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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看得见（父子）[第1页] |
| 作者:口香糖_o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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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楼要给百度，但是还是给百度吧~ 心情不好下的父子文,争取日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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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篇 A 国，寰宇集团总裁办公室 顾暄哆嗦着手指勉勉强强提着快要滑到脚踝的西裤，犹豫着不敢穿上。余光瞟见不苟言笑的父亲仍把玩着那把让自己痛不欲生的紫檀戒尺，不由得抽了口气，赶紧低头敛目，一副受教了的乖巧样子。 顾鹤鸣深邃的眸子里喜怒不辩，只握着戒尺慢慢走向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儿子。 顾暄被父亲的逼近气场压得喘不过起来，咬牙硬生生打消自己退逃的念头，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顾鹤鸣温厚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既然回来了，就给我循规蹈矩地过日子，不然……” “啪！” “呃……”顾暄被突如其来的一记狠抽重新打回了沙发扶手上，已经被罚得红亮的臀上更是迅速浮现出了一道青紫的板痕。等了整整两年，终于接到父亲召回的电话，想象了无数种与父亲相见的情景，却从未想到是这般情景。刚下飞机还未倒好时差就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重打。痛昏头的顾暄想着觉得越发委屈，抿着嘴唇什么都没说，乖觉地趴着没有动弹。 顾鹤鸣这次动手本来并没有多大火气，纯粹是给桀骜不驯的儿子一个提醒。“放逐”的两年对顾暄已是足够的惩罚，顾鹤鸣决定重新给两个人一次机会。现在这个本该感恩涕零的小子却一动不用地趴在扶手上，好像是对自己不服不满地示威。失望之余，顾鹤鸣更是觉得怒火不住上窜，当即按下顾暄的腰际，抬手又给了重重的五下，全部打在伤势最重的臀锋。 “啊！爸爸！”顾暄实在熬不住，竟然挣脱了父亲的钳制，捂着屁股跪坐在地上。一时间，办公室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顾暄额头冷汗密布忍着痛抬头看父亲的脸色，却一下愣在那里，直到顾鹤鸣离开，都没能缓过神来。那个嘲讽的眼神……顾暄呆呆地抱紧了双臂。 走向会议室的路上，顾鹤鸣的太阳穴突突地疼。顾暄疼极了叫出的一声“爸爸”，让自己再也下不了狠心责罚。“莫要再惯坏了他。”顾鹤鸣眼神暗了一分，透出了些许疲惫。 打开会议室的们，顾鹤鸣感情已经不露分毫。他是寰宇集团的最高决策者，百年家族基业在他这一代达到鼎盛，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他把握着A国经济命脉。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顾鹤鸣看着战战兢兢朝他鞠躬示意的下属稳稳落座，“现在开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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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顾鹤鸣没有罚他跪，顾暄自然也不会多事。慢慢整理好衣衫，身后触手滚烫，疼的不能落座。顾暄完全继承了赵家的优良基因，尤其是那双眼睛，颜色深得同顾鹤鸣一样，明亮到让人绝不会轻易忘记。 两年前的那双眼睛时常有着少年的跳脱和张扬。现在这双漂亮却敛去了情绪的眼睛出现在原本明媚的少年脸上，两年被“放逐”的生活到底还是挫磨了顾暄的傲气。从一开始的伤心委屈，到后来的愤怒不平，然后……便是刻入骨头的寂寞。顾鹤鸣的心狠，到底还是让顾暄寒了心。不闻不问不联系，无数个夜晚，顾暄总哭着入睡，直到有一天，再也哭不出来。 顾鹤鸣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幅光景：清瘦的少年抱着双臂，用无可挑剔的站姿抬头看着夕阳，影子拉得长长的，感觉孤单又故作坚强。顾鹤鸣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闷。顾暄很快转了过来，想到父亲先前看自己的眼神，他强忍一阵难过，主动走过去给了顾鹤鸣一个拥抱，轻轻地说，“爸爸，请再给我一次成为您的骄傲的机会。”感觉到父亲身子一僵，顾暄识趣地送了手，还未站定，便感到一阵凌厉掌风，最终被措手不及地打偏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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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等顾鹤鸣处理完文件，已经快要9点。 “回家。”淡淡吩咐墙角罚跪的少年，顾鹤鸣拿起外衣，径自走了出去。 等顾暄忍着膝盖的肿痛，走下楼时，顾鹤鸣已经等得不耐烦。碰到坐垫的一刻，顾暄死死咬住了嘴唇。现在父亲对自己动辄见咎，顾暄不敢再自找不痛快。 车程不长，不多久，顾暄便看到了熟悉的别墅，以及站在门口的顾息和纪柔。顾息熟练地接过顾鹤鸣的公文包，开始同父亲说说笑笑。一种奇异的冲动油然而生，想了一想，顾暄没动声色，故作自然地走进家门，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父亲不满的神色。 “顾暄回来啦，”纪柔笑得一脸温柔，“看着长高了不少，我已经吩咐周叔吧饭菜热好了，快点趁热吃吧。” “谢谢阿姨，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顾暄勉强抽动嘴角。上过一次当，即使已经决定不再追究，却也没办法当做从未发生。 “站住。”顾鹤鸣低沉的声音压着火。 顾暄无奈地看着父亲，也不畏惧，“爸爸，可以让我先休息吗？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况且……我真的很疼，实在没有胃口。” 一席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顾暄向来爱面子，平常挨了打罚定要装出没事的样子。这次竟毫不避讳。 沉默一会儿，顾鹤鸣还是放行，“明天一早来我书房。” 向众人点了点头，顾暄慢慢走上楼梯。一直没有同他说话的顾息死死盯着顾暄的背影。似乎感受到了顾息的目光，顾暄貌似漫不经心地回头，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得顾息赶紧转头。再看时，顾暄已经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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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小时候 “唔，你是谁？怎么在我家？”8岁的顾暄长得粉雕玉琢，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要亲两口。 “我是顾息，这里是我家！”面前才6,7岁的小人儿一点也不怕生，脆生生地回答。 “顾暄，”年轻的顾鹤鸣皱着眉头，将顾暄一把抱起，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息。似乎是畏惧顾鹤鸣，刚才还精神着的顾息瞬间恹了，嘟着嘴没有说话。 “顾暄，这些话爸爸只说一次你要仔细记牢，”顾鹤鸣低而好听的声音轻轻在顾暄的耳边响起，用只有两个人才听的到的音量，顾鹤鸣坚定的嗓音有些颤抖，“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爸爸最爱的孩子，你是爸爸的太阳。” 顾暄听得懵懵的，似乎明白了什么，泪水刷地流了下来。 “小暄……”看到儿子的眼泪，顾鹤鸣心中钝痛。藏在衣服中的手紧紧握拳，眼中寒气四溢。 “爸爸，”顾暄抽着鼻子，短短的手臂吃力地环着顾鹤鸣的脖子，“我最爱爸爸。” 顾鹤鸣感慨良多，只是把顾暄抱得更紧，这是他最引以为豪的儿子。 “哥哥别哭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息突然来了一句，小脸因为紧张憋得通红。 注意力被成功吸引了的顾鹤鸣看着诚惶诚恐的小儿子，最终还是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 爸爸摸我了！顾息的小心脏咚咚地跳，兴奋得不能自已！ “鹤鸣，”纪柔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只问，“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顾鹤鸣神色复杂地看了纪柔一眼，并未答话，抱着顾暄转身离开。 直到他们出了吗，顾息仍然开心得无法自持，刚要向母亲炫耀，却听得母亲不缓不急的声音，“小息这样就满足了吗？难道小息不想成为爸爸抱着的那个孩子吗？” 爸爸抱着的那个孩子……“可是……” “你和哥哥都是爸爸的孩子，”纪柔弯下腰定定地看着顾息的眼睛，“为什么小息不能是被抱着的那个孩子呢？” 对啊，为什么我不是被爸爸抱着的孩子？我和顾暄本来都是一样的！顾暄，我要变成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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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摆设一如两年之前。 顾暄摸着床头的相框，里面是早已不记得的美丽母亲。 “妈妈我回来了，”少年清亮的声音带着委屈和依恋，“可是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是我太自以为是，”埋进被子里的顾暄的声音闷闷的，“他终于还是代替我了。” 良久，顾暄抬起了头，透着伤心的眸子一片清明。很早之前，他便不再哭泣。他不再是那个被宠坏了的骄纵小子，如果哭了闹了伤心了都不会有人看到，那谁会还会去白费那些力气。 “本来以为这里会很痛，”顾暄摸着自己的心口，“但其实也还好。” 阵阵倦意袭来，顾暄沉沉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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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顾暄睡得并不好，一晚上不停地做梦，醒来却有什么都不记得，一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顾暄并没有让这种感觉困扰自己很久，起身洗了澡。 身后依然叫嚣着痛，正准备把昨晚换下的衣服一起拿去清洗，却发现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已经不见。应该是仆人在自己洗澡的时候收走了。一时间顾暄有点怔怔的。 顾暄挑了件比较正式的西服，正要去顾鹤鸣的书房，却被一脸戒备的顾息挡了下来。 兄弟二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顾息冷笑着转身，带着轻蔑的话语轻而清晰地飘出来，“欢迎回家，哥哥。” 顾暄的眼神沉得要滴出水来。 “爸爸，早安。”顾暄便敲开了顾鹤鸣的书房。 顾鹤鸣穿着休闲家居服，他的身材保养得极好，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 “睡得好吗？” 睡得好吗？顾暄勾了勾嘴角，敛神道，“我睡得很好，谢谢爸爸。” 顾暄细微的神情变化被顾鹤鸣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小子，从昨天起就没有一句真话! 一阵磨人的沉默后，顾鹤鸣冷声道，“我昨天说了什么？” “……”顾暄抿着嘴唇不出声。 “把皮带给我。” “……”父亲是非要逼自己到这般。 “别让我说第二遍。” 顾暄缓慢地把双手移到腰间，定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在顾鹤鸣发怒之前，缓缓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浸满了哀求，“爸爸，别再打我了好吗？” 这一招在两年前一向很好用。在挨了顾鹤鸣顿时甩来的巴掌时，顾暄想，两年到底有多少东西已经悄悄改变了。 “放肆。”顾鹤鸣喜怒不辨的威压让顾暄有种说不出地伤心。到底还是直直跪下，低着头解开皮带，递给顾鹤鸣，又把裤子脱至膝弯，露出伤痕累累的臀部。 那一瞬间顾鹤鸣有些犹豫。可是一想要儿子对自己的百般试探，顾鹤鸣失望之余有种强烈的被背叛的感觉于是抬手便是毫不留情地重重10下，力道大到让没有东西借力支撑的顾暄摔倒在地，身后火烧火燎，顾暄竭力将惨叫拦在喉咙口，用双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喘气。恍惚中听到父亲沉稳的声音慢慢道，“我现在问你话，你若再左言他顾，我就像这样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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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待两人从书房出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顾暄惨白着脸，极其吃力地跟在离顾鹤鸣3步之外。司机已经在门外等着，纪柔拿着精致的饭盒，挂着合适的笑容盈盈走来。顾鹤鸣停下脚步。顾暄向纪柔打了个招呼，便识趣地先一步走出别墅，上了顾鹤鸣的车。 纪柔脸色一僵，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她一向是个聪明的女人，“你的胃不好，我煮了些清淡的。” 顾鹤鸣并不接，上下打量着纪柔，似笑非笑，“你新买的衣服？” 顾鹤鸣的话让纪柔，有点受宠若惊，“是……是啊，Prada的新款。你……你觉得好看吗？”说到最后，纪柔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是我喜欢的风格，”对着纪柔欣喜的脸，顾鹤鸣顾鹤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但是你穿着不合适，以后不要买这样的衣服。” 错愕，羞愧，恼怒的表情交织出现在纪柔脸上。 “我知道了，”转眼纪柔已经恢复了温婉可人的样子，好像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早点回家。” 顾鹤鸣冷笑一声便要离开，却听到小儿子不满的抱怨，“爸爸又在欺负妈妈！” “小息，再不快去上学你就要迟到了。”纪柔柔声催促道。 “爸爸，学校教的我都会了！哥哥是要和爸爸一起上班吗？”顾息随了纪柔的性子，时时笑得一脸阳光，“我也可以一起吗？” “小息，”纪柔出声阻止，“爸爸忙着呢，别给爸爸添乱。” 看着小儿子略显失望的脸，顾鹤鸣想了想，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快去上学。” 顾息赌气一般别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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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送走了丈夫和儿子，纪柔拿起手机走进房间。 挂了电话，纪柔坐在奢华的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别墅一个人发呆。 多年来，她做的最多是的事情就是等待。 拿出相册，看着顾息从小到大的照片，纪柔脸色渐渐温和。其中有一张照片是在顾息10岁生日的时候转拍的。当时定做的生日蛋糕比小小的顾息还要高，顽皮的顾息大团的奶油抹在忙着逃窜的顾暄脸上，顾暄手忙脚乱地抵挡，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两个人好得就像亲兄弟。 “顾息是多么温柔善良的孩子呀，”纪柔想，“聪明又顽皮，放在谁家都会被当成宝贝吧。”尤其过去的两年里，笑容越来越多地出现在顾息脸上。纪柔爱极了顾息笑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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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会议室里的顾暄冷汗直流，却还是一脸专注地做着会议笔记。高层干部逐个发言，见解独到，分析到位。顾鹤鸣仔细地听着，不时提出几个犀利的问题。分神扫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儿子，看到顾暄认真的样子，眼中露出一丝满意。层出不穷的点子让顾暄眼花缭乱，父亲的缜密细致的考量更是让顾暄钦佩不已。再看向父亲的目光竟然带着像儿时一般的崇拜。 本就时刻注意着顾暄的顾鹤鸣自然不会遗落这一点，“这小子，做事一点长性都没有。”心情却不受控制的好起来。 寰球集团准备把羽翼伸展到B国，几个高层轮流发言，总体意思就是复制寰球集团在A国已经非常成熟的营销模式，一举占领B国市场。 “这样不行！”顾暄突然插嘴。被一个17,8岁的毛头小子当众反对，发言的高层脸色有点难看，碍着顾鹤鸣的面子，才一声不吭。 顾暄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见着顾鹤鸣没有阻拦的意思，才字斟句酌地道，“这样的营销模式在A国的确很好，但是B国和A国的情况有些不同。” “A国人口集中，人流量大，层出不穷的创意让人们的口味更为挑剔，但是对于新鲜的产品，很多人都愿意不远万里去尝试。直白的说，就是繁华的生活反而让人容易疲惫无聊，所以寰球集团源源不断的创意能很好地满足这种猎奇猎奇的心理。”顾暄越说越流畅，“我在B国住了两年，虽然都是大城市，但是B国的节奏相对更快，人们对于创意的理解有着截然不同的诠释，什么东西更实用，更高效，才是他们所认为的创意。所以我认为，拓展最重要的是满足地方的需求，具体决定如何拓展需要对B国更多的考察数据。” 顾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好像这里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舞台。 周围雅雀无声，大家都记住了顾暄，这个不守规矩的少年的流光溢彩。 “3天时间，把你的具体想法写成报告。”顾鹤鸣扶住下颚的手挡住了嘴，淡淡吩咐道。 等众人都离开，顾暄才咬牙，慢慢扶着桌子站起来。见顾鹤鸣随意地锁上会议室的门，顾暄突然紧张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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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这样还不老实，看来是打得太轻。 看到顾鹤鸣带着薄怒的脸，顾暄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戳穿，轻轻解开皮带递给顾鹤鸣，褪下裤子，绝望的迎接两天内的第三顿打。 早上在书房，除去顾鹤鸣立威的十下，顾暄每答一句便要挨上一顿重责，实在跪不住了就趴在椅背上挨，坚硬的木头咯得小腹生疼。坐了一上午，顾暄臀上的伤更为狰狞。从臀锋到大腿上部都布满了青紫的皮带印，夸张地肿胀着。 顾鹤鸣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了。 终于还是扔了皮带，把顾暄拉进怀里，轻轻帮他揉着伤，“跟我倔着，这里为你吃了多少苦？” 顾暄的头靠着顾鹤鸣的胸膛，只觉得顾鹤鸣讲话时的胸腔震得自己耳朵发麻，一股熟悉的桉叶味冲入鼻腔。 两年前的顾暄比现在矮不少了，挨了重打定要撒娇耍赖。现在的顾暄已经有成人的轮廓，处事进退稳重不少，但是，似乎再也没有真心……想到这里，顾鹤鸣一阵心痛。 少年本应白皙的臀部印慢触目惊心的伤痕，触手滚烫的温度烧得顾鹤鸣心慌。想来顾暄根本没有做错什么，自己看不惯顾息柴米不进的样子，控制不住脾气发泄般地打了他。现在少年乖乖任自己抱着，无辜得让人心疼。 “不管你做错了什么，罚过了，爸爸就原谅你。” 顾暄知道父亲是指两年前的事，胸膛顿时起伏不停，动了动嘴唇似乎有千言万语，良久，只是应了声，“好。” 现在还不行，我要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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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晚餐是简单的牛排，锋利的刀刃划开顶级牛肉，不可避免地带出些许血水。顾暄皱了皱眉，没有动。 谁都知道顾暄不吃生物，所以家中的饭菜也不会有。今天这般，明显是有人故意为难。 “哎，小暄，真是对不起，”纪柔抱歉地看着顾暄，“着牛排是小息和你爸爸最喜欢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常吃。你看你要吃什么，我让厨师重新帮你做一份。” “不用麻烦了，阿姨，”顾暄动作优雅地把牛排切成小块，放进嘴里。 顾鹤鸣脸色难辨地看着顾暄。 “一个人住的那段时间教会我一件事，”见到大家都看着自己，顾暄拿出餐巾擦了擦嘴角，“不喜欢的事情并不代表不能去做。” “我如果有什么需求，我会自己吩咐下去的，这种事情没必要经过阿姨，所以阿姨不用操心。” 纪柔被顾暄的软钉子顶得发闷，眼见着顾暄嘴角上钩，这个动作同顾鹤鸣一模一样，“我吃完了，大家请慢用。” 顾鹤鸣细细品着红酒，好似一切同他无关。倒是顾息沉不住气，极其不善地开口，“顾暄，你怎么这样和我妈妈说话，快点向妈妈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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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这是你对哥哥说话应该有的态度吗？”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顾鹤鸣，淡淡地看了顾息一眼，顿时浇灭了顾息的气焰。 但是这样明显的袒护，让顾息气红了眼眶。都是你都是你！每次你一出现，爸爸就再也看不见我！ 紧紧握拳的右手被纪柔轻轻按住。顾息不笨，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隐忍，但是几天来巨大的落差折磨得顾息无法思考，有些话如果不说出来，顾息觉得自己会被活活溺死。 “你……” “啪！” 顾息诧异的看着纪柔。母亲甩了自己一巴掌的手不住地颤抖，看向自己的眼神尽是心疼和……恳求。 “小息，快向哥哥道歉。”纪柔的声音变了调，似乎要哭出来。 “够了！”顾鹤鸣重重放下刀叉，走去书房，“一个个的，吃饭也不安生。” 听见书房门关上的声音，顾暄挑着眉毛看顾息，“多谢你的欢迎，顾息，我回来了。” 餐厅只剩下两个人。 “妈妈，”顾息紧紧盯着书房的门，“爸爸讨厌我了对不对？” 纪柔听了一阵心酸，再也忍耐不住，抱着顾息低低地哭出声来，“对不起，小息，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明明一直都很乖，”顾息喃喃地说，“我什么都争取做到最好。我想，虽然比不过哥哥，但是也应该及得上了。” “小息不要再说了……”纪柔难过得泪流满面。 “不能再等待了，妈妈，”顾息恍若未闻，“如果等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等到这样东西，那么再等待也不会有的。这次我只能自己去争取了。” ----------------------------------------------------------------------------------------------------- 其实按着我的设想，顾息不是十足的坏人，顾暄也不是十足的好人。他们只是在特定的家庭坏境下长大，想法设法为自己争取自己要的东西而已。 为什么顾鹤鸣对顾息和纪柔是那样的的态会在之后交代的~但是对顾息的看法也会转变啦~毕竟是顾息也自己的亲生儿子~顾鹤鸣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渣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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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 顾暄的回忆（1） 我是顾暄，曾经的我爱极了这个名字。暄是温暖，太阳的温暖。 我的爸爸是公司的大老板，爸爸很忙，我一天都见不到他几次。我的生活总是充满着各种家庭教师，学着枯燥的知识，礼仪，钢琴和一切我不喜欢的东西。爸爸总打我，我做不好就会打我，每次都要疼好久。 可是每当我做的好的时候，爸爸都会把我高高举起来，不怎么笑得他这个时候总笑得让人心里暖暖的。他说，顾暄，你是我的小太阳。每到这时，我就会忘了之前的坏爸爸，暗暗决定，我要快快长大，好快点保护我最喜欢的爸爸。 我最喜欢最崇拜的爸爸。 爸爸生日的时候我总会亲手给爸爸做蛋糕。虽然我做的很难看，但是爸爸都会一口一口全部吃完。那个时候的爸爸，是那么的温柔。 后来阿姨来了，连同眼神戒备的顾息。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得伤心地哭起来，爸爸第一次没有因为我哭而责罚我，只是轻声哄着我，他说，“顾暄，这些话爸爸只说一次你要仔细记牢，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爸爸最爱的孩子，你是爸爸的太阳。” 这些话，他真的只说了那么一次。 但是我一直都是信任着爸爸的。我如饥似渴地学习，拼了命变优秀，只为那句不咸不淡的“做得不错”。即使他再也不吃我做的蛋糕，即使他再也不把我举过头顶，我依然还是相信着爸爸的。每每因为顾息被打得站不起来，却还要跪着反省的我还可笑地想，“一直就属于我的东西，还需要去争吗？” 我知道爸爸打我骂我都是为了我好，都是看重的意思。我不从不去怀疑，我从不敢去怀疑……直到我无意之中看到顾息在阿姨的鼓励下，怯生生地给爸爸送甜点。爸爸向来不和顾息多说话，但是这次，爸爸看向顾息的眼神却变了，他蹲下身子，耐心地同顾息说话，都没有发现我僵硬的身影。 我看到阿姨朝我看了一眼，笑了笑。这个笑容让我浑身发冷，她似乎是说给我听，“时间和血缘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两年之后，我戴着面具回归，从你手中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再狠狠扔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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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顾息的回忆（1） 妈妈的哭声像是藤蔓，一圈一圈缠着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 从一出生，我就只有妈妈。我们住在有壁炉的大房子里。但是每到冬天，炉火再旺，我还是觉得很冷。我问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只是笑着说，“小息再耐心地等一下，妈妈很快就带小息去见爸爸，我们三个人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三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句话总能让我兴奋一个冬天。 妈妈真的带我去见爸爸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顾暄，他自信，跳脱，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他好奇地打量着我，问我是谁。 我不想让他看不起，强撑着一口气，装作毫不害怕地回答他。之后就要和这个小哥哥一起生活了吗？我心里有些开心。 后来一个神色冷清的男人抱走了他，不多看我一眼。 他就是我的爸爸…… 他不喜欢我…… 是啊，如果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连着几天都闷闷不乐。 顾暄很忙，我很闲。顾暄会弹钢琴，会说我听不懂的语言，会用极其好看的姿态走路，吃饭，我都不会。爸爸会打顾暄，爸爸不会多和我说话。 我嫉妒得发狂，我弄坏顾暄的钢琴，撕烂顾暄的书！ 我还深深记得，那天晚上顾暄惨白着脸，跪在坏掉的三角钢琴上，裤子堆在脚踝，赤裸的屁股上叠满了深红肿胀的尺痕。他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把书一页一页黏在一起，动作稍慢，一脸冷冽的爸爸就会毫不留情地抽打顾暄已经伤得很重的屁股。 我吓得双腿发软跌倒在地，我感到嘴唇颤抖了好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我之后再没有做过类似的恶作剧。 可是顾暄还是经常犯错，爸爸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我看了看在花园喝茶的妈妈，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也许如果我能说些什么，很多事情都会改变。可是现在已经太晚了……因为只有“三个人才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和顾暄，只有一个可以留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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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顾鹤鸣仔仔细细地看着顾暄的报告，心中一阵诧异，分析到位，思维缜密，考虑周到。即使是自己一手教出来，他也没有想到顾暄能交出这样一份优秀的答案。看来顾暄并没有浪费两年的时间。想到这里顾鹤鸣满意地笑了笑。既然是“放逐”，他便刻意不去关注顾暄的任何事，退回顾暄寄给他的生日礼物，没有提供任何帮助，毕竟，他也是个伤心失望透顶的父亲罢了。 顾暄眼底的青色明显昭示了他缺乏睡眠，但整个人还是精神熠熠，看来他对自己的报告很有信心，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他看上去自信十足。 本来想要例行训斥几句的顾鹤鸣突然不忍心再说刻薄的话。 揉了揉眼睛，正要开口，却发现顾暄已经站到了自己背后，帮自己捏着肩膀。大概顾暄可以练过，顾鹤鸣只觉得非常舒服，不由的闭上了眼睛，专心享受。 身后顾暄好听的声音轻轻传来，“爸爸，之前我不懂事，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犯了。” 这算是两年来，顾暄给他的一个正式的道歉。顾鹤鸣蓦地送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芥蒂一般，顾鹤鸣握住顾暄的手，柔声说，“爸爸已经原谅你了。” 发现顾暄的手抖得厉害，顾鹤鸣只当他内心激动，牵了人到面前，笑道，“怎么脸色这样差，伤口还是痛的厉害吗？” 压着抽回手的冲动，顾暄只摇头不说话。顾鹤鸣动容，把顾暄抱在怀里。 “两年没有见，爸爸也很想你。” “你乖乖听话，爸爸还像以前那样喜欢你。” 发现顾暄浑身不停地抖动着，顾鹤鸣把顾暄抱得更紧，“你做的报告非常好，爸爸很满意。” 此时顾暄再也忍不住，呜咽起来，低低地声音如同受伤的小兽。 “你按摩的手法很好，哪里学的？”估计是在B国的时候学的，心血来潮的顾鹤鸣突然想了解儿子过去两年的生活。 “在B国，打工的时候学的。” “你去按摩店打工？”把顾暄退出怀抱，让他站好，顾鹤鸣脸色有点难看。 “有什么工作都会去做。”顾暄干干地笑了笑，没有顾家的支持，他一个异乡人在国外，能从事的也是一些最低级的工作，“那时年纪小，很多地方都不收。” 见顾鹤鸣还想问，顾暄很快转移了话题。也许打悲情牌在此刻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不想回忆更多难以启齿的事情。 那次重病，烧得迷迷糊糊的他不禁想，爸爸会不会暗中看着他呢，他如果好好表现，爸爸会不会接自己回家呢。现在看来……真是讽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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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当顾息被顾鹤鸣拽着进家门的时候，纪柔大大地吃了一惊，目光从顾鹤鸣的脸上流连几圈便知晓了个钟缘由。 “小息，你真不懂事，怎么能不上课去公司打扰爸爸呢？罚你不许吃晚饭，快回房间。” 顾暄此时接到了一个国外号码打进来的电话，转身便走出了房子。 顾息一脸倔强地站起来，双手揉着身后，显然是挨了打，“我只向爸爸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凭什么？”顾鹤鸣不为所动。 “我不会和哥哥争什么，以后我就在寰宇集团做一个普通经理都可以，但是请爸爸……” “你以后不会和寰宇集团有任何关系，”顾鹤鸣面色一沉，“这样的话别再让我听见。” “爸爸！”顾息难以置信地叫道，声音都变了调，“我也是你的儿子啊！我和哥哥一样，都是你的儿子啊！” “顾息，”纪柔沉了声，“你先回房间。”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人，纪柔收起了温婉的表情，定定地说，“顾鹤鸣，你过分了。” “顾息是个知进退的孩子，”顾鹤鸣兀自在昂贵的沙发上坐下，“所以我才留他到现在。”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纪柔胸口起伏得厉害，“他身上流着的也是你的血！” “但是也掺着你的血。”顾鹤鸣眯着眼，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纪柔愕然，脱力般地坐在沙发上，“是因为这样吗……” “他本来就不应该在这个世上。”顾鹤鸣冷冷地留下话，站了起来。 “姐夫！”纪柔哭出声来，“姐夫，你给他一次机会吧……” 纪柔的一声“姐夫”冲撞了顾鹤鸣的心脏，时光似乎回到了那个蓝天青草地的时候，他和纪妍挽着手看日出，身边有个穿火红衣服的少女，天真无邪。 少女对着他们说，“姐姐，姐夫，太阳升起来了！” 少女对着他们说，“我们永远都会这么好。” 他和纪妍相视一笑，宠溺地说，“好。” 他听到纪柔说，“姐夫，顾息是个好孩子。” 他听到纪柔说，“姐夫，稚子无辜。” 他听到自己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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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顾息靠着虚掩的房门，缓缓跪在地上，渐渐泪流满面。 顾暄站在门外，紧紧握住门把。 小心翼翼隐藏十年的秘密就这样揭开。 既然稚子无辜，却为什么要承担上一辈留下的恩怨？ 当晚，顾暄毫不意外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到了顾息。给顾息拿了咖啡，顾暄示意顾息坐下。 松软的垫子还是让身后顿顿地疼，但是顾息毫不在乎地死死捧住咖啡杯，“哥哥，我们做一晚上的兄弟好吗？” 不等顾暄开口，顾息自顾自的说，“我一直觉得爸爸待我不公平，爸爸喜欢你多一点。长大了才知道，我应该就是所谓的‘私生子’，可是我还是不服输，‘私生子’怎么了，还不是你生的，既然如此，我想要的东西，你不给我，我便去要，去抢！”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连‘私生子’都不是……”说着，顾息流出眼泪来，“我到底是什么呢？” 叹了口气，顾暄拿出毛巾给顾息擦了擦脸，“你何必纠结过去的事情。你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你的妈妈是纪柔，你的爸爸是顾鹤鸣，你就是顾息。” 沉溺在顾暄温柔的声音里的顾息不能自拔，泪眼朦胧地看着顾暄温和的表情，顾息的哭声越来越大，“为什么我们不能是一个妈妈生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亲兄弟一样……” 为什么呢？顾暄歪过头想，顾息的哭声让他自己的眼眶发热，“因为不管你的故事多么的悲伤，你抢走了我的东西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顾息的哭声戛然而止，又一发不可收拾。顾暄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终于也模糊了眼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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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纪柔的回忆（1） 叫出“姐夫”的那一刻，我的所剩无几的强撑着的自尊碎了一地。 纪妍，我的姐姐，百年世家的嫡女，在她活着的时候我比不上她，在她死了之后也还是比不上她。 我的妈妈是纪家家主纪郑威数不清的情妇中的之一。我不是唯一的私生女，但却是唯一被生存下来并承认的私生女。我聪明妖艳的母亲很有手段。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涂着妖冶血红的指甲油，她对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我？” 我呐呐地低头，没有错过母亲眼中的失望和不耐烦。我就是这样胆小，卑微，让人看不见我的存在。 唯一对我好的就是姐姐。她是多么善良温和的人呐！她的笑容是多么的美好，她的眼睛是那么干净，像是高贵的水晶瓶，让人忍不住亲近，让人怜爱，让人敬重。 那是我第一天看见姐姐的未婚夫，那个英俊的男子，我的心脏骤然停住。他的眼神冷淡，举止优雅，周身隐隐发出让人诚服的气息。但是他看向姐姐的颜色，却充满了宠溺。 他看到了我，朝我微微一笑，原来他笑起来是那么的好看。 他说，“你是小柔？” 他挽住姐姐的腰，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你姐姐常说起你，你的笑容和甜美。” 我迷恋地看着他的眼睛，感觉脸颊快要烧起来。 那么美好的男子，那么美好的女子。 “小柔，喜欢他就生下他的孩子吧，”问我的母亲带着浓重的香水喂站到了我的身边，饱含恶毒的话语深深刻在我的骨子里，“妈妈会教你。” 我着了魔似的点头。 ------------------------------------------------------------------- 顾息的出生给我带来了莫大的欢乐，不止是因为他能带我走进那个男人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乖巧的，聪明的，善良的孩子。 不出所料地，鹤鸣并不喜欢顾息，甚至懒得教训。顾息是个懂事的孩子，受了委屈也不会告诉我。小小的他常常一脸隐忍，他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低着头的小小的女孩渐渐重合，我催然泪下。 渐渐地，鹤鸣责罚顾暄时不再避开我们。我知道，我们已经一步一步，走近他的生活。 顾暄又一次因为家庭教师的汇报被罚得惨兮兮的，光着下身，小小的屁股被椅背顶的高高撅起，上面还残留着前几日责罚的痕迹。才几下，整个臀部便红肿发亮。顾暄不住的道歉和哭叫，身后的皮带却越发沉重，伴随着鹤鸣恨铁不成钢的训斥。 “辛苦你了。”送教师出门的时候，我顺便塞上了不薄的信封。 回屋时，顾暄已经被勒令反省。 经过他身边时，他竟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眼皮顿时一跳。 那时我便知道，飞扬跳脱的顾暄有着和姐姐通透的眼睛，一样的善良心。 我逃避似的快步走回房间，关上门，再也撑不住微笑。 对不起，顾息 对不起顾暄 对不起姐姐 对不起……鹤鸣 ---------------------------------------------------------------------------- 人物的回忆暂时就这些~接着酝酿大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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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顾息开始常常出入寰宇。 顾暄不吵不闹，几乎逆来顺受地接受了这件事。 工作向来高效率的顾鹤鸣对着面前的资料，史无前例地走了神。 “爸爸？”小心看着顾鹤鸣的脸色，顾息试探地叫了一声。 回过神来，身前是毕恭毕敬的长子，虽然双目垂敛，却还是让人感到自信满满。顾鹤鸣突然有些怀念那个从前在自己面前时常战战兢兢的顾暄。想到这里顾鹤鸣心中一阵绞痛，这个是他最为骄傲，最爱的儿子，虽然犯了大错，自己竟然真的忍心对他不理不睬那么久。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顾暄到底经历了什么？想到这里，顾鹤鸣皱起了眉头。顾暄的转变绝不会是因为长期从事低等工作,况且……当自己深入去查顾暄在B国的两年时，竟然一无所获。 沉默的时间实在太长，顾暄正要说话，口袋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拿起一看，仍是国外的号码。朝顾鹤鸣抱歉地一望，顾暄便要走出去。 顾暄最近的电话实在很多，顾鹤鸣张口便道，“就在这里接。” 要离开的身形顿了顿，顾暄似乎有所顾虑。按下拒接，手中的电话的铃声戛然而止。 顾鹤鸣站了起来，这样当面的忤逆从不曾发生过。 顾鹤鸣挑眉，顾暄知道他在等自己解释。 “只是一个朋友而已，不重要……” 看见顾鹤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顾暄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害怕。 可是顾鹤鸣只是与自己擦肩而过，“我不打你，你不对我说实话，我也不为你浪费力气。” “实话”两个像是触到了顾暄的逆鳞，他猛一抬头，狠狠瞪着顾鹤鸣的背影。背对顾暄的顾鹤鸣没有看见那双时常温润的双眼中毫不掩饰的戾气。 “我从未对爸爸说谎，”顾暄的声音泛着冷意，“是爸爸不愿听我说话，不愿回头看我。” 被顾暄声音中的冰冷刺了一下的顾鹤鸣停住了脚步。 “爸爸不是在查我吗？”顾暄慢慢挺胸抬头，像是从阴影中走出来的豹子，轻松自如地卸下了伪装，“那我告诉爸爸，我在贩毒。” 脸上炸开一声巨响，顾暄在倒地前感到了鼻腔的温热，还有顾鹤鸣话语中不假思索的厌恶。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委屈顾息那么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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