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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一般萧索[第1页]

作者:攸弋左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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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浮生。
 
好!!!!!
 
零零壹
很多人都说现在的我像是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孩子,一切一切都在我的世界里看不出味道。
很多人都对我感叹过这么一句话:“你们这些90后,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进取什么是珍惜什么是辛苦。”
在很多人眼里,我骄傲,我自负,我总是盛气凌人,我总是光鲜照人,我总是自以为是。
是的,我骄傲,我自负,我盛气凌人,我自以为是。
但这并不代表着,我没有不堪的过去,我没有奋斗努力过,我没有吃过苦,我没有被歧视过,我没有绝望到极点的时候。
只是,那些过去,都藏在心里,深处的深处。
 
零零贰
我的人生记忆,从我的学前班开始,那一年是1997年。
那一年祖母还在人世,那天清晨6点,天还蒙蒙,那时候的温室效应还没这么的强,9月的清晨还带着凉意,我在家门口的池塘里抓虾,水漫过腰,腰上是祖母系在我身上的绳子,她怕我沉入水底。
虾抓完后,祖母给我换了衣裳,那是我记忆以来最新的衣裳,给了我2颗糖,然后二堂姐便牵着我去学校,那是我第一天的学前班,第一天的学校生活。
我记不得那天我在学校里做过什么事,有哪些同学,只记得了那个早上的水很冷,二堂姐的手很暖。
学前班里有一个男孩子,与我是同桌,总是欺负我。
每一节课的课间都要把我弄哭,但是回家总是不敢说,毕竟,我家里只有母亲在。父亲,我都遗忘了他的样子。
对父亲的第一印象,是学前班的那个寒假,过年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我家门口,挡住了我的阳光,他一把把我抱起来,胡子刮着我的脸,我怕他。
我挣扎,他把我放下,我偷偷跑出去找祖母,问祖母:“阿婆,那个人是谁?”
祖母说:“那是你爸。”
 
零零叁
那个说是我父亲的男人在家里呆了几天又走了,直到我上二年级的时候,他才回来。
回来之后,我们家开始修新的房子,没日没夜地修,姥爷,舅舅,姑父,姨父都帮忙修房子,那时候祖母已经不再带我,她要给帮忙修房子的亲戚做饭,而我要开始带我两个弟弟。
那一天的早上天气很好,我在老房子门口的台阶上带着弟弟们吃早饭,然后,一个转身,一个弟弟倒在了地上,血比红旗上的红还有红,在他身上蔓延开来。
我手足无措,跑去喊母亲,母亲抱着弟弟去的诊所,花衬衫上全部都是红。
自此,我弟弟的眉间一道永恒的伤疤,曲曲扭扭的,跟我残缺的青春一般的萧索,蜿蜒。
房子修好之后,家里负债累累,父亲丢了工作,而我,丢失了上学的机会。
小学二年级,我辍学了。
每天早上5点跟着母亲上山砍柴,山路很远,要到7点多的时候才到。
母亲砍柴,我捡着小枝,从早上到夜里,漫天的星光带着我往回走,母亲在前面拉着车,我在后面推,有时候因为柴太满,山路不平,倾了一地,母亲一边收拾,眼里含着泪。
小时也不懂,便跟着哭,现在想起,眼角也会含着泪。
 
零零肆
在春耕秋收的日子里,不用上山去砍柴,但家里的大人都下地干活了,我便要给全家人做饭。
不满10岁的孩子,发育不良,灶台太高总是够不着,即使踩着小板凳也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于是便架好火,爬上灶台,蹲在灶台之上炒菜,只是那一天,许是什么原因,身子一歪,自己便滚下了锅里,自己把自己炒了。
 
零零伍
在同班的小伙伴四年级的时候,父亲卖掉了家里的两头猪,让我重新去上学,学校让我从二年级开始念,我哭闹,父亲便依了我,跟着小伙伴们一起到了四年级。
那时候牙齿已经换完,长了一口龅牙,学习成绩跟不上,家里条件差,便成了同学们耻笑的对象。
侮辱跟嘲笑,老师的打骂,是我每天在学校里的日常。
父亲为了还债,踏上了外出打工的征程,只告诫我要好好念书,不能让其他人看低了去。
那时候的我发誓,今后的我,一定要做这群同学中最有钱活的最好的一个。
四年级,是刚开始学英语的时候,其他科目因为辍学跟不上,但英语却是同一水平线上的,第一次期中考便得了第一,但是等待我的不是鼓励和奖赏,而是作弊的处分。
母亲很失望,当老师来到我家的时候,她愤怒地操起棍子就招呼,我满地地滚,第二天完全不能去上学,我哭着喊着,却从泪光朦胧中看到老师一边在旁边假惺惺地说不要打,一边嘴角含笑的丑陋嘴脸。
 
零零陆
六年级的时候,父亲回来了,西装革履,带着钱,以及小三。
家里再度翻天覆地,母亲寻死觅活,吞了安眠药。
我依稀记得那天早上,伯娘、姑姑们在我家的吵吵闹闹,母亲活了下来,我们家却成了这个小小的村庄里最大的话题。
甚至于我去上学的路上,也有那些丑陋的八卦女人拉住我问:“你爸是不是给你找了二娘?”
“你以后要被你后娘整死了,哈哈!”
“要是你爸妈离婚,你要跟谁?”
……
只是我爸妈没有离婚,那个女人消失了。
那一年,我面临小学毕业考试。
我们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断言:“你们这班人,绝对没有一个人能考上本科。”
那时候我想,我要上本科,虽然,我并不知道本科是什么。
 
零零柒
六年级上初一的暑假,母亲为了父亲,带着两个弟弟去找父亲。遗留我跟祖母两个人在家,也就在那个夏天里,祖母去世了。
那天早上,祖母洗头发脑溢血,这个对我最好的女人,一手把我带大的女人,去世了。
从此,我没有了祖母。
但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从她出事,到闭上眼睛,火化,到出殡,我都没有流眼泪。
我只是偷偷藏起了她的一把梳子,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一放好多年,一直都在。
像是她,一直都在我身边一样。
现在有时候回家,看着她的照片,在老房子里孤独,心里总有想念,想起那些年岁里,她的爱。
 
零零玖
我是个倔强的人,初三的我已经变成了老师校长每次开全校大会点名批评的人,但我都不在意。
只是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小学的老师,就是那个说我作弊,看我被打,说我们班没人能上本科的老师,我们在菜市场边的网吧门口遇见,她提着菜,我嘴里叼着烟,我喊她老师,她眼里深深的厌恶跟轻蔑。
突然,我便想证明一点什么东西。
那时候开始,我每天5点起床,在教室还没开门开灯之前,从教室那扇曾被我们打闹弄破的木门上的洞里钻进去,点着蜡烛,看书早读。
夜里下了晚自习后借着外面的路灯微弱的光被单词,或是打着手电在被窝里看书,付出了一只眼睛近视为代价,在离中考还有两个月的时间里,从年级倒数到年级前十,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
 
零壹零
那年是零六年,夏天。
我上了高中。
于是,我开始玩魔兽。
于是,我跟班里的女孩子玩不到一块,于是,我变得孤僻。
但是,感谢,仍旧有那么几个人,一直在我身边,从高一、高二,一直到现在,一直都在我身边。
猪猪,蒙,X满,华女,姑公,花痴。
我爱你们,不管我身在何方,你们都是我这辈子珍惜的朋友。
 
零壹壹
二零零九年十月中旬,大学开学,成为一个学生狗。
参加学生艺术团,做舞台,做策划,做幕后。
打游戏,谈恋爱,逃课,挂科,每一个大学里要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失恋,一个人出去旅游,淋一身的雨。
路过父亲所在的城市,不敢去见他,偷偷去看,却看到他身边有一个不是母亲的女人。
给母亲打电话,话到嘴边说不出来,母亲在那边唠唠叨叨,说:“你父亲一个人赚钱养家不容易,你要省着点花,不要铺张不要浪费,心疼下你父亲……”
我一边哭,一边点头,不敢出声,只敢嗯嗯回答。
然后,我觉得男人都不可信。
然后,我遇上一个男人。
 
零壹叁
大四寒假,我在法院实习,跟的是婚姻家庭案件。
那些分分合合,情情爱爱,最后都是金钱与金钱。
我不相信爱情,不相信男人说的甜言蜜语,我只认他们的钱,我花他们的钱。
他们说我拜金,说我势利,说我只爱他们的钱。
我并不否认。
无可否认。
 
零壹肆
大四下学期,我留在家乡的一所私立学校当老师。
初二的英语老师。
骑着小绵羊,每天来回十几公里的路,早上六点出门,晚上九点回家。
没有路灯的乡间小路,死在我车轮底下的老鼠都好几只。
中午休息的时候去学校附近的网吧,打游戏。
放假的是带着班上的小孩子打游戏。
我不是个好老师,他们说我没有师德。
只是期末的时候,他们的英语成绩并没有差,他们的许多科目成绩并没有差。
我辞职,也还有小孩子偷偷跟我说,老师为何不带我们上初三。
也有小孩子跟我说,谢谢老师,在游戏里在课堂上教会我们的事。
我并没有教会他们什么,游戏里需要的是配合和信任,课堂里需要的是专注。
我们的人生里,需要的是信任以及专注。
我想要一个我可以很信任的人,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我父亲背叛我母亲,我男朋友背叛我。
但我希望,我的学生,他们能够学会信任别人,而更多的是,可以成为一个别人可以信任的人。
懂的责任和担当。
在我的初二,我抽烟、酗酒,成为一个小太妹,而在他们的初二,我希望他们健康快乐,健康的游戏,幸福的快乐。
 
零壹伍
从学校辞职之后,波澜不惊,我的2013年。
我就那么的毕业了,大学毕业了。
我去了经济特区,靠父亲的关系进了一个事业单位,开始我朝九晚五的生活。
不停地内部换岗位。
每天,上班,下班,回家,打游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零壹陆
一开始的时候,住在父亲公司的宿舍,早午饭在单位饭堂吃,晚饭在父亲公司饭堂吃。
我跟父亲两个人,倒有点相依为命的感觉。
我与他,一人一个小单间,住在彼此的隔壁。
父亲经常有饭局,有时候会带我,但更多的是他走的时候伸头进来看我一眼,我蹲在电脑前打游戏,他回来时把打包回来的宵夜放在我桌子上,我依然蹲在电脑前打游戏,他也不说我什么,只说记得吃。
我知道我跟他之间有隔阂,他很少跟我说话。
更少跟我提及我母亲。
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知道他背着母亲做的事,我住的房间以前是他的宿舍,后来因为我来了,他把这个装修得最好的房间让给了我,他在这个宿舍里面住了多年,东西挺多,搬到隔壁的时候很多东西没有拿走,我在他的抽屉里翻出来几盒套套,后来一天晚上他曾过来翻那抽屉找东西,我戴着耳机打游戏,他喃喃自语,怎么不见了,然后他看了看我。
我悄悄关掉了游戏的声音,听着他低声的迷惑,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听到一般。
我想,那时候,他该是知道了我知道他的事情了。
 
零壹柒
再后来,他在这个城市买了房子,把母亲接了过来一起居住。
再后来,我也搬到了新家。
偌大的房子里,我养了条狗,叫阿芽。
依旧每天打游戏,母亲在客厅看电视,父亲在阳台处整了个茶桌,为母亲沏茶。
狗狗伏在母亲脚下。
倒也其乐融融,喜乐舒适到让人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
 
零壹捌
在刚过来这个城市的时间里,我认识了一个男孩子,与我同龄,重本的研究生。
我们在一起了。
后来前任来找我,跪在我面前请求我的原谅。
于是我放弃了那个男孩子,与前任和好。
再然后,他出国留学了,再然后,前任再度成为了前任。
那时候,我们谈婚论嫁了。
房子,车子,一切都敲定好了,只差民政局一个章,只差一个婚礼。
但是,最后,我依然一个人。
他还是背叛了我。
 
零壹玖
单身之后,我一个人去了旅行。
从江苏,到青海。
温山软水的愁,清澈明镜的天。
回来时,收到小伙伴的请柬。
你看,所有的朋友都要结婚了。
闺蜜甜蜜地挽着男朋友的手,笑着对我说:“你再不赶紧的,以后连伴娘都找不到了。”
我说:“或许,我以后连伴娘也不需要了。”
 
零贰零
我以为是这样的,一个人久了就会觉得一个人其实也不错。
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上班,下班,魔兽世界。
闲暇时约几个朋友走走停停,一杯咖啡一条狗,一台笔记本一只笔。
一出戏,一人生。
真的,挺好。
虽然孤单,心却是自在的。
 
我想复制你这一生,我知道并不好受
 
我想复制你这一生,我知道并不好受
 
左左,这些年你过得如何?是不是跟我一样也会偶尔梦回当年?我知道这样打扰你不对,我不想也无心让你难受,可我真的阻止不了这一瞬间的感动,为你,我申请了贴吧帐号,不求破镜重圆,但求藕断丝连!别问我为什么,爱过。
 
行散神不散
 
大海上泛起一朵浪花,转眼便
 
每个人生都是一条路, 是走是停,是生是是,都在自己手中不是吗。虽然人生交错的时候有有留下了伤害,但也有我需要的。我拥有行尸走肉的躯壳,冷眼旁观的心,不属于这世界的灵魂
 
路过暖暖
 
不多言,愿千山万水之后,有长远的路途。
 
看下去才知道原来楼主不是男性。文章不错。赞赞赞~
 
有种化不开的冰,冷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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