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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同人】寒木春华(全职高手短篇合集,主喻&黄)[第1页]

作者:芊绫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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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终于也来开楼了(づ ̄3 ̄)づ╭?~
一直出没在LOFTER比较多,先发出来镇个楼:http://lingxue119.lofter.com
这里是一名专注喻黄的作者=w=拍的话也主要可着他俩拍【喂,CP的话主吃正副队联盟,实际上其它的也都能吃啦www不过我肯定不会写拆逆喻黄的抱歉////w////
希望能多和大家交流啦~求留评留爪哇=3=
《荣耀背后》
·叶喻,非CP注意,实际CP仍为喻黄
·世界邀请赛背景,满俗套的一篇【。可能有那么点凶残,毕竟我是喻总本命【你
·我写文比较啰嗦,想直接看拍的可以直接看下一楼,本楼都是铺垫……
第一届荣耀世界邀请赛,小组赛第三轮,中国队首场负于瑞典队。
令国内媒体、外媒都大跌眼镜的是,前两轮比赛都以大比分获胜、积分稳占小组榜首的中国队首尝败绩竟是以如此悬殊的比分,擂台赛落后一个人头,团队赛落后三个人头,堪称教科书式的惨败,也应了那句站的越高跌的越惨。
瑞典队也的确算得上实力强劲,是D组中唯一有实力和中国队争夺出线名额的一队。他们在本轮迎战强敌中国队的安排上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将个人实力最强的几名选手全部放在擂台赛全力一搏,效果谈不上多显著,反倒在未经过刻意布置的团队赛以大比分获胜,闹了好一出乌龙。
网上甚至有评论说如果瑞典队不做这样脑残的安排,团队赛简直可以创造六分全胜的纪录,可见中国队本场团队赛的表现实在是不尽人意。
赛后复盘室,国家队队长喻文州正在做赛后总结,他语气平静、条理清晰,和获胜后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分别,只是说到团队赛的部分时,听上去更像是他个人的自我检讨。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最后再次和大家道歉,非常对不起。”喻文州深深地鞠了一躬,坐回了座位上。
一片死寂。
在场的各位大神都是久经沙场,看淡输赢了,而且只要下一场比赛正常发挥,D组的出线名额还是稳拿的,但要说没有不甘心、一点不愤怒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喻文州的手速问题本就因为担此重任而颇受诟病,打得好的时候都要被人顺带黑上两句,经此一役,国内荣耀相关论坛都快要把他喷出银河系了。
观众尚且如此,亲临现场的几位心里是什么感受自然不用说。唐昊有些烦躁地挪了挪椅子,王杰希轻叹了口气,张新杰闭着眼揉了揉额角,苏沐橙担忧地看了喻文州好几眼。
就连复盘时一向比较活跃的黄少天今天竟也是一言不发,期间一直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家队长看,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发表点什么看法或是劝慰一句的时候,他仍是破天荒的一声没吭。
当然也不会有人忍心苛责这位队长一句。观众可以当键盘侠无脑喷个爽,在座的却没有一个不清楚他为国家队付出了多少,说是夙兴夜寐也不为过。
最终还是喻文州再次打破了沉寂:“叶领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一屋子的人多少都有点被惨败的愁云笼罩着,要说看不出什么负面情绪的,除了自我检讨时都镇定自若的国家队队长,就数我们国家队领队了。
“也没什么,哦对了小周你稍微悠着点,注意着点手,赛事这么频繁,小组赛你就这么拼,决赛还打不打了?团队赛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啊,少天今儿打得不错,尤其在你亲队长指挥成这熊样的情况下,值得表扬。”
叶修一方面确实说的是实话,另一方面也是想撺掇黄少天说两句,缓解下这死气沉沉的气氛,结果话唠没给他面子,依然作眼观鼻鼻观心状。
“行了,都没什么事了就别在这静坐了。”叶修无奈道,“今天是难看了点,不过没多大影响,各位心里也有数,最后一轮正常发挥就是了。都散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文州留一下。”
大部分人都默默松了口气,如蒙大赦般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走了。王杰希走过去拍了拍喻文州肩膀低声说了句什么,喻文州微笑点头应了,他便也跟着大部队撤退了。
只有黄少天还坐着没动地方,直到最后一个人退出去把门关上了,他才终于开了口:“老叶,队长他是……”
“得,你快打住。”叶修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该你说的时候你不说,你队长自己长嘴了,不然我留他做什么。”
“我靠靠靠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留他做什么好吗!我和你说,三天后可还有比赛呢,你有点人性……”黄少天这一要发力干脆站了起来。
这回没等叶修开口,喻文州先起身一把揽过了他——反正叶修也知道他们俩怎么回事,没什么好避讳的。
喻文州就这么半搂着黄少天,轻声在他耳旁交代了好几句,又露出了一个和往常没差的温柔又宠溺的笑。黄少天被他这一笑晃了眼,狠狠闭了两下眼,心口仍是止不住地一阵阵泛着酸,半晌才小声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看他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叶修忍不住好笑道:“行了吧你,其实我还真不介意你围观,还不是怕文州面上挂不住。”
黄少天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别过分了,不然我真和你没完。”说完也不等叶修回话就“咣当”一声甩上了门。
他这一走,叶修也敛了玩笑的神色,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喻文州,长出了口气,感叹道:“我是真没想到,我以为最让我省心的人,猝不及防就给我玩了出大的。”
喻文州把黄少天碰乱的椅子摆回原位后便半低着头,站着没说话。
“干嘛呢?又没人罚你站,先坐着说吧,过了这会还不能想坐就坐了呢。”叶修意有所指道。
喻文州从善如流地坐下,还是没说话。
“……学周泽楷挺有意思?说话,跟我玩消极抵抗可没什么好下场。”叶修语气中带了些威严。
“我……不太想说,”喻文州这才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无论什么都不是理由。”
叶修一听乐了:“呵呵,你放心,我这有数呢,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带给你减一下的。”
这话比起之前的暗示,意味就明显得多了,饶是喻文州这般心性的,也忍不住在椅子上挪了个位置,微微偏过了头。
“怎么,这就怕了?”叶修看他这样还觉得怪有意思的,也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便没再端教训人的架子,拍了拍他肩膀道:“文州,我最后问一遍,你要不说也没关系,呆会该是怎样就是怎样。不过我刚才不都说了,比赛失误和这个是两码事,其实我看黄少天那德行也能猜个大概,只不过做朋友的还是想听你亲口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叶修这番话着实让喻文州很难再推拒,他很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便开了口:“我爸病危。”
……还真是这种事,叶修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实在想不出如喻文州这般冷静是刻在骨子里的人还能因为什么事乱了方寸。家人给了在外闯荡的他们最坚强的壁垒,同时也成了每个人最不能触及的软肋;稍微设身处地的想想,家里老头子随时可能断气,自己还能稳稳当当地坐这儿打比赛?
“已经有些日子了,我是昨晚才知道的,我妈不小心说漏了嘴。”喻文州闭了下眼,接着说道:“我明天的飞机回去看一眼,回来的票还没订,但肯定赶在比赛前会回来的,还要拜托领队和大家保密了。”
叶修本来想说你多呆几天也没问题,因为按照原本的安排,喻文州在下一轮比赛本来也不会上场,后来一想这好歹是国际赛事,国家队队长缺席也不是个事,便点了点头:“嗯,没问题,要是漏出去了那也肯定是少天。”他顿了顿,才认真道:“希望伯父能过去这一关。”
叶领队不算擅长表达感情的人,看似有些敷衍的劝慰倒是发自真心,喻文州体察人心的功夫了得,很是受用的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把这事交代完了喻文州心里也轻松了些,坦然换上了一副“听凭处置”的表情。
叶修也觉得是该速战速决了,他总觉得门外等着的那位随时可能冲进来。在进入教育模式前,他最后和喻文州开了个玩笑:“一会别喊太大声啊,这屋隔音不知道怎么样,我怕你们家剑圣破门而入,要说真人PK我可能还真不打不过他。”随后他神色也没怎么变,几乎是随口说道:“趴桌上去吧。”
喻文州当即起身动作利落的照做了,不过心里总归还是有几分别扭的。他同叶修一样,一出道就当上了队长,教训人的活向来是自己在做,这一下子调换了角色,个中感受真是一言难尽。
叶修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第一次是吧?可惜在我这儿也没特殊照顾,自己脱还是要我帮你脱啊?”
喻文州也没含糊,自己将外裤内裤一起褪到了膝弯。
“啧啧,连挨揍都这么让人省心,我简直要怀疑今天场上的到底是不是你了。”叶修拎着战术布置时用来画图的铁尺子走到他身侧,“我也没什么麻烦规矩,不准挡,不准躲,犯了的话加五下。这个,五十。那个,”说着他往桌上的讲解用的教鞭瞟了一眼,“二十。哎你怕也别绷这么紧,我要开始了。”
叶修也真如他自己所说,不仅半点没有照顾喻文州是“第一次”的意思,考虑到他的资历和今天丢脸丢到国际上去的表现,还比平时教训自己队员的时候多用了两分劲。
铁尺子薄却极具韧性,加上叶修这十年队长没白当的手劲,每一下都像是抽上去似的,连着五下打完,登时浮起了五道明晃晃的红痕。
喻文州皮肤本来就白,更衬得这五下触目惊心,叶修看着都有点不落忍,暗自思忖着下手是不是有点重。
可是喻文州除开在最开始极短促地喘息了一下外,愣是一声都没吭。
叶修训过不少人,成年的没成年的,真不用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如何如何,谁不怕疼。自己这几下下去对一个从没挨过揍的会是怎么个效果,他心里也大概有个数,还真没见过安静成这样的。
讶异和不忍心并不会影响他的行动,叶修仍是用刚才的劲接着抽了五下上去,铁尺打在身上并没有很大响声,反倒是挥下去时的“咻咻”风声更唬人一些。微微肿起的红痕连成了一片,喻文州的背脊起伏了一下,攥紧了双拳,依然没一点动静。
叶修简直要被他刷新了三观,他严重怀疑之前那些没打两下就和他鬼哭狼嚎的都是装出来的,也不是没见过性子刚强的,好歹总得有个喘气声吧。不过眼下还是该怎样是怎样,他将尺子抵在喻文州身后,轻敲了两下说:“来说说吧,错哪了?复盘时的自我剖析已经很透彻了,现在不是让你和我讲比赛里那些小学生等级的失误。”
冰凉的尺子抵在滚烫的臀上,喻文州生理性地哆嗦了一下,背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牙关咬得太紧,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缓了几秒才开口道:“我明知自己不在状态却没有知会队友和领队,换人上场即使会破坏原本的一些布置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辜负了你们的信任,非常抱歉。”
叶修突然有些无言以对,他根本想象不出来喻文州来找他或是谁说“我爸要不行了,这场我打不了,你替我上吧”会是怎样的情形。说白了这件事根本是无解的,临时换人上场喻文州一样要被媒体和观众喷个狗血淋头,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错,随便换个谁上来的确都能比他今天打得好。
看现场的时候叶修心里也被气了个半死,只是他更不能表现出来分毫,活生生憋到现在,想想也真是挺火大的:“你这可是教科书般的明知故犯,就冲这个我觉得给你翻一番都不冤。”抬手又是五下,“既然已经上了场,还清楚自己今天不仅手残还脑残了,瞎逞什么强?我估计最想揍你的就是第一个被打下去的张新杰。”
“……对不起。”喻文州低声道。话音刚落,迎接他的就是又快又狠的十下。连着打下来的痛感是会累积的,叶修突然不按套路出牌,最后几下痛得他差点伸手去挡,还好及时凭着超人的自控力收了回来,回过神来时已是满口的血腥味。
叶修这回真有点被这么打也没吭声的人吓到,喻文州又一直把头埋在臂弯里看不到表情,他赶忙拽着衣领把人拎起来瞅了一眼。
“……文州,你这渣滓洞熬刑呢?我又不是你阶级敌人,你都认可趴这儿让我揍一顿,喊个两声有什么丢脸的?”
喻文州抿了抿唇上血迹,苦笑着说:“不是怕丢脸,嗯……”话说一半人就又趴了回去。
叶修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自己嘴欠说了句不该说的,哭笑不得道:“之前和你开玩笑的,这屋隔音好着呢,叫破喉咙也保证外边那位听不见。你可真行,我还能找个四面透风的地方教训我们国家队队长是吧?”复盘的时候他特意出去抽了根烟,研究了下隔音才决定直接把喻文州留下的。
“剩下一半换个方式吧,来给我报数。”叶修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本来是训不服的小孩才用这套的,我也真是碰上你个硬茬子了,别再咬自己了啊。”
“嗯,知道了。”身后火烧火燎的也听不出他声音有什么波动。
——咻、啪。
“嗯……一。”
好的,这回终于像个正常人了,叶修默默松了口气。也不是恶趣味的非要听他叫唤两声,是真心怕他憋坏,而且弄得像他不让喊似的,那多不人道啊。
这个过程中他没再说教些什么,那些对喻文州本就意义不大,但打还是要打的,不然简直不足以平众怒。而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喻文州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今天这场比赛打成这样,不会有人比他自己更不好受,挨过这么一顿,或许能稍微让他心里舒坦点。
一路从训练营里的吊车尾走到国家队队长,全职业精通、战术大师、冠军,无数荣耀光环的背后,他究竟背负了多大的心理压力;真正的胜不骄、败不馁,始终淡然自若面对一切争议和谴责,这需要多强大的一颗心。
他明明才二十四岁,普通的年轻人在这个年纪不过刚刚走上社会,会犯错、会迷茫,跌跌撞撞地在磨练中成长。
所有人却都在以神一样的标准来要求他。
叶修一向觉得这世上没什么公平可言,但也没那么多的理所当然。也许这么说会伤粉的心,但他们每个人为了冠军拼上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荣耀,和他人无关。赛后他用苏沐橙的手机翻了翻网上的言论都要看不下去,想跟着蓝雨脑残粉刷一发“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
喻文州一向是他最欣赏的选手之一,是整个联盟带领战队夺冠时的最年轻的队长,是国家队所有选手都认可的队长,仅仅因为这样一次失误,就几乎要被舆论推向无穷深渊。
散会的时候,王杰希走过来和他说的是“别太放在心上,有什么困难和我说”。作为多年来惺惺相惜的对手,如果不是扣着顶领队的帽子,叶修其实也挺想这么和他说上一句的。
将心比心,四、五年前的自己,哪怕是现在的自己,是否能做到这样在人前将一切情绪深藏,近乎残忍地把一次难得的情绪失控犯下的错挖得无比细致地说与人听。叶修甚至不愿深想这个问题。
——咻、啪。
“……啊、十五。”
他并不担心喻文州会受那些负面言论的影响,也不觉得这个人会被任何事情压垮,只希望这身上的疼能多少减轻他的自责和愧疚。
——咻、啪。
“唔……十八。”间歇的喘息明显粗重了些。
哪怕一点也好。至少我们这些人里,谁都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认为你不称职。
——咻、啪。
“……呃嗯、二十……二。”报数也显得有些艰难了。
犯错了,罚过了,就把这一页翻过去吧,别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给自己的心上刑了。
——咻、啪。
“啊啊……!二十五。”这一下格外的重,比起之前小声的痛呼,明显提高了一个分贝。
叶修心里转过了诸多想法,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也不觉得需要说什么。下手也丝毫没有放水,整个臀都泛着深红,肿起了一指来高,甚至还有几处出血点。
他把尺子丢在一边,拎过了教鞭,任喻文州趴着缓了一会,才道:“站起来。”
喻文州竭力平缓着呼吸,缓缓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大概是不好意思转过来,仍是背对着叶修。
“那边撑墙站着去,”叶修拧开了瓶矿泉水递给他,“喝口水,等下就不用报数了。”
喻文州接过来喝了小半瓶,扭头看了他一眼,实在是痛到挤不出笑来了,声音满小的说了句“叶哥,你辛苦”才站了过去。
叶修乍一听这称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几秒才笑道:“干嘛这是,卖好求饶啊?不管用,别做无用功了。”嘴上开着嘲讽,他心里可被这声“哥”叫得熨帖的很,真没见过这么会做人的,他当即决定晚上去论坛开个帖给喻文州强行洗白。
他们在国内用的教鞭都换成电子的了,不知道苏黎世怎么还给准备的这种老式伸缩的。叶修有点怕给打折了,隔空挥了两下,又往自己胳膊上招呼了下,发现这材质真是软硬适中又有韧性,意外的……适合打人。
“这东西可没那么好捱了,先说好,不带自残的,疼了就喊。”叶修朝他身后比量了一下,几乎是抡圆了砸过去了第一下。
本就红肿不堪的臀上先是出现了一道白痕,随即很快转成紫色。喻文州差点没被这雷霆万钧的一下打跪在地上,痛到极点又没了声,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腿也不可自抑地打着颤,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半跪着扒在墙上,叫人看着就不落忍。
叶修这十年功力不仅体现在手劲上,还体现在心狠上,完全不为所动地冷声道:“站直了,不然算你在躲了,想再加五下啊?”
但总归还是有点心疼的,叶修心道看来这玩意不能一下一下打,不然二十下必然撑不住。便把人拎了起来,一手将他按在墙上,稍微放缓了语气说:“我快点打,忍着点,一会就过去了。”
见他艰难地点了下头,叶修按着他的手加了些力,另一手便接连不断地抬起挥落,期间一向冷静自持的人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呼起来,甚至带了点哭腔。
大概打了十下左右,喻文州突然猛地挣开了他的压制,跪坐在了地上,用力摇着头,“不……我、不行……太疼了……咳。”他嗓子喊过这几声就有些哑了,垂着头胡乱地抹着眼睛。
叶修神色一沉,按理说像刚才这样按着他已经是在破例了,就是怕他控制不住要躲,现在来这么一出可是不想罚都不行了。
“五下,十秒钟之内起来,不然再加五下。”
喻文州这才抬起头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里哀求之意很明显。
叶修当然不会吃这一套,冷眼看着他,记起了数:“七、六、五、四……”
喻文州很识时务地没再做无用的挣扎,不知是凭着怎样的毅力,硬是咬着牙自己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
“算你还有十五下,站不住了?也不为难你,趴回你老地方去吧。”叶修面无表情地说,同时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刚才他以为喻文州肯定是起不来了,正犯愁要是接着加下去可怎么办呢,还真没想到,这孩子真是……叶修看了看他臀上新起的几道楞子,轻叹了口气,再次用手按上了他的背。
“最后几下了,可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嗯?”
“嗯。”
“啊啊——!不要,疼……不会再、这样了……啊啊别!咳咳……”这回喻文州台词丰富了不少,却没再挣开,老老实实的挨完了最后的十下……诶?说好的十五呢?
叶修已经把教鞭甩到一边了,按着他的手却没松劲,笑着揉了揉他头发说:“我可没说加罚的也用那玩意儿抽你。”
对于第一次挨打还是这么重的,喻文州的表现已经足够好了,至少叶修还算满意。因而最后的最后,还是心软放了个水,不轻不重地挥了一巴掌上去。
喻文州轻哼了一声,其实巴掌打在姹紫嫣红能开个花园的屁股上也没比那教鞭轻了多少,只是心里明白叶修这是在放水,到底不好意思还喊得太夸张。
“啪、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落地,左右开弓的四下很快打完,喻文州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怎么,依然趴着没起来。
叶修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他抬头,想哄两句也没法哄,只好调笑道:“晾着给谁看呢?等着我给你穿裤子呢,队长?”
趴着的队长这才表情有点扭曲地慢吞吞地弯腰提上了裤子、站了起来,被最后那几巴掌打的,他也没脸正眼看着叶修,半低着头说道:“谢谢你,叶哥。”
……叶修突然有点羡慕黄少天,都知道喻文州性格温和教养也好,可挨了这么一顿还能毫无怨气、这么真诚的道谢,也是独一份了。他扯了两张纸巾帮喻文州擦了擦额上的汗:“打完就过去了,别再想了。之后还有好几场恶战呢,太往心里去难免之后束手束脚的。”
“嗯,我知道了。”这回他正视着叶修的眼睛颇为郑重地点了头。
这挨揍的是够听话的,叶修却莫名觉得这是他这么多年教训人里心最累的一次。说到底如果不是责任所在,国家队队长也只有他能揍,他真不愿意干这活。
尽管知道喻文州不需要哄,他也还是伸手轻轻搂了他一把,笑着说:“我这唱了好一出黑脸,好处可不能都让王大眼占去,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和哥说也没问题。”
不得不说,这两位的安慰在喻文州心乱如麻的当下起了不小的效果。以前最尊重的对手、前辈,眼下最值得信赖的队友,面对他这么糟糕的表现都没有表现出失望,各自以自己的方式给了他最大的鼓励和依靠,当真是场雪中送炭。而且还有——
“叶修你妹的,怎么这么久啊!?我操,队长你是不是哭过……来来老叶你别跑,我之前怎么说的来着?我保证不打死你……”
叶修刚开后门把黄少天放了进来,自己就绕了个圈从前门溜了:“我出去给文州买点药,你先把他弄回去哈,照顾好你亲队长!”
黄少天正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扶他好,喻文州先一把抱住了他:“少天。”
“嗯?”黄少天也不知道叶修往没往他后背招呼,只是虚揽着没敢回抱住他,“队长你那个……伤在哪啊?我现在都不敢碰你了我靠……”
喻文州捏了一把他屁股,没说话。
“……真有你的,直接说有这么不好意思吗?光天化日之下能不要这么耍流氓吗?我突然有点幸灾乐祸了怎么破,队长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还好有你们在。
喻文州握着恋人的手,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Fin-
《酣痛淋漓》
·喻黄,伪三国PARO【其实已经彻底三国没啥关系了,就是用了个称呼和地名【扶……
·这篇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上来吧,由于被我女神指出了一些硬伤我总有点无法直视它,但这毕竟是我第一篇SP,我决定还是好好面对黑历史,然而我还是这么一个为拍而拍的人【消沉脸
·凶残注意,比较虐,不过糖也甜=w=
公元294年,距荣耀大陆一统之时已过了四个年头,外族却愈发蠢蠢欲动,边境屡屡告急。几年来一直镇守凉州的叶大将军预见到外族极有可能在近期发动大规模的侵略,便报与领主,急召了其他四家主公带兵火速前往边境支援。
凉州武威郡,兴欣帅帐,有两人正风尘仆仆地掀帘而入。
“见过各位将军。”来者正是蓝雨的两位主将,大陆一统后,几位主公也常有往来,都算相熟,因此喻文州只拱了拱手便算作见礼。
“老叶好久不见啊!哎哟老韩大眼你们来得真够快的,我和主公接到军报后可是一刻都没敢耽误,马不停蹄地往这儿赶啊。”黄少天也朝众人拱了拱手。
霸图、微草两家管辖区域因与凉州相距较近,是最先赶到的。此时韩文清和王杰希都起了身,和两人打了招呼。
“两位还真是别来无恙。”叶修也笑着回了礼,眉宇间却难掩焦虑。
“估摸着时辰,周将军他们也差不多能在今日赶到。”王杰希道。
“怎的不见张军师?”喻文州问道。
“新杰先行去帮着整合小宋和小高在敦煌那边的驻军了。”韩文清答道。
“军报中说西海郡告急,看来我们瀚文还有轮回的那位便都是在那处了?”黄少天问道。
“没错,除了我,兴欣的也都在。”叶修招手示意两人到沙盘这边来,“此处,还有此处,这两县都已被外族侵占。我们之所以不敢贸然打回去,一是因为始终没有过大规模交锋,不清楚敌军实力,再者在你们带兵前来支援之前兵力也一直不足。不过眼下边境几乎全线告急,兵力虽然够了,却仍有一点,我们缺带兵的人。”他停顿了一下,才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位大概需要分开行动了。”
“嗯……也可以吧,别把我支得离主公太远就是了。”黄少天皱着眉说。
“……文州,你们蓝雨到底是谁说了算啊?”叶修有些哭笑不得,用眼神和喻文州传达着“瞅你把他给惯的”。
“呵呵,我自然没什么异议。此番我们来助,本就受领主之命,全权听候叶将军差遣。”喻文州安抚地拍了拍黄少天的背。
“说起来,这也有几个年头没过打仗了,几位的身手可都没落下吧?”叶修挑眉道。
“来来,机会难得,正好挨个都来陪本剑圣切磋切磋热热身。”黄少天摩拳擦掌道。
“剑圣大人这么急着大显身手,今夜便可前往酒泉郡发光发热了。”叶修瞟了他一眼,“你们虽然目的地不同,但还可以同行一段路,文州最终得留在张掖郡。”
“西海郡的重担可就交给你了,杰希。”叶修难得没叫人绰号,接着说道:“老韩不用说了,也在今晚就赶去你们小张那边。等小周来了我让他去少天那边帮一把吧,酒泉也是个烂摊子。”
“老叶你也怪不容易的,我们没来之前你这怎么忙活得过来啊?”黄少天感慨道。
“拆东墙补西墙呗,眼下实在是力有不逮才把你们给折腾过来的,见谅见谅。”叶修说的是客套话,语气可一点没有客气的意思。
“定当竭尽全力。”也只有喻文州正经地接他话。
“你我自然是不担心。”叶修笑着拍了拍喻文州肩膀,又转头道:“主要是少天,事先说好,我好歹也是你临时上司了,别我军令你不听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是是……不过我几时把打仗当闹着玩了,我看着就那么没谱一人吗?”
“知道你打仗有谱,这不是怕你听不惯除了你家主公以外人的指挥吗?”前一秒表情还有些促狭的叶修随即正色道:“我怀疑西海郡这阵子闹得这么欢极有可能是声东击西之计,昨日有探子来报说在酒泉郡的边界处,敌军很低调地囤了三万左右的兵。如果我的猜测应验,这第一次与他们正面冲突的重任可就交给你了。”
“那妥啊,保证一出手就把他们打得再也不敢来。”黄少天把手掰得嘎嘣作响。
第二天,张掖郡,蓝雨帅帐。
“一切小心。”喻文州轻轻抱了黄少天一下,在他耳边叮嘱道。
“主公你也是,没有我在可千万别玩那套以身犯险亲自诱敌深入了啊。”黄少天用力握了握喻文州的手——在将士们面前两人也不好太腻歪。
“好了快走吧,军情耽误不得,过不了几日就能再见面了。”喻文州笑着回握了下他的手。
“嗯,我每日都会传信给你的,走了走了。”黄少天摆了摆手便转身走了,心里却还是几分放心不下。从前大陆不太平的那几年,两人四处征战时尚且极少分开行动,别说如今这大陆一统已过了几年,期间两人更是一直在一起不曾分开超过一天。
尤其眼下战况还十分不明朗,若真如叶修所说倒还好,就怕再出什么变故。黄少天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在他到了酒泉郡,几番观测了敌方有些微妙的布置后更是愈加强烈,然而却也说不出个具体的所以然来。
三日后,他收到叶修传信,命他无论发生什么变故都不要擅离酒泉,并表示自己不日就会亲自赶来。
黄少天心下一凛,叶修这话显然是有用意的,还有什么变故能让他擅离职守?他急忙派了探子去探张掖郡附近情况,却已为时太晚。
当天夜里,敌军出其不意地以仿佛一夜间冒出来的五万大军突袭张掖郡,酒泉郡边境驻扎的兵力却丝毫不见少,那么兵都是哪来的显而易见,果然如叶修所料,之前的西海郡之乱是声东击西之计。
张掖郡地处凉州中央,就算突破了这道防线也极易被左右夹击,纵然整个凉州在此郡驻军兵力最为薄弱,最高将领也是这些上数的将军里最不擅长硬碰硬的,但选择这里发动首战依然算不得什么明智的选择。
黄少天这边见探子迟迟不回已是心急如焚,料定喻文州那边必然有了麻烦,但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到底没敢轻举妄动。
他手中兵力本就有限,手下更是没有能差遣的得力将领,只得坐立难安地苦守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快亮之时,探子才浑身染血的回来。
“黄将军……城……破了!主公下落不明!!!”
黄少天脑子“嗡”的一声,却更加迅疾地转了起来,眼下情形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之前就已考虑到的调虎离山之计,二是敌军夜袭张掖郡目的不在以该处作为侵略的突破口,而在生擒喻文州与他们谈条件!
调虎离山不必说,一旦他带兵去支援,酒泉边境一直虎视眈眈的敌军最精锐的部队就会一举攻入;而后者也十分符合逻辑,外族多为游牧民族,入侵的目的向来是物资而不是土地,拿人质来与他们交换物资岂不是最省时省力的掠夺方式?张掖郡本就兵力薄弱易于攻陷,喻文州的单打独斗能力又不强,而他的个人价值则更不必说。
他越想越倾向于后一种可能,外族人手段野蛮凶狠,他丝毫不敢深想如若喻文州真的被生擒会是怎样的情形。
这是一场赌局,而他的赌注是他无论如何都输不起的。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下定了决心——城破了还能打回来,爱人有了任何闪失都将是他一生憾事。
既已做了最自私的决定,自然要在力所能及的范畴内把一切损失降到最低。他即刻召集手下将士疏散全郡百姓,好在凉州地处偏远,原住民不算多,很快就疏散完毕了。
随后他命一万将士全部聚集在城外以壮声势,而一旦敌军攻城,形势落了下风便即刻朝敦煌方向撤离,力图将伤亡降低到最低。驻守酒泉郡的将士俱是蓝雨交州嫡系,都知他如此安排是为了援救自家主公,均无任何异议的服从了指示。
最后,他亲自带了一万将士即刻前往张掖郡,寻找喻文州的下落。
五日后,武威郡,兴欣帅帐。
“黄将军可真有本事,百里救夫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在下自愧不如。”叶修面无表情道。
“……就别挖苦我了吧,错都在我,任凭叶大将军处置。”黄少天半跪着低头说。
三日前,酒泉郡城破,不过好在叶修及时赶到,一日之内就打了回去。
“哥,我以为这事终究没造成太大损失,你也别太过为难黄将军了。”苏沐橙在一边小声求情。
“咳……老夫也觉得,折了两千兵马也都是人家蓝雨的,老叶你就别狗拿耗子了。”到底是看着黄少天长大的,魏琛也帮着求情。
“叶将军还请三思。旁的不论,眼下我们仍有几场硬仗要打,韩将军又已负伤,在座的哪位都必不可少。”连王杰希都开了口。
叶修仍是沉默不语,一手敲着椅子扶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帐内气氛一时十分凝重,过了半晌,才见喻文州缓步走出,也半跪了下来,抱拳道:“叶将军,少天终究是我的手下,不如还是交予我处置。若您一定要治罪,治我律下不严便是了,此事亦本就因我而起。”
五日前,喻文州使了一招空城计,又带着敌军绕了个大圈子,以不足一万的兵力歼灭敌军近两万人马,自己只受了点轻伤,最终于一日前潜回武威郡。
“主公你……!”黄少天一听喻文州竟然要帮他背锅,当然急了,但马上被自家主公一个眼神横得住了口。
“……行了行了都别跪我了,赶紧起来,怪不习惯的。”叶修摆手道,“你们俩也算一功一过相抵,领主那边我也不报那么详细了。文州,以什么身份做什么事你心里有数,我也不多说了,诸位都散了回去休息吧。”说着他走了下来,敲了敲黄少天脑袋,颇为无奈道:“你啊,也老大不小的了,可长长记性吧。”
·
蓝雨偏帐内。
“主公……”黄少天小声唤道,“你伤在哪了?让我看一眼成吗?”
“不碍事,夜里再说罢,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办呢。”喻文州整理了一下有些杂乱的桌案,似笑非笑道:“黄将军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黄少天一听这称呼,心里顿时打起了鼓。方才在叶修面前他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左右不过一顿打,捱过去就是了,怎么到自家主公这儿就这么惊心动魄的呢。
“知我为何最后才开口?我本想让叶将军教训你一下算了,没想到叶将军还挺了解你这性子,知道你在他那儿挨顿军棍大概不会真正起到什么作用,原本该是如何依然还会是如何。”喻文州说着掂量起案上一块紫檀木镇纸来,“但我其实没有教训你的立场,少天。”
“将心比心,那种情况下我大概也会做同你一样的决定。”他声音轻如叹息。
黄少天难得哑口无言,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叶将军方才说我该懂以什么身份做什么事,但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又怎能拎得那么清楚。不过既已主动求了这差事,我便只好站着说话不腰疼地说教一番了。”喻文州朝他笑了笑,才接着说道:“以爱人的身份……嗯,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我早已互相托付终身,都是分内之事罢了,也还是感谢你愿为我舍生忘死、不顾一切。”说着他用那镇纸力气不小地敲了下自己的手心。
黄少天还没等感动完就被他吓了一跳,急道:“主公你做什么!朝自己使什么劲啊?你不用说了,我都懂……尽管罚我便是了。”
“试试轻重,不用急,马上就轮到你了。”喻文州蹙了下眉头,面色明显比方才冷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以主公的身份,蓝雨本次因你决策失误,有两千多弟兄平白丧命于此。而如果不是运气还算好,叶将军及时赶到了的话,眼下战局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造成的损失更是无法估量。身居主将之位,以你一己私心,做出此等不负责任之事,你可知错?”
喻文州常年身居高位,又是沙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将军气质十足。虽平日里待人温和有礼,可一旦威严起来,镇住十来万糙汉子也不在话下。黄少天与他做了近十年的枕边人,可谓将他的温柔体贴领教了个遍,还真没被这样声色俱厉地教训过,当即被震得一哆嗦。
“……知错了,还请主公责罚。”说着就要给跪。
“不必跪了,下衣褪了,伏到案上去。”喻文州不带任何感情的吩咐道。
“一定要……去衣吗?”好羞耻啊啊啊啊啊……
“……”这种时候还能有异议,呵呵,看来平时的确宠过头了。喻文州眯了眯眼没答话,在心里默默多给他记了一笔。
黄少天一看他这表情,多一个字都没再敢说,动作无比迅捷地按他所说摆好了姿势。
喻文州默默打量了一番伏于案上的爱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副身体——黄少天虽武力封神,却比寻常的武将还要精瘦些,腿部肌肉虬结、十分有力,整个下身的线条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身上纵有多处伤疤,臀腿之处的皮肤却是难得的白皙光滑,只可惜马上就要面目全非了。再仔细看看,却发现他正有些不易察觉地在……颤抖。
喻文州莫名被他这一抖戳了心坎,本想至少板到教训完,但终究违逆不了自己的心意,当即上前抚了抚他背后,语气放柔说道:“少天,你紧张什么?不会真伤了你,别怕。”
“……”黄少天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人的态度怎么转得比翻书还快。其实这几日他心里也愧疚得很,叶修要罚他自是心服口服,但轮到喻文州来……说完全不委屈也是不可能。若他一直是刚才的态度,自己的那点委屈也就被负疚感压下去了,可适才那一句温声哄劝,反倒把这委屈凭空放大了几倍,故有些负气地说道:“主公你打就是了,何必顾虑那么多。”
哟,我这还没动手呢就先和我闹上脾气了?喻文州心道就算没有这茬,也该振振夫纲了,随即正色道:“你可以为我这是做样子给叶将军看的?如此看来,你嘴上说着知错了心里还颇为不服气啊。”说着他将镇纸抵在了黄少天身后,“罢了,我也不多费口舌,还是痛楚更能令人反省。”
黄少天适才说完就后悔了,刚想继续认个错服个软就被身后的闷痛敲得头皮一麻,心头也难以抑制地抽痛了一下——喻文州这第一下竟然用了几分内劲。
还没等这一下的疼痛稍缓,右边就挨了同样的一下,这回饶是久经沙场的黄大将军也不禁闷哼出了声。
喻文州打完这两下便停了手,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两道突兀的肿痕,等黄少天稍微缓了口气,才冷声道:“错哪了,自己说。”
黄少天只觉他的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甚至还有些陌生,竟一时有些慌了神地没接话。身后的疼痛仍在叫嚣着,他的脑子也逐渐清明起来,从这两下下马威里切实感受到了喻文州身份的转换,暗叹自己还是没摆正心态才会觉得难过,稍微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能维持平衡的姿势,低声说道:“属下不该罔顾叶将军军令,擅离职守;为达私愿,置弟兄们生死于不顾,还请主公重罚。”
喻文州似乎有些不满,微微皱了下眉道:“没了?”
“……”虽然知道自家主公不会刻意难为人,但他实在没想出来自己还犯了什么事,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属下实在不知,还请主公明示。”
“慢慢想吧,我不急。”说着他又扬起了手,没再用内劲,却也实打实的裹挟着风声砸在黄少天身后。
臀上的红痕逐渐连成了片,连带着最初那两下的颜色也随之变深。在这通不给人喘息的狂风骤雨中,黄少天光是努力抑制着咬紧牙关不喊出声就耗尽了全部精力,手指都在无意中将桌案边缘抠得凹了进去,哪有心思去想自己还错在哪里。
喻文州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低喝道:“不准咬,疼就喊出来。”手上也没耽误,继续有节奏地一下下将他两侧臀腿都照顾全。
黄少天本就快要扛不住了,被他这一呵斥便开始时不时地从嗓子眼里逸出几声低吟。要说这从小行伍出身的就是不一样,如此这般被敲打了小半柱香他身形也未晃动过一下。但是怎么也没个数目啊,军棍可是有报数的,两相对比,军棍可比这个好捱得多了,至少有个盼头。
“嗯……主公……”黄少天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喻文州很人道地停了手,挑眉道:“想出来了?”
“我……属下当真知错了。”这话一说他又有些后悔,他本意并不是想求饶。
谁知喻文州只是轻笑了一声,道:“你尚且不知错在何处,怎么知错?”说着他再次扬起了镇纸,其实他手劲比之方才已是轻了几分,但落在这两瓣红得发紫的臀上,挨揍的可丝毫没觉得疼得比之前轻了,痛感依然在不断累积着,最初那两道肿痕甚至已现出骇人的深紫,压得他几乎有些保持不住跪伏的姿势。
喻文州也察觉他身形微晃,干脆用另一手按住他腰部,逼得他又将屁股翘起了几分,教训孩子般地左一下右一下的边打边说道:“疼的话就记牢些,什么是责任还要我教你吗?你一时任性也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没了的可是沉甸甸的两千条人命。”
他不说还好,黄少天最愧不可当的就是这茬,听了这话又回到了最初连声都不肯出的状态,无声表达着“我的确该打,主公大可不必怜惜我”。
喻文州神色微沉,黄少天的忍耐程度有些超乎他的预估,他虽未停手但已经不忍再看他身后的惨状了。而他也认为既然铁了心要给个教训,打来打去都在他忍耐范围内也失去了教训的意义,当即心下一横,将镇纸放在一旁,起了身。
“……主公?”
“少天到现在都没想出来,便只好由我来告诉你了,不过是有代价的。”
黄少天忍不住跪起了身想回头看看,他这趴久了突然一起来眼前有些发黑,待到他揉揉眼睛看清了喻文州手里的东西时,登时倒吸了口凉气,心头也泛起了酸水——说什么将心比心,就算你把蓝雨玩没了,我也舍不得拿这东西朝你身上招呼啊。
他手里分明是条细长的的软鞭,虽不比钢鞭、铁鞭一类的硬鞭,但明显也是可以用作武器的那种,落在身上不用什么劲也能轻松见血,说是刑具也不为过。更别说他如今身后已是伤痕累累,再挨这东西的话,估计用不了几下就能疼昏过去。
黄少天垂着头,想了半天如果自己开口求饶,喻文州是会放过他还是会继续用这东西抽他,但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抿了抿唇便伏回了案上。
不是没有心理准备这次可能没那么好过,他也毫不怀疑即便喻文州等下拿鞭子把他抽到昏过去,也依然是那个一直会为他遮风挡雨、爱他至深的人,不会有任何改变。但他胸口还是止不住一抽一抽地疼,比屁股上还要疼得多。
喻文州在拿起手中软鞭后,心口也一阵阵绞着疼了起来。若问问整个荣耀大陆有几个人舍得对自己挚爱之人动这刑,就算把伴侣限定在男性,那也是屈指可数。
然而此事的确无法假手于他人,枕边人的性子自己再清楚不过,谁揍他一顿他都不会往心里去,唯独自己,不仅会往心里去,恐怕还会相当“往心里去”,妈的这个叶修真是什么都知道。喻文州破天荒地在心里爆了句粗,转身又看到已经乖乖摆好姿势的黄少天,差点被绞得一口气没上来。
“这种时候你对我倒是信赖有加。”他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之前我说,倘若你我角色对调,我也会同你做一样的决定,其实也不尽然;关心则乱,但你也该相信我有最起码的自保能力,至少再观察一夜,别那么心急啊。实际上第二天我就传信给你了,可惜你人已不在酒泉郡内,才没收到。”
他将手中软鞭在空中一抖,发出凌厉的“噼啪”声,黄少天却像失去了知觉似的纹丝不动,木然道:“是属下思虑不周,请主公责罚。”
喻文州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自己钻牛角尖去了,轻叹了口气,语气并不严厉地命令道:“少天,转过来,看着我。”
黄少天转过身来只瞟了他一眼就立即移开了视线,一直没动气的喻文州见他这样倒真的有点莫名火起,硬是将他下巴抬了起来逼着他与自己对视,“告诉我,疼不疼?”
“……疼。”
“你觉得我疼不疼?嗯?”
“……主公,我认错是真心的,若是为了那两千弟兄,怎样罚我都不为过。”他答非所问地说,“也没和你赌气,我只是觉得,你再怎么打,一旦再有这样的情况,我依然会控制不了自己,除非你把我打到心灰意冷……没那么在意你了。”他越说声音越小,自己说完也觉得太过儿戏,光这一会已经不知有几次后悔说错话了。
喻文州差点被他这有点孩子气的混账话气笑了,不论黄少天是一时嘴硬还是故意在他这找存在感,都没必要再心软了,当即将他一把压在案上,抬手就是一鞭子。
——果然见了血,也如他所料听到了第一声未经过任何压抑的痛呼。
“这一下是你自己讨来的,不作数。还有五下,打完了再让我听听你怎么说。”
黄少天还被那猝不及防的第一鞭打得有点懵,第二鞭就破空而来,正正好好抽在了最初那两下镇纸打出来的伤上,登时痛得他连声音都变了调:“啊!!!主公,别……我错了……真错了……”
喻文州眼也不眨地盯着这两条触目惊心的血痕看了半晌,深深地吸了口气,另一手更用力地将他按着,极快地连着挥下了两鞭。
“……啊啊!!!”怎么会这么疼,战场上什么刀枪棒疮他没受过,被砍一刀也不是这样的疼法。意识几乎全部被痛觉占据,眼角也溢出了生理性的泪,身体仍是完全服从地没有挣扎,嘴上却不受控制地讨着饶:“别,求你……好疼,文州……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
喻文州被他这带着哭腔的痛呼和求饶喊得心都要炸开了,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从未失过准头的拉弓的手此刻抖个不停。
“我到底因为什么打你,想清楚了?”嗓子哑到他自己刚出声都吓了一跳。
“对不起……”黄少天呜咽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是明知故犯,我在让他们去送死……我心里是清楚的……我明知道最可能是调虎离山……也还是容不得你有半点闪失。”
“我早知你对我保护过度,却未曾料到过会铸成大错。”喻文州帮他擦了下眼泪,揉了揉他脑袋,接着道:“此事一半错在我,然而这般罚你也不啻于惩罚我自己。少天,真的别再有下次了,再多信任我一些,好吗?”
“嗯……主公,你……打完吧。”黄少天抽了抽鼻子,用英勇就义的表情说。
“……你以为我本来打算饶过你吗?”喻文州心里发苦,面上却笑了一下,“乖,最后两下。还是那句话,疼就记牢点。”
仍是极快的连续两鞭,破空的“嗖嗖”声裹挟的力量并没有因持鞭人内心的痛苦与动摇而减少分毫。
然而这一次还没等黄少天的痛呼声落地,喻文州就有些粗暴地堵住了他的嘴——当然用的也是嘴。
黄少天本就疼得直咬牙,被他这么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心里的委屈更是如同山洪爆发般倾泻而出,瞬间野兽本能爆发,牙关打着颤地啃了回去。
血腥味逐渐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喻文州也完全没用什么技巧,只是单纯的想宣泄下自己难以宣之于口的痛惜与悔意。
仿佛这样才能确认眼前人存在一般,两人互相啃噬着难分难舍了好半晌,直到喻文州眼看黄少天要跪不住,怕他碰到身后的伤,这才松了口,半抱着将他扶了起来。
“……”黄少天咬着嘴唇望着他,眼里竟渐渐噙起了泪——这回可不是生理性的。
“妈的喻文州你也太狠了……想打死我吗?!”他刚吼了一句就有些站不稳,被喻文州一把搂在怀里后便开始边哭边控诉道:“我还不是……太担心你,那两天……像疯了似的……你……简直不是人……换了我才不舍得,以前怎么都没发现……混蛋……”
那又苦又涩源源不绝的泪仿佛径直流进了他心里去,喻文州被他哭得肝胆俱裂之时竟还从他这番颠三倒四的话里抓住了重点,声音极轻地答道:“所以主公由我来做。”你便可做你自己想做之事,没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黄少天也不知听没听见他这轻声细语,刚想发狠地推开他,却蓦地住了手,自己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仍是带着哭腔喊道:“操,你他妈到底伤哪了倒是告诉我啊!不小心碰到怎么办……”
喻文州登时被他这一句勾得红了眼眶,有些哽咽地说:“在背上呢,真的不碍事。”但他很快强又撑出了个笑容,故作轻松道:“少天想出气快趁现在啊,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黄少天瞪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捶了他胸口一下,仰着头抹了把脸,似乎是不哭了的意思,然而没一会儿就又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呜咽道:“……疼死了……真的……”
他突然想到有好多年没见过黄少天哭了,似乎上一次还是八年前自己受了重伤生命垂危的时候,想到这他更是被狠狠虐了一把,本来已经心疼到没有知觉了,但也还是扛不住黄少天这一出出的,再这么下去自己简直都要跟着一起哭了。最主要的是,眼下还有个艰巨的任务要完成——上药。
“还能走吗?伤在身后我不大方便抱你,去床上趴着我给你上个药好不好?”喻文州用哄孩子的语气和他商量道。
“不要!反正也是要打死我,还上什么药,怎么不干脆放我去死啊!”黄少天平日里性情和脾气也都很好,尤其对自家主公,因此喻文州还真没见过他这无理取闹的熊孩子一面。
“……乖,都是我不好,也真是打重了,绝没有下次了,你看从前我哪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喻文州边哄边把他拖上了床。
喻文州从怀里摸了一瓶随身携带的最上等的伤药,基本不会怎么刺激伤处,奈何黄少天的屁股就是放根羽毛上去估计都得哆嗦一下,他也只好继续糊弄小孩:“很快就好,不会怎么疼的,稍微忍一下啊别乱动。”
被强拖到床上的黄少天不满地蹬了蹬腿,却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喻文州,见他紧蹙着眉、满眼都是心疼,便也稍微熄了火,将脑袋埋在胳膊里不吭声了。
那六道鞭痕在结了痂之后更显得面目狰狞,喻文州仅是掀开看了一眼便又红了眼眶,心下简直怀疑刚才动手的真的是自己吗,到底下了多大的狠心啊……他动作极轻的迅速抹了层药膏,想着还是等黄少天睡了让张新杰再来看一眼比较放心。
这自然还是会疼的,黄少天象征性的微弱地哼唧了两声,知道自己完全没动静的话喻文州才最不好过,一边又不禁痛恨起被他打成这样还时时刻刻都在为他着想的自己。
“少天,不会真的记恨我吧?”喻文州帮他脱了鞋袜,故意闹他,轻轻挠了他两下脚心。
黄少天没客气地踹了他一脚,不过这腿一使劲就难免牵动到了伤口,“嘶……何止记恨,我已是彻底心灰意冷了,哎……”他煞有介事地说道。
“别别,将军大人快给我指条明路,怎样才肯原谅我,上天入地,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不在话下。”喻文州见他有意缓和,颇为驾轻就熟地拿出平时屡试不爽的那套哄他开心。
“……让我在上面?”
“这还不好说?等你身子养好了,随时兑现。”
黄少天总觉得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肯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嘟囔道:“说话算数啊你。”
喻文州又忍不住掀开他衣袍看了眼他伤处,纯是意图自我惩罚。黄少天当然也知道,赶忙拍开他手道:“主公你总耍什么流氓,上完药就得了呗。”
“……对不起。”
“行了,又不是不知道我刚才和你闹着玩的。”黄少天没好气地说,心道这成什么事了,受害人还得安慰行凶者,“本来就是我闯了祸,虽然你手是黑了点……总之我宽宏大量地不和你计较了,这事从此揭过,别再提了啊。”
喻文州刚想说句什么就被他截了回去:“哎你赶紧给我看看背上那伤怎么回事。”搞了半天还惦记着呢。
“流矢擦了下,都没穿进去,皮肉伤。”喻文州解释道。
“嘿,还得穿进去才算严重是吧?”黄少天以眼神示意他麻溜利索地脱。
喻文州只好开始宽衣解带,露出了斜跨左肩到右腰的绷带。
“……靠靠靠靠靠,就知道你净会驴我,你们家皮肉伤跟捆死猪似的绑啊?”
“的确不严重,完全不影响正常行动的。”见他还要跪坐起来,喻文州急忙将他按了回去,“你个蒙古大夫就别大显身手了,呆会我去找张军师换药。”
“……说起来,我觉得我现下可伤得比老韩还重,老叶那边不一直缺人手吗?”黄少天恹恹道。
“已经联络领主再派援军了,你就别操心了,有我呢。”喻文州笑着刮了下他脸颊。
“……是是是,主公威武,大功臣,因为你立那功我才捡回条小命。”黄少天扭头。
“原来你还知道啊!”喻文州故作惊讶状。
“……不想和你说话了,我想睡觉。”
知道他还疼着,因而喻文州一直陪着他说话转移注意力,但要睡觉的话肯定要疼到睡不着,于是他去找张新杰换药的时候顺便要了副口服的安神药,效果也很显著,黄少天喝完没一会就昏睡过去了,只是……
“这真不是蒙汗药吗?”喻文州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成分上有共通的地方,”张新杰走过去掀开黄少天上衣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惊骇道:“嗯……虽然是皮肉伤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也……适才叶将军和我们说,我们还都不信,喻将军你……”
“家教严。”喻文州淡然道,随即又有些回过味来,“叶将军?他和你们说什么了?”
“咳,他说他去听墙角,黄将军嚎得跟你没命了似的。”这叶修的台词被张新杰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十分有笑果,喻文州没忍住笑了一下,又听他接着说道:“黄将军犯的错毕竟没真正影响到大局,何至于如此啊。”
看来他的作为也是令人发指到一定程度了,不然张新杰这么不爱管闲事的人也不会开这个口,他只好苦笑着说:“少天看似随性,实则心事很重。说实在的,我也以为此事不罚也罢,我即便口头上教训两句,他也都能听得进去。然而出来打仗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犯这样的错,丧命的弟兄又都是跟着我们一路打过来的嫡系,若不将他的负疚感打掉,不知他会揪心到何年何月去。”
“……喻将军当真一片苦心。”张新杰叹了口气,又给他留了两瓶伤药,才回了自己帐中。
“如何?”韩文清见张新杰回来,随口问道。
“太狠了,此人万万开罪不得,主公。”张新杰道。
-Fin-
我半夜自己叨叨两句,由于《酣痛淋漓》又收了个非常认真的评,我心里特别感慨,故来做个自我剖析。
首先万分感谢黏黏和非言两位姑娘的评,而且都是私下里发给我的,这么给我留面子我也是特别窝心TAT
最初想写全职SP自然是来日方长这个楼引的路,万分惊艳也不足以形容我对整个楼里全部作品的看法。我很早就知道圈子的存在,当时风吧的《默默》我是追着更新过来的,那个时候刚上高中吧,现在大概也勉强算是个老人了【远目……全职也是在没完结之前就追上了进度,我脑子里一直有无数关于全职SP的脑洞,然而我始终没敢动笔……直到看到了来日方长。
我对SP文学的看法其实有些肤浅,来日尽管改变了我很多看法,而我自己的文依然停留在很肤浅的层面,非常非常需要反省。简单粗暴的形容一下大概就是——大家是为了看拍而来,那么我把拍写得爽就是了。毕竟我自己作为一个简单粗暴的读者,如果碰到文笔比较平淡的文,就会跳过过渡,直接看拍。作为同人,那么我尽量注意保留住我喜欢的人物的一部分性格,不要OOC到认不出是这个人就OK,以为这样比起一些更为敷衍的作品就很够意思了,甚至有些愚蠢的沾沾自喜……直到我收到了这两篇让我惶恐又欣喜的文评。
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读者认真研究我的设定,一个同人衍生作品中人物的性格,在我的设定下他是否OOC之类的问题。我作为一个非常不称职的作者,我自己都没有特别深究一些设定,写多长的文都没有大纲,大部分时间都是脑子冒出一个梗,好的写完了我爽了这个样子的。在写SP之前,我写过不少普通的喻黄,有了两篇热度比较高的经验,我甚至开始投机取巧,发现如果我写得逗比一点,好笑的梗多一点,题目再吸引人一点,那么就能博得较高的热度,连写普通的文也愈发不走心了。
而我现在想只说我简直是个煞笔TAT有没有谁来揍我一顿【。
《酣痛淋漓》走的是伪三国PARO,实际我看三国就看了个走马观花,认真说来只是借了群雄割据的大背景、地点名称和人物称谓三样设定,这个设定本身就很是不走心。而两位姑娘竟然特意看了我4W+的和SP毫无相干的又没什么含金量的正篇才来分析我这篇不足1W的为拍而拍的衍生作品……我实在难以表达我眼下羞愧难当的心情TAT
更不可原谅的是,我在写的时候甚至是明知道这篇硬伤超多,设定超不合理,简直视人命如草芥,视军法如儿戏,仍是抱着上面所说的那种写拍写得爽的心态把它生了出来_(:з」∠)_……不行了说不下去了【捂心口……我觉得我真的需要有人来揍我【够
由于收到黏黏的评比较早,所以我在写第二篇叶喻的时候就有些束手束脚,特别害怕再给人这种不好的感觉,而比较绝望的是,我写完之后发现这特么依然是一篇为拍而拍,因为我整个行文的路子就是错的:脑内先有了要拍的梗,才想办法去圆怎么拍的能让人比较接受。圆不太回来了?卧槽都写一大半了就这样吧。这样要有个好才怪了……
好了不剖析我那些煞笔心态了,太羞耻。总之我现在已经彻底悔过了,再产出的时候一定会先构架好整个故事,再考虑插入拍的合理性,毕竟我本身就写普通的文,如果说不过去圆不回来,那么就干脆不安排拍,这个设定我也可以照写不误。如果就想要写个爽,那么我就不得瑟地去做什么设定,写篇纯拍来爽就是了,不会再玷污有些严肃的设定本身。
斗胆艾特两位,@nian°@若言非言想郑重地和你们说,对不起,谢谢,我今后一定会更走心,更努力的。
来发个预告,这一周先我和论文玩命,不会更新各位不用蹲////w/////
首先我自己的脑洞,有篇武侠喻黄,师兄弟设定。然后比较常见的佣兵PARO,似乎各位太太主要写轮回,也不得不说佣兵PARO设定在轮回上真是帅瞎,这里大概会写个蓝雨的,毕竟方便拍的凶残【。可能有黄拍喻,我不会逆喻黄的啦所以大概是苦肉计什么的这种恶俗梗。
然后还债www小鱼的江周,橙子的叶周,话说你们都好喜欢轮回啊喂23333
等着我肝完论文就会带着一群肥美的脑洞兽回来哒~在没有粮食的时候也可以来尽情调戏LZ【。这里灵子,各种求勾搭嗷~(づ ̄3 ̄)づ╭?~
最后放一张歌尽桃枝太太的图,这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全职sp的同人图,还是我大喻黄啊啊啊啊!如有不妥秒删并致歉QAQ


《生死一线》
·喻黄,全架空未来佣兵PARO,凶残注意,虐身虐心后有糖,本次OOC重灾区
·突然告诉我要出去吃饭,其实糖还差一点没写完,前面的文也没修,但总之不影响观看,我还是先发出来吧【抱头
“报告队长,顶层清扫完毕。”
隔着通讯器传来的声音清亮又有活力,让人完全无法想象他刚刚手刃了十余条人命。
喻文州微微勾起了唇角,不用看也知道那人在说话时是怎样一副邀功的表情:“少天辛苦了,最后去楼顶确认一下吧。”
“遵命!不过说真的队长,你不觉得这次的任务完全算不上A级吗?除了这破楼绕了点,还有什么技术含量啊,这差事也能值200万?总感觉没这么美的天上掉馅饼的事……”
听着黄少天絮絮叨叨个没完,其它几位都有些打不起精神来,郑轩在后面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队长,我也觉得,这次的任务黄少一个人就足够了,我们几个纯属是来打酱油混工资的。”
徐景熙苦着脸摘下了耳朵里的通讯器,掏了掏耳朵又一脸痛苦地戴了回去,附和道:“可不是,而且黄少这精神污染可比敌人有杀伤力多了……我去,我忘关通讯器了救命!”
“我靠靠靠靠!说谁精神污染呢?等我一会下来的,保证不打……”
“好了少天,你上去了吗?情况怎么样?”喻文州赶忙打断他转移了话头,又回过身扫了两人一眼,提醒道:“任务还没结束,都打起点精神来,集中注意力。”
“刚才扫描过后开了个洞,这就要上去了。”黄少天嘴上说着丝毫没耽误他行动,右手朝天花板上的洞射了个金属钩,脚下推进器一开,瞬间身形利落地蹿到了楼顶。
“……队长,”眼前景象看得黄少天心下一沉,果然A级任务不可能这么好交代,“楼顶有四个老式爆破装置,扫描都没识别出来,分布在四角,很可能连着我们之前看到的四根造型奇葩的承重柱。”
“能辨认出型号吗?你先不要动,等我上来。”喻文州脑内飞速分析着这栋有些古怪的建筑的结构,四面无窗,电力系统在他们入侵之后就首先被切断了,因而电梯不能用,他们撤离的速度非常有限,他当机立断吩咐身边两人道:“你们拿着芯片速度下楼和宋晓他们会合,先离开这里,联络直升机靠近点。”
两人他们接到的任务是带回芯片并解除整栋建筑的武装设备,显然包括这四个爆破装置。而就像黄少天刚才念叨的,喻文州也从进入这栋建筑开始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不仅武装人员不堪一击、严重与任务等级不符,连芯片都像玩了场解谜游戏一样就到手了,给人的感觉根本就是个……圈套。
“唔……如果你在的话大概能,我只能看出有感应式引信和防拆装置,离近了看还挺精细的,也不算太古老。”黄少天当然没凑过去看,只是将头上护目镜放了下来调成了望远模式,“我还真没见过这种爆破装置,但仪器没道理识别不出来啊,队长我拍个近照给你看看吧。”
激光切割的装备金贵得很,和黄少天那把光剑冰雨的价值相当,A级任务一队只给配一个。喻文州没法穿墙上去,正在研究这弯弯绕绕的楼梯,手环上就弹出了光屏,他仔细看了几秒,皱眉道:“我也没见过这种爆破装置,你千万不要接近,试试和外部通讯信号还有没有屏蔽,和联盟那边联络一下,这次任务有蹊跷。”
喻文州这边话音刚落,黄少天就接到了联盟主动发来的通讯,他都没顾上回队长的话,赶紧接了起来——
“少天,你已经出来了?”说话的人是叶修,“其他人还在里面?叫他们什么都不用管了,立刻撤出来,任务有问题。”
“我现在在楼顶,直升机还有多久到啊?这任务到底怎么回事?话说怎么是你联络我,工作人员呢?”
“……要不是联络不上其他人我是真不想和你说话,直升机也遇上点麻烦,得迟一些了。简单的说就是有人想干掉你们,这简直是公然挑衅佣兵联盟,总部的系统也被入侵了,一群人正焦头烂额的呢。”
“他们撤出去还需要时间,这破楼构造特别复杂,外层材质也很特殊,无论是激光还是冰雨都穿不透。主要是楼顶现在有四个连接承重的爆破装置,连我们队长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触发条件是什么……我靠!队长,那东西开始闪了,这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清楚现场情况,你和文州好好交流吧,多加小心。”叶修表情有些凝重地切断了通讯器,要是蓝雨几个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给他顶锅,这任务本来是对方指着名要派给兴欣的,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喻文州这边只能听到黄少天说话也明白了个大概,刚要让他下来和自己会合,就听他说那东西闪了起来,脑子顿时嗡的一声。
但这只能促使他脑筋更快地转了起来——虽然没见过这玩意,但是没有立刻引爆就说明它需要蓄力,既然是刻意布置来坑他们的,那么崩了这栋楼绝对妥妥的,那四根承重柱恐怕也是为了能在爆炸时尽快碎裂同时又要承重才设计成那种样子的。
感应式引信不可能莫名自动触发,装置能逃得过扫描,活人绝对逃不过,整栋楼已经没有除了他们以外的活人了,排除了人为控制,那么还能有什么……
对了,芯片。
他们拿到了芯片之后仍是尽职尽责地清扫了上面的楼层,这大概是对方布置失误的地方,原计划应当是他们带着芯片下到某一楼,顶层的引信被触发,在他们离开建筑前砰一炸全埋了结束。
尽管阴谋提前被他们发现了,情况依然很不妙,他们撤离的速度很有可能比对方预估的快,也许阴差阳错的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赶在爆炸前带着芯片走了。而现在黄少天在顶层,他在二十一层,再下去必然来不及,有什么脱困的办法……嗯。
以上堪比黄少天单口相声的喻文州心理活动只发生在数秒间,实际上可以概括成“喻文州心念一转,心中已有了计划”,这只是在强行解说。
“郑轩、景熙你们到哪一层了?大概要多久能撤离到安全区域?”
“十二层,两分钟左右。”
“少天,时间紧迫,按我说的做。”他微微压低了声音,时间紧迫本不该多这一句废话,只是他清楚自家战队王牌不会情愿执行这次的命令,“等他们出去了之后,直接把那四个东西轰到底层炸掉,你尽量钩到建筑外壁去。”
黄少天脑子转得也快,嘴上感叹一句而已,怎么可能不知道爆破装置闪光的含义,这一会也把前因后果推了个差不多,听喻文州这么一说当即明白这是在保他全身而退,被这东西近距离炸到必然尸骨无存,可是——
“队长你开什么玩笑?这样你必然要受到波及的,可以再等等看直升机……”黄少天急道。
“眼下没法确定具体的爆炸时间,也许不等他们撤出去就会爆炸,那就只能认栽了。”他轻笑着试图安抚对方的情绪,“但在我们能掌控的时间内绝不能耽搁,两分钟我最快可以上到二十八层左右,两层超轻预制板就算照头砸下来也不会致命,何况找到合适位置根本不会被砸到。”
黄少天抿了抿唇没答话,闭上眼睛又浮现出无数次午夜梦回总能刺痛他心口的一幕。
那是他们刚出训练营不久执行的前几次任务,两人那时还未互通心意,在原始森林遇到了埋伏,两个人对抗一支七八人的小队,场面十分凶险。刚入行的他还没有如今以一当十的本事,被几人围攻尚且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喻文州的左腕被军刺贯穿了动脉,狠狠地钉在了树上,鲜血喷涌而出。
黄少天只觉得满目尽被血色浸染,自己身上多少道口子都没能让他这般瞠目欲裂,顿时开了挂般杀出了重围,以不要命的架势瞬间干翻了一片围着喻文州试图补刀的,而后亲手将那军刺拔了出来。
溅在脸上鲜血滚烫,和不知何时滚落的热泪交融在一起,几乎灼伤了他,他永远也忘不了喻文州在昏迷前是以怎样温柔又绝决的神色与自己交换了第一个吻。
事后那人有些歉然地低头笑着说:“那时以为昏过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完全是抱着不想饮恨而终的心情,自私的很。”他顿了顿,缓缓抬起了头,眼里尽是不再刻意遮掩的拳拳爱意,“不过还好有这么个契机,不然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让你知道。”
然而这对黄少天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回忆,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这件事成了他拼命变强的最大动力。干着刀口舔血的行当这么多年,自己多次命悬一线的情形都不能让他眨下眼,哪怕早已跻身于综合实力排名前几的佣兵之列,那时没能保护心爱之人的无力感始也终挥之不去,何况喻文州的手正是因着这旧伤才不大灵便,更令他一直无法释怀。
道理我都懂,让我做这种明知道会伤到你的事,做梦都别想。
他定了定神,心中已有了主意,一改之前聒噪的画风,十分简洁地说道:“队长,你别再往上面来了。”
喻文州听他半天没答话就觉得要不好,从他这短短一句话里更是听出了种近乎诡异的温柔,登时汗毛都立了起来,极为罕见地厉声道:“你要做什么?!现在还在任务执行中,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这回没等黄少天回话,郑轩一听气氛不对就先劝了起来:“……黄少,还是听队长的吧。我们已经会合了,马上就出去了。”
黄少天没再开口,从楼顶回到了顶层,默默为自己的计划做起了准备。喻文州有些混乱地思考着他可能进行的行动,一时还真没再往上走,强压着火气道:“少天,我说最后一遍,按我刚才说的做。”
“队长,我们已经离开建筑内,还需要十秒左右抵达安全区域。”徐景熙汇报说。
“黄少你别冲动啊,等下按队长说的做吧。”队里年纪最小的李远都听出来了门道,小心翼翼地劝道。
“可以了,队长,黄少。”宋晓小声说。几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并肩作战好几年还真没见识过这两位这个架势,黄少天一向对喻文州言听计从、绝无二话,喻文州则不论何时都温和又好脾气,更是从没对黄少天说过一句重话,眼下的状况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很快他们也没工夫操心自家队长和副队的感情危机了,通讯器里传来的巨大轰鸣声和不远处楼顶的景象几乎让他们下巴砸到了地上。
喻文州被头顶和耳朵里的双重巨响震得瞳孔收缩成一线,承重柱碎了一根,有些碎石裹挟着灰尘滚落,脚下只有些微震荡,他却站不稳似的朝前踉跄了一步。
糟,忘关通讯器了,别把队长他们震个好歹的。
这是黄少天坠落前的最后感想。
五小时后,佣兵联盟,X国总部。
“系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查出任务原始发出者只是时间问题。”叶修叼着烟歪在转椅上,“不过真是挺不好意思的,差点让你们当了替死鬼。”
两人还算相熟,喻文州也不计较他这看起来毫无诚意的道歉,摆手道:“没关系,谁之前也想不到任务会出问题。”正要转身告辞,他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了口,“对了,刑讯室的门卡你有吗?借我用用,呆会还你。”
叶修的烟差点从嘴里掉出来:“……阶级敌人还没抓着呢,你要刑讯谁啊?”老韩大眼他们就算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喻文州要打人。
喻文州也不避讳,很随意地答道:“少天临场抗命,给他点教训,算是家务事,见笑。”
他看叶修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常听他们平时玩闹时说的话:“放心,保证不打死他。”
叶修嘴角抽了两下,实在没能领会到他这句冷幽默的精神所在,刚想秉承着人道主义求句情,却见喻文州一直挂着淡笑的脸上有一丝阴霾一闪而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掏出门卡递了过去。
那是什么滋味,他不需要设身处地就能感同身受,而且感触恐怕还要深刻得多。
就好像是……自己也死过一次一样。
最后的烟圈在空中氲成一团灰雾,叶修眯起眼,任自己久违地多在回忆里沉浸了一会,随后飞快起身,带着另一张备用门卡尾随了过去。
毕竟朋友一场,喻文州憋着这口气去教训人可是要不妙。
“队长……”黄少天小声唤他,成功脱险后喻文州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唯一看了他一眼还是刚才和大家交代完情况后以眼神示意他跟过来。
喻文州充耳不闻地继续快步走着,黄少天看着他的背影忐忑得厉害,刚才玩命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么心律不齐的,干脆心一横一把拽住了他:“文州,我错了,真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你怎么罚我都好,S级全身刺激怎么样?我自己去领罚就是了,呃当然你要看也完全没问题……”
佣兵联盟创立至今也有一定历史了,内部自有一套体罚的机制,黄少天说的就是最高等级的,可以免于肉体伤害,直接给予精神上的痛楚,据说凶残到能留下终生阴影。当然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比较青睐于简单粗暴的古老教育方式,他们这批在训练营通过层层筛选脱颖而出的,从小挨打受罚都是家常便饭,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一旦任务失败或是出了什么差错也免不了一番棰楚,只是喻文州个人风格比较温和,很少罚人罢了。据说训练营里的孩子都冲着这点挤破了头想进蓝雨,没妹子诅咒什么的都是浮云。
因而黄少天自然没想到自家队长要纡尊降贵地亲自动手,脱口而出的令人闻风丧胆的最高等级处罚,也是笃定喻文州舍不得真让他去遭那个罪。
“……!!!”冷不防被喻文州回身按在墙上的黄少天吓了一跳,说好的壁咚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呢,他不知道自己脸红不红,只知道已经感受不到心跳了。
两人身高相若,他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压迫感,眼前爱人变得陌生的不得了,平静无波的双眼里透着死水般的绝望。这双狭长深邃的眼在看向他时向来是温柔的、宠溺的、无奈的……唯独没有过这样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一个——
“出来的时候,我以为会看到摔得四分五裂,或是炸得面目全非的你。”喻文州语调平缓地开了口,像是在说什么天气很好之类不相干的事,“哦,又或者干脆死无全尸,碎成一块一块的,让我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你来。”
像在看一个死人。
黄少天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垂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一切道歉和忏悔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他像是个在聆听最后审判的犯人,紧紧闭上了眼睛。
喻文州看着这样的他蓦地有一瞬间的心软,然而却稍纵即逝。他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放下了抵在墙上的手臂,轻声道:“联盟最强机会主义者,最冷心冷面的暗杀者,果然名不虚传,对谁都没有例外。”
黄少天,你当真好狠的心。
喻文州没把这句五雷轰顶的台词说出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黄少天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的神,用力抹了把脸,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电梯,黄少天看着喻文州按了负八层这才回过劲来,处罚室在负二层,负八层只有禁闭室和刑讯室,喻文州竟然要亲自和他动手,他一时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几个小时前鬼门关前刚走了一遭,他其实也在后怕,以引爆一个爆破装置的冲力将整个楼顶掀出去的计划简直称得上是异想天开,过后仔细想想,光是能成功就要用光一辈子的人品了,别说他还毫发无伤的活了下来。一方面仰仗他身手和心理素质的确够硬,在巨大的冲击波和热浪下还能在半空中稳住身形钩住了建筑外壁,另一方面也真是运气好,直升机再晚来个半分钟他就要撑不住摔个稀巴烂。
他完全不敢去想如若两人角色调换自己会是什么感受,喻文州只是当着他面受了个伤,都成了他多少年来的心魔,如果亲耳听到他被炸上天……
无论什么我都老老实实受着,只要你能消消气原谅我,以后也再不会做让你难过的事了。黄少天跟在他身后暗暗发誓,无声叹了口气。
可惜喻文州听不到他这段难能可贵的内心独白,尤其还被他之前那句说着跟玩似的最高等级处罚激得心头火更盛,正反思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混账呢。
这人究竟拿自己的身体当什么?!真得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了。喻文州不自觉将手捏得“咔吧”一声响,打开了刑讯室的门。
这地方黄少天也来过,准确地说还比喻文州来得次数多。刑讯这种粗活他向来不愿让喻文州去做,通常都会主动请缨,今天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不同于概念老旧的传统刑讯室,房间通体光滑洁白,光滑是为了方便清理血迹,纯白色则能在无形中给人以恐惧感和心理压迫。不过这对黄少天没什么影响,做他们这一行的本就心理素质超强,又都做过抗刑训练,对他来说一百个这样的房间也没有喻文州的一记眼刀子有杀伤力。
同样洁白的柜子里摆着一排排的刑具,正中央则安置着一张材质特殊、自由度极高、堪称黑科技的刑床,还被他们私下吐槽过形状像那个最难放的俄罗斯方块。
“裤子脱了,趴上去。”喻文州表情冷漠,似乎懒得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也没看他一眼,径自去研究柜子里的东西去了。
黄少天听着这冷冰冰的口气莫名有些心抽抽,喻文州这种态度是不是也算作惩罚的一部分?两人相爱多年,几经生死,今天不管被折腾成什么样也不会动摇对彼此的信任与感情。而即便是素有“妖刀”、“剑圣”之名的他,作战时再怎么杀伐果断、冷酷无情,这心也是肉长的,平日里百般温柔体贴的爱人突然变成陌生人一般……还是会不好受。
不好受归不好受,他仍是动作利落地卸了一身装备,裤子褪到了小腿上,自己也作俄罗斯方块状乖乖趴了上去。
身体刚一触到刑床,这黑科技就自动有了反应,按照他身体的轮廓凹陷下去了一些,双手、双脚、腰部同时被这种有些柔软但极其坚韧的材料牢牢地束缚住了。这东西也是破坏人心理防线的方式之一,明明又软又不会勒痛人,但无论怎么挣都挣不开,让人没有丝毫挣扎或者扭动的余地。
喻文州在他身后窸窸窣窣地不知在弄什么,听着也不像是摆弄刑具。没一会就听见那人脚上作战靴踏着有节奏感的“嗒嗒嗒”声走了过来,他有些费力的昂起了头,都没看清是什么,就被掰着下巴强硬地灌下了一大口不明液体。
……我靠不是吧,这东西都用上了,我肯定别想竖着出去了。黄少天面色发苦,认命般地把头埋了回去。
这是种增强人亢奋度的药剂,用途很广,对人体没什么害处,放在眼下的情况显然是不想让他昏过去的意思。他砸了砸舌,估计浓度还不低,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他自认算耐操的体质,肯定不会轻易昏过去,喻文州还给他喝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起威慑作用,他只能先这么安慰自己。
很快他连安慰自己的理由都没了,喻文州转身回去拿了根通体黝黑的棍子过来,他只用余光瞟了一眼,就觉得那不是普通的刑棍。
导电硅胶。
果然,像在印证他的猜测一般,开关“咔哒”一响,身后就传来了“噼噼啪啪”的细微电流声。他不怕疼,却生理性地在颤抖,心也拧成了一团。
“蓝雨向来没有队规之说,但也不代表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喻文州沉声道,“临场抗命,十下,给你立立规矩。”
电流高速通过空气甚至带出了点火花,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随后便是砸在肉上的沉闷声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黄少天还没从喻文州要用电棍揍他的这一认知缓过神来,就被这带有雷霆万钧之势的第一下打懵了,完全没来得及压抑住这声痛呼,有些迷茫地下意识唤道:“队长……我……”
喻文州丝毫没有要听他说些什么的意思,抬手就是力道不减的第二下,还落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不出意外地收获了声调更高的一声痛呼。
这还没完,接下来的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全都不近人情地落在了同一个位置。
黄少天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凭意志力根本抑制不住呼喊,不是没有这次不会那么容易过关的心理准备,但真的万万没想到一直以来爱他至深、宠他上天的喻文州会舍得下这样的狠手。
臀峰上一道肿痕极其突兀地鼓起了一指来高,骇人的紫红色周围还有一圈被电流击打出的红痕。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他上身衣服就被冷汗浸了个透,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嘴里却只能呜咽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他最后一点毅力都用在控制自己不要开口求饶上了。
实际上就算求饶了也没有什么用,喻文州眼神发直地盯着他身后的伤看了半晌,面上仍看不出有一丁点动容,声音中也听不出有什么情绪:“知道疼了?我为什么打你,嗯?”
“咳……我不该自作主张,不听队长的指令,对不起,再也……不会了。”黄少天艰难地哑着嗓子说。
乖顺到挑不出毛病的答话也没能换来一点疼惜,带着电的棍子这一次直接抵在了他身后,痛得他只想蜷缩成一团。可这刑床真是该死的好用,感受到他剧烈的挣扎,背上和大腿上又多了两道桎梏,将他包裹得只有颤抖的余地,任何一处都不能移动分毫。
“知道就好,那就记住了。”喻文州淡淡道。扬起的棍子终于肯换了个目的地,比刚才更快的五下都实打实地落在了臀腿交界处。
平常很少发火的人一旦发起火来,后果会相当严重,这也是叶修跟过来的原因。他听着号称隔音效果全世界最佳的联盟刑讯室里传来的一声又高过一声清晰可闻的喊破了音的哭嚎,不禁微微皱起了眉。
照这么下去,不用多,再来一轮,他就得掂量着要不要冲进去救人了。
喻文州此时却关上了电棍的开关,随手丢到一旁,弯腰捡起了黄少天刚才和一堆零零碎碎的装备放在一起的武装皮带。
黄少天还在深一口浅一口地喘着气,喻文州这十下下马威让他清醒地意识到他已经抛开了作为爱人的立场,只是作为队长,如他之前所说,纯粹是在给他立规矩。
而这一认知却在下一秒就被颠覆了,喻文州解开了他腰背上的束缚,有些粗暴的拽着他的头发,逼着将他满是泪痕的脸庞抬了起来,给了他一个温情又绵长的吻。
好不容易才沉寂下去的心顿时被这一吻刺激得愈发变本加厉地绞成一团,黄少天只觉得心口又酸又痛的难过劲甚至胜过了身后叫嚣个不停的火辣痛楚。尽管无比清晰的感受到爱人想要传达给他些什么,此时却恰恰起了反作用,无端放大了许多倍的委屈正充斥着他的胸腔,不再是生理性的眼泪源源不绝地流了下来。
喻文州轻吻了下他不住滚落的泪,这才松开了手,恢复了他上半身的束缚,猝不及防地抬手就是一皮带,无比精准地斜着贯穿了刚才的两道伤处。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疼啊啊啊——!文州……好疼啊……”教科书式的一块糖配合一鞭子彻底击溃了黄少天的心理防线,不同于之前单纯的痛呼,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受了委屈的孩子没什么差别,求饶之意呼之欲出。
喻文州发现自己也没有想象中扛得住,刚才竭力控制住的情绪本就到了临界点,被他这一声喊得更是要肝肠寸断,当即背过了身拿袖子飞快地抹了把眼睛——不知是谁的泪。
“少天,现在再来告诉我,为什么打你。”声音中带了他自己尚未察觉的颤抖。
“……是我错,可我……就是做不到啊!怎么可能……明知道危险还……呜……”黄少天抽抽噎噎的话都说不利索,竟还不要命的犯起了倔。
本来都要心软的人,一听这话瞬间怒气槽蓄满格——妈的你个混账东西不就是碰到同样的情况还要给我再来一次的意思吗?之前的都他妈白打了?!
做着这行依然极有涵养的喻文州嘴上一声没吭,袖子一撸,修长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直接用行动爆了粗。
如同狂风骤雨般的皮带面面俱到地将整个臀腿都染上了均匀的红,“噼啪”声一时不绝于耳。两道棒疮上多挨了两下,顿时就有几处开裂滚出了血珠,黄少天都要嚎劈了嗓子,却发狠似的钻起了牛角尖,没再喊过一声那人的名字。
护你不受伤、将一切危险隔离在你之外,伴随着最初的誓言一同写进了我的骨血里,如同爱你一样,早已成了我的本能,指望这几棍子几皮带就能给打没了不成?
除非把我打死,不然有一次算一次,拿命换你毫发无伤,老子乐意。
要说这人上来了倔劲,意志力都要再上好几个层次,喻文州听着他突然没声了,心跳差点断了拍,把脑袋拎起来一看——
“谁准你咬自己了?你到底懂不懂?!你的身体、你这条命,从你说要和我过一辈子开始,就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了!”
黄少天从未见过情绪这样失控的喻文州,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双眼,怒火顿时化作有形的利剑将他狠狠地钉在原地。而这双向来将一切负面情绪深藏的眼里,除了滔天的怒意,分明还蕴含着惶惑不安、焦急悔恨……以及他最为熟悉的,炙热爱意。
喻文州太过冷静自持、滴水不漏了,所有人,包括和他搭伙过了好几年日子的自己,都以为他根本是无懈可击的,他从不知道这个人也会软弱,也会心急如焚,也会不知所措。
是了,没错,如果那个软肋就是自己,大概也只有自己始终无法有幸目睹他的这一面。
黄少天几乎是幡然悔悟,痛到扭曲的面庞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意,喊哑了的嗓子已不复原本的清亮:“对不起……文州,是我犯浑了,你……打吧,别气了。”
喻文州透过他多种情绪飞快闪过的目光,将他这番心理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他这回是真心实意在认错了,熊熊怒火瞬间被他这湿漉漉的眼神给浇灭了一半。
可惜还有一半。
他手指在刑床侧面画了个形状,原本俄罗斯方块似的形状很快发生了改变,趴在上面的人上半身朝下绷得挺直,令人目不忍睹的臀被迫撅得极高,双腿也被分开了些。
“啊啊……这是……”伤处绷得太紧,黄少天疼得呲牙咧嘴,而且就算是对着喻文州,这样的姿势也太过羞耻了。
喻文州想了想,把那沾了血的皮带也丢在了地上,反正打成这样,用什么朝上面招呼都一样效果斐然。
“不听话,嗯?还顶嘴?”他完全换成了教训孩子的口吻,边说着边左右开弓地盖着巴掌。
“啊啊啊呜……我错了错了……别……求你……”黄少天本来就被这姿势羞得耳根发红,又有这台词一加成,妥妥的羞耻度MAX。再者喻文州用手也丝毫没放水,力度比起皮带根本觉不出轻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疼得哭还是耻到哭了,痛到发疯也没喊出口的求饶也终于溢了出来。
“记得住吗?还敢不敢再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了?”喻文州有些后悔用手了,这沾了满手的血视觉冲击力太强,晃得他头晕目眩的。
“记住了……呜呜,不敢不敢……啊啊啊!求你了文州……饶了我……”挨揍的这位显然已经不计较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
“最后十下,报数,报乱了重来。”
“啊啊啊……一!!!”
那时爆炸的巨响现在还在我耳边萦绕不散,你知道吗?
——啪、啪、啪。
“……唔啊……二、咳咳咳……三啊啊啊啊!四——”
之前是骗你的,从楼里出来的时候,我脑子里根本是一片空白。
——啪、啪、啪。
“五呜呜呜……好疼……六!!啊啊啊七……文州呜呜……”
完全不敢去想任何我无法接受的后果。
——啪、啪、啪。
“呜啊八啊啊啊!!!……疼死了嗷啊啊啊九——!呜呜你不心疼的吗……啊啊啊啊十!!!”
我爱你,绝对不能失去你。
放屁,能不心疼吗?喻文州强忍着立刻抱抱他哄哄他的欲望,想着反正打成这样也动不了了,先让他静静反省下也好,把刑床的束缚给他解开,转身出门解决自己一手的血去了。
黄少天哭得气还没喘匀,就被他这转身一走吓得魂飞魄散,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就要追。要说这联盟排号前几的佣兵身体素质是真不是盖的,他竟然还真能站起来自己走,不过喻文州也是急着回来照顾他,走得飞快,追是肯定追不上了。
他扶着门缓缓地跪了下来,用完全短路的大脑思考着喻文州把他扔这不管了的可能性,越想越觉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眼里渐渐失了神。心里和身后都疼得他直抽搐,可是再怎么喊疼又喊给谁听呢,大概是太多年没哭过,这一哭起来根本刹不住闸,他紧咬着唇、头抵着门框无声地哭了起来。
喻文州这边在洗手间被叶修撞了个正着,叶修本来听着后边的惨叫没那么凄厉了,就没再管,想着把人扛出来的时候还能顺便搭把手,就猫到卫生间抽烟来了。这一看着他满手血的走过来,彻底把嘴里烟吓得掉了出去。
“……用手能打成这样?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手残吗?”
“叶哥别闹,闪个身,我着急洗手。”
“人还活着吗?你这弄得跟凶杀案现场似的,需不需要我帮你毁尸灭迹啊?”
“你要真有心帮忙,”喻文州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等我把少天抱走之后帮我收拾收拾那屋,让人看了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
“家暴影响形象。”
随后标准狗血剧情出现,喻文州一回去就看到八点档主角正倚门而泣,真是又心疼又好笑,赶紧半抱着把人弄了起来:“演哪一出呢这是?嫌我不够心疼你?也是,来,你摸摸,碎成渣了都,哪还会疼了。”
黄少天对见到这去而复返的人的惊喜远超过了一切委屈不满,又见喻文州完全回到了平日里的样子,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呜呜呜”了。
喻文州本来已经整理好情绪,准备应对他一切撒泼上吊无理取闹了,唯独没想到黄少天的反应会是这样,一向冷静又强大的王牌佣兵就这么窝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刚找着妈的走失儿童。
白天的事始终像一道冰锥横插在他心头,就算把始作俑者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也没能将它拔去半寸。直到这时,他才感到那刺骨的寒意正在逐渐消失,混着怀里爱人又苦又涩的泪,连带着整颗心一起化成了一泡温泉。
“好了,别哭别哭了啊……疼得厉害是吗?怪我怪我打重了,气头上没收住。”
黄少天用力摇着头,呜咽道:“不……你……原谅我了就好。”
我天呐……怎么打一顿还转性了,不要吓我好吗?难不成之前太严肃给吓怕了?
“来来,先出去把伤处理下,你别动了,我抱你,嗯?”
黄少天依然十分听话的任他打横抱了起来,这放在以前绝对是天方夜谭,喻文州简直有点被爽到——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没白打啊。
顾及着蓝雨副队长的面子,喻文州直接抱他回了房间,自己又去医疗室要了点液体绷带和止痛药回来准备亲自帮他处理。这伤看着可怖,实际上以现有的医疗技术,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液体绷带将整个伤处覆上了一层薄膜,这个过程多少会有些刺激,黄少天却趴在床上一声不吭。
“少天,你……抬抬头看看我。”喻文州还是有点担心,乖巧版的黄少天虽然萌到爆但是毕竟不正常。
“嗯?”
“真不怪我?我都觉得过分呢,拿电棍朝你身上招呼。”
“不怪,我该打。”
……这个情况到底要怎么解决,看着也不像是赌气啊,谁来指点一下行吗……叶修人呢?快来点个火试试他炸不炸毛好吗?
正寻思着,就传来了敲门声,喻文州打开门一看,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还真是他。
“叶哥……我第一次觉得你出现的这么恰到好处。”
好了剩下的等我回来补=w=妈蛋的今天起点搞个蓝雨队徽没有剑我简直气傻,都舍不得虐我烦了【。回来尽量把结尾的糖写的长一点,群么一个,顺便看文不留爪可是白嫖啊各位

“……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像好话呢。”叶修把拎在手里的黄少天那一堆杂七杂八的装备一股脑塞给喻文州,“我就是把他这些破玩意送来,不进去探望家暴受害者了,走了。”
喻文州赶忙叫住他,迅速小声和他交代了几句黄少天目前的状态。
叶修一听乐了:“哟,这可够稀奇的,哥进去瞧瞧这世界奇观。”
一见来人黄少天立马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嗓子也还有点哑,不过这都不耽误他说话:“我靠靠靠靠靠队长你怎么把这货给放进来了!叶修你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差点给你当了替死鬼!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弥补我的精神肉体双重损失?”
叶修无语地看着喻文州,用眼神传达着“这好像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吧”。
喻文州也挺纳闷的,怎么一秒恢复正常状态了,但看着黄少天疼得直抽气,他也没心思寻思别的,果断无情地把人形自走噪音制造仪丢给了叶修解决,自己跑去翻箱倒柜半天,掏了个颜色特别少女、材质类似棉花糖的大坐垫出来。
叶修正好脾气的陪伤员斗嘴,回头就看到喻文州拿了这么个画风跟他们谁都不对付的垫子,面部表情抽搐地问道:“……这哪弄来的啊?”
“以前有个小姑娘送少天的,我记得没拿回家里去,果然还在这儿。”这说的显然是训练营时代的往事。
“老实交代,你们蓝雨一直没妹子是不是你故意的?”
“怎么可能,我们队长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每年选人的时候我也去的好吗?像苏妹子那样的,来一个要一个来一双要一双啊,谁不爱看美女啊?”黄少天插嘴道。
“文州,这还是打得轻了。”叶修深沉脸。
喻文州原本有点担心黄少天不乐意用,结果人家只是用之前那种特别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任他半抱起来,把那块粉蓝粉蓝的巨型棉花糖放在了屁股底下。
……看来这个神奇的BUFF只对他一个人有效。
叶修这才相信他刚才说的,黄少天刚才被他抱的时候甚至还主动搂了他脖子,这显然不是剑圣大大平时的作风。最主要的是,要一直这么下去,现有的墨镜遮挡系数肯定不够用了,联盟闪光弹威力史上最强、历久弥新,方锐诚不我欺。
刚想感叹一句,他和喻文州的手环突然同时弹出了光屏,估计是上面来的消息。
“这么晚了居然开会?”叶修表情不善。
喻文州也微微皱了下眉,他现在自然想好好陪陪“精神和肉体都受到重创”的爱人,也不知道这会要开多久,这么晚了估计是急事不会太久。他示意叶修到外面等一下,安排起了家眷;先帮黄少天把TV投影打开,拿了个游戏眼罩和一本很有时代感的漫画书放在他手边,又去冷藏柜里拿了碗水果叉好了递给他,最后温声细语地哄了好几句,捧着脸给了个轻吻才算完事。
让他意外的是,在他出门之前,黄少天居然小声说了句“队长我等你回来”。
这也太犯规了,还没适应他这种模式的喻文州笑着揉了揉额角。
“真没想到你也有需要情感顾问的一天,”电梯里叶修一脸嘲讽,“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那小子无非是心里有愧,想讨好你呗。”
“我之前觉得他可能是为了引得我愧疚,小小报复一下什么的,实在太不善良了,还是叶老师说的有理。”
“滚滚滚,别把哥叫得跟午夜电台妇女之友似的。”叶修白了他一眼,“临时客串一把情感顾问而已,友情建议你不用多想,趁此机会干个爽就是了。”
“我也想,这不是他伤在后面不太方便。”喻文州坦然承认。
“倒也是,什么姿势都不可能完全不碰到。”叶修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两位队长可以注意一下形象吗,人模人样的在这儿说什么呢?
会很快就开完了,内容主要是通知各位队长今天入侵系统的和发布任务的果然是一拨人,是叶修还没加入联盟之前的旧仇,行踪诡谲、诡计多端,很可能卷土重来,要提高警惕之类云云,唯一一件好事是给蓝雨全员特批了七天假期。
“叶神可真够拉仇恨的。”散会后的友情交流时间,雷霆队长肖时钦笑着打趣说。
“蓝雨躺着中了好大一枪,还好没人员伤亡,不过我怎么听说喻队还把黄少天给收拾了?因为什么啊?”虚空队长李轩作惊讶状。
这消息看来还没广泛传播,其他几人都有些讶异地朝喻文州看了过来,叶修举双手表示不是他说出去的。
“嗯是啊,少天差点把小命给玩没了,稍微给他点教训。”喻文州神色平静,既然被问起了他也没道理瞒着,简单和众人讲了下当时的情形。
“厉害。”、“确实该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喻队是在秀恩爱吗?平时看不出剑圣大大这么深情啊。”、“主要是点太正了,张佳乐来玩这套非得把俩人一起埋了不可。”、“哈哈哈哈哈哈别黑乐哥了,多大仇?回头我告诉他去啊。”
各家战队虽然有些微妙的竞争关系,但很多时候都要合作出战,队长们之间关系还都不错,走廊里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
“都知道不能得罪文州,今天更加加深了这个认识。毕竟这事我脱不了干系,就友情去帮他打扫了一下战场,那刑讯室比真搞刑讯的时候还惨烈。”叶修添油加醋道,“哦黄少天倒是还活蹦乱跳的,还能和人嘴炮,简直生命力惊人,那一墙一地的血啊,我本来以为他至少得下去半条命。”
“我操不是吧?用的什么啊?”
……
叶修说得还挺起劲,喻文州听得一后脑勺黑线。他们的日常生活其实有些沉闷,又经常要面对生死,难得有个聊得起来的八卦,喻文州也没在意他们半真半假地声讨自己心脏手也黑,心里挂着那人,和众人告过别后乘小电梯先走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黄少天听到开门声立刻摘了游戏眼罩。
“嗯,饿不饿?我看晚上你在直升机上都没吃两口。”
“不饿,队长你呢?话说你根本就没吃吧……”黄少天叉了个草莓喂他。
喻文州张嘴吃了,总觉得这相处模式缓和得太快,莫名有点不是滋味,虽然还想再过两天瘾,但又觉得黄少天这样压抑着不释放出来,心里一定不好受,便主动开口道:“少天,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啊?我哪样了?都说了你肯原谅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在你眼里我挨了揍就一定会和你闹个别扭不成?”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喻文州干脆豁出去直说了:“我隐约觉得你在点火,是我的错觉吗?”
“啊……队长果然心细如发、明察秋毫。”黄少天冲他咧嘴笑了一下。
“……这样还说不记恨我?”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比起叶修还是自己更了解他。
“不能做怪我咯?”黄少天翻了个白眼,随后又笑起来抓过了他的手,“哈哈哈,逗逗你而已,而且我看你不是挺喜欢我这样的吗?眼睛都直放光……今天也是怪我忘关通讯器了,快把你那心理阴影画出来让我求个面积。”
……这是重点吗?喻文州又有点手痒痒,使劲捏了他脸颊一把:“拿床这么大的纸都画不下,建议你多用心关爱一下你亲队长,这么大的心理阴影不被治愈我就离抑郁不远了。”
“哎哟疼……不是我说,队长你这手劲真够大的。”黄少天意有所指地说。
“咳,不想再尝尝这滋味就老老实实听话,别作死了。”喻文州说归说,眼里的歉疚可是很明显。
“是是是,遵命。”黄少天手抚上他心口,笑着冲他眨了眨眼,落了星星的眼里分明写着“知道你比我还疼”。
喻文州又被戳了下心坎,想到他被那样狠打眼里也没有过一丝忿恨和埋怨,连钻牛角尖都是在和自己较劲……
还好我也一样爱你爱到骨子里,不然拿什么也偿还不清这样的深情交付。
“少天……”
“咳咳,文州,算我求你,别煽情,我今天都要把一辈子眼泪流尽了,我怕我哭不出来捧不了场。”
“……”把人翻过来轻拍了一巴掌。
“嗷!!!!队长你人性呢!?好了如你所愿,我现在要和你闹别扭了,去去去别和我睡一个床……”
-Fin-
一不小心废话有点多【。总之这个PARO会是系列文,目前给老叶征集CP中(虽然文里有点伞修的意思),按照民意决定吧其实我比较倾向于韩叶……
《少年事》
·喻黄,原作向,OOC得妈都不认识系列。
·这文还得再修修,毕竟摸鱼产物我先不放LOF了……先满足你们这群饥♂渴的小妖精23333
第四赛季常规赛二十一轮,蓝雨战队主场大比分负于嘉世战队。
蓝雨战队双核这一赛季刚刚出道,此时还未在各自的领域里封神,一开始几轮打得还不错,有几分崭露头角的趋势,而随着常规赛赛程过半,却都不约而同地撞上了新人墙,尤其黄少天,简直撞得头破血流,状态十分堪忧。
赛后复盘室中,年轻的战队王牌难得表情凝重、一言不发,同样年轻的队长刚才逐条分析了他在团队赛中的多次失误,并着重批评了他不顾自己指令要和叶秋硬拼的行为,很少说重话的喻文州这一次甚至说出了“再有一次,团队赛你就不用上了”这种话。两人私下里关系密切,喻文州这样说称得上是毫不留情面地在打他的脸,尽管知道自家队长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他心里还是难免有点别扭。
“……不论怎么说,由于我的缺陷,给各位添了很多麻烦,非常抱歉,我自罚训练量双倍一个月。”喻文州仔细分析了每个人的表现后,在最后仍是强调了自己众所周知的手速问题,“常规赛输了并非都是坏事,面对强敌我们暴露的问题越多,在季后赛中可以做的准备和布置也越多,希望大家能打起精神,争取在客场把比分扳回来。”此时蓝雨积分总排名第七,按照这几轮的态势,能不能进季后赛都是个问题,听他这口气却像是稳进季后赛了一样,“好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散了吧,少天留一下。”
最后这一句其实是说给其他人听的。他们两人还在训练营时,除了一开始有点不对付,后来简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黄少天在一年前特意申请换寝,点名要和喻文州住一起,理由是方便培养默契。因而两人本来就同行同住,这“留一下”是什么含义,大家都心照不宣。
黄少天自然也心里有数,这是从联盟创立起就有的不成文的规矩。喻文州出道不过几月余,平日里也不温不火的不会发脾气,但到了关键场合却有着说一不二的力量,极具安定人心的能力,根本不需要教训人来树立队长权威,只是他之前从没想过喻文州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会是自己。
人都走了后,喻文州起身关了窗,将门反锁,这才重新坐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黄少天心里其实还不大舒坦,但毕竟理亏得厉害,又想着或许喻文州只是吓唬吓唬他,未必真和他动手,试探着先开了口:“队长你生我气了?我今天……”
“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喻文州笑着打断他,与复盘时有些声色俱厉的样子判若两人,“你今天有什么问题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不用自我检讨了。”
虽然觉得他这不像是要揍人的节奏,黄少天依然有点忐忑:“那你这是……?”
“少天,按说我们同岁,我也不见得比你看得远、懂的多,但你的心理状态我还是很清楚的,也有一定的把握能帮到你,你叫我一声队长,我想我就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帮你……不,应该说是和你一起,迈过这个坎。”喻文州手里有意无意地转着复盘室里的教鞭,“你知道我留你的意思,不过你可以拒绝,用其它方式问题也可以解决,虽然我认为这种方式效果会好一些。其实惩罚只是很小一部分,我之前说的已经足够你反省了。”
黄少天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可以拒绝?谁又不是抖M,不拒绝是不是傻?
好吧就是傻了,他看着喻文州认真的表情,根本吐不出个“不”的音节……又或者说,他根本也不想拒绝。喻文州语气很平淡,没什么蛊惑人心的力量,他却莫名觉得一旦拒绝会错过很重要的东西,不仅是与他目前比赛状态相关的那些事,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怎么了这是?害怕了?”喻文州盯着黄少天多种情绪闪动的双眼,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是不会拒绝了。他再怎么端得住也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到底是第一次教训人,对象还是他最好的朋友,难免心有惴惴,也不想太过勉强对方。
黄少天一时语塞,也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茬,总不能说“来吧那你揍吧我不怕”吧?喻文州难得见他这副模样,又忍不住笑了下,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安抚道:“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平时该怎样还是怎样。”
“说得倒是容易,现在的你又不是另一重人格,多少也会有点尴尬啊。”他微微别过头腹诽道,最终还是默默咽了口吐沫,小幅度艰难地点了两下头。
喻文州差不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点破,仍是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道:“这是同意了?那我们就开始吧。”他挪开了会议桌前的两张椅子,手中教鞭点了点桌面,“裤子脱了,趴这里。”
……剧情进展是不是有点快?黄少天原以为他怎么也要先说教两句的,看来是打算边打边说了是吧?他慢腾腾地蹭了过去,磨磨蹭蹭地把外裤脱了,才趴在桌上。
“少天是要我帮你脱的意思吗?我倒是不介意。”
……妈蛋。黄少天脸都红到耳根子了,他完全不想知道喻文州现在什么表情,只好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另一只手飞快地扯下了内裤,随后感到那人温暖的手掌按上了他背后。
“从第十八轮对上微草开始,你就在不知不觉中钻起了牛角尖,以前自己收敛过的网游里那些野路子又都要出来了。我私下里也和你说过几次,可惜你没太往心里去,希望我今天说的你能多走走心。”
冰凉的金属杆抵在身后,黄少天不禁打了个冷战。喻文州感受到他的不安,轻轻抚了抚他后背,低声说:“不会真的弄伤你,但疼是一定会疼的,好好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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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6:4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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