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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观影视有感(短篇合集)[第1页]

作者:明珩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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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合适的拍点就会忍不住脑补一大片画面,所以忍不住挖个坑来存放脑洞,每篇都是独立的短篇。
不定期更,兴致来了就来一篇,入坑慎重哦各位。
一敬度受,二敬贴吧,三敬吧友
第一篇 馨荣堂日记 尚延X弘延
【影视介绍】韩国一部独幕剧,朝鲜时代(即古装),同性题材。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哥哥正气帅,笑起来很暖,不笑挺有威严。弟弟韩式花美男,脸有点点肉,可爱萌帅。
【前情提要】 弘延不小心打翻墨汁弄脏养父的书,由于畏惧养父的威严将书藏起来了。谁知此书极为贵重,养父震怒审问家人。就在弘延忍不住要承认时,养父的亲子,兄长尚延替他承担了父亲的怒火,结果被父亲识破谎言,盛怒之下掷了一方砚台,砸破了尚延额头。弘延又心疼又自责,来到兄长房中为他处理伤口。
先放图





弘延拧干锦帕,抬手小心翼翼地拭碰着兄长的伤口。额上被砚台砸出的伤口遭凉水一激,辣痛辣痛,尚延苦兮兮地嘶了一声,唬得弘延急急缩回手,一脸紧张地看着兄长。
尚延安抚地笑了笑,示意弟弟继续。弘延抿了抿唇,继续处理伤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直接和父亲说是我做的就行了的。”伤口被挤压着疼得厉害,尚延忍不住低低呻吟。弘延手上动作不停,嘴上却是气鼓鼓地数落:“做了本来不用挨打的事,您就忍着点吧。”
尚延斜目看了眼弟弟,垂眸吃吃地笑了起来。弘延被笑得又气又愣,放下举得久了略有酸胀的小臂,歪头道:“话说,到底是为什么呢,全朝鲜会这么做的大概也只有哥哥你一个人了。”
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为一个养子担下父亲的怒火,真是强出头,弘延腹诽道。
尚延但笑不语,弘延等了一阵便觉无趣,撇了撇嘴继续擦洗兄长额前的血迹。
“债,我还上了。”尚延突然开口。被兄长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懵愣,弘延瞪大了眼睛,满目好奇。
眼前人一双琉璃眸澄澈明净,自己的模样映在里头,清晰可见。此时此刻,这孩子满心满眼都只有我一人,若能长得此时,还复何求。
弘延不懂兄长内心的波动,只是好奇地追问:“什么债?”
那一脸迫切的小模样实在令尚延不忍吊他胃口,便开口满足他:“还记得之前有一次在馨荣堂,玩得不知太阳下山吗?全家都找疯了也不知道。我们忘乎所以地回来,母亲几乎晕厥,父亲震怒。”
弘延回想起那日父亲暴怒的模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嘟囔道:“哥哥真是什么都记得呢。”
尚延注视着心爱的弟弟,眼里温柔似一汪水:“因为害怕父亲,我们站在那发抖,是你出头,说是你的错。”
弘延微怔,眼神飘忽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尚延自嘲地笑道:“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我都还是那么惧怕父亲。”
即使是惧怕到发抖,哥哥你,还是愿意站出来,护住我……
“哥哥……”弘延开口唤了声兄长,两瓣薄唇开开合合,却不知下一句该接什么,就这么躲闪着眼神坐在褥上,不知所措。
尚延开口打破了空气里微凝的尴尬,似是无心,似是有意,道:“我还是喜欢江这个名字。父亲起的弘延,假兮兮的。”
弘延睫毛微颤,闪烁的眸光在兄长近乎宠溺的注视下安定下来。他轻轻咬了一下唇瓣,挺直腰背跪坐起来。在兄长渐浓的笑意中垂下脑袋,磕磕绊绊地道:“哥哥,我,我做错了,我认错。”
看着跟前异常乖顺的弟弟,尚延轻笑出声,笑完想是不妥,遂又端正了颜色,正声训斥道:“大丈夫行事怎能如此,以后还有谁会用你!”
弘延挨着训,却是忍不住偷偷抬头看兄长的神色。被弟弟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逗得一乐,尚延也不再掩饰,复又换上一脸暖笑。弘延明白过来兄长不过是做做样子,不由弯了眉眼,笑得欢畅。
尚延眉宇舒展,一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刺刺的疼痛让他眯了眯眼睛,再看弟弟乐得没心没肺,忍不住升起逗弄的心思。
尚延抚了抚袖子,拍拍大腿,望向自家弟弟,道:“做错了,那就该受罚,还不过来?”
弘延闻言一愣,一抹嫣红在两颊氤氲开来,慢慢染上耳尖,似乎还有一丝儿热气。他自是明白兄长的意思,长兄如父,弘延幼时也常因顽劣被兄长压制在案上惩戒,只是……这般年纪了,伏于膝上受责,实是羞人了些。
尚延也不催促,只是含笑望着眼前这兀自害羞的小少爷,目光从发顶游移到下颌,从领口游移到衣摆,最终停留在眼前人身后某处浑圆,久久不动。
弘延被兄长一番扫视,只觉胸腔里一团炽热噗噗直跳,面上温度又增三分。终是顶不住兄长的注视,就着原先的姿势慢慢膝行至兄长膝前,俯下上身越过兄长膝头,憋红了一张小脸趴伏下去。
尚延对弟弟的乖觉甚为满意,抬手轻轻按在弘延的腰背上,将他调整好位置,那团浑圆恰恰送在手边。
“哥哥,亵裤……可否不褪……”话一出口弘延便分外懊恼,这岂不成了刚好提醒嘛!语至后面几不可闻,犹如蚊鸣。
尚延闻言失笑,我的傻弟弟哟。但却做出一副恍然知觉的模样伸手去解弘延的裤绳,嘴上说道:“不行,做错事情就该脱了裤子狠狠罚上一通才可以。”
弘延又惊又羞,急急伸出手去保卫自己的裤带,却又不敢就这么从兄长的手上抢夺,只能虚虚地覆在兄长的手背上,希望他的好哥哥能够体察一下自己羞臊的心情,略过这一步。
尚延可不想就这么放过膝盖上的小家伙,这么大了还不知稳重,毛手毛脚地打翻墨汁徒惹这皮肉之苦,今遭就该好生羞他一羞,好让他记住教训。如此想着,手上的动作更是利落了三分。弘延暗暗叫苦,却也是明白兄长今日是铁了心要教训自己,便也不再挣扎,甚至主动抬起臀腿方便兄长褪下小裤。
察觉弟弟有意的讨好,尚延眼底笑意更盛。亵裤的遮蔽不再,裸露在外的双丘白净娇嫩,手掌覆在上面,感觉细腻弹软。尚延光明正大地欣赏着自家弟弟娇生惯养的尊臀,思忖着该用什么样的力度什么样的角度才能让这小东西羞得不敢再犯。
弘延伏在兄长坚实温暖的腿上,放心地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上面,身后的大掌干燥温暖,掌心的薄茧摩挲着细嫩的臀腿,有些糙痒,却格外地给他安全感,哪怕他知道它会带来疼痛。
感受到膝上孩子满心的依赖,尚延宠溺地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弘延的发顶。这边还在爱抚,这边却是手起掌落开始了责罚。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里回荡,声音大得估计房门外一两米都能听得见。可打在肉上却不是很疼,只是留下一处淡淡的桃色,弘延只觉得臀上的热辣还不及脸上七分。
啪!啪!又是几声清响,尚延特意等前一掌的声音消散才落下下一掌,声声相连,一声高过一声响。也不知尚延用的是何刁钻的手法,弘延臀上只觉有淡淡的刺痛,待到下一掌落下前便已不甚疼痛。再看那小臀,连薄薄的浮肿也不曾见,不过是染了层淡淡的粉色,像是江南女子手里的绢帕,煞是好看。
只是,对弘延这般年纪的少爷来讲,宁肯受父亲凌厉的家法捶楚,也不愿继续挨这羞人的巴掌炒肉。
可他总不能求着兄长说,您就给个痛快重重的打吧,这被砚台砸到头的是哥哥又不是我……
弘延开不了口,又被巴掌着肉声羞得无地自容,羞愤得一个扭身抱住兄长挺拔的腰身,一张比桃花还艳红的小脸深深埋进兄长的怀里,臀腿顺势向外一挪,堪堪逃出兄长的臂长范围。
尚延蹙眉,感到颇为头疼,一来是扯到了伤,二来是为某只还扑在自己怀里的小鸵鸟。
竟然连撒娇逃罚都学会了,真是反了天了。
“江啊——”尚延拉长了声调唤道,打量着面前这顾头不顾尾的小家伙,脑袋是埋进衣衽里了,可这白嫩嫩的小臀却是被主人忘在了外头。不过一会儿功夫,臀上的粉色便已淡退,白生生的肉丘随着怀里人的呼吸而起伏,晃晃颤颤,看在尚延眼里活脱脱是在邀请他再着一番色。
弘延扒拉着兄长的银衫,仔仔细细地辨认声音有无怒意。怎料今日的尚延颇有兴致,成心要与他慢慢地耗,磁沉的声线一如平日地的温柔。弘延将兄长的呼唤听在耳里,以为他不过是在宠逗自己,便放心大胆地赖在兄长温暖宽厚的怀里,哼哼了两声作为回应。
恃宠而骄,罪加一等,尚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兄长怀里的小无赖忽觉后颈一寒,直觉有危险逼近,未等动作,便觉腰间一股大力,夹着疾风袭来。
“啊!哥哥——”弘延只觉一瞬间天旋地转,惊叫起来,话音将落,自己已是妥妥当当地仰面躺在了兄长大腿上,手脚慌乱地扑棱。
尚延不慌不忙地捉住弟弟双脚,一手合捏着将他提将起来。被自家兄长掀翻的弘延过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这才看清楚自己当下的处境——被拎着小腿儿仰躺,未着寸缕的下身悉数落在兄长眼里,好不羞人!
弘延又羞又恼,忍不住踢蹬双腿试图挣脱兄长的束缚,耳边传来兄长威严的声音:“再动!”弘延被唬得一震,瑟缩着偏过头望向兄长,正撞进尚延曜黑的眼眸里,里头温笑不再,换上了一层薄怒。
弘延有些害怕,伸手试探着揪住兄长的袖摆,怯怯地唤了声哥哥,不敢再动。
尚延被弟弟湿漉漉的眼神盯着,心都要柔化了,虽然面上不显,眸色却是暖了两分。
当然,责罚还在继续。
啪!啪啪!夹着风声甩落的巴掌不似先前的清脆,却是足足多了七成力道,击在臀上震得肉团直颤,手掌移开后便是实打实的五根红楞,印在白皙的臀肉上分外惹眼。
弘延被这连续的三下疼得一激灵,狠狠缩了缩臀肌,攥着兄长袖子的手指紧了三分,惶惶不安地等待下一掌落下。
可等来的不是凌厉的掌掴,而是兄长宽厚温暖的大掌,轻柔地揉按他疼痛的肿痕,黑曜石般的眸里盛着怜爱与疼宠,弘延只觉得自己要陷在里面了。
玉臀上的肿棱在大掌的抚揉下渐渐消平,只余下浅浅的一层水粉色,清艳若夭桃。尚延感受着掌心的柔软细腻,心底涌起不尽的爱意,我的江呀……
躺在兄长暖实的大腿上,享受着兄长舒适的按揉,弘延早已将被看光的羞耻抛之脑后,甚至舒服得眯起眼睛。
尚延看着膝上这不知羞的小家伙,一脸的享受就差没有轻声哼哼了,忍不住在他的小臀上轻轻扇上一掌,一时间玉臀轻荡,活色生香。
弘延立时瘪了嘴,歪着脑袋在兄长腿上蹭了蹭,喉咙里呜咽出小兽般的娇哼,一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样看得尚延一阵好笑。
啪。“江啊,羞不羞?”尚延抬手再扇一掌,笑着问道。
“嗯…哥哥…”弘延脖颈处未褪尽的红晕又一次弥漫上来,碍于兄长的威严不敢不答,只能支支吾吾地唤哥哥。
啪、啪…尚延变掴为抽,由下至上斜斜地扇了上去,不十分疼,但这般姿势还是让弘延羞到不行,连连唤着兄长求饶。
啪。“江啊,知不知错?”“知、知道了。”
啪。“江啊,下次会小心了吗?”“会、会啊哥…”
啪。“江啊,受罚时还躲吗?”“啊唔…不敢了不敢了呀哥…”
啪。“江啊,下次再妄图逃罚就把这里变成大红色好不好?”“唔…哥…”
啪啪!“好不好啊江?”“啊、啊好嗯好嗯!”
一轮责打下来,小臀上只是又略略红了一些,像极了那江南送来的蜜桃,粉红嫩白相映成趣。
不过这挨罚的小家伙倒是被折腾得浑身乏力,软软地瘫在兄长腿弯。当然了,大部分是因为羞的。
尚延这才放下弟弟的脚踝,刚刚触到褥子,某只小动物就骨碌一下滚进兄长的怀里,蹭啊蹭的好不委屈。
尚延好笑地看着怀里冲撞作祟的小脑袋,长臂一伸,捞起一旁的亵裤,轻柔地为怀里人穿戴稳妥。
一番动作结束,怀里的弟弟还是没有动弹的意思。尚延宠溺地捏捏弘延的小肉脸,温言道:“江啊,是要和哥哥一起睡吗?”
赖着兄长怀里的弘延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脸上又飞上了两片红霞。
尚延伸出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弟弟的前额,唤来下人更换了热水,亲力亲为地擦洗弟弟的粉红脸蛋,再净洗手脚。
待到身子挨进床褥,弘延已是睡得迷迷糊糊。才摆妥了位置,小家伙一个翻身又滚进了兄长的怀抱,额头轻轻抵在兄长的下颌,玉白的手指绕着兄长的衣带,摆出一副你敢推开我我就哭给你看的小表情。尚延自是不会推开他心爱的弟弟,每每抱着这孩子,心就被填得满满当当,不论想什么都是嘴角上扬。
弘延似是睡熟了过去,鼻翼微微翕动,呼出的热气喷在尚延的脖颈处,暖暖热热,连带着心底涌上不尽的宠溺。尚延轻轻地压下头颅,想在孩子光洁的额上留下些什么。在唇瓣就要贴上那片凝脂时,怀里的孩子几不可闻地喃喃了句:“谢谢呀,哥哥。”
尚延稍稍一顿,在孩子额上落下清浅一吻,搂紧了些,柔声道:“快睡觉,我的江。”
——哥哥会保护我们的江,永远永远。
——永远是多久呀?
——永远,就是比江的生命,多一个呼吸。
—————END————————
馨荣堂日记 尚延弘延 圆满结束【手动打板】
第二篇奇皇后王裕X摩诃(王星)
【影视介绍】韩国一部电视剧,元朝和高句丽为背景,剧情比较神奇,不过我看的时候全程只盯池昌旭(捂脸)
【前情提要】摩诃身为元后的孩子,一直为元帝所不喜,从小到大不被疼宠,虽然行事有着皇家风华但内心深处缺乏安全感,渴望父爱。最终被发现不是元帝亲子,而是高丽王王裕与奇皇后早年生下的儿子星儿,阴差阳错被无法生育的元后使计抱进宫中当作亲子。被驱逐出宫的摩诃不能接受自己孺慕十余年的父皇不是生父,又苦于生世不明(奇皇后隐瞒了他只告诉他是被抱来的),郁郁寡欢。原剧里这可怜的孩子死在生父王裕接他回高丽的那一天,看得楼主简直泪奔,所以在这篇文里假设父子提前相认,以满足摩诃对父爱的渴望。
例行先放图 图一帅气的王裕公,图二图三父子早年在元皇宫里见到时虽互不知晓血缘关系却意外亲近 图四后来长大到十一二岁的摩诃皇子(原谅我懒得去开视频截图,直接找了花絮照)[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儿子的房间就在眼前,近在咫尺,伸出手便能触及,可王裕却觉得那孩子与他隔了万丈深壑,自己久久在崖边徘徊,不得跨越的要领。
要怎么与这孩子解释,一句轻飘飘的“寡人是你的父王”如何抵得过他饱受辛酸苦楚的十二年,要拿什么去弥补这孩子孤独冷落的童年,又要拿什么来填补他缺了一角的稚子心。
修长的手指捏紧再松开,松开复攥紧,屡屡抬起又放下,始终下不了决心推门进屋。
就在王裕第十六次泄气地垂下手指,忿忿叹息时,房里传来了声响,是婢女端了药来。
“小殿下,药好了,奴婢服侍您喝下吧。” 习惯了十余年的称呼非一朝一夕能更改,可这孩子的命运却在几个呼吸之间便被扭转。
“我不是皇子了,嬷嬷,我现在不过是个生世不详的弃子。”儿子虚弱的声音透过门板飘忽在王裕耳边,有如一记重锤狠狠地凿在他心口,震得五脏六腑一阵寒悸,一涌涌名为心疼的情绪从那道裂痕溢出。
那嬷嬷良久默默,然后开口复又劝起服药。
“把药端下去吧,我不想喝…”摩诃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又不喝?您这般不喝药,身子如何能好?”嬷嬷忧心地劝慰着。
又?王裕锁起眉宇,这孩子先前被毒箭射中,将养了十数日仍是虚弱无力,没想到竟是不肯服药所致。
简直胡闹!
思及至此,王裕再无法忍抑,一掌推开排门便迈进屋里。
被来人惊到的二人齐齐扭头,嬷嬷不落痕迹地向前挪了几分身子,将摩诃护在身后,为他挡住进堂的风。王裕满意地看了一眼嬷嬷,偏头吩咐侍从掩了门出去,才正过身来看向榻上的孩子。
虚倚在弹墨棉芯靠枕上的摩诃脱下了昔日常穿的大红纹蛟锦云皇子服,仅着一件银白流云飞鹤薄绸衫,额上系着素净的浅蓝色护额,映得小脸苍白如纸,往昔水润圆亮的大眼暗淡失落,眼下是不容忽视的两团乌青。王裕看那孩子倚在那里,仿若下一秒便会飘然而去,立时没有了进屋前的恼怒,只有满腔的疼惜和愧疚,我唯一的儿子啊……
摩诃看清来人,勉强直起身子抬手行了一礼,淡淡地问候道:“见过王裕公。”
王裕一时不知该如何还礼,毕竟摩诃如今的身份十分尴尬,既不能当作皇子请安,却也不是平民。他只能微微颔首,算作见礼。
摩诃自幼聪颖通透,自是明白王裕的顾忌,平**死压抑在心底的对自己曲折生世的悲落一下子被勾了上来,一时间胸口郁结,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王裕瞧见儿子的脸色较之前更差,忍不住开口道:“摩诃…这几日可有好转?那御医开的药可还顶用?”
嬷嬷久居宫中,识人的本领倒是不差,只消一眼便看出王裕是实打实的关心。想来王裕虽不是小主子的亲人,却也姑且算作长辈,不如由他劝劝主子打开心结,好生养病。想到这里,嬷嬷赶在摩诃开口前便一福身子,忧心忡忡地说道:“主子他几日来心神不宁,郁郁不欢,这药不肯吃,药效再好又如何。这一会儿功夫药也凉了,奴婢这便下去热一热。”语罢急急走了出去,还仔细地把门关得严实。
摩诃先是一愣,随后想要制止嬷嬷,无奈久病乏力,反应大不如前,没等他话音出口嬷嬷已是关上了门。
就这么被留在房内与儿子独处的王裕公有那么几秒的愣怔,想要开口说几句话却组织不出适当的语言,只能干巴巴地问:“你怎能不喝药呢……”
仔细说来摩诃和王裕的交集并未很多,幼时偶尔的见面确实相处甚欢,可长大后曾遭人恶意引导而仇视高丽,与王裕有过一段过节,就此疏远。如今又是中箭又是生世迷苦,其他人恨不得避而远之免得沾惹晦气,唯有这王裕公来探望过几次,好言慰藉。所以摩诃对于王裕的感情略有复杂,父子天性导引的有欲亲近夹杂着丝丝别扭生疏,使得摩诃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的询问。
摩诃略感别扭地偏过视线,答道:“多谢王裕公挂念,我的身体我自会小心护持的。”
王裕听出了儿子话中的客套疏离,却也不恼,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关心道:“伤口还疼不疼?膳食可还合胃口?夜里会难受吗?不喝药是因为太苦了吗?”
摩诃被问得一愣,抬眼望向榻前挺拔的男人,剑眉微蹙,一双星目里盛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也曾在父皇的眼里见过,不过不是对他,而是爱猷。
这是在,关心我吗……
王裕将儿子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包括这孩子慌乱躲闪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向往。那狠心的元帝,在这十二年里竟是从不曾给过这孩子一个关爱的眼神么!
王裕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心疼,几个跨步行至摩诃榻前,一撩下摆坐在儿子身边。没有犹豫,也不去顾忌礼法,王裕伸手覆上摩诃的消瘦的手背,将儿子的小手轻轻地包裹在自己宽厚的掌心里。
摩诃只觉王裕公的手掌有如热铁,烫得他一哆嗦。从没有成年男子这般拉过他的手,摩诃觉得有些被冒犯,却又贪恋男人掌心的温暖,一时在抽不抽手这个问题上下不定主意,只是垂下眼睑,小幅地动了动手指。
知子莫若父,虽是打落地起便不在身边教养,王裕还是一眼看穿了摩诃对自己掌心温热的流连,心中汹涌的怜惜泛出几分欢喜,酸酸甜甜。
“药总是要喝的,我带了些蜜饯来。”王裕缓缓开口,眉眼之间尽是温柔,丝毫不见平日里冷面君王的踪影,“你要尽快好起来,变得更坚韧,更强大,成为一个伟岸的男人。”
我的星儿啊,快快好起来,爹教你功课,陪你习武,授你朝政,这十二年的空,为父用一辈子,慢慢补给你。
只是,摩诃并没有如王裕预想的那样答应喝药,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个凄讽的弧度,缓缓摇头道:“王裕公的好意摩诃心领了,这药,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喝,也不必要喝。就算养好了身子又如何,摩诃这辈子只能是个废人,被所有人忌讳的身份,此生断不能位列两班,父…皇上也必不会放我离开去过普通百姓的日子,身体强健也好,羸弱也罢,无非都是要被圈在这一方庭院中,无声消逝……”
摩诃沉浸在自己无尽的抑郁与悲戚中,没有注意到身边男人逐渐暗沉的脸色。王裕看着眼前愈发自暴自弃的孩子,眼里除却疼惜与担忧,更添几分怒其不争的火气。
“摩诃——”王裕的声音严肃了些许。只是,还未说完便被摩诃打断:“不要叫我摩诃了王裕公!我早就不是皇子摩诃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生父不详的无名之人。请王裕公不要再劝了,这具身子,好与不好,根本就没有人在意的!”
语至最后,已现哭意。摩诃明白自己失礼,可不知为何他今日就是不想再端那劳什子的架子,他只想把自己心头缠缚多日的苦郁倾倒出去,他太累了,承担得太多隐忍得太久,筑起的屏障终于崩盘。
只是…为什么独独是对着这个并不特别熟悉的男人呢。
一定是身子愈发虚弱,连情绪都控制不住,又或许…是他手里藏了什么迷药,害得我魔怔了……
王裕自然不会给摩诃魔怔的机会,长臂一伸,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将榻上倚坐的孩子揽进怀里,小心地避开他背上的箭疮,将他牢牢按制在自己怀里,低头仔细地确认儿子是否呼吸顺畅。
这一般姿势,摩诃大半个身子陷在王裕怀里,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膛里健实的震动。因为被拽起来的缘故,膝盖顺势跪在了榻上,下颏堪堪搁在了王裕的肩窝里,如此一来,身体的某个部位便完整地暴露在王裕最趁手的位置。
“王裕!你做什么?!”就算对王裕多有例外,可这并不代表一个从小作为皇子教养的摩诃能够接受被男人以如此姿势钳制。摩诃毫不犹豫地开始挣扎,不过病弱的身子使不上力,这点推搡的劲道在王裕看来微不足道。
男人只是淡定地捉住儿子兀自推攘的双手,小心但坚定地将它们别在儿子背后。
双手被制,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这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令摩诃羞愤交加。情急之下皇子口吻的训斥脱口而出:“王裕!简直放肆!孤要治你的…啊!”
剩余的呵斥被身后毫无预警的一击堵了回去。王裕顾及儿子大病未愈,并不舍得用太大的力气,只是摩诃身虚体弱,王裕手上仅仅三成的力道还是让他感到疼痛吃力。
啪!“哈…王裕你给孤停手!”
啪!“呃…不要继续了!”
……
王裕丝毫不理会儿子的怒吼,只是一掌一掌地盖下去,并没有言语,甚至没有过多的表情。起初每落下一掌,怀里的孩子便是一阵剧烈的挣扎,挨了七八下后,约莫是有些脱力,便只剩一阵轻颤和几句斥骂。
王裕暗自皱眉,这孩子的身体真是令人担心,可仔细一想这都是他成心不服药所致,便不想这么快就停下来。
啪!“你!呃咳咳…”摩诃怒急攻心,一时间岔了气,伏在王裕肩上咳得撕心裂肺,王裕立即松开钳制的手,将孩子往怀里送了送,小心避开伤口轻轻拍背为他顺气。
摩诃咳了一阵后,气息渐渐平复,自感觉又有了些许气力,或许是挨得怕了,倒也不敢厉声呵斥,而是平缓地开口:“王裕公,如果你就此放开,此事我便不予计较。”
王裕并不理会,只自顾自地查看儿子背后的箭疮有无挣裂,待确认无虞后,便将刚刚直起身子的摩诃压回怀里继续盖巴掌。
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无端毁败!”
啪。“丈夫立世,天下之大,何愁无容身之地,岂可执念于一个大元!”
啪。“你怎笃定大元皇帝不会放你离去?未曾奋搏之事,岂可轻率否定!”
啪。“没人在意便自暴自弃么!自己甘愿瘫坐,还有谁会扶你!”
……
王裕终究是心疼失而复得的儿子,哪怕气得很想抄起家法板子好生伺候他一遭,手上的力度却是一轻再轻,最后几下的气力想必连灰都拍不干净。
摩诃又怎会没有感知到身后起落的大掌不断卸去的力道,怎会没有明白男人严厉呵斥的背后是真切的关心,又怎会没有懂得那紧紧环住他的怀抱藏着多少疼惜。
他不再挣扎,放松了身子去承受男人带来的疼痛,先前被松开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了男人的肩头。摩诃悄悄地低下头,把眼睛轻轻搁在王裕的肩窝里小小地蹭了蹭,再抬起时男人肩上留下了几滴渍迹,过了几息又偷偷低下头。
如此反复,自以为做得隐蔽的摩诃自然不会发现王裕逐渐柔软的眸色。
“怎么会没有人在意你的身体呢?你有嬷嬷,还有,我。”王裕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顶到嗓子眼的“为父”二字咽了回去。
摩诃终于忍抑不住汹涌的眼泪,趴伏在王裕肩上大哭起来,愈哭愈凶,声震梁椽。这哭势,怕是要将这十余日来压抑在心底的苦痛完完全全地呕出去才肯罢休。
王裕明白儿子内心的难受,这么点大的孩子,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巨变,在对未来的担忧里独自隐忍,背地里吞了多少泪,又咽了多少苦。他实在是心疼,肩上孩子的每一次抽噎都是狠狠地在他的心上揪了一把,揪得那颗心破皮流血,疼痛不堪。
哭势渐弱,理智一丝丝地回复灵明,摩诃才想起刚刚自己如稚龄幼儿般哭得毫无风度,苍白的双颊泛起可疑的桃色。他抽抽鼻子,不自在地说道:“伤口…很、很疼,嗯…”
臭小子,你爹我护得那么严实,如何还能崩开。王裕心中暗道,不过并不拆穿儿子欲盖弥彰的行径,只是低头柔声哄道:“那把药端来喝了,好吗?”
摩诃红着脸点头,王裕唤了嬷嬷端来汤药。一碗药下肚,发了一通汗,便觉睡意。
王裕柔缓地放妥儿子,仔细掖好被角,准备起身离开。
还未转过半身,榻上的孩子轻轻唤了声“王裕公”,王裕闻声回首,那孩子却碍于脸面半天憋不出请他留下的话,小小的手指绞着被角,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扫过榻前的男人,却不好意思停留。
王裕会意,摆出一副方正的模样道:“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借宿公子处?”
摩诃忙不迭点头答应,生怕下一刻王裕改变主意。
王裕将儿子期待的表情看在眼里,忍住笑意,故作为难地道:“只是这庭院房间不多,嬷嬷一间,我带的侍卫们也要几间,如此一来我…”话音未落,摩诃已经抢着回答道:“和我一起!”
一语言毕,摩诃后知后觉地羞转了脑袋。王裕假装思索片刻,便除了外袍躺进儿子挪让出来的被窝。
摩诃因箭伤身子虚弱,时常发冷,身边王裕温热的躯体不断引诱着他贴将上去,男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莫名有种吸引,方才紧紧相依的触感还萦在身体表面,以及被抱在怀里的强烈安全之感,引得摩诃不断想要靠得近些,再近些…只是毕竟脸皮薄,两人之间还是隔了足足三寸。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忽然一个翻身,长臂舒展,堪堪将摩诃拢在臂环之内。摩诃紧张得不敢动弹,细细探听接下来的响动,男人似是睡得熟了,呼吸绵长均匀,方才的举动不过梦中翻动罢了。
摩诃轻缓地往男人那挪了挪,手指轻轻触上男人柔暖的绸衣,将身子小心地靠碰在那温热的躯干上。做完这一连串动作,方才舒了一口气,不久便沉沉睡去。
他没有看见,黑暗中本该熟睡的男人,轻轻地扬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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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写文就能得到大家的支持真的好开心

自那一日后,王裕便借各种各样的理由宿在摩诃那里,希望培养足够的感情之后再告诉他真相。于是高丽的使馆时不时修缮,天色总是太晚,房间总是不够……
久而久之,高丽的君王干脆把公文全搬到了摩诃的院落,白日里看着儿子喝药读书,夜里还能搂着儿子。
摩诃也乐得如此,每天晚上王裕公都会习惯性地大翻身,他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偎进男人的怀抱,清晨醒来时总是被抱得更紧更暖和。
在男人的悉心照料下,摩诃的病情渐渐好转,身子也愈发强健,将儿子带回高丽认祖归宗的日子算算也近了。
是夜,摩诃迷迷糊糊地起夜,身边本该熟睡的男人却不见了踪迹,看见被子被严严实实地塞在自己周身,摩诃浅浅地笑了起来。
摩诃翻身下床,草草地趿拉了鞋子便往外寻去。行至屋外,瞧见书房亮着灯光。难道王裕公在处理急奏么?一定是白日里太缠着他害他没时间处理朝政了,摩诃默默自责。
摩诃其实不是个黏人的孩子,只是一来血浓于水,他无法阻止自己内心对王裕的亲近与依赖;二来这孩子十二年不曾有过被父亲疼宠的感觉,只能在元帝宠逗爱猷皇子时在远处偷偷地艳羡,如今王裕在他心里无疑是父亲的象征,他无**制自己对父爱的渴望汲取。
如果…王裕公是我父王就好了……
摩诃被自己脑海中突然跳出的念头吓了一跳,旋即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呢,我不过是个父母不详的无名氏,王裕公愿意陪着我,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
待到回过神来,摩诃已行至书房门外,他刚想推门进去,便听见房里传来交谈声。
“待到天亮,寡人便进宫求见大元皇帝。”这是王裕公的声音,他处理公务时总是如此威正严肃。
“大元皇帝会放小王子回高丽吗?”这是王裕公身边的尚膳。小王子?王裕公似乎并没有儿子,大元境内哪来的王子…
“摩诃是寡人唯一的儿子,必定要随寡人回高丽继承王位。这孩子生养在大元,自小以大元皇子自居,一个一心向着大元的王子继任高丽国君,这对大元皇室来讲……”
我是王裕公的儿子?!摩诃怔在了原地,后面的话充耳未闻。
我竟是王裕公的儿子…难怪啊难怪,难怪嬷嬷不止一次奇怪自己和王裕公的眉眼相像,难怪高丽王的侍卫们看见自己都恭敬有加,难怪王裕公照顾自己时衣不解带,难怪他的眼里永远有一层暖意,难怪…
“只要大元皇帝对这孩子存有一丝愧疚,他就会答应寡人。”王裕缓缓道完,挥手示意尚膳退下。
尚膳躬身行礼退下,推开房门时正与门口呆立的摩诃四目相对。“小…公子,您怎么跑到这来了,这么晚了您还没有歇息呀?”尚膳惊讶道。
“摩诃?”尚膳背后快步走出王裕,杏黄盘龙中衣外草草披了件藏青长袍,背对光的面庞表情阴晴不定。
儿子究竟听到了多少,他会不会原谅自己这个失职了十二年的父亲,王裕一时心乱如麻,喜忧掺半。喜的是可以马上父子相认,忧的是该如何应对儿子情绪的崩溃。
尚膳是个有眼力的,忙行礼告退将书房留与父子俩。
“你…都听到了?”王裕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期待而有些发颤。
“阿嚏——”还未开口,一个喷嚏抢了先。摩诃吸了吸鼻子,暗暗懊悔出来时没有多披件衣裳,恐怕要染了风寒。
下一秒,肩头便落上了一件藏青长袍,正是王裕身上那件,还余有体温的温热。王裕利落地用长袍裹了儿子,一把抱进屋里,向座椅走去。
一边走一边往儿子的小臀上盖着巴掌,啪啪啪!口里训斥道:“简直胡闹!夜里起身竟连件外衫都不披,身子还想不想好了?”
那几下巴掌并不很痛,摩诃只是觉得臀上有些热辣酥麻,便只是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并未挣扎。
王裕这段时间的照料陪伴里,没少对儿子的错处略施薄惩。摩诃起初一度羞愤难当,后来渐渐与王裕熟络,愈加依赖这个如父似亲的男人,便也不再抗拒王裕的小惩戒。
毕竟也不是很疼,摩诃心想,不过等他身子好全回了高丽之后,就会明白自己是多么无知。
不过,那就是后面的事了。
且说王裕抱了儿子坐到座椅上,眼尖地发现孩子不过是草草套了鞋子,未着棉袜的脚丫子大半露在外面。王裕伸手探了一下,触手一片冰凉,心头立时蹿起簇簇火气。
藏青长袍裹着孩子未抽条的小身板,过长的下摆垂到地毯上,王裕仔细地用下摆包好儿子的玉白脚丫,就势将摩诃按在膝头,小腹堪堪卡在男人的大腿上,数日来养得略有圆润的小臀便翘了起来。
啪啪!“天凉了不可以赤脚,说了多少次了还是记不住,成心讨打不是?”王裕重重甩了两下上去,摩诃只觉震麻了半瓣臀肉,麻后是钝钝的痛感。
啪啪!王裕被方才的事搅得颇有些心神不宁,下手难免把控不准力道,一下轻一下重。
摩诃感受出男人状态不对,努力向上挺腰想要直起身子来阻止责罚。
王裕其实并没有按紧,摩诃轻轻一个打挺就立了起来,一时间父子二人愕愕相视,不知如何言语。
王裕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准备开口,腿间的藏青色小孩却抢先了一步。
原来在呆愣的瞬间,摩诃眼前闪过一个场景——在元宫里,他曾撞见过爱猷皇子因贪玩被元帝压在膝上惩罚,那孩子在挨了几下后转身抱紧父皇的胳膊,用软糯的童音求饶撒娇,元帝佯怒训斥几句后便会宠溺地抱起爱猷。父子俩相偎言笑的画面看在摩诃眼里是多么刺眼,记忆里永远冰冷严肃的元帝轻易对那孩子露出的疼宠暖笑成为摩诃永远的疼痛。
那,我也可以被抱起来原谅吗……
摩诃鼓足了勇气扑进王裕的怀里,小手环抱紧紧扣住男人健实的腰身,小脸埋进宽大柔软的绸缎里。
王裕耳边响起儿子羞羞怯怯的声音:“父王不打。”
被衣料掩得模糊清浅的话语落在王裕耳里如雷一般,震得王裕眼眶泛红。
这孩子…叫我…父,王了么……
他本做好了知道真相的儿子负气不理睬自己的准备,甚至思索好了如何应对儿子的崩溃。如今摩诃短短四个字,打翻了他所有的预案,将他瞬间送上了云端。
王裕只觉浑身轻飘飘的,眼前蒙了一层薄雾,什么也看不真切,只有怀里实打实的触碰让他切切实实地告诉自己,他的孩儿,承认了自己这个缺席了十二年的父亲。
摩诃在父亲的怀里等了又等,王裕一时仍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没有动静。
果然不行么……
摩诃原本闪烁着星光的眼眸瞬间暗淡,缓缓直起腰身准备退出男人的怀抱。
父子连心,王裕几乎同时感知到儿子的低落,明白过来自己差点又伤了孩子的心。
他一把搂住了身前的孩子,紧紧按进自己怀里,恨不得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嵌进自己的身躯。
“父王不打,父王不打…”王裕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情不自禁地将颤动的嘴唇轻轻贴上儿子的发鬓,长舒一口气道,“我的星儿啊,我的孩子……”
书房橘黄的暖光中,父子相拥依偎,此情此景,天笔难摹。
——父王的星儿会成为高丽国尊贵的王世子,未来最贤明的君王。
——儿臣可以吗?
——当然,因为为父会教你管你,宠你护你,一直一直。
——————END—————————
第二篇 王裕摩诃 顺利完结
【手动撒花】
【楼主碎碎念】这篇文章拍的很少,因为楼主不是个为拍而拍的写手,摩诃身体不好,王裕又刚找回儿子心疼都来不及根本舍不得重拍,所以这篇文用了大部分笔墨细细描摹父子俩的情感加深过程。希望大家理解,也希望大家喜欢(笑)
【公告】
此帖是即兴随灵感而写,所以更不更文要看机遇,比如本楼最近看没看剧,心情好不好,作业完成量等等(正经托腮)
在本帖没有新文时,大家如不嫌弃,可以移步本楼的大儿子处,对的就是本楼的处女作《苦药》,连载状态,不过更文频率稍微稳定一点(才怪)
下放链接https://tieba.baidu.com/p/5145369711
把尚延哥哥的垂涎之岛刷了一遍,拍点没找到,口水流了一地
来来大家一起感受一下林周焕的盛世美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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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8:4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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