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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山归(孤芳不自赏同人,原著影视混合版)

作者:依稀墨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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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开了,原著陛下重生剧版的脑洞~~~
陛下重生养弟弟,这回可是要拴住了弟弟不让他就那么被女人拐跑了~~~
依旧主兄弟,陛下弟控不解释。
1.往世不可追
“陛下?”楚北捷走到门口才发现晋王竟然坐在他的案前发呆,真的是发呆,目光呆滞的,不知道想想什么。
司马弘前几日染了风寒,连着两日未上朝了,不过,现下,他也不过是个地位尊贵的少年,朝堂上尚有太后垂帘听政,更有诸多老臣,他在朝堂之上,也不过只是晋王而已。太后也就不让楚北捷这个所谓义子待在自己的宝贝儿子身边了。
“母后可又是为难你了?手给寡人看看,膝盖还疼吗?”司马弘伸手拉住楚北捷的手,手指摸索着他掌心有些红肿的檩子,司马弘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若是没有一意孤行的让这小家伙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许会受些委屈,但可能便不会有这些苛责。小家伙还小,他现在也算不上能独当一面的晋王,到底还是委屈了这孩子。“寡人说过,若是没外人在,你该叫我王兄。”
楚北捷也不过还是孩子,会委屈,会哭,他抱住司马弘,把脸埋在司马弘的胸口,小声的叫着,“王兄……”他在域外的时候,还有娘鱲亲在,可是被人欺负了,却也不敢跟娘说,可是如今,他已经没娘了,他就算被太后收为义子,那也是个没娘的孩子,更何况,那天,陛下和太后的争吵也是因他而起,他其实并不算太懂发生了什么,他知道了他是陛下的亲弟弟,他知道太后不想让他姓司马,他听懂了太后的意思,可是他,不想和陛下争,他只是觉得,他想要这个哥哥。
司马弘很疼他,似乎这样,似乎那天的争吵,太后就变的不喜欢他了,他这段日子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太后罚,有时候跪久了,膝盖疼的厉害,王兄知道的,就好像很生气,会帮他揉膝盖,有时候明明没做错什么,便被宫人拉着,手都被打肿了,陛下也会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拦着。
司马弘比楚北捷也就大了三五岁的,个子比他高些,他揉了揉楚北捷的小脑袋,他感觉到衣襟湿哒哒的:“不闷吗?”
楚北捷哭的一抽一抽的,松开了抱着司马弘的手臂,伸手揉了揉眼睛,可偏偏掌心也疼,小圆脸委屈的不行,司马弘看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不哭了,哥哥陪着你呢。”
楚北捷哭了挺久的,再加上这些日子的委屈,难免累了些,抱着司马弘不撒手,昏昏沉沉的也就睡着了,左右现在司马弘也去不了别的地方,也就侧着身子,枕着枕头,看着楚北捷,现下的楚北捷和曾经记忆里的楚北捷并不一样。至少司马弘的记忆里,见过的,最深刻的他的样子,是楚北捷十四那年,一战封神的时候,少年英姿和战神杀气皆在一人之身,还有流鱲亡之时,他终究等回来的镇北王,也有着,他终究未能等到的遗憾。
子不语,怪力乱神。为东林王时,他对神佛没那么避讳,现如今,这幅样子,却也不得不信上几分神魔精怪的事情,第一次司马弘的身份醒来时,也曾经慌乱异常,在他的记忆里,从未有过关于大晋关于司马一脉的记忆,刚刚到这世间的前几日,他是茫然无措的,曾也以为他不过是在轮回转世时忘喝那一碗孟婆汤,可是后来,他又多了一段关于司马弘的记忆,那记忆里的楚北捷,就如同他记忆的楚北捷,虽有不同,却无太大区别,还是那战绩斐然的镇北王,那时他觉得许是上天怜他前世抱憾,又允了一世自在,可是楚北捷分明是东林王的亲弟弟啊,怎么换了个地界,就不能认了呢?
其实,他没想过,楚妤一个做母亲的人,就那么死了,他下意识的挡住北捷的眼睛,把北捷牢牢的抱在怀里,他不想按照太后的安排,他怕以后会后悔,他想让楚北捷知道,他有个亲鱲哥哥,现在就抱着他,以后也会护着他,他还想护他一辈子,只是这辈子,他会看好他,他不会再那么轻易的让人拐走他了。
楚北捷睡的不算安稳,渐渐的把自己蜷缩起来,司马弘看着他,帮他掖好了被子,坐起身来,手指描摹着小家伙的眉眼,想着日后那个战神,真的算是前世的事了。
虽说是偷来的一世,偏偏这个身体里又是两个人的记忆,一开始,他将东林王和晋王看成两个人,毕竟两个的经历还是不太一样。东林王幼时可没有太后娘娘保驾护航,他年少登基,楚北捷作为幼弟,是被他宠大的,可是偏偏逼宫的人是他的镇北王,偏偏最后避而不见的也是他,东林王死在东林的王宫里,他不是不恨,不是不怨,而是知道他们之间本就是笔糊涂账,偏偏一手带大的孩子,他怨不起来。司马弘确和东林王不同,楚北捷到底先遇到了那个女人,更何况日后的那些委屈求全,楚北捷是被东林王放在心尖上宠的弟弟,镇北王是晋王与太后一手培养的重臣,即便司马弘心里也曾惯着他,到底那层血脉埋着,是不同的。
东林王是羡慕的,羡慕命途终了,兄弟相见,也羡慕晋王身边的楚北捷到底比自己的弟弟乖巧了些,至少不敢干什么逼宫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可是,末路的晋王太卑微了,他求得的竟然白娉婷的原谅……他是楚家人是东林王,他死也要死在东林的王宫,纵使求不得,那便不求了。就算经历的事情有多相似,到底还是两个人,性格,经历,还是差了不少,而现今这躯体里的人,不过是带着司马弘那一世记忆的东林王罢了,东林王也曾是楚北捷奉若神明的君王,既然这命是他的,如今这一切都是他的,便是做了司马弘,那这路,该由着他的想法走。
“陛下风寒刚好,这个时辰来见哀家,怕不是来请安的吧!”夜已然深了,太后也已然卸下了满头的珠翠,神色带着些倦怠。
“母后。”司马弘就算经过了这些日子,还是不太适应向他人行礼。
“又是为了楚北捷?”太后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总觉得她渐渐的看不透自己的儿子了,“哀家越发好奇,那小子,可是给你下了什么药,竟让陛下这般与哀家成了仇人?”
司马弘的眉头皱了皱,他东林王,果然还是听不惯这些话,“母后说笑了,那小家伙,挺招人疼的,儿臣只是心疼他,总不能让他没了娘,也不知道爹是谁的,成个野孩子吧。”
“够了!这么说,陛下倒是在怪哀家了?”太后觉得司马弘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司马弘性子急躁了些,却还听话,可是自从楚北捷出现在王宫里……不,在那之前,司马弘的性子就变了,不是说不好,而是太好了,连朝里的一些老臣都觉得陛下像是突然开了窍,政事也好,见地也好,都是出类拔萃的。
“母后总是觉得,若是认了北捷,儿臣的位置就该不稳了。且不说北捷还小,他毕竟是儿臣的弟弟啊,儿臣孤单单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个弟弟,是件好事啊,”司马弘走到太后的身边,讨好的倒了杯水,“母后,若寡人位子坐的稳当,那母后又何必怕呢,且不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就算北捷聪明,倒不如让他成了寡人的左膀右臂,说到底,血脉在,寡人信他?”
“他本不该活着,是哀家当年……”
“小家伙命好,是当年母后救了他,且不说日后,北捷现在也只有儿臣这个亲人了,母后,儿臣知道母后是为了寡人好,可寡人是真想要这个弟弟,他已经不能姓司马了,他只是个孩子,母后,儿臣求您,心疼心疼我,也顺带的心疼心疼他吧。”
“弘儿……”
“母后,儿臣这么多年有母后护着,一路顺遂,可是那日见楚妤自戕,不免会多想事情,北捷也是我司马一脉,可姓不得司马,入不得宗祠,认不得皇亲,不过一个母后义子的身份,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他才对啊。母后,就算弘儿求你了,别再为难他。再说,当时母后肯将他接进宫来,本也是想好好待他的。”
“可他不该知道,他姓……”
“那错在儿臣,不在他,他并不想与儿臣争什么的。有些事情,许是日久见人心,母后倒不如放下这件事,和他相处看看,北捷不是会胡闹的人,还是挺招人待见的。”司马弘很清楚,太后对楚北捷没太大的意见,不过是一直的谋划被自己护着的这个儿子打乱了,心里有些不甘。
“弘儿……”
“儿臣既然是王,便有逐鹿之志,若是连北捷那小家伙的心都拢不住,这个王位自然也坐不安稳,儿臣为王,倒也不能人小瞧了去,母后,可明白。”
“如此说来,你却是怪上了哀家,哀家的弘儿大了,这心思,哀家也看不透了,罢了,哀家也想知道,陛下能做到什么地步。”
三次元最近很忙,可能没多少时间码字,所以更新时间不定,我会尽量抽时间码字,估计以后会分章节更文了……但是没办法,真是忙
今天应该不会有文里,因为没码太多……就请大家先忍耐吧,我顺便想尝试下甜宠养成系,即便,我未必码的出来这种文风
这段时间家里没网,我白天还忙,现在家里网也没修好……我也是很尴尬的



断网一个多月了,最近也比较忙,但是也算是回归更文了,估计没少人了~但是还是会放文的~么么哒~~~
2.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那日之后,太后和晋王算是不欢而散,只是楚北捷在宫里的日子变得轻松了许多,司马弘直接把楚北捷接回了自己的寝殿,同吃同住,时不时的带着小家伙去放放纸鸢,闲下来也会把楚北捷带去书斋,拎几本书看看,不过到底不是自己带大的镇北王,在域外长大的楚北捷确实还是少了些才气,虽然依旧聪明着,有些事情讲讲也就懂了,可是陛下还是想着那个小时候多读了几本书就敢和陛下强词夺理的臭小子了。
太后那边也不再时常的找寻楚北捷的错漏,更也没有什么宫人敢怠慢了他,也许前几日他过的还算小心翼翼,可陛下这些日子倒是纵着他些,小孩子心性,难免会出些纰漏,更何况陛下印象里的楚北捷小时候也确实是性子野了些,连太傅有时候都恨不得多抽他几顿,虽然有些事不算胡闹,总会让人有些苦恼,就像现在。
司马弘有些头疼的看着书斋里散落一地的孤本典籍,还有躲在门后那个靴子都漏出来的小孩子,陛下摇了摇头,“你们先出去,把门带上,也给寡人向太傅告个假,今日的课便不上了,改日再把功课补上。”
“是。”
司马弘见众人退了下去,那门也就合上了,楚北捷畏手畏脚的身子也就完全落在了陛下的眼里,司马弘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楚北捷也就只能咬了咬嘴唇,动都不敢动,绞着手指头,是不是的偷瞄几眼。
司马弘暗暗压了心里的火气,走过去,给这书斋上了门栓,扯着楚北捷的手腕,把人拽到了倒在地上的书架旁,“现在也没什么人在了,倒不如跟寡人说说,这一地狼藉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拿上面的那本书,我没想到架子会倒。”楚北捷其实心里也还是慌的,手臂也还是疼的厉害,他看着司马弘不算好的脸色,隐隐有些不安。
“手给我。”司马弘攥着楚北捷腕子,撸起了楚北捷的袖子,小臂上面的红肿十分明显,“你身后的宫人呢?就由着你胡闹?”司马弘其实也不是气他胡闹,他知道从入了皇宫之后,楚北捷总表现的谨小慎微了些,近来才多了些小孩子的好奇天性,怕楚北捷好奇心重,他几乎把身边用惯了的宫人都放在楚北捷身边看着他,生怕他哪天要是真上房揭瓦的,也有人能照料着,可是司马弘觉得他可能还是小看了楚北捷的能耐。
“我不习惯他们跟着,我……错了。”楚北捷见司马弘放开他的手,转身要走,连忙伸出手勾住他的衣袖,对上司马弘的目光,他眨了眨眼睛,鼓了鼓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司马弘只觉得好笑,两个手指掐着楚北捷脸颊上的肉,使坏的往外拉了拉,倒是留下了那道红印子,也不说话,顺手从地上拎起来两本书,也把楚北捷拎到了书斋角落的那张坐席上,“本想着再过些日子,让你小子进书房读书,倒是忘了问问楚……你珕娘可教过你这些字?”
“娘教我弹琴,也教过我认字,可是后来,有些字,我是和妹妹学的……”说到妹妹的时候,楚北捷的脸上带了些害羞的样子。
“妹妹……”司马弘品了品这两个字,觉得有些事如鲠在喉,是了,生在域外长在域外的楚北捷已经遇过那个搅的天下大乱的妖女了,“白娉婷吗?”司马弘喃喃自语,唇齿间绞着这个名字,晦涩不明的脸色倒是让楚北捷忽略了司马弘说了什么。下意识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书,偏偏面前是本道德经,域外倒是有不少佛经传出,有时候楚北捷在域外认字靠的便是梵文未译的佛经和些译了大概的经书,到底也没正统的学过这些儒道的经典,有些地方就算摊开了来放在他面前,也是不太顺的。
司马弘也是记起了些有趣的事情,当年楚北捷进学的前几日,可是气的太傅赏了二十戒尺和十几篇罚抄的大字,陛下也就在架子和地上翻了翻,翻出本论语来,“道德经对你,还早了些,倒不如抄抄论语,练练字,也先给太傅留下好印象。”
“抄?这本?”楚北捷一脸茫然的看着司马弘,抄书吗?楚北捷连上好的毛笔和墨都没见过几次,也就小时候帮过娘珕亲抄过一两张梵文的经文换钱,这些书更是域外有钱人才能见的,也就在白叔叔的包裹里见过一两本,正正经经的隶书他还没学过呢。
司马弘倒是真拿出来几张宣纸,放在了书案上,这坐席本就是为楚北捷备下了的,笔是镇北王习惯的羊毫,墨是进贡上了的御墨,桌上的镇纸却是雕了麒麟的紫檀木。
“我……我不认识这些……”楚北捷犹豫再三,握着笔的姿势也有些别扭,司马弘站在他的背后,从身后环住了楚北捷,扳了扳他的手指,,宣纸早被陛下用镇纸压的平整服帖,提笔落字,陛下握着他的手,在纸上写下了楚北捷的名字,便撒开手,拎起另外笔架上挂着的笔,敲了敲楚北捷的额头,“你先抄着。”
楚北捷本以为司马弘会教他……可是就扔下三个字就不管了?这是什么事情?楚北捷看着司马弘,满脸的茫然。
“你先自己抄着,寡人这倒是没什么要求,待你抄完,寡人再考虑考虑怎么罚你。”司马弘只是把话撂下了,便开了门让宫人进了屋子,把倒下的架子立了起来,地上散落的书不少都是前朝留下的孤本,也有些当世大家的摹本,更有……当年所谓得兵书者得天下的《武侯兵法》,当年大殿之上的事情,司马弘每每想起,便觉得心里烦躁的狠,不论是东林王时镇北王逼宫归隐,而或是楚北捷玩的那手偷天换日的鬼把戏,都让司马弘的额角一抽一抽的疼,恨不得直接现在把楚北捷按在案上好好的教训一顿,可又想想,如今他算是几世为人,而小家伙也尚未做过那些事情,倒也不能让他带前事或未来之事受过,也就罢了。
楚北捷自然也不知道如今算是逃过一劫,只能一脸憋屈的研究着书上的字,他头回用这种上好的羊毫笔,落笔的力气稍差一分,那隶书的型也就垮了。他虽说也认些字,可是他真的没什么机会练字写字,再说了,域外的文字也有些不同,楚北捷不自知的鼓了鼓脸,司马弘偏偏抬头,正巧看见了他的样子,怎么说呢,像是林子里松鼠,脸蛋鼓鼓的,确实可爱的紧。
司马弘这些日子,派了不少的人暗中收集了不少的兵书兵法,更是机缘巧合的得了本《鬼谷子》的残卷,前不久才自己誊写了一份,都扔在了这书架上,所以陛下心里也觉得有趣了些。粗略的整理了一下这些孤本和典籍,司马弘倒是顺手翻出了匣子里放着的扇子,踱步到了楚北捷的身边,看着书案上的字,也有些明白了当初太傅罚楚北捷的那顿戒尺,还是轻了。
拎着扇子,敲醒了昏昏欲睡的楚北捷,单手抽珕出来那张前半张还算勉强,后半章鬼画符的劝学,挑了挑眉毛,此刻的楚北捷还没意识到,这是自己皮肉受苦的前兆,司马弘拉住楚北捷的手掌,一扇子甩在掌心,不算多大的力度,只是扇骨磕在掌心,有些疼。
楚北捷瘪了瘪嘴,没敢说什么,司马弘换个位置,下巴搁在楚北捷的脑袋上,从背后伸出手,握着小家伙的手,这回一根根手指的扳,彻底改了楚北捷握笔的方式,然后攥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抄起了劝学,司马弘也便讲脑袋移到小家伙的耳边,一字一句的把劝学篇拆解开来,揉碎了细细讲来,东林王时他也是这样给楚北捷启蒙,只是那时候楚北捷比现在小些,虽也懵懵懂懂,但是也规规矩矩。
楚北捷确实是世间难得的鬼才,天生就比人多那几分的聪明,不过短短时辰,也便懂了,看着楚北捷发亮的眼睛,司马弘只觉得好笑,顿了片刻,“既然懂了,便在抄上一二十篇,寡人等着看呢。”
拎着扇子,踱着步子,陛下顺手也就把楚北捷扔那,往御案那溜达,背在身后的手拿着扇子,一晃一晃的,甚是自在,也丝毫未管坐在那里一脸委屈的小圆脸,只不过,陛下也有功课要看,自然也就先把楚北捷扔在那里。
虽说偷得此生,可如今这些功课典籍大多已然烂俗于心,实在做了也是无趣的很,司马弘也便是循规蹈矩的按着以前的样子粗粗的写了几篇文章,便拿起来本兵书看着,前世因有楚北捷在,兵书这些也荒废了许多,更因东林大晋相似不同,这些兵书典籍也有所不同,倒也算是开阔了些眼界,看着书,也就入了迷。
楚北捷虽然委屈着,却也听话,老实抄写了一会,字迹也算是有了几分自己的风骨,只是离司马弘那隶书还差了许多,垒了一小摞的纸,他探这脑袋看着司马弘,蹑手蹑脚的窜到他的背后,一眼就看到了司马弘正在看着的那页兵书,虽说也些字自己确实不认得,也能读个大概,确实觉得那兵书比刚刚抄了许久的劝学篇有意思的多,也就悄悄的趴在司马弘的身边,跟着一起看了起来。
司马弘终于还是从兵书里回了神,一偏脑袋,正看到楚北捷那张圆乎乎的小珕脸,顿时惊了心魂,心里慌了神,下意识拍了拍胸口,“你这小家伙!”倒也吓了楚北捷一跳,楚北捷也便是呆呆的站着,眨了眨眼睛,司马弘站起身来,将兵书安稳的放在了桌案上,拎着扇子,空着手臂勾住楚北捷的脖子,将他拉回了之前的桌案,粗略翻了翻那一摞抄好的劝学,司马弘到也是满意了几分,到底是自家弟弟,就算聪明。
不过转念想了想,勾着楚北捷的手没松开,顺手一扇子抽在楚北捷的身后,弄得他想躲也躲不得,只能伸手揉了揉身后。
“写的不错。”司马弘笑着,“倒不如过几日随寡人读书吧?”
诈尸

3.少年初长成
司马弘渐渐亲政,手里的扇子换了也有个几十把了,偏偏扇面大多都是一个人写的,这一点,楚北捷深有感触。
“这天都要入冬了,陛下也该换些配饰了吧。”
楚北捷说这话的时候,桌案上倒是还铺了几张画了景没题字的扇面,陛下也就拿着折子倚在一遍,蓄起的长发披在身后,未束发,未加冠,不过头也不曾抬了多高,不过就算淡淡目光一撇,楚北捷也就认了,拿起桌上的小狼毫,笔杆敲了敲脑袋,看着扇面上的那副一江山水,勉勉强强的题了字,上下摇了摇,风干了墨,合了扇子,一把扔回了司马弘的怀里。
“入冬的天,风都是冷的,大冷天的,拿什么扇子啊。”楚北捷喃喃自语,顺手拎起了本兵书找了个角落往地上一坐,靠着个橱子,看了眼外面顶好的日头,揉了揉发僵的肩膀,还没等找好姿势,刚写好的扇子冲着脑袋就过来了,楚北捷单手就把扇子拎回了自己的怀里,笑的尤为无辜,“多谢陛下赏的扇子。”
楚北捷本就是练武的奇才,司马弘更是帮他寻了几位名师教导,如今楚北捷快满十四岁了,文韬武略也算是举世无双,更有着一屋子的兵书典籍堆叠,比之当世,比之前世,都有过人之处,只是正因为陛下这般费心的周全照料,楚北捷有时的性子,倒是幼稚的很,也是经常口无遮拦,仗着司马弘的纵容,怼的不少老臣哑口无言,不过每每如此,陛下也总有着些秋后算账的时候,不过,大多也是关起门来教训,对外,无非禁足,罚罚银子,只是禁足的时候,是乖乖趴着养伤,还是拎起宗祠跪着,那得看陛下的心思。
陛下伸手将长发拢到一侧肩膀,捡起小方桌上的天青色发带,松散打了个结,绑了绑头发,踩着毯子走到楚北捷身边,单手拽走了兵书,穿着靴子,踢了踢楚北捷无处安放的大长窹腿,“地上凉,给寡人起来。”陛下也是想了想,“反正寡人那还有几个空白的扇面,这扇子赏你了,起来再帮寡人写上几个吧。”
楚北捷试图用直勾勾的眼神改变陛下的主意,不过,似乎是失败了……陛下伸手拉起了楚北捷,倒也挑着眉毛说:“看来还是打的轻了,这不过三天,就能坐下了。”
楚北捷听了这话,目光左右闪烁,抿了抿嘴,倒也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再说,自己真要是犯了什么大错,陛下怕早就传了板子赏自己一顿好打,三五天都不一定爬的起来,“本就是老人家倚老卖老,既然理也说不过,技也不如人,自然觉得无地自容,乞骸骨还乡了,怎么也算不得是我的错。”
“你这张嘴啊,就是欠收拾了。”司马弘手指戳了戳如今还算肉肉的楚北捷的脸蛋,也没多说什么,说到底,司马弘这些年总是怕,若是楚北捷的性子变了太多,是否以后,以前都不可知了,他心里总会有那么个结,有那根刺,如鲠在喉。
楚北捷还是楚北捷吧,只是此间还没遇见那人的楚北捷和遇见那人之后的楚北捷,到底还是不同的,司马弘输怕了,他怕这一世重来,不过幻梦,那就太可笑了。更如今,短短几年,若论胸中沟壑,楚北捷当真可比肩那年镇北王称帝之时,不过少了沙场历练的那些腥风血雨罢了。
不过,少年还是少年郎,有时候的泛起傻气的样子也挺让人欢喜的,陛下大婚也有一年多了,偏偏大婚前几日,他楚北捷反倒扭扭捏捏的闹个小孩子脾气,生怕未来皇嫂抢了他这个兄长的样子,单这一件事便是让司马弘拿这件事打趣他许久,偶尔见了王窹后也带着耳朵也会泛着红。就连王窹后有时候也觉得陛下养着的这个弟弟着实可爱的很,便也当真亲弟弟宠了起来,倒是让楚北捷在后宫里过的顺风顺水的。
不招人妒是庸才,楚北捷不是庸才,便时常顶着个太后义子恃宠而骄的罪名,被前朝众臣翻来覆去的口诛笔伐,陛下将那些折子都搁置在书斋的角落里,当做消遣,甚至时常拿着折子和楚北捷论论这位大人学的是哪家帖子,那位尚书看的是哪家文章。
陛下在等,在等那个机会,让所有的质疑都烟消云散的机会,而楚北捷仗着年纪小些,更是像看戏一样自在。楚北捷心里也明白,有时候,强辩比不得实力,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人闭嘴。
“寡人前几日见你练武的那身铠甲旧了,便命人又置办一身,过两天换上给寡人看看?”司马弘心里有个念头,他突然开始想念那个意气风发的镇北王了,是他入了业障,前世如何,后事不知,有时候,他不知道看在眼里的这个人,是那时心心念念而不得相见的执念,还是苦等两年命途终了的心安,那都不一样,太后说楚北捷是狼,确实,他有狼性,有血性,可是他的心该是热的吧。
陛下有时也会害怕,害怕种种谋算不过镜花雪月,敌不过那段儿女情长,也有时午夜梦回,梦魇不断,说到底,还是心里有道伤,每每想起这些,倒是想把楚北捷拉过来揍上几顿,小没良心的小混窹蛋,都是楚北捷,一个比一个没良心!
“好啊,但是陛下,有了新铠甲,不如在赏北捷几把好剑好刀,才好相配。”楚北捷看着陛下有些愣愣的,不知为何心里一阵阵发毛,不由自主的卖个乖,好歹不让自己脊背发凉的,待着难受。
“好刀好剑?你呀,什么时候给寡人建了功立了业,寡人便帮你寻几把上好的兵刃,长枪短刃,任你挑选。”司马突然想起当年赐的那把剑,光那名字便透着不祥,离魂,离魂,他原以为是段君臣佳话,最后险些死生不见,更别说,楚北捷赠剑佳人,也是生离多年,连儿子都是后来认下的,许是真该挑挑几把好刃,尤其名字,更是该好好选选。
楚北捷虽说这几年确实有些好武,但是一手绝佳的琴技也是当年他娘手把手教的,更也是以前食不果腹时勉强能挣些钱财的手段,闲来无事也有技痒的时候,也会焚香净手,弹几曲域外的曲子,这几年,也识了些大晋的谱子,曲子生疏了些,这短短几年,琴技飞涨,也兼着学了洞箫玉笛,小小年纪,也勾了些大晋贵女的魂萦梦绕。
“前朝,嵇中散做《琴赋》,曾言‘愔愔琴德,不可测兮;体清心远,邈难极兮;良质美手,遇今世兮;纷纶翕响,冠众艺兮;识音者希,孰能珍兮;能尽雅琴,唯至人兮’北捷又做何想?”司马弘也不算通晓音律之人,只是宫中靡靡之音太盛,他不喜而已,倒是听过几次楚北捷弹的曲子,曲中带着些域外的风沙,到也算是对着音律有了些兴趣,更何况,楚北捷弹琴时,往往一身素服,蓄起的长发垂垂,银冠轻束,一副神仙模样,如今还是少年,日后便如仙人入世,不惹尘埃。
“北捷还以为陛下不会看这前朝的轶事杂谈呢,毕竟陛下可是亲口说的,不通音律啊。”楚北捷也就能对着音律这事小小的耀武扬威一下,修长的手指倒是不见错漏。
“看来,真是寡人罚的少了,既然北捷如此通晓音律,倒不如,趁着这夜色多弹几首曲子,省的明日帮寡人抄二十遍道德经的时候,心里还不够静。”司马弘手里的扇子转了几转,实在觉得楚北捷近来被他惯得有恃无恐,只是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好好的扳扳他近来的性子。
楚北捷本来逍遥自在弹琴的手指,顿在了琴弦上,琴声骤停,“……王兄?”
“没的商量。”
司马弘不过重新倒了杯清酒,一饮而尽,“若是让寡人心满意足,寡人便把那冰纹断的瑶琴送你,寡人记得你惦记那琴许久了。”
“好啊,那北捷就先认下那琴了,好琴也需要妙人来配,没准哪天北捷就用那琴给自己钓个媳妇?”许是随口一说,司马弘的脸色却不大好了,放下杯子,伸手捏住了楚北捷的脸,微微用力,掐出了个红印。“年纪不大,心思不小,前些天还说着,不想娶妻,今日就想着媳妇了,怎么着,看上哪家小丫头了?张家那姑娘,还是谁家闺女。”
“疼!”楚北捷从陛下手里救回了自己的脸蛋,也顾不得身前的素琴,伸手揉着自己发热的脸颊,“我可没说自己想娶,那几家贵女,恩,高攀不起……再说了,北捷宁缺毋滥,但求一生一世,只一双人。”
“那寡人确实好奇,你心里可有佳人?”司马弘不自在的揉搓这拇指带着的扳指,总觉得心里有团火,着实烧得慌。
“北捷其实也好奇着,谁会是北捷的有缘人。”
司马弘眉头一挑,“所以,这些日子,楚小公子可是又跑哪家茶寮听书去了?”
“……也……没多少次吧……”楚北捷如今可是很识时务的,“我错了!”
好久没更文,但是最近有个新脑洞……想把小顾加进来,不过继续单纯写孤芳的脑洞也有,现在是二选一,所以,是继续单纯写孤芳还是写北捷+小顾呢,来来来,问卷调查~看看有多少人想看孤芳~就在这条消息回复就可以
看来还是喜欢原汁原味的,那我有时间就继续码兄弟好了^0^~
最近忙,过几天有重要考试,so,至少等这周忙完
发文了
4.战火将起,少年意气    司马弘转了转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偏着脑袋看了看楚北捷正襟危坐的姿势,“翻的哪座宫墙,蹭的哪队卫兵,躲的哪座城楼?”    楚北捷眨了眨眼,说实在的,这几个月溜出去的步子太顺了,他自己也不记得从哪里的宫墙城楼飞出去的,“……北捷,不太记得了。”    “寡人倒是该庆幸些?这建康城就这么大,还不至于,让你在外面流连忘返,误了时辰?”司马弘似笑非笑,真是觉得最近这小王爷,心玩野了,该扳扳性子了。    “北捷又不是前朝阿斗,乐不思蜀。”楚北捷讨好的笑笑,手指不安在身前对了对    “哈?那寡人是该夸你了?长本事了你!”司马弘顺手拎着扇子,照的楚北捷的额头就是一下。    “……北捷身上伤还没好透呢……”    “寡人要罚你,何时等你养好伤再罚?转身。”    楚北捷不过一身广袖素衫,单薄的很,转身跪着垫子,附在桌案只是,手指抠着木头,下意识的润了润嘴唇。    “寡人自觉还算通情达理,也没圈地禁了你,你可到好,成天当王宫是你的练武场不成,真不怕哪天失了手,再让禁军把你射成个刺猬!未免也太肆意妄为了些。”    “哪有那么容易失手,我又不傻……嘶!”楚北捷小声的嘟囔,也没逃过司马弘的耳朵,照着楚北捷的身后就是几下扇子,力度不小。    楚北捷也算是被司马弘教训习惯了,也顾不得羞,疼就是疼,真疼也不能硬抗,当然有些小心思也是分情况,偷瞄着自己兄长的心情,倒也知道,这场教训不过小惩,陛下也不过是有些看不惯这些日子,自己这幅翻天覆地的闹腾……所以适当卖乖示弱也是,为了自己好啊。    “也是,这么说,若是你哪天失了手,寡人倒是该让禁军好好教训教训你,再把你捞出来,也该让禁军知道知道,这让他们天天提心吊胆的刺客啊,还有他们小王爷一个。”话是说着,手底下也没放了他,连着二十多下,都打在楚北捷还没彻底消了肿的身后,着实疼的厉害。    到底不是简简单单的挨顿打的事,之前为了安抚那群老臣,楚北捷可是少有的人前挨了板子的,二十下板子有点水分,可也是实在的抗下了,三天能跑能跳能坐能走,也是他楚北捷底子好,可是皮肉也是受了苦的,这再挨上一顿扇子,确实不好受。    扇子那棱子打身上,那檩子也是一道一道的,楚北捷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手指抠住桌沿,指尖泛了白。    “建康城,许是太小,你觉得久了无趣,但是,你还小,在等等,寡人自会任你天高海阔,可是现在,你就得乖乖的,老实的呆在这建康城,这王宫里。日后为你分了府,这王宫也就变得没那么自在了。”陛下又罚了几下,也就扔了扇子,“扇子赏你,起来吧。”    楚北捷小心的撑起身子,背手揉了揉身后,可惜不敢太碰,伤上加伤的,疼的厉害,不敢坐了。    陛下倒了杯茶,细细的品了品,“近日,燕凉似有所异动,更有白兰蠢蓘蠢蓘欲蓘动,如今河南郡县多归晋,白兰于我大晋尚无威胁,至于他慕容氏先辈也是受过我大晋官爵的,可惜啊,数典忘祖。”    “燕……倒是常听人说敬安王之事,敬安王与那位公主倒是常有说书人讲来,可是慕容氏确实,未免……平庸了些。”    “平庸?你倒是在夸他,燕王……”司马弘摇了摇头,“燕王老了,还没觉得敬安王威名有何不妥,但是慕容肃可还年轻着呢。”    “慕容肃吗……也是啊,听说,是个心小的。”    “你呀,我们且看着吧,将来的日子,未必还能这么风平浪静。”司马弘拿着茶盏与楚北捷碰了杯,“寡人的北捷,可是该有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天下纷乱一时起,所幸,这大晋早有准备,不过,有些事情,倒也是世人看不透的。
“陛下封北捷为先锋官,这朝中可是议论纷纷啊。”楚北捷倒是慵懒的趴在矮几上,松松垮垮的散着头发,看着御案上抄经的陛下,眨了眨眼,实在是觉得好笑。    “寡人这般,又是为了哪个小没良心的,你还敢笑?”陛下动了动有些酸痛的手腕,自己也是心里哭笑不得,想想当初,这小王爷是母后帮着,如今,即便太后真的数年不管朝政,这暗地里教训人的法子,也还能教训教训自己不是。    自八王之乱,大晋东迁,这纷扰天下,反而佛教盛行,正如当年楚北捷于域外帮着抄些经文谋生,这境内的经文,大多是僧人口口相传,能人译经,什么《华严经》也算是广为流传。说实在话,陛下本也是不信神佛的,不过如此奇遇,于玄理而言,陛下总留了个余地。    不过,太后也不算是个虔诚的信徒,倒是有时觉得经书醒神,也算是帮陛下提提神。    “陛下,这写经,可是要心诚的。”楚北捷动了动桌案上的狼毫,无聊的很。    “看来,寡人该让我大晋的先锋官,来教教寡人如何抄经了?”司马弘一记眼刀甩过去,楚北捷倒是马上老老实实的正襟危坐,充分的表现着,我很乖,我不说话,我不想抄经。    “罢了,你呀,留这陪着寡人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先去军营去挑挑你的亲兵吧,寡人可等着你一战成名呢,挑上些能陪你出生入死的人,寡人想要你平平安安的凯旋。”陛下如是说。    “好嘞,那北捷可是先出宫喽。”楚北捷如今还是少年,自然有坐不住的时候,况且这也算是陛下金口玉言准了他自己挑选亲兵,当然想着越快越好,离开王宫的速度拿叫个迅速。    楚北捷离了宫,陛下也放了笔,有句话,楚北捷没说错,抄经啊,心得诚,陛下一脸嫌弃的拎起来桌上刚抄了一半的心经,伸向着点着的烛台。司马弘近日确实有些心神不宁,许是真的该到了命运重合的那个节点,司马弘该凭着过去的种种记忆俩顺着旧路走下去,还是干脆的抛掉一切依仗,让自己这条命赢下这人心,他很不安。    司马弘也是不想在屋子里待着了,搁了笔,也就出了屋子,园子里都是日光正好,暖风和煦,司马弘也便是溜溜达达的自己逛了逛园子,少了楚北捷在身边,算是清静了不少,一时兴起的游园倒是让他看到了些事情。    此间世道,尚无科举,寒门子弟所行之路,道阻且长,世族子弟,青云之路却顺遂平常,倒不是说世族之人是否酒囊饭袋,只是世族之底蕴,非寒门能及,所以其间子弟,所有碌碌无为,更多经纶满腹之才,也因如此,世家之女,多担联姻之责,或有腾达之命。王蓘后便是真凤之命,与晋王,携手此生。    是啊,如今时常进宫的各家贵女里,可是有那张家丫头的,司马弘离着女眷到还是远了些,自然不知道那边女眷说些什么,只是远远见了如今还是小丫头的未来贵妃,想起来些有趣的事情,毕竟,能自己给自己头上加块绿宝石的陛下,怕是只有司马弘自己了吧,笑着摇了摇头,确实将张芸儿一家,又记上了心里,说实在话,司马弘,对着这也就十来岁的丫头没什么想法,更因着楚北捷此间是跟着自己长大的,与这些贵女接触真心与不算多。至于这世楚北捷身上该惹的桃花,他也不想拘了谁。若是这些个桃花,能困上楚北捷,到也是好事。    “要不然,给北捷先定上几个侧妃?莺莺燕燕见得多了,是不是也就没那么容易被什么妖女拐了去?”可偏偏东林王那世,那白娉婷也不是什么明艳之人,不也照样拐走了他家弟弟,头疼,陛下也确实觉得头疼的很啊。    楚雷得了亲兵营的消息,正想禀明陛下,看着陛下喃喃自语,更摇了摇头,“陛下是觉得风大,略有不适?”    “无碍,可有要事?”陛下单手揉了揉额角,闭目养了养神。    “小王爷已经挑好了亲兵,臣下特将名单奉上,陛下可看看是否有些不妥?”楚雷双手奉上竹简,其上写了诸多亲兵的户籍年龄等等。    陛下不过粗粗翻阅,倒是觉得这些名字陌生的,也是,楚北捷虽也是一战成名,可那一战,代价也并不简单,那是场大胜,可是于大晋,于陛下,于楚北捷,并非都是欣喜,归来之人,十之五六,他楚北捷的先锋营,所剩寥寥。当年的楚北捷,有着未能带大家回家的憾事。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是那场胜仗,教给楚北捷的最深刻的教训,所以,之后的他,永远都是最前面那个冲锋陷阵的将军,那个要带着所有人凯旋的战神。可是,后来呢,后来啊,谁说的清对错啊。    “罢了,便如此吧,寡人还是信北捷,能带着这些将士,凯旋而归的,寡人的少年郎啊。”
百度突然我电脑发不了文,复制过来格式有问题,所以先凑合看吧……等有时间我重新发


垃圾度娘,要命啊
之前第四章的格式有问题,重发一下,~
4.战火将起,少年意气
司马弘转了转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偏着脑袋看了看楚北捷正襟危坐的姿势,“翻的哪座宫墙,蹭的哪队卫兵,躲的哪座城楼?”
楚北捷眨了眨眼,说实在的,这几个月溜出去的步子太顺了,他自己也不记得从哪里的宫墙城楼飞出去的,“……北捷,不太记得了。”
“寡人倒是该庆幸些?这建康城就这么大,还不至于,让你在外面流连忘返,误了时辰?”司马弘似笑非笑,真是觉得最近这小王爷,心玩野了,该扳扳性子了。
“北捷又不是前朝阿斗,乐不思蜀。”楚北捷讨好的笑笑,手指不安在身前对了对
“哈?那寡人是该夸你了?长本事了你!”司马弘顺手拎着扇子,照的楚北捷的额头就是一下。
“……北捷身上伤还没好透呢……”
“寡人要罚你,何时等你养好伤再罚?转身。”
楚北捷不过一身广袖素衫,单薄的很,转身跪着垫子,附在桌案只是,手指抠着木头,下意识的润了润嘴唇。
“寡人自觉还算通情达理,也没圈地禁了你,你可到好,成天当王宫是你的练武场不成,真不怕哪天失了手,再让禁军把你射成个刺猬!未免也太肆意妄为了些。”
“哪有那么容易失手,我又不傻……嘶!”楚北捷小声的嘟囔,也没逃过司马弘的耳朵,照着楚北捷的身后就是几下扇子,力度不小。
楚北捷也算是被司马弘教训习惯了,也顾不得羞,疼就是疼,真疼也不能硬抗,当然有些小心思也是分情况,偷瞄着自己兄长的心情,倒也知道,这场教训不过小惩,陛下也不过是有些看不惯这些日子,自己这幅翻天覆地的闹腾……所以适当卖乖示弱也是,为了自己好啊。
“也是,这么说,若是你哪天失了手,寡人倒是该让禁军好好教训教训你,再把你捞出来,也该让禁军知道知道,这让他们天天提心吊胆的刺客啊,还有他们小王爷一个。”话是说着,手底下也没放了他,连着二十多下,都打在楚北捷还没彻底消了肿的身后,着实疼的厉害。
到底不是简简单单的挨顿打的事,之前为了安抚那群老臣,楚北捷可是少有的人前挨了板子的,二十下板子有点水分,可也是实在的抗下了,三天能跑能跳能坐能走,也是他楚北捷底子好,可是皮肉也是受了苦的,这再挨上一顿扇子,确实不好受。
扇子那棱子打身上,那檩子也是一道一道的,楚北捷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手指抠住桌沿,指尖泛了白。
“建康城,许是太小,你觉得久了无趣,但是,你还小,在等等,寡人自会任你天高海阔,可是现在,你就得乖乖的,老实的呆在这建康城,这王宫里。日后为你分了府,这王宫也就变得没那么自在了。”陛下又罚了几下,也就扔了扇子,“扇子赏你,起来吧。”
楚北捷小心的撑起身子,背手揉了揉身后,可惜不敢太碰,伤上加伤的,疼的厉害,不敢坐了。
陛下倒了杯茶,细细的品了品,“近日,燕凉似有所异动,更有白兰蠢蓘蠢蓘欲蓘动,如今河南郡县多归晋,白兰于我大晋尚无威胁,至于他慕容氏先辈也是受过我大晋官爵的,可惜啊,数典忘祖。”
“燕……倒是常听人说敬安王之事,敬安王与那位公主倒是常有说书人讲来,可是慕容氏确实,未免……平庸了些。”
“平庸?你倒是在夸他,燕王……”司马弘摇了摇头,“燕王老了,还没觉得敬安王威名有何不妥,但是慕容肃可还年轻着呢。”
“慕容肃吗……也是啊,听说,是个心小的。”
“你呀,我们且看着吧,将来的日子,未必还能这么风平浪静。”司马弘拿着茶盏与楚北捷碰了杯,“寡人的北捷,可是该有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天下纷乱一时起,所幸,这大晋早有准备,不过,有些事情,倒也是世人看不透的。
“陛下封北捷为先锋官,这朝中可是议论纷纷啊。”楚北捷倒是慵懒的趴在矮几上,松松垮垮的散着头发,看着御案上抄经的陛下,眨了眨眼,实在是觉得好笑。
“寡人这般,又是为了哪个小没良心的,你还敢笑?”陛下动了动有些酸痛的手腕,自己也是心里哭笑不得,想想当初,这小王爷是母后帮着,如今,即便太后真的数年不管朝政,这暗地里教训人的法子,也还能教训教训自己不是。
自八王之乱,大晋东迁,这纷扰天下,反而佛教盛行,正如当年楚北捷于域外帮着抄些经文谋生,这境内的经文,大多是僧人口口相传,能人译经,什么《华严经》也算是广为流传。说实在话,陛下本也是不信神佛的,不过如此奇遇,于玄理而言,陛下总留了个余地。
不过,太后也不算是个虔诚的信徒,倒是有时觉得经书醒神,也算是帮陛下提提神。
“陛下,这写经,可是要心诚的。”楚北捷动了动桌案上的狼毫,无聊的很。
“看来,寡人该让我大晋的先锋官,来教教寡人如何抄经了?”司马弘一记眼刀甩过去,楚北捷倒是马上老老实实的正襟危坐,充分的表现着,我很乖,我不说话,我不想抄经。
“罢了,你呀,留这陪着寡人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先去军营去挑挑你的亲兵吧,寡人可等着你一战成名呢,挑上些能陪你出生入死的人,寡人想要你平平安安的凯旋。”陛下如是说。
“好嘞,那北捷可是先出宫喽。”楚北捷如今还是少年,自然有坐不住的时候,况且这也算是陛下金口玉言准了他自己挑选亲兵,当然想着越快越好,离开王宫的速度拿叫个迅速。
楚北捷离了宫,陛下也放了笔,有句话,楚北捷没说错,抄经啊,心得诚,陛下一脸嫌弃的拎起来桌上刚抄了一半的心经,伸向着点着的烛台。司马弘近日确实有些心神不宁,许是真的该到了命运重合的那个节点,司马弘该凭着过去的种种记忆俩顺着旧路走下去,还是干脆的抛掉一切依仗,让自己这条命赢下这人心,他很不安。
司马弘也是不想在屋子里待着了,搁了笔,也就出了屋子,园子里都是日光正好,暖风和煦,司马弘也便是溜溜达达的自己逛了逛园子,少了楚北捷在身边,算是清静了不少,一时兴起的游园倒是让他看到了些事情。
此间世道,尚无科举,寒门子弟所行之路,道阻且长,世族子弟,青云之路却顺遂平常,倒不是说世族之人是否酒囊饭袋,只是世族之底蕴,非寒门能及,所以其间子弟,所有碌碌无为,更多经纶满腹之才,也因如此,世家之女,多担联姻之责,或有腾达之命。王蓘后便是真凤之命,与晋王,携手此生。
是啊,如今时常进宫的各家贵女里,可是有那张家丫头的,司马弘离着女眷到还是远了些,自然不知道那边女眷说些什么,只是远远见了如今还是小丫头的未来贵妃,想起来些有趣的事情,毕竟,能自己给自己头上加块绿宝石的陛下,怕是只有司马弘自己了吧,笑着摇了摇头,确实将张芸儿一家,又记上了心里,说实在话,司马弘,对着这也就十来岁的丫头没什么想法,更因着楚北捷此间是跟着自己长大的,与这些贵女接触真心与不算多。至于这世楚北捷身上该惹的桃花,他也不想拘了谁。若是这些个桃花,能困上楚北捷,到也是好事。
“要不然,给北捷先定上几个侧妃?莺莺燕燕见得多了,是不是也就没那么容易被什么妖女拐了去?”可偏偏东林王那世,那白娉婷也不是什么明艳之人,不也照样拐走了他家弟弟,头疼,陛下也确实觉得头疼的很啊。
楚雷得了亲兵营的消息,正想禀明陛下,看着陛下喃喃自语,更摇了摇头,“陛下是觉得风大,略有不适?”
“无碍,可有要事?”陛下单手揉了揉额角,闭目养了养神。
“小王爷已经挑好了亲兵,臣下特将名单奉上,陛下可看看是否有些不妥?”楚雷双手奉上竹简,其上写了诸多亲兵的户籍年龄等等。
陛下不过粗粗翻阅,倒是觉得这些名字陌生的,也是,楚北捷虽也是一战成名,可那一战,代价也并不简单,那是场大胜,可是于大晋,于陛下,于楚北捷,并非都是欣喜,归来之人,十之五六,他楚北捷的先锋营,所剩寥寥。当年的楚北捷,有着未能带大家回家的憾事。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是那场胜仗,教给楚北捷的最深刻的教训,所以,之后的他,永远都是最前面那个冲锋陷阵的将军,那个要带着所有人凯旋的战神。可是,后来呢,后来啊,谁说的清对错啊。
“罢了,便如此吧,寡人还是信北捷,能带着这些将士,凯旋而归的,寡人的少年郎啊。”
度娘非说我被盗号了,老娘还不信弄不服她了
这几个月完全忙到死,简直伤不起,这几天勉强还算是能轻松点,坑还是要填土的
5.一战成名,战神封王
该怎么说呢,也许诸多大臣听着捷报频传,也赞上几句少年英豪,战神转爊世,他楚北捷这一战便算是扬名天下了,可是于陛下而言,这是他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护国柱石,也是万分信任的一代战神,更是他希望平平安安,无痛无伤的弟爊弟。他知道自己兄弟的能耐,早经历过的事,也不怕什么战事失利,只是他担心楚北捷是否安然无恙,身上几处伤,是否摔了马。楚北捷私下也是有些信笺传回来,大多感叹边境风光,也有那么些大多都是一些万事皆好的敷衍。
自从,前线收紧,大获全胜,大军班师回朝,出征之时,楚北捷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先锋官,归来之日,他已经是元爊帅遥寄战报请旨封赏的镇北将军,而陛下御案之上还有份使了印封王圣旨尚未颁发。
司马弘登高台迎大军凯旋,以降阶之礼,接众将归家,陛下看着一身战甲的楚北捷,倒是离了建康城,窜了窜个子,高了不少,倒是黑了,瘦了,也壮实了,偏偏脸上好像还挂过彩,至于身上有没有伤,之后有的是时间验。
战将凯旋,策马游爊街,陛下反倒先摆驾回来王宫,毕竟殿上大摆庆功宴,这次的主角,自然不是他,也是那策马游爊街的少年郎,听着人说,这策马而行的将军倒是来了一出掷果盈车的好事呢,也是入了宫门现巴巴的跑去偏殿蹭了件陛下之前的素衫常服,毕竟,镇北将军的朝服尚未做好,而小王爷的蟒袍确实快完工了。
虽说楚北捷未着朝服是情有可原,只是这一身文人装束,站在这群武将之中,惹眼的很,丞相也算是左忍了忍,右忍了忍才算是没当众的谏上一谏。楚北捷也是知道自己这么一身月白长衫太过惹眼,俯身一拜,告了罪。
难得陛下心情尚好,“今日之事,镇北将军也是情有可原,罢了,这事先暂且记下,不算什么罪过,起来吧。”陛下轻轻摇了摇头,微扬了下颌,确实还是在阶下单单给楚北捷设了席位,“先入席。”
一时喜乐,歌舞升平。
陛下多饮了几杯酒,倒是有几分眩晕,眼前也是迷茫无措,朦胧不清的,看着阶下安稳坐着的楚北捷,嘴角勾着笑,“北捷,陪寡人饮上这樽。”
楚北捷先是一愣,总觉得此番得胜还朝,陛下对自己,总有些不同了,可是如今身在朝堂,自当应声,称“唯。”在沙场有段日子了,酒这东西,沾上了,也觉得稀疏平常,抬手先拜,正襟危坐,祭而浅酌,酒味香醇,一饮而尽。
可惜酒未入肠,司马弘头却胀的厉害,脸色微微变了一些,举樽敬了诸位,“今日寡人敬诸位此盏,怕寡人与此,诸位也未必尽兴,寡人便先离席了,诸位大可好好敬敬我大晋的英雄们啊。”
楚北捷就坐在阶下,微微扬着头,便可将陛下的诸多动作尽收眼底,虽直视上颜为大不敬,可毕竟一起长大,陛下也确实不计较这点小事。他自然看的到陛下似无意的揉了揉额角,那力度可是不清啊。可是陛下离席,他却离不得席。
晋王实在有太久没出现这样头胀爊疼胀爊疼的时候了,匆匆回了寝殿,遣了侍从,靠着门廊席地而坐,他知道他为何这般难熬,他脑子里回荡着一句话“镇北王,可否陪寡人在饮一杯……”那是什么时候?是那年梦里,他等到浪子回头?是哪次凯旋,他殿上敬酒?他记不清了,却还记得,那时欣喜,那年自豪,那时喜乐。人生不过如此,有得有失,他得此命,不得长生……他算不得信佛,可如今也算信命了,况且无论得道高僧一时批命,又或神医诊脉辩证,都告诉过他,寿数已定,既然活不过前世寿数,如今也还算有寥寥数十载,也算划算,明明皇儿早殇,罹患心疾,如今他尚意气风发,却有了些许征兆,既然如此,便不强求了。
如今,他看的也算浅淡,说到底,皇儿尚幼,北捷又初露锋芒,大晋之来日,不可限爊量。司马弘还是醉了些,扶着门廊慢慢起身,打着晃的往卧榻那边走,晃晃悠悠的靠过去,解了腰带,褪了外袍,倒榻而眠,以至于,另一个小醉鬼跌跌撞撞的溜进这寝宫的时候,看着这幅样子,也无比顺畅的倒在了陛下的身侧,枕着陛下的隔壁睡了过去。
也就是这样,大晋新鲜出炉的镇北王成功的拖着陛下错过了他这辈子的封王圣旨,睡的无比自在,死命的抱着司马弘不撒手,而陛下却在怎么戳也戳不醒他的前提下,让内监捯饬捯饬,去前朝宣了旨,也宣了到今日不临朝的旨意,转个身,手指点了点楚北捷脸上的伤,也就一起睡过去了。
许是昨个的酒后劲大,又或是这回笼觉太过香甜,陛下醒来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楚北捷倒是醒了,一脸迷茫的看着新呈上来的朝服,倒是还没懂怎么一觉爊醒来,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王爷,这是梦没醒,还是酒未消?
陛下看着脸颊还带着结痂伤口的楚北捷懵懵懂懂的样子,着实觉得好笑,“怎么着,寡人的小王爷,怎么傻了?”
“陛下?”楚北捷还是不懂。
“你怕是我大晋第一个错过自己封王的王爷了。”陛下看着楚北捷笑的开心,只是捞着把扇子,点了点出楚北捷的脸颊,笑意却淡了些,“这伤,怎么来的?”
“脸上的啊?那次从马上被绊马索掀翻了,头盔磕的,霍老头说过几日没事,擦擦药就行,没事的。”楚北捷倒是不以为然,手指挠了挠痂皮旁的新肉,有些痒。
“霍神医竟也容得你这么胡闹,当时可伤的重吗?”陛下拉住楚北捷蠢爊蠢爊欲爊动的手指,偏了偏头,也就看到了领口漏出来的伤口。
“霍老头捡了个小丫头,天天跟养了个孙女似的,说是要收徒爊弟呢。”
“哈哈,你这辈分说的,也是胡闹!试试蟒袍可合身。”陛下伸手理了理镇北王的衣襟,楚北捷的手腕上有块淤青,看着倒是淡了。
楚北捷不由想往后躲躲,总觉得会暴爊露什么事情?,趋吉避凶的下意识答复,“不必了吧?这么多人呢……”
“脱了。”陛下脸上还带着笑,只是一个眼神瞥了过来,楚北捷自然也就挠了挠鬓角,伸手解了腰带,就剩了件中衣,也就被陛下直接扒了。
“会留疤吗?”司马弘手指刮着楚北捷身上已然长了新肉的伤口,最明显的还是由肩胛至颈后的那道刀疤,看着让人心惊胆战,若在深一点,或者再偏一点,怕就不是这也不是浅的伤疤了吧。
“霍老头说我年岁还小,伤口好的快,再说,北捷是上战场的人,伤疤什么的,在所难免啊……疼……”楚北捷话还没说完,陛下就捏着他的耳根连着颌角那层皮肉微微用了点力气往前拉了拉,那点小皮肉被这么一掐,一股酸痛的劲实在是没忍住。
“这就是你告诉寡人的一切无恙?这战场一上,连寡人都敢骗了?哪借得的胆子?”司马弘听了楚北捷这一声疼,也就松了手,“等着,总有和你算账的时候。”
楚北捷好歹现在还能安安稳稳的穿上这身朝服,也没束发,长发散在背后,因此左边散开的那一缕断发,尤为明显,偏生他一脸的稚气,带着笑,站在阳光下,有点金灿灿的,陛下看着,也是挺手痒的,当然,也因此付诸行动,伸手摸了摸楚北捷的脑袋,走到他背后,简单的捋了捋楚北捷的头发,拎起来一条绢丝发带,简单的系了几圈,松垮垮的绑了一下。
“这头发又是谁伤的?”司马弘问的漫不经心,可心里是有个本子,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可都记着呢。说实在,陛下有时候还真觉得,楚北捷这身上有些伤碍眼的很,可他是天赐下的战神,总不能一直拘在朝堂,天高海阔,镇北王要看的天,远比他司马弘要广。
楚北捷没答话,不是不想,是他自己都不记得了,这段时间,楚北捷其实零零碎碎身上伤不少,也好了不少,现在被司马弘发现的,也不过是些一定瞒不住的,更是没法瞒的。战场本就是这种,受伤也是稀疏平常,不过,他侧着脑袋,余光瞄着待在身边的兄长,不由自主的想说点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试试,他眨了眨眼睛,试探性的喊了声:“……哥啊……”
“嗯?”司马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没事,就是想试试……”楚北捷不晓得怎么解释。
“挺好听的,以后你可以这么叫寡人。”司马弘轻笑一声,对于楚北捷叫的这声哥,确实挺满意的。
“真好。”楚北捷眼睛里有星光,笑起来,很好看。如今也还是翩翩少年,血气正浓,有时也算天真。等那份天真一点点磨砺,也该成为陛下心里,那个复杂到说不清的小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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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6: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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