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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丁辉传记[第1页] |
| 作者:z脏兮兮抬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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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八岁的丁辉是一个个性鲜明而且非常倔强的孩子。在这个狗烦人厌的年龄，他对待事情的想法和态度总是令人匪夷所思，做出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能闹得鸡飞狗跳，村里人都说他是活土匪、一头狼！当然，他也为这些荒唐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充满正义，内心善良，正直，是一个敢对不平事说不的孩子。但是，这一切都被那些这个年龄段应有的荒唐事所掩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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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的中原大地，早晨依旧是寒意浓浓。 一大早，丁辉家的灶屋里就已经热气腾腾。大嫂王氏忙着掀开锅盖往馍筐里捡窝头。 今天镇上逢集，老大丁福和老二丁旺要起早去赶集卖桌凳，一大早就在院子里忙活上了，装了满满一车的小凳子，上面扣着两张小桌子。 二旺扶着独轮车的车把，大福用绳子横一道竖一道把车子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习惯性地抓住绳子晃了晃，这才放心地拍了拍手：“好了。”然后去接二旺手里的车把。 二旺说：“今儿个我推吧哥？”大福接过车把说：“今儿个车重，还是到好路上你再推。”“我能行哥！”二旺还想坚持。大福挎上车袢说：“别犟了，有你推的时候。”二旺只好走到前面拉起绳子。 王氏用抹碗布包好窝头走出来，抬头看看天说：“还是趁热吃了再走吧？天冷，到集上都凉了。”大福也抬头看看，东方已经发白了，说：“来不及了，再等就晚了，挂车上吧。”王氏无奈，只好把布巾角对角打了个结，挂在小凳子腿上说：“天冷，你俩到集上买碗热汤暖和暖和，别舍不得。”“嗯，知道了，走吧旺儿。”“走喽。”二旺拉起绳子，大福在后架起车把，小车叽叽哇哇的就出了门。 王氏跟到大门口，又嘱咐道：“一定要喝碗热汤，盐也不多了，顺便捎两斤回来。”“知道了。”看着他们走远，王氏急忙转头回到院里，冲着堂屋喊道：“你起来没，三儿？”“起了，嗯哼这么早。”丁辉挤着眼打哈欠，咧着嘴不情愿地哼哼着扣扣子，迷迷糊糊的走到脸盆架跟前。 王氏从灶屋里端着一瓢热水出来，笑笑说：“就你是个小懒虫，你大哥二哥都走出几里地了！来，再添点热的，天冷。” 王氏刚把瓢里的热水倒到木盆里，丁辉就闭着眼仰着脸，下巴贴在她身上：“嫂，你给我洗。”王氏笑着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没脸皮，一百一了还让我给你洗屁股。”丁辉呵呵一笑：“这是脸。”王氏点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还有脸啊？”“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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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第一个跑过三岔口。从王湖方向走来一姑娘，看到他们几个忙用系在脖子上的三角巾遮了一下脸扭向一边，急走几步超过猴子。那时的女孩子可不比现在，都比较传统、害羞，只要是男的，就是年龄小一点的也要躲避一下。 姑娘身穿小碎花袄，下着蓝棉裤，羞答答很是好看。猴子调皮，跟在后面扭扭摆摆学了几步。胖猪从老远就瞪着小眼睛直直的瞅，土墩晃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他对土墩说：“你敢亲她一下我明天拿白面馍给你吃。”土墩笑笑摇摇头：“我不敢！” 丁辉一听来神儿了，回头问胖猪：“这可是你说的？”胖猪点点头：“嗯，我说的。”丁辉又问土墩和七仙女：“你们都听见了？”“听见了。”土墩和七仙女点点头。“好，那就给我作个证，白面馍有你俩的份儿。”“中。”土墩和七仙女又点点头。 丁辉说完转身对着已经走出几丈远的那个姑娘喊到 ：“那个、那个谁，你站住。”姑娘没听见，继续朝前走。“那个妞儿，叫你哩！”猴子离的近，帮喊了一声。姑娘一愣，停住了，身子没动，只扭过半边脸：“叫我吗？”“你没看这几个都是老爷们儿吗？”土墩接了一句。“我又不认识你们，叫我啥事？”姑娘站在那依然没有转过身。 几个人快步追上来都看着丁辉，看他怎么办。“嗯……”追上来的丁辉一时找不到话词。一扭头看到路边有一片蒜苗，揪着耳垂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你偷吃俺家的蒜苗，不能走！得赔！” 姑娘一时感到莫名其妙，猛地转过身来问：“你瞎说，我啥时吃你家蒜苗了！？”“就刚才，我看见了！”丁辉一付理直气壮的样子。“哎，我也看见了！”猴子也跑过来帮腔。 姑娘气坏了：“你们眼睛有问题啊？几时看见我吃你家蒜苗了？莫名其妙！”嘟嚷着又要走。 丁辉一下跳到前面伸开双臂，那几个也都跳到他身后。丁辉不急不燥的指了指身后的那几个：“就吃了，他们也都看见了。”“哎~”那四位也都随声附和着深深地点了一下头。这下姑娘急的要哭了：“你……你们欺负人，我没吃！就是没吃！” “没吃？”丁辉故意用怀疑地眼神看着她。“没吃！”姑娘坚定地说。“你敢让我闻闻有没有蒜味儿吗？”丁辉一本正经地问。“我又没吃，有啥不敢？”姑娘稍松了口气。“中，只要你嘴里没蒜味儿我就让你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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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辉走到她面前，姑娘撅嘴斜瞪着丁辉。丁辉掂掂脚尖，够不着：“你弯点腰。”姑娘不情愿的往前探了探身。“还够不着，再弯点。”“怪不得长不高，事儿真多！”姑娘嘟嚷着，但也没办法，为了早点摆脱这些熊孩子的纠缠，就忍住委屈又弯了弯腰。那几个货都瞪大眼睛看着丁辉怎么表演。 这时丁辉仰起脸刚好能够到姑娘的脸，迅速在她脸上“啪”亲了一下，机灵的向后跳出了几步远。姑娘猛然回过神来，伸手就打，可哪里打得到。姑娘又向前追了几步，他们已经跑出几丈开外，那几个边跑边哈哈大笑。姑娘追不上，气得哭着跺脚：“臭不要脸！痞子!流氓！呜呜呜呜呜呜……” 胖猪跑得喘不上气：“三.......三........三小子......你.......你真........”“少废话，明天别忘了拿白面馍.......”丁辉说着头也没回的往前急走，他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热。 话说受欺负的姑娘一路哭着朝李坑洼走去。绕过学堂，进村第二家，土墙有半人高，门口用木栅栏堵着，三间草房很低，土坯墙。姑娘拎开木栅栏急步向草房走去，吓得院里的几只鸡和鸭纷纷躲开。 姑娘没到门口就哭出声来：“大姨.......”接着就泣不成声。“哎~”大姨吕氏应声从屋里走出来，戴一条黑白方格的自织棉布头巾，颜色褪得有点发白的黑大襟棉袄，肩上和肘上都缝了补丁。腰里系着黑棉布水裙。出来一看愣住了：“咦！这是咋了乖乖？来，快让大姨看看。咦！乖乖，哭哩像个泪人儿似的！”吕氏一边说笑一边心疼地给姑娘擦泪：“是不是你爹骂你了？这个老东西！多懂事的闺女，能说骂就骂吗？”姑娘委屈得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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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一看不对呀，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委曲过呀！就有点急了：“这到底是咋了乖乖？在哪受气了吗？”姑娘抽泣着点头。吕氏一看立马火冒三丈，一挽袖子说：“还真有人敢欺负俺家闺女！无法无天了！说，是谁欺负的你？说给大姨听，我去给你出气！”“我......我.......我也不知道.......呜、呜、呜呜.......”姑娘抽得更厉害了。“你，你说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糊涂！让人欺负了还不知道是谁？唏……”大姨有点哭笑不得：“这哪像是快出嫁的人哪？” 这时从屋里又出来一男的，先生模样，中分头，山羊胡子，着黑色长衫棉袄也有点退色。他揣着手不紧不慢问：“你们娘儿俩站院里唠叨个啥？有话不能进屋说吗，也不怕左邻右舍耻笑！”“对对对，先进屋，来乖，先别哭，慢慢给大姨说咋回事。”大姨把姑娘拉进了屋。 姑娘和大姨坐在小木凳上，先生走到后墙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有风度的抖了一下长衫，才不慌不忙地问：“说吧，到底咋回事。” 姑娘好容易才忍住抽泣说：“我爹说今天让大姨陪我去集上扯布给我做衣裳，所以一大早我就来了。可是走到三岔口碰到一群去学堂的小孩，拦住我不让我走……” “他们把你怎样了？”大姨着急地问。“你别插嘴！”先生拦了一句。 “他们硬说我偷吃了他家的蒜苗，我急了，说我没吃，领头那个坏小子就说要闻一下我嘴里有没有蒜味儿。我，我一想反正我也没吃，让他闻一下他就没话说了，谁曾想那坏小子特别坏……”姑娘红着脸低下头又哭起来。“到底怎样了？”先生依旧不紧不慢地问。“是啊，到底怎样了？”大姨看上去比谁都着急。姑娘头更低了，声音也低了：“他......他趁我不注意就……就…… ”“就怎么了？你想急死我呀！”大姨担心得不行了。姑娘低着头用手揪着衣角，声音更低了：“就......就、就亲了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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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门口有一片空地，是孩子们的天堂。穷孩子和富家子弟正分成两派给丁辉庞宝珠加油起哄，两人被围在中间正斗鸡斗得起劲。胖猪块头虽大，但一身肉累得他直喘气，每跳一下脸上的肉就跟着打颤，油亮的脑门上全是汗水，绸面的新棉袄也已经弄了很多土，但还是咬着牙瞪着眼一跳一跳的向丁辉扑来。 丁辉个儿虽矮点，却很机灵，双手拉着已经露出棉花的裤腿，向右一闪，躲开了胖猪凶猛的攻势，又连跳两下转到胖猪后面。那帮富家子弟忙喊：“胖猪后面，后面……”可还没等胖猪转过身来，丁辉已经在他右腿上猛顶一下，胖猪噔噔往后两步败下阵来。 这边的穷孩子就跟着起哄：“哦……哦……哦……”胖猪用袖子擦了一下汗，咧嘴指着丁辉说：“你又耍赖！”丁辉换了一下腿，歪着头一脸坏笑：“不服再来……” 不知谁喊了一句：“先生来了……”“哗”人一下就没了，学堂即刻书声朗朗，只有胖猪一晃一晃的最后一个跑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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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儒是三条村唯一的教书先生，很有学问，就是对富家子弟和穷人家的孩子总是区别对待，有些嫌贫爱富的嫌疑。 他走上讲台，学生们起立，齐齐鞠躬：“先生好。”先生点头‘嗯’了一声，学生们坐下。他阴沉着脸往下面扫视一圈，最后把冷冷的目光落在了坐在后面的丁辉身上。丁辉不禁打了个冷战，凭进入学堂以来所积累的经验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征兆，就下意识的避开先生的视线。 “丁辉。”“先生。”听先生点到他的名字，丁辉一下子没有了往日的神气，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往上看。先生声音不高却让丁辉毛骨悚然：“你家的蒜苗在哪种着呢？”“呃……没、没……不知道。”丁辉怎么也想不到先生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慌乱中也不知道怎样回答了。 胖猪一看报仇的机会来了，就站了起来：“先生，他说三岔口那片蒜苗是他家的，还讲鬼故事吓人。”丁辉知道这下算是完了，斜眼狠狠地瞪了胖猪一眼，吓得胖猪头一缩赶紧坐下了。 先生伸手拉出戒尺：“丁辉上来。”丁辉知道戒尺的厉害，用右手揉着曾经多次受到戒尺蹂躏过的左手，咧着嘴带着哭腔说：“这、这不赖我先生。”先生把戒尺往桌子上一敲：“难道赖我！？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上来！”说完走下去拉着丁辉就往上拖，丁辉极力挣扎，但还是给先生拉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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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看的话，跟我说个话，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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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出来！”先生用戒尺指着丁辉的左手严厉地说。丁辉抖着左手伸出来又缩了回去。“快点！”丁辉深知这戒尺打下去是什么滋味，所以还是抖着不敢伸。“再不伸出来就加倍！”先生下了最后通牒。 没办法，丁辉只好挤着眼咧着嘴颤抖着慢慢地从身后伸了出来。先生举起戒尺就要打，这时土墩站了起来：“先生，是庞宝珠说谁亲了那姑娘他明天就给谁拿白面馍。” 哪知先生一听火更大了，用戒尺点点丁辉又指指土墩：“生就的穷根子，就是没一点出息，为了一口白面馍就能干出这伤风败俗的事！人家让你吃屎你吃不吃！？”说着照着丁辉左手就是一下。 这时的丁辉听到先生一说他们‘穷根子，没出息！’就猛地睁开眼睛愤怒的瞪着先生，戒尺打下来只是皱了一下眉，愣是没叫出声来。他最痛恨的就是先生骂他穷根子，没出息，所以这句话又把他的倔驴脾气给激发出来了。 先生一看怒道：“不服气是吧！”说着啪又是一下。丁辉还是瞪着他不出声。先生更生气了：“叫你不服、叫你不服、叫你不服……”说一句打一下。吓得学生们都随着清脆的戒尺声一机灵一机灵地抖着……丁辉咬着牙愣是一声没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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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福和丁旺兄弟俩一路说说笑笑从集市回来，老二推着的独轮车上只剩下两三个小凳子，回来这么早还是不多见的，看来今天生意不错。 刚走到村口第一家蓝砖红漆大门的门口，门‘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油光发亮身着绸袍的胖妇，这是本村的第一富婆，胖猪他娘。富婆一抬头看见丁福兄弟，立刻满脸坏笑：“哟！这么巧啊丁家兄弟，我正想去你家呢，在这儿碰上你们了。” 丁旺知道这女人长舌，不是好人，就没好气的接道：“去我家干啥？又不欠你家地租。”“看老二说的，好像我去谁家都是追债的……”丁福打断她的话：“有啥事你说吧。” 富婆撩了一下头发，撇着嘴呵呵一笑：“我给你们说啊，你家三儿这下可给你们老丁家长脸了，这么大点就知道亲人家大姑娘了！哈哈……出息了！”“你这是听谁瞎咧咧的？”丁福有些生气了。“这可不是我说的呀，你问问全村人哪个不知道啊？也就是你们家不知道了！” “只要你知道全村人哪个会不知道！”丁旺嘟嚷了一句。富婆又补充说： “俺家宝宝可说了，为这事先生还狠狠地罚了你家三儿，还说再有这事就赶出学堂不让他读了。”说到这她看了一眼丁福铁青的脸，有点怕怕的，赶紧又说：“我可没有胡说，不信你们回家问问，回家问问。”边说边回头看边往回走，赶紧关上大门。 丁旺看大哥真生气了，就劝道：“她这种满嘴跑舌头的人你也信？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丁福一想也是，叹了口气：“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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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一把把丁辉拉进怀里：“小坏蛋，还想躲我！”说着就抓他的痒处。丁辉一边笑着扭着身子躲，一边用手去挡。嫂子忽然抓住丁辉的裤腿：“你是驴吗？不是昨天刚缝好的吗，咋又烂了？”丁辉呲呲牙：“和胖猪斗鸡，用力大了。”王氏一看袖子，也露出棉花了，抓起来问他：“这个斗啥了？” 丁辉下意识地挣了一下没挣掉。王氏手一颤：“你、你这手咋了三儿？！”丁辉没吭声。“是不是你又淘气了？这先生也是，咋下手这么狠！”说着低头轻轻吹了吹，心疼的看着他：“你就不能让先生表扬你一次吗？疼不？”丁辉强忍住泪摇摇头。 这时就听外面咕咚咕咚几声，又听到丁福大声在叫：“三儿，给我滚出来！”丁辉一听，坏了，今天真够倒霉的，这么快又让大哥知道了，吓得赶紧抱紧嫂子。嫂子拍拍他的头说：“别怕，有嫂呢。”丁辉看看她，才慢慢地松开手，他知道有嫂在他就是安全的。 王氏解下水裙拍打着身上的棉絮走了出来，挡住要进屋的丁福给他摔打身上的尘土，笑着说：“这年纪越大嗓门也越大了，有啥事不会小声说，也不怕人家笑话。”丁旺在一旁边收拾独轮车边笑，他知道别看大嫂不大声说话，大哥的脾气就是发不出来。 老大果然压低了声音：“你把那混球给我叫出来！”“到底咋了嘛这么大火气？”嫂子也意识到事情有点大了。“你让那混球出来自己说。”老大朝屋里指了指。“好，你别动手，等我问清楚了再说。”“好好好，你去你去。”说着拿了一个凳子气冲冲地坐下来。 王氏朝屋里摆摆手：“三儿，来来。”丁辉慢慢地靠在门框上，看看大哥看看嫂子不敢出来。“来，别怕。”王氏又朝他摆摆手，他这才怯怯的躲到嫂子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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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别人的质疑，我只会做好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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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楼楼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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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can make it through the rain. I can stand up once again on my ow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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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蹲下身笑着问他：“你到底干啥了把你哥气那样？”丁辉哼叽了半天不好意思说。嫂子就吓唬说：“你不说大哥打你我就不管了。”“说！”大福在后面吼了一声。丁辉吓得颤了一下：“嗯、嗯我、我亲……人家了！” “当真有这回事！”丁福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这么大点儿就会败德，大了还不知道能长成个啥货！要你这混帐东西啥用？”说着从脚上脱下鞋就要打，吓得丁辉围着嫂子转。嫂子一边挡着大哥一边护着丁辉，本来在一旁看笑话的丁旺一看大哥真急眼了，忙跑上去抱住了大哥。 嫂子这才推了大福一把：“你这是干啥呀？”拉起丁辉的手就哭了。“你看把孩子手都打成啥样了，还不依不饶的！”大福一看也不禁心疼起来，但嘴上还是说：“这种货打死他活该！” 王氏蹲下来又责备丁辉：“你这孩子也是，这么大点儿脑袋瓜子都想些啥呀？为啥亲人家呀？”丁辉也哭了：“胖猪、胖猪说，谁能亲那姑娘一下就、就给谁拿白面馍吃。” 王氏听完一愣，‘噗哧’一声笑了，在丁辉脑门上戳了一下：“瞧你这点出息！”又用手在他后脑勺轻轻一推，丁辉拔腿就往大门口跑去。他知道这是嫂子发出的‘跑’的信号，而且只要跑出去就没事了。 丁福被老二抱着动弹不了，只能说声：“你给我站住！”眼看着丁辉跑出大门口。丁旺这才松开他，他一把推开丁旺：“一边儿去！”然后又指着王氏：“你就惯吧，我看你能把他惯到啥样！今天不打，明天他就上房揭瓦！”老二笑笑上西屋去了。 王氏也不说话，摆摆手示意丁福进屋，丁福气哼哼的跟了进去。等丈夫进来，王氏才笑着上去拉着他的手坐在丁辉床上，帮他取下帽子拍掉上面的木屑：“其实你也不用生那么大的气，他那么大点儿懂啥呀？说白了不就是为了一口白面馍才干出这么出格的事吗？”“就为一口白面馍就干那事，那他还有一点出息吗？”作为老实人，他认为这事是不齿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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