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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变更乾坤 第1章 灾难[第1页] |
| 作者:江湖无双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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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带着嗜血的邪恶，大地裂开深深的沟壑，伴随着呼啸的狂风，裹挟着凶狠的妖兽降临这个原本祥和的村庄。 呼叫声，喊杀声，身体似断壁残垣，血液如溪流汇聚。 独眼的紫色妖兽伸出细长的手臂，穿过白发老者的胸膛，只轻轻一钩那颗鲜活跳动的心便出现在了掌心上，趁着热气将其放入口中，“人类的心才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哈哈哈哈！”残虐的笑声传入老者的耳中，他刚想说些什么，血便从胸膛中喷涌而出，下一刻便是死亡。 年轻瘦弱的母亲抱着五岁的小儿，在柳树锋利的枝条中左右腾挪。孩子呆呆地看着门前的三棵柳树，它们的枝条原本柔弱，为家人们遮阴纳凉，不知怎的，今天变成了嗜血的狂魔，杀人的利器。父亲的尸首尚挂在树枝上。血染红了整个树干…… 柳树妖挥舞着枝条，抽打在母亲身上，一条树枝缠上了母亲的脖子，母亲趁着空隙将孩子从树网中扔出，“柳儿，快跑，别再回来，快跑！跑啊！活下去！活……下……去……”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越来越微弱，泪和着血从眼眶中流出，身体迅速干瘪，所有的生命被树妖吸食殆尽。 柳儿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拼命地向村外奔跑，跌倒了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不知走了多远，双脚早已血肉模糊，他似乎不知痛不知饿，脑中只有一个声音“跑”。 巍峨壮丽的仙岛，一人匆匆入殿，抱拳行礼，“师兄，平阳郡有异状。” 听闻此言，众人面色又沉了几分。 “掌门师兄，近日天下灾难四起，不知何故，岛中大部分第子已派往各处，可灾况仍未好转，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叶怀桑言罢一声长叹一声。 “向古！”一个冷峻威严的声音从上座响起。 “师兄！”向古闻声而起抱拳待命。 “清点十余名内门弟子，随我一同前往平阳郡。” “是！”向古言罢领命而去。平阳郡地处蓬莱附近，向来颇受庇佑，又有仙阵护持，此次发生异状，来者绝非等闲之辈，也难怪师兄要亲自前往。 “其余弟子听羲若号令护守仙门，以防有变。” “是！” 短短时光，平阳郡早已物是人非，众人一路走来，发现韩家庄竟受灾最重，宛如炼狱模样。 恶鬼罗刹，妖兽横行，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好重的杀气。”戎狄将剑横于身前，全员进入警戒状态。 “竟有仙修来此，那便一起杀了，铸我妖丹！”一只头生九目的妖兽出现在众人身前，口水直流，好似眼前的这些人已经成了它的盘中餐。 “呦！哪儿来的小兽，牙出齐了吗？模样长得挺丑，净会说些漂亮话。”严华将嘴一撇，道:“九天战神的名号说出来怕吓死你。” 妖兽闻言庞大的身躯猛然一震，看着领头的白衣男子，颤声道:“你是蓬莱云若虚。” 严华一声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说罢拔剑便刺。 凄厉的啸声从北方传来，一只乌鸟化作黑烟，飞入空中，原本心生退意的众妖兽，宛若癫狂般攻向众人。 巨大的兽爪尚未落下，已被人拦了去。 “师兄！” “此处我来应付，尔等速速搜查活口，减少伤亡。”云若虚剑风过处，横扫出一条出路，送众人离去。“不好好修行，脱去妖性，竟来此为祸人间，休怪我剑下无情。” 众妖闻言后退几步，竟又是一声啸鸣响起，九目妖兽眼睛血红，大喝一声“杀！”率领众妖冲将出去。 云若虚身未动，剑已行，剑未至，意已到。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身似轻云浮动，剑如星辰流转。白衣素雅，不染纤尘，袅袅兮似墨中羽仙，翩翩兮如浊世_清莲。 另一边，七只四脚妖兽追着一个灰色毛球，真可谓不死不休，小毛球左冲右突，上下闪躲，引的妖兽连连相撞，互相追尾，眼看前面妖兽向自己扑来，小毛球纵身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可尚未落地便被半路拦截。 “抓到了”妖兽一声欢呼，没想到被后来的妖兽狠狠地撞了一下，小毛球便如流星导弹一般飞了出去。 这边云若虚几个来回便将妖兽屠戮殆尽，拂袖，回剑，转身，欲往其余弟子方向寻去。没想到身形尚未站稳，便被一个灰扑扑的东西撞了满脸，只听“砰”的一声，灰尘四起，云若虚简直被撞得脑冒金星。“这是什么暗器？可笑一生从未失手，简直是对自己武力值的严重挑衅！” 疼痛，滑落，小毛球下意识的伸出爪子抓住了两旁的……头发，最终停在了云若虚胸口，在那里如荡秋千一般不住晃荡。云若虚愤怒的低头，却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眸子，黑白分明，宛如装着星辰大海，就那样泪眼汪汪的望着他，发出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声。 云若虚望着眼前的家伙，心里长叹一声“许是前世孽缘”，用手掐住它脖颈的灰毛，冷声道:“把爪子松开。” 小毛球松开爪子，还不忘拍拍爪上的灰。 云若虚心道“……我头发可比你爪子干净多了……” 看着对面的七只妖兽，云若虚柳目生怒，指间凝剑气，一式绝杀，干脆利落。 众弟子离开后四处寻找活口，竟一无所获，忽闻山中打斗之声，前往查看，见群妖将一山洞围得水泄不通，频频发起进攻。一九岁男童手持利刃，独立洞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向古惊讶道:“此男童是何来历，竟能独战群妖，武功路数非我所知，但定是师出名门。” “我说小古板，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众妖欺人太甚，当速速杀之。”严华手起剑落，斩杀数妖，众弟子快速散开，对众妖来了个反包围。 男童见援军加入，便连忙撤入洞中。 “小英雄！” “小英雄！” “小英雄……” “多谢小英雄救命之恩，敢问小英雄尊姓大名？我等出去后，当塑像参拜，日日供奉。”一老者伏身在地，涕泪横流，感激之情，不尽言表。 男童对此，如若未闻，如若未见，在洞中疯狂搜寻，“那个眉间有个朱砂痣的小男孩呢！有谁看见了！” “……” “可有人看到他！” “刚才进来一条蛇，要咬小哥哥，小哥哥和他的宠物从那边的裂缝钻出去了。”女孩躲在母亲身后，窃声窃语的说道。 男童望向洞底，裂缝处洒进一抹阳光驱散洞中些许阴霾，却在男童心底留下深深的惆怅，他转身，疯了一般跑出洞口。却见战斗已经结束，众人围着一男子，男子手里牵着一个男孩儿，怀中抱着一个灰色的毛球。 “这是你养的？” “是我从路上捡的。”小孩回答着云若虚的提问，“你喜欢就送给你了！”余光看到跑来的男童，开心的叫道:“哥哥！”眉间朱砂似乎都亮了几分。 灾难过后，幸存的村民不愿留在这伤心地，皆收拾行囊前往他乡。 “你叫什么名字？不和他们一起走吗？”云若虚问着眼前的男童。 “我叫韩朔，想随仙师一起修行法术。” “那你弟弟呢？”叶怀桑问道。 “他们会照顾好他的，只有我强大了，才能更好的保护他。” 云若虚怀里的小毛球在睡梦中蹬了蹬脚，惹的韩朔轻轻一笑。 向古在云若虚身畔耳语，将先前诸事说了一遍。 “确是可造之材，你师从何门？”云若虚问道。 “先前村里路过一个仙师，说我骨骼清奇便传授了我几招，但没有拜师也未入门派。” “可愿入我蓬莱？” “谢仙师收留弟子！”韩朔抱拳行礼。 “往后唤我师兄便好。” “师兄战后劳累，我帮你抱着吧。”说罢想伸手去抱那毛球。 却不料云若虚轻轻闪身躲过，“无妨，虽然脏兮兮的但很可爱。” 身旁众人憋着笑，差点背过气去，第一次听到师兄夸别的事物可爱，也第一次看到一向洁癖的师兄如此风尘仆仆，那张脸宛若被浓烟熏过，除了眼睛和嘴，简直一团黑色，洁白的衣服上，到处是灰毛和爪印。 众人说着事情，都未曾注意韩朔眼底略过一抹深深的忧色，“九天战神云若虚，好熟悉的气息，却又不太一样……” “这好像是只狐狸。” “也可能是只猫。” “起什么名字好呢，要不然就叫小灰灰。” “……” 声音越来越遥远，眼前越来越模糊，韩朔一个踉跄便栽倒在地。 “韩朔！韩朔！” “你看这些当师兄的，都不知道给孩子治伤” “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只是些皮外上，已经给他服过药了，应该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云若虚细细看了一会，只觉有些异样，“我来看看。”将手搭上韩朔手腕，送入一缕灵力，“他经脉被毁，丹田也受过重创。” “怎么可能，我刚才查看了，并未发现内伤。”叶怀桑惊讶道。 “因为他体内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知是如何撑到现在的。” “许是有要用性命守护的人。”叶怀桑深深的看了一眼韩朔，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照顾他。 云若虚喂他服下一粒丹药，又输入些许灵力。 又是一声啸叫，几只乌鸟振翅欲飞，云若虚弹指将其击毙，“怀桑照顾好他。”云若虚纵身飞入高空，广袖一挥，凝气为剑，剑气过处方圆数十里乌鸟尽皆毙命。 架上烛火瞬间灭了大半。 “该死！”桌子一角被人一掌拍断，“派去韩家庄的竟然全都死了，连最后的线索都断了。”指尖关节被握的咯咯做响，“来人，派出所有人给我去查，务必找到！”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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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蓬莱 韩朔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的吵闹声，猛然一惊，从床上坐起，警惕的环顾四周。扑鼻的花香，下垂的床幔，精雕细刻的家具，还有——浓郁的灵气。 “你看他多可爱。” “小灰灰我叫严华，很高兴认识你。” “人家明明这么白，你为什么要叫他小灰灰。” “……” 韩朔坐在床边听了片刻，连鞋都没穿，便冲出门外，大喊道“子……”发现大家都看向他，一脸惊慌转为高兴，“……这是在做什么？” “韩朔你醒啦！”叶怀桑关切的问道。 “嗯，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发现周围很是陌生，心里害怕，就冲出来瞧瞧，发现师兄们都在外面守着朔儿，便只觉高兴。”韩朔笑着说道，“师兄们在看什么？” “你掌门师兄捡回来的小兽，你看多洁白。也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才把自己弄得煤球一般。”严华笑道:“正在想给起什么名字呢，我说就叫小灰灰，这名字又好听，又可以告诉他要居安思危。” “人家好歹也是只九尾灵狐，你这起名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叶怀桑道。 “可惜是只废狐，丹田尽碎，怕是此生都难以步入修途。”向古惋惜道。 “已经起好了。”端坐在侧的云若虚，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牌，上面清晰地刻着云蓂灵，字康乐。韩朔这才细看眼前的男子，洗去灰尘，真是一俊俏人物，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白衣似雪，清霜冷俊，好似画中仙，宛如梦里人。 再看这小狐，身形洁白如空中云朵，蓂灵看着韩朔，跺了下前脚，将头抬起，九条狐尾在空中铺开，很是美丽，眉心一抹蓝光闪过，韩朔惊讶道:“这是什么？” “刚被我们掌门师兄收做灵宠，这是灵宠印。” “灵宠……灵宠印……”韩朔颤声说完，竟哭了起来，越哭越悲伤。惹得师兄们面面相觑，问道:“朔儿，你这是怎么了。” 韩朔紧紧抱着小狐，悲伤道:“看着他，不禁想起自己悲惨身世，没想到他竟如此好命，被掌门师兄眷顾，收做灵宠。”泪止不住的流。蓂灵眼含悲伤，用头不住蹭着韩朔脸颊。 “朔儿不要哭了，你还有我们，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师弟，狐狸就是小小师弟。”严华轻抚着韩朔的头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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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堆灵丹妙药的培育下，韩朔身体逐渐康复，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位仙风道骨的掌门师兄。 归墟宫位于苍山之颠，青云之畔，远离尘嚣，清冷孤绝。云若虚一头如墨长发随意披散，白皙的双手弹拨着千年古琴，小狐立在琴前歪着脑袋，懵懂的看着眼前唯美的一幕。 韩朔看着这座被云雾包绕的宫殿，眼神中全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 “朔儿，朔儿……朔儿！”严华拍了拍朔儿肩膀，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来。“想什么呢？叫你这么半天都不回话。”严华抬头看了一眼，“那是归墟宫，也是师兄的寝殿，据说只有天赋异禀的弟子才能去归虚宫得他亲传，但至今还没人去过。” “只要我足够优秀，就能去归墟宫？” 严华沉默了片刻，“刚才的剑法学会了吗，就在这偷懒。” “会了！”韩朔手持长剑，将先前师兄所演剑法，行云流水舞了一遍。 此后韩朔日夜苦修，向古等人通过数日教导，发现其天资聪慧，所教术法，过目既会。只月余时间便将蓬莱初级术法悉数习得。 凉风习习，皓月当空，韩朔独立窗前，不自觉湿了眼眶。如在家乡，此时正是欢喜相聚的节日，不知归虚宫，如今是何光景。 巍峨的山峰，连绵的宫殿。宝座上的人正襟危坐，不怒自威，在阴影的遮盖下看不清面庞。 台阶下跪伏数人，在惊恐中瑟瑟发抖。 “可有消息。”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耐。 “禀告主上，并未查到其踪迹。”当头一黑衣人惶恐答到。 主上袖袍一挥，答话之人立时吐血，“****！” “主上息怒！据调查当时有蓬莱仙修出手围剿，领头之人正是九天战神云若虚。” “这么长时间过去，就给我带回这么点消息，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不是有块‘生死牌’吗，不如去看一看。”一女子急忙说道。 主上长叹一声，“只怕再也去不了那个地方了。”不自觉地搓着手指，沉吟道:“云若虚……” 韩朔踏上去往云虚宫的石阶，一步，两步，只觉越往上压力越大。 小狐狸睡在云若虚的臂弯里，似被某种能量惊动，蓦地抬起脑袋，抖动了一下身上的白毛。急匆匆地冲出殿外。云若虚睁开眼帘，侧了侧身，看着夜色中奔跑的小白球，嘴角轻轻扬起。蓂灵还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幼狐，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不知这是要跑去哪里。 韩朔一路攀爬，终于在黎明时刻看见了归墟宫的大门，一身衣衫早已湿透，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身负千斤。 “难道灵儿守了一夜只是为了看他？”云若虚眼神清冷，夜间寒凉生怕小狐害病，便这样抱在怀里陪他守了整整一晚。 韩朔只觉血脉沸腾，五脏欲裂，筋骨欲碎，从最初的行走到拄着拐杖，再到整个身体都匍匐在台阶上。努力的抬起头，已可以看到云若虚衣衫的下摆，“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才九岁的年纪便可以登上归墟峰，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云若虚看其已至极限，刚欲出手相助，便觉一股纯粹无匹的阳刚之力从其体内散发而出。 韩朔只觉压力顿减，轻快许多。这股力量与归墟峰的压力形成对抗，遇强则强。 “韩朔拜见掌门师兄，韩硕不才，想得师兄亲传，长住归墟宫。”韩朔跪直身体，努力不让自己在这时候倒下去。 “你先去偏殿休息，亲传的事以后再说。”云若虚领着韩朔来到偏殿，一路不住思索，不知他体内的力量来自何处，纯粹无匹、阳刚至极，让他都觉得有一丝心悸。 韩朔应是太累，刚一倒下便已不知今夕何夕。 云若虚看着眼前小童:肤若白脂凝秋露，眉如剑羽破苍穹，柔弱中透着一股英气与果决。 蓂灵在旁边不住轻嗅，像是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是血腥味。”云若虚心中暗叹，微眯双眼，将灵力汇集于目，只见一层淡淡的血红色雾气漂浮在灵儿周围，“他到底杀过多少生灵，竟至血债凝雾，若无这场妖灾，他也应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可如今却双手染血，再难回头。此子入我蓬莱，不知以后是福是祸。” 此次攀登归虚宫，虽说艰难，但韩朔体内灵力也得到了淬炼升华。 夜深，风静，万籁俱寂。睡梦之中的云若虚只觉呼吸困难，“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梦魇？修仙千百载，从未有过此等情况，而且魇魔根本就无法靠近护山大阵。”完全清醒之后的云若虚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毛茸茸一团趴伏在脸上，将口鼻堵的死死的，怪不得会呼吸困难……这么大张床，为什么一定要趴在我脸上睡觉！云若虚伸出去的手，在听到小狐鼾声之时停了下来。“算了，好像很久没练龟息功了，就当他是来监督我练功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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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觉得掌门师兄有点奇怪？” “是挺奇怪。”前山几个外门弟子窃窃私语。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掌门师兄，怎么隔三差五就往前山跑。” “别地还不去，就只光顾厨房，要说他早就辟谷，不食五谷多年了。” “你不知道，来了个新厨娘，不仅厨艺好，长的还漂亮，樱桃口，小蛮腰，跟仙女似的……” “难道是我们掌门师兄动了凡心！” “你祖宗再死个千八百次师兄都不可能动凡心，倒是我很想动动这凡心……”顾雨一手捂着胸口，满脸深情流露…… …… …… “别演了，顾雨，莫姑娘不在这，为了加餐你也够可以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谁让我能吃呢。”顾雨灿灿道。 厨房里，莫姑娘手里拿着个白瓷茶壶，一脸娇羞，“掌门师兄，东西已经给您备好了，还是温热的。” “好，有劳莫姑娘。”云若虚微微颔首，一张俊俏面庞冷若冰霜，一丝波动也无。 “掌门师兄！” 云若虚走到门口，回首“莫姑娘可还有事？” “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不知掌门师兄口味，只愿你能喜欢。”说至末尾，声音几不可闻。 云若虚犹豫片刻，还是将糕点接过，道了声“有劳。” 莫姑娘追出门外，却连影子都没看到，“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回到归虚宫，小狐看自己的眼里都带着光，云若虚对此很高兴，不愧是自己养的灵宠，跟自己很是亲近，此时的云若虚已自动忽略了手里那个瓷壶的魅力…… 小狐开心的喝着瓷壶里的牛奶，转瞬就没了一半。 “这小狐好生能吃！”清脆的童音伴着憨笑声从背后响起。 “你醒了，不错，也只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韩朔惊道，他竟睡了这么久。 “饿了吧，给。” “谢谢师兄！”灵儿一把接过师兄递过来的糕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师兄真是体贴，特意给他备了吃食。“呃……”吃的急了，噎的满面通红，韩朔顺手抓起一旁的瓷壶就要喝，可临到嘴边却被人抢了去。 “这是灵儿的，我去给你倒杯水。”师兄淡淡的开口。 韩硕瞪大了眼睛看着师兄，感觉自己快被噎死了……还好这水来的够及时…… “既然你想留在归虚宫，那以后每天就由你去前山厨房给蓂灵取吃食。” “真的吗？掌门师兄同意了！” “别高兴的太早，蓂灵进食不得晚于卯时，如若辰时还没到，你便要受罚。”云若虚抚摸着臂弯里的小狐，转身离去。 韩朔的笑容逐渐凝结在嘴角，自己爬上归虚宫，几乎用了一天的时间，这么算来，必须现在出发，才能在明天辰时之前赶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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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煞 韩朔收拾好食盒和瓷壶，便下山去了。 “莫姑娘好，我替掌门师兄拿些东西。”莫姑娘看着门外站着的小童， “你是？” “我叫韩朔。” 莫姑娘看着空空的食盒，眉眼都带着笑意。“掌门师兄将这糕点都吃了？可说了什么？” 韩朔一愣，眼珠转了一圈，道:“掌门师兄说这糕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极了。”其实师兄从不沾红尘五谷，所有东西都进了他和小狐的口腹。 从前山出来，韩朔拎着瓷壶和满满的食盒，除了“掌门师兄”要吃的，还有给他这个跑腿的犒劳。 韩朔看着高耸入云的归虚宫，开始了漫长的爬山之旅，从日中到夜暮再到星残，韩朔一身湿透。 云若虚正襟危坐在殿中，小狐正在熟睡。听到声响，云若虚轻睁眼帘，“还差一刻便到辰时，今天算是完成任务。” 韩朔瘫坐在地上，“这个给你，可助你恢复体力。”云若虚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抛出，但韩灵儿实在是太累了，一个没接住，瓶子连里面的丹药散落一地，只片刻犹豫，便被小狐通通拾进了嘴里…… “师兄！”韩硕大喊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云若虚一把拎过小狐，可还是慢了半拍，“已经吃下去了……”小狐丹田具碎，一口气吃这么多丹药，不会爆体而亡吧！ 看着吃了一颗丹药瘫在地上熟睡的韩朔，再看看吃了一瓶丹药不住闹腾的小狐，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也不知道捡回来两个什么活宝。 此后韩朔便一直重复着这种生活，取食、爬山、昏睡，在一次次的锤炼中，灵力不断提升，昏睡时间也越来越短，以前一天才能走完的山路，现在只需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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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小兄弟留步！” “你是谁？” 只见顾雨一袭青衫短袜，口里叼着根竹草，两边鬓发在风中飘摇。顾雨一甩长发，“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将有血光之灾。” “小兄弟留步，小兄弟留步，听我一句劝，何必跟自己性命过不去。”顾雨拉住要走的韩朔。 “我一个小孩子，你也要骗。”韩朔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这蓬莱岛上也收江湖术士？” “小兄弟，你说骗这多见外，你我同是蓬莱门人，要说帮。我入门之前，学过一些卜算之术，略有小成。”顾雨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护身符，世上只此一张，我与小兄弟有缘，便将它送给你。” “真的！”韩朔接过锦囊左看右看。 “只要五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绝对能帮你挡过此劫。” “五文钱还叫送啊。” “换做别人五两我都不给，难道小兄弟的命还不值这五文钱。” 韩朔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五文钱收了锦囊。 韩硕走后，顾雨长袖一翻，只见其中挂着十数只一模一样的锦囊，都是“只此一张”的“绝版”护身符 “你近日灵力有所增进，我传你一套‘天清剑法’，此剑可除妖邪，可挡鬼魅，取天地清明之意。虽是中级剑法，如若修至大乘，比一般高级剑法也不落下风。”云若虚伸手一招，一柄三尺长剑出现在手中，“我只演一遍，你且看好。”身形一动，白衣蹁跹，伸手摘云月，飒沓如流星。 看着韩朔挥舞长剑，果真天赋异禀，只看一遍，就已学会了八九分，剩下的一两分，就靠他自己的悟性了。 不知何时开始，小狐便喜欢趴在他肩上，累了便将狐尾散盘在他脖颈，在那睡觉，简直就是一个极品围脖。 云若虚轻眯眼帘，但见韩朔周身血雾又浓了几分，不住眉头轻锁。这孩子让他有些看不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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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锁圆月，夜笼轻寒，韩朔周身血雾越发浓郁，连常人都能看出一层淡淡粉红。 此后几日，韩朔精神一天差过一天，而周身血色一天浓过一天。 种种变化，云若虚都看在眼里，“竟是血煞，他小小年纪怎会斩杀如此厉害角色，这种程度的煞气可不是一个两个能形成的。”看着韩朔日渐苍白的面容，云若虚道:“我去前山办些事情，这几日你好生待在归虚宫，不要落下课业，教你的‘天清剑法’要好好修习。” “是！”韩朔拜别掌门师兄，一连数日归虚宫只他一人，每日练功打坐，修习剑法，到也清闲。那日刚练完一遍剑法，只觉灵台昏蒙，精神委顿，便回偏殿休息，不知不觉已明月当空。 “呜～～～嘭！” 韩朔打了个冷战，从噩梦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出现的红衣人，和枕边燃烧的锦囊。 “你是谁！”韩朔握剑在手，立于床前，“你是如何进这蓬莱山，又如何登上归虚宫！” “是你带我来的，你不记得了吗？” “胡说！我何时带你来此！” 红衣人周身衣袂暴蓬，室内温度骤降，韩朔眉间染了一层轻霜。红衣人一爪袭来，韩灵儿一式“举杯问月”，一剑削在其手上，一只手化作丝丝雾气飘散，复又凝结。 “你不是人！”韩灵儿看着眼前红衣人，皆是丝丝红雾凝结而成，没有面庞，眉眼口鼻皆是黑洞，心中不禁怕了几分。“此剑法可挡妖邪，可除鬼魅。”掌门师兄的话犹如在耳。 “天清剑法第一式‘神兵开山’！”韩朔一剑劈落，将红衣人从中劈作两半，红色雾气在整个房间弥漫。 “你杀不死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没等韩朔转身，一掌便拍在他后心，韩硕只觉五脏翻腾，一口鲜血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还未至‘空灵境’，妄想用这钝兵斩灭血煞，真是痴人说梦！”丝丝雾气化作箭矢，射向韩朔，红箭从身体中不住穿过，每一次穿透都会带走一丝生机。 “我管你是什么，人妖鬼魅，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韩朔大喊道，一剑挥出，剑气强横，搅乱一屋气机，箭矢纷纷破碎又重归雾气。 “凭你！如果没有仙阵神兵，你什么都不是，今天便取你性命，祭奠我等在天之灵！”温度又瞬间下降了几分。韩朔伸出左手，一道淡淡的金光浮现，但在感受到那一丝掌门师兄的气机之后，韩朔牙关一咬，那一缕金光消散无形，下一瞬，便是万箭齐发！明眸暗淡，白衣染血，韩朔以剑拄地，强撑不倒，“我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我不能死在这，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我不能就这样藉藉无名的死在这，不能！”韩朔拔剑，将所有灵力灌于剑身，一剑横扫，猎猎狂风将所有窗纸吹破，虎口崩裂，血从眼鼻中流出。箭矢散，红衣凝，韩朔身体向后倾倒，红衣瞬间逼近。 “放肆！胆敢在此夺舍！”冷峻的声音响起，一道白光，将近在咫尺的红衣打散成血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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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韩朔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前白衣红雾逐渐模糊…… “休要多管闲事！”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向中央凝成一红衣人。 “闲事吗？此乃蓬莱，你既然敢现形，我便要将你诛杀。”血煞怨灵已成，断不能让他离开此地，以免遗祸生灵。云若虚手掌一翻，一个精致葫芦出现在掌心，风云涌动，血雾在不甘的呼喊中皆被吸收，“化”云若虚一指点在葫芦上，葫芦几翻震动后归于平静。 肩上的小狐在睡梦中蹬了蹬脚，一切风云都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这只有恬淡安宁，小狐打了个哈气，复又睡去。 血煞几天之前便已成型，似是感觉到了云若虚的气息，忌惮中未曾现身，他找借口躲出去，实则一直隐藏气息待在此处，只为等血煞出现。 昏迷中的韩朔一身伤痕，双眉紧皱，额头汗珠凝结，睡梦中是一场旷日之战，上古仙阵，神兵圣物……血色漫天，虽看不清面容，却让人心悸到碎裂。 “不！”韩朔大喊着惊醒，一身汗水浸湿衣衫，他怔怔的坐在床上，回想着刚才梦里出现的一切，双手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尚不知疼痛，口中喃喃自语……双目从迷茫的神色中渐渐明亮，带着一股狠绝，“不行，不能就这样死了，绝对不行！”一拳狠狠的打在床沿上。 韩朔走出偏殿，仰头望向天空，今夜圆月当空，待到子时阴气便是一年中最盛的之时。“真是天助我也。” 寒光划破指尖，血流进银碗里，浸染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韩朔用流血的手指凌空不断写着符咒，瞳仁由黑逐渐变红，所有符咒飘落在银针上，碗中的血液像沸腾般不住翻滚。 韩朔整个人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面色如纸般惨白，“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银针便可练成，希望我可以抗过那一天。”韩灵儿取出一粒丹药，咽下，眼中是视死如归的执着。 次日，云若虚站在床前，看着双目紧闭的韩朔，“奇怪，调息之后，明明状况好了很多，早该醒了。”可现实是韩朔不仅一直昏睡，而且生命力在一直丢失，脸色一点点变白，灵丹妙药入体，也只是暂时缓解，就像是一个被偷偷放气的气囊。 云若虚费劲力气也没能找出症结所在，只能不断给他输注灵力，保他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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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狐 就这样一直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寒月当空，众星璀璨，韩朔手持银针，立于窗前，银针之上布满细密的纹路，散发出诡秘的气息。“还要多谢谢这个云若虚，若不是他不断给我输送灵力，以我的修为，绝对撑不到这秘术大成之日。”韩朔看着窗外，眼眸中露出一种狠绝。“师傅，师母总有一天我要让这群人血债血偿！” 转眼之间韩朔来到归虚宫已有一段光景。这天是蓬莱仙府百年难遇的开山大典，蓬莱仙府位居九界之首，每隔百年便会大开山门招收青年才俊入府修行，不论种族，不分贵贱。云若虚事物繁忙，不得分身，便把小狐和韩朔一起留在了归虚宫。 韩朔抱着小狐坐在屋脊上，看着山下的繁荣昌盛，想起了自己当年拜入师门的那一刻......师父的慈爱，师母的温柔，永远都烙印在那场旷世风雨中。 云若虚对捡来的小狐格外上心，时常形影不离带在身旁，今天是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处机会。韩朔抱起小狐，放在膝头，逗弄了一会儿，喃喃道“你别怪我，是你自己命不好，生不逢时，连个名字都不曾留下，还被人收做灵宠，简直是耻辱。” 小狐歪着头看他，不明所以，清澈的眼眸里写着迷茫。韩朔起身，猎猎寒风拂过他瘦小的身躯，吹起略显宽大的长袍，今天的风似乎比往常更冷一些。韩朔眸沉如水，左手一招一把长弓出现在手心，熠熠金光，散发着阳刚无匹的灵力，在那稚嫩的手心里更衬托出了一种厚重。 韩朔将弓掷于半空，金光撒在他和小狐身上，形成了一个护盾。 前山的云若虚动作突然一滞，感觉和灵宠之间的联系似乎消失了那么一瞬…… 繁奥的咒语，翻飞的指诀，韩朔的面庞愈加苍白，待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银针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小狐体内。 “成了。”韩朔的眼眸里写满了兴奋、担忧、悔恨万般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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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山外是少有的热闹，仙、神、妖、魔、鬼、怪、人，均集结于此，难免要为了那百十名额争得头破血流，自然也有一些人自知入不了仙府，只是想来结交些朋友，长一些见闻，兑换些仙丹妙药、法宝灵器。 酒肆的二楼，一个少年坐在窗前半举着酒杯，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蓬莱仙府固若金汤，外人很难入内，此次招收门徒，九界之中，青年才俊半数以上都汇聚于此，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偷也好，抢也罢，都要获得一个名额。”一名女子的声音传入耳中，少年握杯的手紧了紧，“我知道，定会全力以赴。” “主人要的可不是你全力以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的父母亲族主人已派人好生照看，你大可后顾无忧，放手一搏。”说完便在娇笑声中闪身离去。 “啪！”手中瓷杯被殷罗华捏的粉碎，残片扎入手心。 “天桥！天桥出现了！”随着一声大叫，街上顿时人声鼎沸，形成一道人流向海边涌去。中间不免推搡打斗，一些人注定连站在天桥上的资格都没有。 殷罗华一个闪身已经出现在天桥之下，此时天桥周边已围了不少人，“在下楚明惜，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殷罗华看了一下说话之人，高冠玉带，广袖华袍，腰间挂着玉珏，手中握着长剑，温润儒雅，一派风流。 “在下殷罗华。”殷罗华拱手道。 “在下观公子仙风道骨自是人中龙凤，刚才的瞬移之术更是浑然天成，灵力雄厚，何不率先登桥为我等做个表率。” 天桥难攀，只此一桥便可将半数之人拒之门墙，第一个登桥之人会承受更多风险，却也会得到一些上仙青睐，孰重孰轻需好生思量。 “给本殿下让开你们这群垃圾。”只见一堆仆人拥簇下走来一男子，浓眉大眼，宽额高鼻，十个手指带着各色宝石制成的戒指，项上挂着琉璃宝链，身上穿着金丝蚕甲，贵气逼人。 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炸开了锅，对着他指指点点，数落了一通。 “请问阁下是?”楚明惜抱拳问道。 “在下姓武，名租，也是来参加这个劳什子仙门考试的。”武祖颠着迈开的右脚，一手叉腰，一手啃着桃子，宝石折射的光芒足以把人眼亮瞎，眉毛一挑道：“什么龙什么凤，连个破桥都不敢踏，看本殿下来给你们打头阵。”挥手把桃子往身后一扔，抹了把嘴，一抖长袍，大踏步的便上了登仙桥。 桥上雾气散而复拢，很快就不见了武祖踪迹。 “哪来的不怕死的，看样子还没有到元婴期，就敢来这撒野！” “一众高手在此哪轮得到这小子逞强！” “我看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吧!” 众人在桥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谁都没想到桥上武祖轻轻松松便过了第一道关卡。众人一看羡慕的有之，愤懑的有之。互相看了一眼，争先恐后的踏上了登仙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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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仙府的大殿里，一众弟子看着水镜中的景象，啧啧称奇，明明才刚过筑基期，是踩了什么狗屎运，竟这般轻轻松松的过了第一道关卡，倒显得他们煞费苦心钻研出来的东西宛如儿戏。 云若虚看着水镜中的武祖道：“真是个有趣的人，明明灵力平平，却身带洪运。” “他若是通关成功了，我们是收还是不收。”向古皱眉问道。 “我说老古板，你难道不知道运气也是修仙途中的一大助力吗？你要是有这小子一半的运气，早就进入化神期了。”严华嗤笑着一把搂住向古，被向古嫌弃的一掌拍开，严华却也不气，又兴致勃勃的看起了镜中画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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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通关 殷罗华小心翼翼的踏上登仙桥，雾气弥漫，伸手难见五指，凝结成的露珠沾染在青灰色的长袍上，给人一种粘滞的不适感，黑色的布鞋踩在木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殷罗华从腰中抽出长剑，横于胸前，仔细的辨别着周遭的声响。雾气翻腾，伴随着利器的破空之声，十数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周围。殷罗华左脚点地，右腿微弓，像一头捕食的猎豹。手腕一翻，宝剑发出一声嗡鸣，转眼间十数名黑衣人尽皆倒地。 “又见面了。” 殷罗华瞳孔微缩，反身便刺，剑锋直逼喉颈要害。来人身形微侧险险避过，用剑身格挡，“叮”的一声，被震出两步开外。 一缕秀发在两人中间缓缓飘落，殷罗华这才看清，来人正是在桥边有过一面之缘的楚明惜。 “仙友真是好身手，都怪在下，刚才莽撞了。”楚明惜怔了片刻，抱拳道。 “看来楚兄也已顺利通关。”殷罗华回礼。 楚明惜：“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你我二人结伴同行。” “也好。” 殿中众人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第一关考的是勇，武祖不知从哪儿弄的一个彩球，老虎瞬间变大猫，顺利通关……这第二关考的是心性，幻境天成，众人所看皆是心中所想。 “出手狠辣，丝毫没有犹豫，一招一式都为取人性命，是个狠角色。”江淮抿了口茶，低声道。一举一动都透出一种阴柔之气。 “杀心如此之重，要是不能好好收敛，怕又要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凤来仪庄严的声音响彻大殿，头上的七彩霞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抖动。 韩朔点起安神香，将小狐安置在归虚宫，趁着护山大阵开启之时，偷偷溜下了蓬莱。在妖界狐族一个名声不显的小族群里，一个手持金色长弓的孩童突然降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武祖迈着矫健的步伐进入丛林，袅袅琴音，宛如天籁传入耳中。武祖双眉一挑，指着头戴面纱的姑娘道：“这叫什么来着？哦！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搓着双手，“这关不会是考音律吧？如果通关了，是不是可以看姑娘真容？”武祖大大咧咧的说着玩笑话。 “休得胡言乱语，这关考的是文，一曲之内，你若不能对出下联便算闯关失败。”朱唇轻启，指下不停，“上联：登仙桥登仙，公子请对。” 武祖一听，嘴巴轻轻努起，双眼瞪得老大，感情这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考题。武祖走到案前坐下，左手托腮，右手摆弄着案前的香炉。“这题好难哦。”话说的情真意切，让人险些便信了。“蓬莱山外有片树林，叫做飞鸟林，旁边有一个小镇，镇上有一家酒肆，本殿下曾在那家酒肆喝过酒。” “公子选择这个时候讲故事，怕是不合时宜。” “听我说完吗，本殿下喝酒，却没有带酒钱，这种俗物本殿下怎么可能随身携带呢。”说着豪气的把双手一摊，十指的宝石散发出各色光芒。“于是老板也给我出了个对子，说如果能对出下联，便可以免了这顿酒钱。可这时候我那随从赶巧不巧的来了，阻挡了本殿下施展才华的机会。但这上联本殿下却记在心里。” 武祖用右手拇指抹了下鼻子，勾起嘴角，“老板当时给出的上联是，飞鸟林飞鸟。”说完满脸得意的抬了下双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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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这谁设的题，好好的登仙会出什么对子！”司徒气的吹胡子瞪眼。 “当时是谁说的文成武功，没有点学识是看不懂那些传承千载的仙法秘术的。现在倒指责起我来了！”司空回嘴道。 “算了！下一题考什么？”司徒广袖一挥，不置可否。 “运。”叶怀桑淡淡道。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气。 “那还考什么考，直接通关得了，免得浪费时间。”严华笑道。 “要不然直接把这小子的题改成武试。”司徒忿忿道。 这一提议在大殿里被全员通过。于是武祖成了所有学员里最被考官照顾的那一个，考试的画风开始变得越来越与众不同。 平地里突然出现了十丈断崖深不见底，武祖探头在崖边望了望，“这谁过的去”。 不远处打斗声起，殷罗华与一只千年灵兽战在一处，“小心！”楚明惜一剑挡回了灵兽的攻击。两人互为后背，打退了一波又一波。“好不容易得来的通关密匙，竟被这灵兽抢了去，好生倒霉。”殷罗华恨恨道。 武祖悠哉悠哉的坐在断崖旁，啃着苹果，看着不远处漫天尘土，遮天蔽日，打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殷罗华一剑挥出，一株千年老树应声而断，繁茂的树冠正好搭在了断崖的另一头。 武祖惊讶的看了看，大笑着起身，把苹果一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天不亡我，走之。”说着便手脚并用的爬过了十丈断崖。过了断崖的武祖，以手遮目，远眺对岸，怎么还没打完？冲着对岸大喊道：“谢谢你们给我搭的独木桥！” 轰隆一声巨响，灵兽应声而倒，两人身上都负了一些轻伤。拿起密匙，相视而笑。一道紫金门出现在眼前，门后是漫山风雪。 漫天火光终于被扑灭，好在没有人死亡，一顿清点下来，发现除了一些灵丹妙药、法宝典籍被盗之外，还有一名刚出生不久的狐婴不知所踪。 狐族大长老气的以杖触地，叫骂道：“还不快去给我找！一定要把蓝英给我找回来！我白狐一族上百年才等来这么一个先天九尾的狐婴，这可是全族的希望！快去给我找回来！”说到最后声音都开始哽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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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测灵 韩朔拼命赶回蓬莱山附近，一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尾巴跟着自己。一袭衣衫沾满血污和汗渍，半散的发髻，发干的唇齿，无不诉说着他这一路的艰辛和疲惫。韩朔将路上顺来的长袍披在身上，看着逐渐化为灰烬的血衣，火光里映衬出一群白衣少年拼死搏杀的场景，那些也曾是他最亲密的伙伴。韩朔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心中暗道，所谓毁尸灭迹，也不过如此吧。 躲开层层守卫，韩朔孤身一人，趁着夜色潜回蓬莱仙府，身后哪还有半点狐婴的影子。 一块半人多高的纯黑灵石立于大殿中心，武祖、殷罗华、楚明惜，三人绕着柱子不断打旋，却谁都不想第一个出手。 经过层层选拔有百名弟子入围，却只有他们三人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 “两个武功不低，胆子不大的家伙，还想让本殿下给你们打头阵，休想！”武祖踱着步子，心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谁先忍不住。”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桃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不急不躁，完全像个看客。 在三个人踱了第四圈之后，殷罗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且让在下来试试这测灵石。” 余下两人自动让至一旁，武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殷罗华站在测灵石前缓缓伸出手掌……“这是四品灵丹，你服下之后半柱香内便可灵力暴涨，助你通过测灵考验，成功进入内门，代价便是……”酒肆中女子的娇笑声犹如在耳。 殷罗华紧闭双目，运转灵力，将右手缓缓放在测灵石上，一、二、三、四……直至八阶方止。 一旁的武祖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我的天，八阶灵根，这么强！” 殷罗华松开紧咬的牙关，努力抑制着微颤的双手，感觉浑身血脉像要碎裂了一般。 楚明惜上前点亮测灵石，衣袂蹁跹，竟是六阶灵根。 “轮到我了！”武祖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走至测灵石前，一手叉腰，一首手豪气的拍在了测灵石上，指尖宝石和灵石相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众人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测灵石上，想看看这个刚过筑基期的人间凡子，到底是何品阶。在所有人中，他是通关最快的，过关最不费力的…… 测灵石亮了，带着众人的心跳，一、二、三……二、三、二……闪闪忽忽，一上一下，众人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最终停留在了二阶。 “咦～”众人齐齐发出了一声，有惋惜的，有开心的，有鄙夷的。 武祖搓了搓手，“完喽，要回去吃那皇帝老子的板子了。”可却怎么有一丝开心呢？修仙问道怎比得上凡间的姹紫嫣红，无穷美味。 凤来仪、向古等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外山弟子即刻前往教场听候安排，内门弟子于殿外等候最终结果。” “是！”众弟子渐次离去。殷罗华快速的撇了一眼坐在首座的白衣男子，战神之威，他又能讨到几个回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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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更乾坤 第7章 殷罗华 经过一致讨论，身兼鸿运的武祖被当作吉祥物，收入了蓬莱派，主要由司徒、司空两个兄弟教授丹道仙法，给出的理由是：由这小子开丹炉，没准能多出几粒好丹。 殷罗华被凤来仪收入了西山殿，势必要削减一下身上的戾气。楚明惜则被同姓的楚中天收入门墙。 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云若虚闻着室内浓郁的安神香，看着榻上熟睡的一人一狐，这千万年不变的清冷生活，随着他们的到来，也沾了一丝烟火气。 指间的戒指闪了几闪，一道娇柔的女声传来，“这边情况如何？” 殷罗华道：“已成功进入内门，请女使放心。” “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有任何消息速速回报，别辜负了主上对你的期待。” “是。”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归墟宫里的一人一狐逐渐长大，当年的小男孩已长成14岁的少年，剑眉朗目，武功卓绝，归虚宫已然困不住他，只需片刻便可踏遍蓬莱。那只小狐狸每天拿着一堆灵丹妙药当糖丸吃，可除了毛发更亮了点，体型更大了点，一点都没有要化形的意思，可能真是个先天废狐。 几年来殷罗华被搁置在蓬莱，可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当年出战韩家庄的几位师兄都对妖灾一事讳莫如深。直到那天，他看到凤来仪画的一幅画，云若虚坐在潭边，双手抚琴，而它旁边是一只九尾白狐，正歪着脑袋看他，眉间是一缕淡蓝色的光芒。殷罗华小心放好画轴，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九天战神云若虚，身旁突然多了一只九尾灵狐，不得不让他起疑， 那夜他碰见了一个少年，这件事才算少有了一些进展。 那日他在后山练剑到很晚，索性打了一只飞鸟，就地烤来吃。 “哇，师兄在弄什么好香啊。”韩朔从林间走出，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两人便这样搭上了话。 “哦?你便是掌门师兄的关门弟子，你是什么时候拜入蓬莱的。” “五年前。”韩朔拿起一只鸟腿放在嘴里。 殷罗华摆弄柴火的手顿了一顿，试探的问道：“五年前你应该还是个孩子，登仙会上我可没有见过你。” “我不是通过登仙会拜入蓬莱的，我是掌门师兄捡回来的。”韩朔一边说一边咽着口水。 “捡回来的?”殷罗华将穿着烤肉的枝条递到韩朔面前。 “对啊，当年韩家庄妖灾，是掌门师兄带人清剿的，我也是那个时候被带回蓬莱的。” “他只带回了你一个?”殷罗华意识到失言，眼神闪烁的摆弄了一下眼前的柴火，“小小年纪，连个玩伴都没有，云若虚又不苟言笑，应该很难熬吧？” “不会啊，还有小狐陪我。” “小狐，什么小狐?” “就是当年和我一起被带回蓬莱的小狐。” 殷罗华心道果然如此，那么时间上便吻合了。 “是那只红色的狐狸吗?” “是白色的啦，有九条尾巴呢，又活泼又可爱。” “哦，是只九尾灵狐呢。”殷罗华像是在对韩朔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 殷罗华便托故想要离去，“在下与师弟……该叫师兄才对，在下与师兄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可你长居归虚宫中，不知以后如何相见。” 韩朔歪着脑袋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个紫黑色铃铛，“你若想见我，便摇响这铃铛。” 看着离去的身影，韩朔狠狠的将眼前的火焰踩灭。殷罗华以为的初见，却是韩朔的预谋已久。自从五年前这群人来到蓬莱，他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每一个人，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殷罗华身上。夺命锥配和缠鬼步可不是谁都会用的。 “既然注定掩盖不了，那便由我亲自揭开，给你看个究竟。”韩朔深深的吸了一口林间空气，不知这样平静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那紫黑色铃铛早已被他施了法术，以便更好的观察殷罗华的一举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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