顺,“以前就常常沉迷工作忘记吃饭,奶奶叫了好几次吃饭啦,您都呆在书房里不出来,每次都让我去叫您,爷爷……”
话没说完,李渡便打断他,“外边冷,你回寝室吧。”
李偲危面显不舍,李渡又看了看他,“今后好好上课,别给我惹事。”
惹事?我李偲危从小到大,从来也没有惹过事。
“我知道了,爸爸,晚上开车回家小心。”李偲危摇摇手,做了个再见,转身进屋。
“考到这个学校,不错。”李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偲危嘴角一抬,轻哼一声,满脸尽是不屑。
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赞扬,您自己?
回头冲李渡笑得灿烂,声音轻快而清亮“谢谢爸爸。”
李渡,你还真是一点未变。
(三)
“我的课要求很严,要是想退现在还来得及。”
李老师含着笑意,说出这句话,讲台下就开始窃窃私语。
“我知道你们最喜欢上水课打分高的老师,所以我首先申明我的课既不水,分也不会一味的高,每周都会有作业,期中一次小组展示,平时作业三次没交总评直接不及格。作业占百分之二十,小组展示占百分之二十,剩下的都是期末成绩折算。”
李偲危轻笑,也算是知道李渡的课为什么没人选了。
“上课,于我看来,是一个学生的本分,考勤之类的,我不喜欢浪费时间点名,不来上课,没被发现,算运气好,不追究,”李渡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被我发现的,哪怕一次,平时成绩记为零。”
教室里细细讨论的声音渐涨,同学大多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大约有种跳进火坑的感觉,李渡看着好笑,安抚道,“只要认真听课,我想及格是没问题的。大家也不要太过紧张。”
环视一圈,李偲危坐在教室中间偏右的地方,比上次见面时,衣着更讲究,身着深蓝的毛衣,驼色的大衣折叠整齐的放在身旁,栗棕色中分的头发,上课时会戴上金丝边眼镜,张扬、斯文,不得不说李偲危像他母亲,生活得精细。低着头和身旁的同学说笑,映入眼睛的侧脸,那么一瞬间又像极了自己。
李渡又端起茶杯,回过神来,“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
沉默了十几秒,“嗯,”李渡滑动着鼠标,翻找讲义,没有抬头,“既然规矩定好了,希望这一学期和大家相处愉快。”
“还有件事忘说,哪位同学愿意建个班邮,帮忙收作业通知消息吗?”李渡点开讲义之后,又抬起头来。
班上又陷入了安静,纷纷躲开李渡的眼睛,低头无心地翻书,或是望着投影抄起了笔记。“老师,我来吧。”李偲危举手,站起身,引来一片目光。
李渡看向他,停顿了几秒,在李偲危眼中,这个动作表示李渡在期待其他人。“你叫什么名字?”没有其他同学起身,李偲危暗嘲。
“李偲危。”声音很好听,头发在午后的灿黄里发出柔和的光,恐怕已经有女孩子动心了。
“哪个院的?”李渡翻了翻名单。
“民商。”
李渡点点头,“嗯,下课后把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写在黑板上,回头建个班邮。”
“知道了,老师。”
第一节课大多是讲概论,内容无趣得很,“国际法的性质”光看着这个题目,就让人忍不住打着呵欠拿出手机。
“……对于否定论的自然状态说,霍布斯主张各主权国家不是处在有组织的国际社会中,而是自然状态中,国家之间实行的不是国际法,而是欺诈和暴力为特征的掠夺原则……”
不得不承认,李渡在讲课的时候十分随和,即使与刚走进教室的样子相比,也仿佛不是同一人。李偲危不停的抬头低头,握在手中的笔在纸上摩擦出刷刷的声音,认真听课的样子倒不是做给李渡看的,李偲危从小就很优秀,好胜心又重,但凡生活的圈子里有人更优秀,也会百般击垮他。
“威斯特伐利亚和约催生了现代国际社会,彻底削弱了神圣罗马帝国,由众多主权国家组成的欧洲终于定型,承认新教和天主教同等权利……”
李渡的眼神又扫过李偲危,他一心盯着讲义,抬了抬滑落的眼镜,看了两三句,又埋头写在笔记本上,周围的不少同学带了电脑或ipad,亦或是在笔记本上只记个简单的框架,大多内容用手机拍下来。看着李偲危不停记笔记的模样,倒想起了他母亲,她是学考古的,遇到个惊喜的器物,总会画出来,带着相机也很少用,她说画出来的总是更精细的。
上了大半节课,李偲危客观上觉得李渡讲得挺好,既不会像复读机一样念教材,也不会神叨到天涯海角,两个半小时的课,过得挺快,没有给人乏味到熬不出头的感觉,进度也把握得好,提前十分钟的样子,李渡就给下课了。如果不是他事多,可能也会是一门抢手的课。
李偲危刚起身穿好大衣,去讲台留联系方式,李渡就与自己擦肩而过,走出了教室,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看一眼。李偲危笑笑,这样挺好,我们本来就该过互不干涉的生活。
“嘿,”室友拍了一下发神的李偲危,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惊喜,“你有没有觉得你和李老师长得很像?”
“是吗?”李偲危笑着取下眼镜,拨了拨头发,“是挺像的。”
再次上课,李偲危仍坐在了同样的位置,每次光从窗户照进来,李偲危可以清楚地看到屏幕,而李渡的脸沉在阴影里,看不清。
“援引习惯的一方应该证明习惯已经存在… 符合各国实行的持久划一的惯例…且该惯例表明给予庇护的国家有权利,而当地国家负有义务…”
李渡依旧随和地讲课,李偲危依旧热衷于记笔记,仿佛他们之间只有一层师生这样普通的关系。
直到临近下课的时候,李渡关了讲义,鼠标在屏幕上点开了一份word文档,“上周是第一次上课,让大家回去随便写点与“国际法效力依据”有关的东西,即使是第一次的作业,有几位同学也写得让我惊喜,我截了几段与大家分享一下。”
听到这句话,李偲危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无论什么事情,李偲危做得很认真,就比如上次简单的随笔作业,也去图书馆呆了两三天,况且还带着让李渡惊艳的想法。李偲危认真地盯着屏幕,因为他较为确信,里面会出现他的作业。
屏幕一点点滚动,文档过半,仍是没看到自己的,李偲危心中竟然有些紧张和失望,转念又觉得自己现在的神情像极了一个渴望老师表扬的小学生,自嘲地笑了下,计较这些做什么,重新拿起笔,低下头,将刚才来不及写笔记的补上,再不看屏幕一眼。只是他这个动作,恰好被李渡瞧见。
“安昭同学的文章,我个人认为是这次写得最好的。”说着,李渡又点开了另一个独立的文档,“我们要奖惩分明,今后每次评分最高的作业,会适当提高平时成绩。”
这句话又挑起了李偲危的不甘心,真好奇令李渡称赞的文章是怎样。刚抬起头,读了两排,李偲危便皱起眉,快速浏览了下文,句句熟悉,眼中鄙夷的目光就投向坐在前排的安昭,周六的时候,他借自己的作业参考一下,没想到这一下参考得挺多的。
这么相似,李渡怎么可能想不到抄袭,他既然拿出了安昭的文章,想必心中也认定我抄袭了别人的作业,去敷衍他。再看看李渡的脸,手中的笔已经狠狠地戳进了课桌的木头里。
今天可能没有文啦哈
原因如下
主观上:因为被
的后裔夺取了灵感
突然觉得这种小日常矫情死啦←_←我现在只想坐上直升机上阵杀敌

客观上:1,电脑被夺
2 ,今天要更《若在》,又要收拾行 李准备上学,可能没有时间哈
下次更文时间待定
因为最近准备去上学了还要搬寝室,估计搬寝室之后手也抬不起来了←_←
最后送大家一个么么哒╰(*′︶`*)╯
当安昭再次找到李偲危的时候,李偲危真觉得自己低估了人贱的程度。周六清早,安昭轻轻敲了敲宿舍的木门,笑着向李偲危招手,“早安”,亲切问候一句。看着他翘起的眼角,皮肉皱在一起,李偲危暗暗觉得虚伪,但仍是笑着回道:“学长早啊。”
安昭站在门框旁,笑容变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李偲危一看便知道了他的来意,上次抄袭还不够竟然还有脸来。
既然已经找到寝室了,室友们都看在眼里,周遭的人都知道李偲危是个好脾气的人,但凡有人求助于他,能帮上忙的总会帮,平日里院里的活动也常干些没人愿意做的活儿,还总笑着说没事,自己喜欢。李偲危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安昭就给自己的完美形象添污,起身站起来,朝他招手,“学长来了,一直站门口做什么,快进来。”
安昭面露歉意地往里走,手又挠挠耳朵,不知是真难开口还是装难开口,“学弟,一大早叨扰你们挺不好意思的,这不,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要交国际法作业吗?我总觉得自己写的缺点什么,想看看你的找点灵感,毕竟学弟是我们院出名的大才子,哈哈…”
最后的笑声听得李偲危反胃,李偲危不喜欢和小人纠缠,要是平时安昭想抄李偲危给他便可以打发他走,顶多自己再写一份,只是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李渡让他每周六准时把班上的作业整理好发到他邮箱上,想再写篇精致的案例研习已经来不及了,李偲危有些犹豫。
安昭眼尾的肉堆得更厚了,“学弟,我就参考一下……”,笑着露出牙齿。
李偲危无奈,话都说这份上了,室友都听着,自己不给倒是小气了,“没事没事,学长随便看,我马上发你,还是上次那邮箱吗?”
安昭猛地点点头,“学弟谢谢你了。” 安昭一转身,李偲危就一把推起电脑屏幕,瞥眼右下角,九点二十七。
“今天的内容就是这些,还剩十分钟,”李渡低头点开了文档,抬头第一眼看得是李偲危,“国际法的案例或许不像其他法那样具有现实意义,不过细究还是有意思的,”李偲危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安昭同学写的湖广铁路债券案仍是很用心,” 李偲危已不像上次那样漠然低头,盯着屏幕一句一句读得很认真,仿佛那不是他写过的一般。
“希望其他同学也这么坚持下去,不要三分钟热度,写两周就敷衍起来。认真做,分数想低都不容易。”周围的同学被逗得笑笑,李偲危不否认,这次一个多小时赶出来的作业,的确算敷衍。
“李偲危,快收拾!”铃声一响,室友慌忙收书包,“下课打球,我预约了场。”
“我晚到半小时。”
“你干啥?”室友狠狠拍了李偲危肩膀,“好不容易抢到的。”
“我去院里找一下李老师,马上就到。”李偲危赔罪地笑道,抓起书包就走。安昭如果直接来求帮忙多写一份作业,自己或许还能瞧上他一眼。
“请进。”李偲危敲门。
李渡转身看到的是李偲危,还有些吃惊。
“爸……我们这周末一起吃个饭吧。”李偲危开门见山。
李渡点点头,笑了,“我也正准备叫你出来吃个饭。”
是吗……
“这事,电话说就行了,专程来一趟办公室。”
李偲危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着急了。”
来办公室不正好提醒您我们之间独特的亲情?哪怕是父子吃顿饭也正式如此。
有时候李偲危也会想,自己和李渡之间,究竟是何时变成这样的,十岁?十一岁?十二岁?还是未出生就注定了。说实话,哪怕是高三那会儿,偶尔看见同学的父母送饭来,竟也羡慕过几次。然而,缺掉些东西,有遗憾,但重量也会轻。
还要感谢安昭,让我们父子俩吃顿饭呢。
这次李偲危一开始就准备了两篇文章,皆是洞见深刻,逻辑清晰,只不过其中一篇是复制的洞见,复制的逻辑,一字不差。李偲危估计着安昭不会傻到又来找自己,早早主动发了邮件请安昭指点。
“我快到学校了,在寝室门口接你。”
“李偲危,在哪,车停在宿舍前。”
李渡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李偲危人影。李渡皱眉,不着急,只是有些不悦,为李偲危的时间观和行为,误了约定的时间又让长辈等他。李渡有抬手看了看表,下车踱了几步。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李偲危急急回了短信,在图书馆忘了时间。李渡更是不悦,以为人称赞的理由做为人指责的事,便觉得理所当然。李偲危好像从小就要这个习惯。
“对不起……”李偲危右手抱着一摞材料还握着几支笔,左手提着电脑包勉强端着咖啡,着急地朝自己跑过来,李渡看着他这副慌张得邋遢的样子难免不生气。
“啊!”
李偲危突然手一滑,材料纸撒了一地,左手下意识想接住滑落的东西,手一松,却忘了未喝完的咖啡,“哗”一声,泼了一地,白纸一瞬间浸满棕黑色的斑渍。李偲危赶紧蹲下身慌忙收拾这残局。
“冒冒失失像什么样子。”李渡终是忍不住呵斥一声。
“对不起,爸爸。”李偲危低下头,李渡也不好再说什么,蹲下身帮他捡起落在自己脚边的一叠装订好的材料,拿在手里,顺便看了一眼,尽管满是咖啡渍,“这篇论文的确经典,你是该好好读读。”
李偲危更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请教安昭师兄的时候,师兄推荐的文章。”
阿……西吧!学校这渣网!!!老娘电脑连了一个小时也连不上!!!老娘想炸了学校!!!还有两分钟,我伟大的母校为了我的学习伟业马上就要给我断网
莫怪我不更文,请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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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8:5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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