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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望诸君品鉴、指正。[第1页]

作者:ponsebu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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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起,每日更新,欢迎大家阅读,刚才发表第一章时,总是提示不能带有不当言论。莫名其妙!!!
 
第一章:走火入魔?
  金城兴龙山,北峰名为流云峰,尤为的陡峭,密布的松树仿似一柄柄利剑,直插云霄,因为攀爬困难,故而游人罕至。
  此时节将将入秋,山间的冷已胜过平原寒冬时候。峰顶略微平整,修有一座小亭,早已破败不堪。
  此刻亭间却有两人,一坐一立,看服饰是一僧一俗打扮,僧者年老,眉须均已泛白,坐于石凳之上,面带疑色。俗者少年模样,十五六岁年纪,脸色发青,紧锁眉头,时不时踱步于亭中,摆手叹息。
  老僧不曾有所动作,但看少年焦急,轻轻笑道:“不知小友与曲道长是何关系,何以持道长名牌约我至于此处?”说罢看向少年,眼中似有流光闪过。
  少年停下脚步,作揖说道:“空大师,晚辈流云宗白秋,为家师曲云峰座下四弟子,入门迟,学业不精,大师见笑,实是有万分紧急之事,才用家师名牌约见大师。”
  老僧听罢面色仍是疑惑,“曲云峰为空和尚至交好友,二人相识半生,但和尚法名一个空字,自然对于外事不曾过于留心,只在这数十年间,间断听老友提起收了五个弟子,具体如何,不曾细问。但自己那老友,一身造化功独步武林,多年来,时有切磋,亦感不如,想必所授弟子也应当是天资聪颖,功力不差。可自打上山以来即见这白秋脚步轻浮,气息不稳,心中始终疑虑。”
  只听白秋道:“大师乃家师至交好友,自当知晓家师所习乃是造化经。”空和尚点头道:“知晓。”白秋继道:“相传造化经乃神农所著,修炼得法可生死人肉白骨,自我流云观祖师得之至今,历代掌门师祖均凭借内载内功心法立于武林之巅,笑傲江湖,但人之寿有尽,任你武功高强,心法一流,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绝世高手,百年后也是那一捧之土。为此,师祖们无一不殚精竭虑,深思破解之法,但始终不能勘破这造化经,皆含恨而终。”
  空和尚笑道:“尘归尘,土归土,有情轮回六道生,犹如车轮无始终,长生之念为世人所皆想,可笑,可笑。”
  白秋一时无话,片刻后又道:“家师武功已至大成,自觉无处突破,那天召集我们师兄弟几个,各自指点一番功夫,继而说即日起闭关参详造化经,希望可以借助前辈师祖的智慧,一举勘破,我们自然欢喜,各自也勤奋练功,希望也可早日闭关修行。”
  说完看向空和尚,和尚微笑不语,白秋继续道:“半年前,幻音门突然着人向家师递了帖子,言明月满中秋之时,元老妖亲至,与家师于这流云峰顶一较高下,并将造化经设为赌注,让我流云观主动奉上造化经,那老妖想必是魔功大成,对于造化经是势在必得。”
  说罢白秋愁容更甚,更有担忧之色,继续说道:“原本家师正闭关参透经文,经传饭小童说,家师神功一日强于一日,偶尔头顶似有神光,宛如仙人,师兄弟们尽皆欢喜,只等师父神功大成,在那老妖到来之时,为武林除去这一害。”
 
望着破败不堪的亭子,轻抚斑驳的亭柱,白秋叹口气,又道:“哪想,造化经,造化经,造化弄人啊,三月前,众师兄弟正在演武场比试较量,突然关门大破,众人皆喜,都道是师父神功大成,顺利出关,急忙赶往关口,只见尘雾中,家师兀自站立,头发蓬乱,口鼻喷血,我心中一惊,赶紧上前查看,却被家师一掌拍在胸腹处,当时只觉五内俱焚,胸中郁闷欲呕,倒地前看见家师如疯魔一般,左扑右撞,众师兄弟皆有所伤,又不敢强作围拦,眼见着家师狂笑着跌跌撞撞,略下山去,从此杳无音讯,众师兄弟四处找寻,至今毫无消息。”
  说罢坐于对面石凳之上,微微喘气,身体略微有些发抖,继道:“自中了家师一掌之力,我至今无法运气行功,只觉胸中满闷,时欲作呕,只是今日正是那元老妖约定之日,观中无人可以应战,晚辈出此下策,冒然将大师约于这峰顶,还望大师见谅,看在与家师的情分上,保我流云宗香火。”
  说罢就要跪下,只是身子越发抖得厉害,欲跪却径直就要摔倒,突觉一股暖流迎面而来,身子不由自主站立起来。
  白秋看了看空和尚,苦笑道:“多谢大师,实不相瞒,自受伤后,晚辈自知较常人亦有不如,先前上山属实吃力,此刻更觉寒冷刺骨,晚辈苟且,避于这兴龙山顶,实在是愧疚,累及大师,还望大师见谅。”
  接连说了这许多话,白秋已气喘吁吁,身子更抖得厉害,连连作揖。
  空和尚含笑抓住白秋的双手,微微一震,白秋只觉两股洪大热流由双手径直而上,继而浑身温暖通透,头顶微微有白气蒸腾,脘腹间似有奔豚,直冲咽喉,哇一声吐出一口紫黑色瘀血,呼呼喘气,耳边传来一声轻喝“定!”赶忙收敛心神,屈膝盘腿,席地而坐,默运本门内功心法,导气归引,只见面色由青转红,又红转黄,继而惨白,后渐渐归于正常。
 
白秋之前还觉得寒冷刺骨,现下已无不适之感,睁眼看向僧者,见老僧眉头轻蹙,眼神中透露出疑惑、震惊甚至带有一丝愤怒之意,不由问道:“大师?为何您脸色如此沉重,是否与晚辈伤势有关?”
  空和尚闻言神色转复如常,轻道:“师侄不必挂心,你的伤现已无大碍,只需照常行功运气数日,自当恢复如常。你拍我一掌试试。”
  白秋心中欢喜,正待道谢,突闻空和尚如此要求,疑道:“这是为何?”“无妨,你尽管使出全力。”空和尚笑道。
  白秋只得遵命,道声晚辈冒犯,双腿屈曲,左手按腹,右手画圆推出,空和尚并不起身,白秋暗道“莫要小瞧我了”。左手由腹及胸,掌推右肘,顺势双掌推出,隐隐有破风之声,空和尚心中讶异“小子不弱”。但仍不起身,僧袍突的鼓起,形如大钟,接下白秋双掌,咣,竟有钟鸣声,空和尚身形不动,白秋只觉有大力至掌间传来,不及细想,急忙翻身后退,连在空中转了两圈方才将劲力卸去。
  “好小子,内力不差,重伤初愈便如此,后生可畏啊。”空和尚笑道,先前疑虑、愤怒之意尽消。
  白秋不解其意,道:“晚辈惶恐,有劳大师耗费真气为我疗伤,晚辈不胜感激。”语带担忧的道:“今夜元老妖将至,所幸众师弟外出寻找师父,均不在观中,只是尚有许多杂役,老仆,现下也不知有无逃遁。元老妖如若见不到家师,恼怒之下,要大开杀戒,只怕......”语声萧索。
  空和尚叹道:“罢了,我既结了这因,便了了这果,今夜便由我替我的老友接下这个梁子,你不必过于担忧,想来那人也不会为难你们。”
  白秋大喜,忙又要磕头,却被空和尚止住,强拧不过,只得作罢。疑惑为何大师说老妖不会为难他们,当下再不言语,盘腿坐下,默运心法。
 
徬晚时,白秋将提前准备好的干粮与水交于空和尚,两人吃的极少,自是集中精神等待那元老妖到来。
  是夜,圆月高挂天空,月光洒下如将峰顶覆盖一层白雪,想这封顶寒冷异常,虫兽所不能及,四下里静谧异常。
  白秋心中焦急,轻声道:“难道元老妖不来了?”
  却听空和尚大声笑道:“既然来了,就莫做那蛇鼠之辈啦,想你元岑自称一代宗师,端的让人笑话。”
  白秋一听,咻的站起,环顾四周,并无半个人影,仍是静的吓人。
  却听得山脚下传来中年男子的笑声:“空和尚,这兴龙山北峰尤为陡峭,加之夜黑风高,上山实属不易呀。”
  “凭你之能,弹指即可上山,你这疑神疑鬼的性子总之是不会变啦,上来吧,只有我一人。”空和尚笑道。
  白秋一动,看向空和尚,自忖大师是想让我在老妖上峰之时偷袭,却见空和尚笑着看他,摇了摇头,没有言语,白招矩心中一黯,也不言语。
  “噫,老和尚耍诈。”人声响起。
  白秋一惊,好快的速度,先前听声音似在山脚之下,只这片刻功夫已到峰顶,这元老妖真是不简单。
  看着元老妖,心中更是讶异,自他听说元老妖名号后心中一直想着便是个白发老头,此刻得见,竟是一中年俊逸男子,黑发披肩,面如冠玉,眼似秋水,一身白色长袍,飘然欲仙。白秋心中疑惑,莫名的不舒服。
 
“老和尚,牛鼻子呢,莫是做了缩头乌龟?”元岑笑道。环顾四周。
  “你才是乌龟”白秋急道。
  “去!”元岑袖袍一挥,白秋只觉一股磅礴大力涌来,运劲抵挡必将手骨尽断,哼的一声,长袖一挥,脚尖踮起,使起旋空劲,身体仿似陀螺一般,极速旋转,泻尽那霸道之力站定后只觉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强做镇定,暗道不能丢了脸面,泻尽那霸道之力。
  元岑噫了一声,袖袍再挥,又是一股大力涌来,此刻白秋是再难抵挡了,暗骂老妖好狠,怕是自己要摔落山崖了。
  “莫要跟小孩置气”温和之声耳边响起,白秋只觉周身暖洋洋,先前的大力也消散一尽。
  元岑哼一声,不再作为。冷声道:“你为何骂我?”
  白秋原地道:“谁让你先骂我师父。”
  “噢,原来是牛鼻子的徒弟,好没出息。”元岑冷笑道。
  “我入门时日尚少,师父的武功只习得一星半点,自然武功极差,莫说我师父,就算我师哥过来都有你好看。”白秋恨声道。
  “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倒是不小,老和尚,怎么说?”不再理会白秋。
  白秋嘟嘟囔囔,也不发声。空和尚道:“详情你来之前我已知晓,曲云峰练功走火入魔,打伤数名弟子,现在已不知去向。”
  元岑知晓和尚不会骗人,叹道:“不自量力,凭他曲云峰微末道行还想参透造化经,简直痴人说梦,继而笑道,早与他说道将那经书交于我手,我自然可轻易破解。”
 
“你也休要尽说大话,流云观历代掌门无一不是人中翘楚,天资聪颖,数百年来尚无一人可勘破这传言之术。依我看这本就是无稽之谈,人寿有尽,何必强求,逆了天道。”空和尚笑着说道。
  “我辈习武修行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我命由我不由天。你瞧我。小子,你瞧我,你看我年纪几何?”元岑突然看向白秋。
  白秋猛地一惊,如似梦中惊醒,脱口而出“你瞧来四十岁吧。”
  “哈哈,我说吧,老和尚,你不服?”
  “你所修行之法,弊端甚多,悔之晚矣!”老和尚叹道。
  “他修的什么法子啊,大师?”白秋疑道。“不说也罢。”空和尚摇了摇头。元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面带怒色。白秋不敢再问。
  “那既然曲牛鼻子疯了,那造化经可在?”说话间便是问向白秋。
  白秋连忙摆手,道:“造化经师父一直随身携带,那日师父发疯后,闭关的石屋毁了,也无法查看,师父平时起居的住处各位师兄一起找过,不曾发现,想是师父虽然疯了,但尚且记着造化经呢,应该随身带走了。”
  “石屋必须查看,我明日便着人查看。”元岑说道。
  白秋心中嘀咕,为啥是你查看,又不敢说话。
  “既然来了,老和尚,咱俩过过招吧,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也莫要留手。”元岑冷声道。
  “悉听尊便”空和尚淡然道。
 
第一章结束,欢迎批评指正。另:分段而发,竟不再提示,,其中之意,甚是不明。
 
第二章:峰顶之战
  白秋心中大急,方才还好端端的,犹如老友叙旧,怎么突然说动手便要动手。忙道:“两位前辈,莫要动手,造化经现下不知所在,方才见两位叙话,不似深仇大恨,咱们有话好讲,不要比试了吧。”
  “刮躁”元岑手指一点,白秋躲闪不及,周身数个穴道被封,无法动弹,亦不能言语,长大嘴巴,寒风呼呼直灌将进来。
  空和尚阻拦不及,摇头叹息。站起身来。
  “痛快!”元岑话音未落,袖袍一甩,一手排云掌已然拍向空和尚胸口,空和尚不敢大意,僧袍舞动,变化法相,连番逆风掌相迎,两道人影闪动,以白秋现下功力,根本无法看清二人身影,眼前就似一团白雾。
  元岑又变掌为指,如穿花拂蝶,接连数指,均是人身要穴,空和尚身形变化不及,只得以不动明王之相相迎,只听的劈啪、嘭嘭之声作响,空和尚僧袍被点出数个破洞,破碎之布如蝶般在元岑指风带动下飞舞。
  看你能撑多久。元岑双手如拨琴弦,指风随意而发,身形变化之快,神鬼莫及,竟似有幻影。空和尚尤自不动如山。
  突见空和尚眉头一紧,口角溢出血来。
  白秋瞧见,心中焦急,又苦于自身无法动弹,强运内劲,冲击穴位,依然无效,只得心中暗自祷告。
  原来元岑所习内劲阴柔为重,所弹指风内带有极重阴寒之气,加之兴龙山顶寒冷异常,更助阴寒指力,虽伤不了空和尚皮肉,但阴寒之力由腠理渗入,时间一久,蓄积而发。
  日间空和尚耗费真气助白秋疗伤,内力缺失,一消一长,高下立见。
  一静一动,白秋此刻方才看清,但见空和尚嘴角溢血,理当是比试结束,但云岑并未停手,双手越点越快,心中愤怒,暗骂老妖。
  空和尚眉头紧皱,缓缓抬起双手,以慢打快,竟将云岑双手握住,口吐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加之以佛门狮吼之功。
  白秋浑身一震,自身已能动弹,想要近身,但元岑身法如电,周身尽起旋风,夹杂山顶寒霜,入脸似刀锋一般,大声呼喊却似蚊吟,心中暗骂,不怪乎武林众人均称其为老妖,真是如鬼魅一般。
  此刻天已初明,二人久战已数个时辰,突闻一声怪叫,如鹰隼之鸣,随之一声闷响,封顶为之震动,白秋只觉五脏翻腾,耳膜欲穿,匍匐于地,不停作呕。吐后脏腑稍适,抬头见空和尚与元岑二人已然停手,空和尚兀自站立,元岑却已盘膝而坐。
  白秋强撑着站起,走至空和尚身前,但见空和尚双目紧闭,僧袍尽毁,浑身赤红,当胸口见一紫黑掌印。
  白秋瞧着目眦欲裂,以手探至鼻端,气息全无,哭喊着坐倒于地:“大师,你...你...”却说不出口。蹲地放声大哭。
  “休要刮躁!”白秋一惊,转身看向元岑。元岑语声低微,显是方才一番比斗,耗损亦是不小。“你,你,你杀了空大师!”白秋语声颤抖。翻身而起,作势欲攻。
  白秋心念一动,正欲揉身而上。“无用小子,凭你也能伤的了我?”元岑一声冷哼,白秋不觉一震。再瞧元岑,双眼圆睁,眼中如有雾水,欲要看清,却头晕目眩,思绪全无,自身如坠深渊,恐惧异常。
  突闻一声轻叹“罢了。”骤觉全身一震,头脑恢复清明。睁眼一看,自己已行至崖边,只消一步,便粉身碎骨无疑,顿时遍身汗出,双腿发软。
  只听元岑道:“我既承了和尚恩情,便留你一命,你这蠢才,功夫一般,眼力亦是极差,谁道和尚已死。”
  白秋回过神来,喜道:“啊,大师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可大师怎么气息全无,你骗我?”
  “没用的东西,我骗你何为,方才和尚尽受我玄阴指力,加之大诛心掌,周身血脉淤闭,故而犹如假死。”
  “你为何下手如此之狠?”白秋恨声道呀,又不敢近身。
  原来元岑所习内劲阴柔为重,加之这流云封顶寒冷异常,更助阴劲,初时尚不察觉,只觉于自身大有助益,功力增强。
  其实若是遇见弱于自身的对手,顷刻间立分高下,绝无后患,但空和尚亦是佛门巨擎,方才交战之时双方本是势均力敌,交战愈久,空和尚虽明里吃亏,显有不敌,但元岑更是苦不堪言,阴盛则阳衰,伤人亦伤己,激动正酣之时竟神昏意溃,全然不由自身,所幸空和尚慈悲为怀,以狮吼之力吐佛家真言,并散去金钟,生生受了他的大诛心掌,方使他阴气得泻,灵台清明。暗道惭愧。
  白秋明了其中关键,方才放心,只问:“那现下可如何是好,大师这番情形,该如何救治?”
  “山间即是你流云宗所在,你寻一住处,每日以温热之水全身浸泡,数日即可转醒。”元岑道。
  见白秋面有狐疑,怒道:“我堂堂一方掌教,欺你小儿何为?”
  白秋不敢有疑。又恐迟了误了大师性命,依言背负空大师下山往观中去,只觉空和尚全身冰冷,犹如冰块。远远瞧见元岑仍坐于封顶,不动如石。
 
写的还行,开头有点啰嗦,代入感不是很强,可以带文加我号细聊:177849561
 
第四章:路遇不平
  “嘻嘻,二哥你这可是抬举他了,你莫不是忘了,他们风雷寨中老大便是只耗子,嘻嘻。”女声又道。
  只见那罗通怒道:“我罗通若不是要事缠身,何曾怕过谁人,也休要辱我大哥。”当下扶起小厮,作揖道歉,小厮唯唯诺诺不敢言语,闪躲一旁。
  罗通又道:“你三人自称河西三杰,私下里却又干的甚勾当,你大哥马文龙,人称笑面佛,明里乐善好施,逢人结缘,暗里勾结官府,逼良为娼。老二落书生吴有道,你不必自谦,你本就无用,屡试不中不提,你巧言善辩,与那马文龙沆瀣一气,巧取豪夺,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你不该叫吴有道,直称作吴道便可。至于老三你花娘子宋梅,贤良淑德对你是避而远之,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皆不如你这妇人之心,河西一片勾栏瓦舍,你大哥马文龙暗里操纵,你又扮演何种角色,你自当清楚。若不是我要事缠身,我自当为民除害,清了你河西三害,现下却被你等嘲笑讥讽,如今既已到此,现出来比划比划吧。”
  “二弟,三妹,勿要失言,罗兄一代豪杰,劫富济贫,令人敬仰,须以礼相待”,洪亮声音由河面传来。
  白秋探头一瞧,只见一胖大光头,似和尚一般,只是衣着光鲜亮丽,独乘一小舟,已近河岸。
  白秋暗道“这胖子耳力不弱。”不见有所动作,这称作笑面佛的胖子已然越窗,登得三楼,其身形肥胖,轻功却甚是了得。
  众宾客恐伤及自身,皆下楼而去,唯有白秋依然安坐。
  笑面佛瞧了一眼,不作言语。
  先前船顶言语二人亦穿窗而入,女子浓妆艳抹,腰肢摇摆如柳,眼如秋波。男子青衣长衫,手拿纸扇,不停扇动。皆是面向笑面佛笑称大哥。
  笑面佛摆手称罢。对罗通笑道:“我兄妹三人不意为难与你,只需将你所携带之物交与我便可。此后你便是我河西三杰坐上贵宾,但凡有何差遣,必当尽力而为。”言语之间三人已将罗通围住。
  罗通放声大笑:“你三人何必惺惺作态,我罗通虽不是甚人物,但也绝不与尔等数典忘祖、鱼肉乡里之辈为伍。休要多言,东西不在我这,你三人也休想知道去处,现下我已无牵挂,故意引你三人至此处,就此做个了结罢。”
  说罢,左腿一弹,飞身而起,张开双臂,紧握双拳,以搬拦捶之势攻向笑面佛面门,笑面佛不敢大意,使铁板桥仰腰避过,右手成掌拍向罗松双臂,罗松顺势身体一转,右脚踢向落书生,落书生合拢扇子,以扇作笔,连点罗通小腿犊鼻,巨虚、足三里诸穴。
  罗通为避耳目,扮做纤夫,小腿裸露,更便宜了落书生,轻易得手,所幸罗通自小力大无穷,所练以外门功夫见长,虽已中穴,但只觉小腿一阵酸麻,活动并无大碍,却又亏在欠灵活,暗道晦气,继以大力拳脚攻向笑面佛、落书生二人,尚能一战,眼角瞥见花娘子,心中一黯,眼下以一第二,尚显吃力,再加这花娘子,唉,今日怕只能交代与此了。
  却听花娘子笑道:“大哥,二哥,我们再此说私密话,怎容旁人听去,容我先赶了这小子,火耗子先交于你们。”
  继而走向白秋,娇声道:“小公子,奴家这边正有要紧事情商议,他人不便旁听,你可否下楼而去,日后我再寻你呀,嘻嘻。”
  “大娘你不必介意,我自看我的风景,必不会影响你们,我全当耳旁风,听不见的。”白秋淡然道。
  原来白秋自罗通上楼而来所言所行暗生好感,又对罗通所言三人之事所不耻,现下这三人以多对少,已决意相助罗通,见这花娘子矫揉造作,心中厌恶,故而出言相激。
  “混账小子,你叫谁大娘!”花娘子含怒一掌扫出,料想一掌扇飞白秋。
  白秋只觉掌力轻浮,并不起身,稳扎马步,身体后仰,轻易躲过,右手顺势提起茶碗,泼向花娘子,花娘子一时大意,掌力用老,身体前倾,单手扶住桌沿,堪堪稳住身形,茶水却躲之不及,被泼了满脸,顿时粉落黛糊,一片狼藉。
  惨叫声中由腰间拔出两把弯刀:“老娘杀了你!”大吼着,双手交错,划向白秋,白秋双掌推向茶桌,身体悠然向后滑去,右脚上踢茶桌,茶桌翻滚而起,正中花娘子。
  花娘子连番受搓,性情大急,弯刀极速交错,瞬间斩破茶桌,正待继续攻向白秋,突觉双侧腰间、腋下一痛,已被白秋制住极泉,腰阳诸穴,顿时全身**不能再动。
  白秋先前只与师兄弟交流切磋,从未与人打斗,日前又见了两大绝顶高手比斗,只觉自身武功极差,怎料今日初战,轻易便胜,尤自愕然。
  这边罗通却相形见绌,初时依仗硬功尚能进攻,此刻却只能强行防守,噗一声胸口又中落书生一笔,顿觉气息阻滞,笑面佛当腹一掌拍来,只闷哼一声,仰倒于地,吐出血来。
  白秋听及哼声,赫然惊醒,瞧见罗通吐血,急忙略上前去,双掌分向笑面佛及落书生二人而去,二人只觉大力涌来,推掌相迎,怎料白秋情急之间发掌,虽未尽全力,又岂是他们所能抵挡,三掌相接,白秋身形不动,那二人缺如断线风筝,双双被掌力击飞。
  笑面佛穿窗落水,落书生被立柱所阻,大口喷血,委顿于地。
  白秋一惊,不及细想,忙扶起罗通,见面色发白,呼吸急促,以掌抵其后背,输送内力,片刻后罗通面色转润,强行要起,被白秋按住。
  罗通咳嗽道:“幸得少侠相助,罗某万分感激。”
  白秋忙道:“罗兄不必,习武之人路遇不平,自当鼎力相助,只是我初与人动手,下手过于重了,唉!”
  “少侠不必介怀,此三人于为祸河西,鱼肉百姓,死有余辜,咳咳”罗通已在白秋搀扶下站起,安慰道。
  花娘子亲见白秋之能,此刻虽不能动,但仍是浑身战栗,白秋不忍,抬手解了穴,花娘子瘫坐于地,泣不出声。
  白秋走至落书生身前,渡以内力,片刻后落书生转醒,瞧见白秋,面露惊恐。
  白秋苦笑道:“我自不会轻易取人性命,还望你三人一改前非休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花娘子拜服道:“多谢少侠饶命之恩。”
  白秋摆手不语,搀扶罗通,罗通欲除三人而后快,但眼下情形,只得作罢,摇头叹息随白秋而去。
  出将船来,白秋寻得一客栈,将罗通安置,罗通拉住白秋衣袖,道:“少侠,我姓罗名通,你已知晓,尚不知你姓名。我本风雷寨人,排行第六,你叫我罗老六即可,承你出手相救,本应引少侠至我风雷寨,我那几个兄弟皆是豪爽仗义之人,必当盛情款待,奈何我要紧事在身,实不能再行耽搁,还望少侠莫要见怪。”
  白秋笑道:“罗兄勿要如此,我名白秋,自流云峰下,我亦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有缘自会再见,罗兄当自保重,就此告辞啦。”
  别了罗通,驿站租了一匹良马,按大师兄所留暗记,往东南行去。一连数日均未见暗记。
  这日行至陇西,城中一派荒芜景象,大路间罕见行人,白秋心中讶异,沿途找寻,终至威远钟楼处寻得大师兄所留暗记。
  只是此次暗记别与以往,字迹暗黑,似是以血所留,且字迹扭曲,显是匆忙慌乱之下所画,仍指东南。
  白秋心中一黯,莫不是大师兄遭遇不测,大师兄深得师父真传,何人可伤他如此。若是师兄伤势过重,必行之不远,先于这城中寻访为妙。
  当下赶赴驿站欲交付马匹,至驿站却见人头攒动,热闹异常,等待多时仍不能近前,遂折返与近钟楼处寻得一客栈。
  进得客栈,见其内清冷异常,桌椅板凳尽皆架起,微胖的掌柜于柜前打盹,白秋两声呼唤方醒。
  掌柜一惊,差点摔倒,一瞧是来了客人,忙堆笑道:“抱歉则个,客官,您是住店?”
  白秋疑道:“掌柜的,这城中为何如此清冷,驿站却又繁忙异常。”
  “唉”掌柜叹道:“贵客您由外地而来,有所不知,也不知为何,近日城中闹起鬼怪,已有许多人无端丧命,且不论男女老幼,丧命之人皆全身精血干枯,形如骷髅,您说,这不是鬼怪所为又是甚,城中之人唯有日间尚敢稍作走动,现下几近天黑,自是各自躲避家中。稍富裕人家,皆是备足细软欲逃出城外,唉,作孽呀,贵客您要是晚来片刻,我这客栈也进不来了。”
  白秋暗道鬼怪?又问:“劳烦掌柜的了,近日你可见一中年道士,眉间有痣,颌下长须,他喜着青衣,所带宝剑亦是青色,身材略高于我,你可曾见过?”很是焦急。
  掌柜略一思索,当即噢的一声,白秋大喜,近身于前。
 
第三、四章奉上,望诸君阅后可指点一二。拜谢!
 
各位能看到三、四章吗,我这边提示仅我自己可看,望告知!
 
今日更新五之六章
第五章:林中救人
  怎料掌柜突然发难,足下用力,竟翻越柜台,踢散柜上纸砚,双手横持铁索,索向白秋脖颈,四下里亦冲出许多人来,各持刀剑棍棒,团团围住。
  白秋突遭横难,急转身形,避过咽喉要害,足尖连点,凌空上升丈许,立于横梁之上,急道:“掌柜,何意?”
“好小子,好本事,我乃甘州府总捕头吴杰,你流云宗数百年来自诩名门正派,如今却习那邪门功法,犯下滔天罪案,害死甚多性命,那青木道人目下虽已逃遁,但法网恢恢,终将归案,你既为他同门,所习无异,还不速速受降,认罪伏法。”
  白秋怒道:“一派胡言,我师兄正人君子,向来嫉恶如仇,岂会犯下杀人罪过,我初来乍到,不知详情。待我寻得师兄,定然问得清楚。”。
  当下双足奋力,双掌上推,只听得轰隆一声,横梁折断,屋顶破溃,厅下众人连忙躲避,再瞧时,白秋已不见踪影。尽皆叫骂。
  这边说白秋逃将出来,不敢停留,趁月色,急往城外赶去。来至城墙边,施壁虎游墙之功,翻墙而过。
  城外乃是大片树林,入林许久,寻得一巨大树冠,飞跃而上,见无人追来,方才稍安。心中奇怪“为何方才那捕头会说是师兄犯下罪孽,记忆中师兄如父亲一般,不仅武艺绝伦,且为人和善,以往跟随师兄外出历练之时,师兄亦常教导要与人为善,莫要欺侮弱小,需锄强扶弱,救死扶伤。现如今是何缘由,反倒成了逃犯。”迷糊中渐渐睡去。
  次日清晨,被鸟雀之声惊醒,方欲下树,突闻人声,忙隐匿身形。
  只见下方行来一众人马,当头者白袍黑冠,顾盼生威,胯下黑马全身皮毛发量,身旁白马之上骑者身量较小,面容姣好,但见腹部微微隆起,竟是孕妇,两人身后各有数十人骑马相随。
  只听中年男子苦笑道:“惠兰,你现已有身孕,本不该长途跋涉,偏你又不喜汉人车马,最爱驾马驰骋,此次由凉州归来,吵将要绕行再归兴州,真是令人苦恼啊。”
“昊哥,女声无限娇媚,声音细长,奴家受尽苦楚,方能与你共携,此次出发之前云师曾与我卜算,我腹中必是男孩,你当我为何偏要绕行,还不是对你昊哥有益。”
“噢?”中年男子疑道:“这怎讲?”
  女子怨道:“云师算言,昊哥你偏隅一方,大略难酬,若我能携腹中胎儿于这关外一带绕行,昊哥你必将宏图的展,直取关中。”
“哈哈”中年男子大笑,揽过女子:“好好,难得惠兰你一片苦心,是我不好,只是苦了惠兰你了。”
“只要昊哥如意,惠兰受些苦楚又算什么。”女子悠悠道。
  男子爱意更甚,搂主女子,上下求索,后方众人皆如未见。
  眼见下方众人即将穿过,突闻一声虎吼,震动山林,鸟雀齐飞。
  众人大呼护驾,将前方二人围于圈中。男子抱过女子护于怀中,喝道:“速速查看!”
  自有一队人马手持长枪盾牌探去。突然虎吼又起,伴随人声哭喊,一只斑斓大虎已近众人身前,身量极大,战马皆慌作一团,女子一声尖叫,埋头于男子怀中。
  男子强行勒马,轻声安慰,对众人道:“切莫慌张,虎常独行,和我众人之力,必将其毙于枪下。”
  话虽如此,但众人何曾见过如此之大之虎,虽强自镇定,不免腿晃手抖,甚者屎尿齐流。
  男子大骂无用,取马侧弓矢,搭箭射虎,不料这虎皮毛甚厚,箭矢不入,着痛后,更起暴怒,一声虎吼,跃向男子,男子暗道要糟,忙搂罢女子,翻身避于马侧,一声斯鸣,黑色战马瞬时肚破肠穿,男子搂着女子极速后退,直至抵上树干,大虎再扑,众人皆叫。
  勿见一道白影略上虎背,老虎一声吼叫,声似凄惨,翻腾跳跃,始终无法摆脱。
  众人才见是一白袍少年骑于虎背,左手扯虎耳,右手连番拍下,片刻后大虎终倒地不起,少年翻身下地,正是白秋。
  众人惊愕半晌,方才确信大虎已死。围上前来,皆跪于男子身前。
  中年男子轻声与女子言语,继而大笑:“少侠好本事,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言语之间已恢复那从容不迫,威严之相。
  白秋淡然道:“理当如此,无需多谢。”
  中年男子一愣“好个少年!”当下取过腰间玉佩,又着人取来金银,对白秋道:“少侠大义,令人钦佩,些许薄礼,谢少侠之恩,若少侠他日至兴州,取此令牌,保通行无误。”
  白秋暗想,看此人气度不凡,当是人物,日后或需前往兴州,留下以作便宜,遂辞过金银,留下玉佩,拱手道:“多谢,我尚有要事在身,此地不宜久留,就此别过。”转身而去。
  中年男子还待言语,见白秋行的匆忙,隧也作罢。
  穿过树林,白秋继续往东南行走,这日已行至函谷关。
  老子曾于此著道德经,传世千年,故而此处历来为各道者朝圣之地,关内道观林立,香火弥漫,道路间时有道者往来。
“大师兄素来喜道,由此而过当是会作停留。”当下稍缓心神,寻一处客栈住下,问及掌柜,言道此处道者甚多,无从记忆。
  沐浴更衣,稍进饭食后,往各道观寻去,终在朝阳观处寻得大师兄所留暗记。
  此次暗记笔迹仍显仓促,但于外围划一圆圈,白秋大喜“大师兄就在此处”。当下就往观内走去。
  中原地区,地势开阔平坦,此间道观亦修筑极广,各宫殿对称排布,甚是雄伟。
  白秋一进观门,即有迎客小道迎上,作揖唱诺,白秋亦作揖还礼,言及寻人,小道沉默片刻,道:“尊客请稍待片刻,我去与执事知会一声”。白秋点头称是。
  少顷,有一中年道人快步走来,未及近身便笑道:“原来是白师弟来啦,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白秋不敢托大,忙作揖称师兄。
  近身后见这中年道人脸蛋偏圆,一笑便现两处酒窝,身体微微发福,个头不及白秋。
  小道引荐此为观内知客执事,道号灵虚。白秋又称师兄。
  灵虚笑道:“白师弟,你终究是寻过来啦,青师兄来此已月余,平日里常与我谈及师弟你,道你天资聪颖,学武之时往往事半功倍,为各师兄所不及,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白秋连忙称谦。心中疑惑,不由道:“我大师兄伤势如何,竟来此已有月余,为何不曾有书信回宗?”
  灵虚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又笑道:“师弟莫急,青师兄内力深厚,些许外伤不足挂齿,现下正与我监院师兄论道,白师弟你不防于客院稍作歇息,那方结束后,我自然引师弟与青师兄相见。”
  又道:“志明,你速带白师叔至客院休息,茶水、饭食务要备好。”小道士志明忙点头称是。
  白秋心中作急,又不便强为,只得随了小道去往客院。
  途径各殿,见香客众多,念及自家宗门,不免感叹。得至客院,清幽异常,实是休憩良所,向小道志明说道不必准备茶水、饭食,只稍坐片刻即可。
  小道称是,点燃一柱清香,闭门而去。
  白秋连日来可说是马不停蹄,现下终将得见师兄,紧张情绪终是缓解,只坐片刻即感眼皮沉重,昏昏睡去。
 
第六章:狱中老者
  昏沉中,白秋只觉周身酸痛,当即惊醒,双手动弹不得,竟是被铁链锁住,不知是何材质,挣脱不得。眼前幽暗,远处隐约有烛火闪动,身处何方亦不自知。
  大声喊道“灵虚师兄,灵虚师兄,我怎会在此?为何这般对我?”无人应答。
  白秋不停大喊,直至声音嘶哑,亦无人答应。
“吵甚么吵!扰了老子清梦。”苍老声音响起。
  白秋大惊,寒毛乍起,先前只顾挣脱,呼喊,竟不知近前有人。
“你是谁?”白秋惊问道。
“我是你老子!混账小子。扰我清梦”苍老声音怒道。
  白秋心中着恼,又不知对方身份,只道:“前辈恕罪,晚辈初入江湖,阅历尚浅,突遭不测,心中惶恐,故而失态,在此告罪。”言罢欲要作揖,但身不由己,只得作罢。
“小子倒还有理”老者笑道。又道“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也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白秋不由气结。
“呆货,重要的是,你我皆被关于此,何时方能重见天日啊”老者怒道。
  白秋暗道这人好大脾气。问道:“前辈又如何被关于此啊?”
  忽听远处叮当作响,有人开锁,当即闭口不言。
  脚步声近,有人掌灯烛而来。走得近处,来人圆脸带笑,竟是灵虚与志明小道,二人身后随有一瘦长身影。
  白秋瞧得灵虚,忙道:“灵虚师兄,你这是何为,为何如此待我?”
  灵虚笑道:“白师弟,如此地步,你还要遮遮掩掩?莫不是要再受些苦头?”
  白秋一头雾水,问道:“灵虚师兄,我当真不知你所言何意,我有何事需遮掩,还请师兄你明言。”
  灵虚瞧的真切,不似作伪,心中犯疑,不由看向身后,又道:“罢了,不与你多作口舌,你宗所习之法皆取自造化经,是也不是?造化经可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甚则长生不老,是也不是?”
  白秋连忙摇头,道:“灵虚师兄,此乃江湖传言,作不得信,我宗立宗数百年来,无数先贤皆为此虚言,耗尽心力,到头来皆无所获,师兄明鉴,长生之说,本是无稽之谈啊。”
  灵虚哼了一声:“无稽之谈?我亲眼所见亦是无稽之谈?”
“亲眼所见?”白秋诧异道:“师兄此话怎讲,如何亲眼得见?”
  灵虚袖袍一挥,恨声道:“还要装腔作势,看你能撑多久,志明,好生看管,莫要给半滴水。”
  志明称诺,锁了地牢之门,随二人而出。
  白秋仍暗自言语“亲眼所见?起死回生?长生?”
“小子,休要再想,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白秋这才回过神来,道:“当然啊,前辈,自然是要出去的,前辈可有何法子?唉,你若能逃脱,又何故被捉,困于此地呢?”
“混账,就凭他们还想抓我,若不是遭人暗算,罢了,既已到这般田地,终是我大意了。”老者叹道。
  当下将因何被抓说于白秋。
  原来老者姓任,为西域一散修道人,熟读老庄,清净无为,字号庄为道人,武功亦有所成。
  月前慕为朝圣而入函谷关,见这朝阳观壮丽宏伟,心声向往,故而入内瞻仰。却私下凑巧遇见那知客执事暗行苟且之事,顿生不忿,与之争论说道。
  言语不和当即动手,朝阳观内众人武功平平,自不是老道对手,老道心生傲意,言之必将有辱道门之事广而告之,怎料突有一人背后暗袭,力道刚猛,顿时口吐鲜血,昏倒在地,醒时已在此处。
  白秋听罢思及己身,亦是恨骂可耻。正待言语,老者又道:“可恨这些无耻贼人,将我捆于此处,日日鞭打,所给水米极少,可恨,可恨。”
  白秋顿生同病相怜之意,道:“灵虚等人当真可恨,不知其行何苟且之事?前辈若能言明必不外传,不知是否可肯放了前辈?”
  老者道:“肮脏之事,不说也罢。瞧他们作派,若能放我,必是横着出去。”又道:“方才借着烛火,瞧你年纪尚幼,大好年华皆耗于此甚为不值。方才听那灵虚言明问你造化经之密,不若就说于他听吧。”
  白秋叹道:“造化经乃我宗门秘经,自不能说于外人,何况方才灵虚所言起死回生,长生之法,尽是谣传,想我宗门立世百年,若有此法,当早已见世。”
  突闻任老道道道:“必无虚言?”
  声音于地牢之中回回荡荡,白秋只觉头晕耳鸣,心中烦闷,脱口道:“定无虚言。”
  此感尤似月前于流云峰顶受元岑移魂之法之时,不由心中大惊,齿咬舌尖,剧痛瞬时而来,头脑恢复清明。怒道:“前辈!你这是何为?你可是幻音门之人?”
  任老道噫的一声。方才白秋与之交谈甚久,听其遭遇,为其不忿,心神放松,不经意间竟着了移魂之道。白秋又道:“前辈与我同处此间,身陷囹圄,当思脱身之计,为何对我施此邪门术法?”
  只听任老道笑道:“小子好本事,是老道我唐突了,只因此法修炼已久,不由使出,抱歉则个,我绝不会再对你施为。我与那幻音门自无相干。”
  白秋仍自愤怒,道:“如何能信?”
  任老道言道:“我立下誓言,如若此后再对你施移魂之法,当五雷轰顶,身死道消,下无间地狱!”
  白秋一时无话。突听任老道又道:“对了,我有办法可令你我逃出此间!”
  白秋一愣,忙问:“是何办法?”
  任老道言道:“方才我不慎对你施了移魂之法,但见你虽以中术,但尚能自醒,当是精神之力极强,何不你来学这术法,好对那灵虚施之,或可起效。”
  白秋:“你既有此法,当自行多那灵虚施之,又何须多此一举,让我为之,况且这移魂之法,甚是邪门,我流云宗数百年正道,不能因我毁了名声。”
  任老道言道:“我月前与众道相斗之时已施用此法,既已被捉住,自然功不凑效,现下他们贪恋你的长生之法,若是由你使出,纵使初学,但其人贪念极强,你当虚与委蛇,使他信服与你,趁其不备,施术或能凑效。原本功力极强之人,言语之间即可使他人中术,以你现下功力施法,务须近身,方可为之,且我观那灵虚,脚步虚浮,显是劳损过度,功底极差。”
  任老道又道:“邪派之法?纵使邪门功法使之正道又有何防,你瞧这名门正派,行事可曾光明磊落?”
  白秋默然,思及江湖人称元老妖的元岑,心中亦不起厌恶之感,不由踟蹰。
“眼下除了此法便再无他法可行脱身,你学与不学,速速定夺。”任老道语带不耐。
  白秋苦思半晌,实在想不出有何办法可从容脱身,无奈只得答应,心中却想,若是能逃出生天,必将这移魂之法忘却干净,绝不施为。
  只听任老道言道:“五脏为庙,内藏以神,分而言之,肝藏魂,心藏神,脾藏魄,肺藏意,肾藏志。你所习造化经亦有五行之说,听那胖道士叫你白师弟,你当是修行金之一道,五脏肺属金,内藏以魄,魄者与生俱来,魄全则耳聪目明,感觉灵敏,反之则可神志昏聩,行动失常。眼下时间紧迫,当主攻其魄。”
  当下便传白秋修习之法。
  白秋本就熟练金之道,历经流云峰与方才两次中术,魂魄愈坚,现下学来甚是容易,推算时间,差不多一日光景,白秋已能熟练使用,只是这移魂摄魄之法,须近身使用,也不知这灵虚何时再来。
 
第七章总是发布出来,图片也不行,这可怎么办才好
 




 
第八章:红衣喇嘛
  如此反复,不知几日。
  这日白秋醒来,终是头目清明,只觉胸口憋闷,尚有布带缠绕,轻抚胸口,并无疼痛,当即扯去布带,稍事活动,并无不适,环顾四周,见身处于卧房之中,依装饰,到似客栈无疑。
  白秋心中疑惑,突然记起任老道,不知老道现下如何,自行取水而饮。
  于壶旁见一字条,上书:“此番可逃出生天,全赖有你,但你我此刻不便相见,我这便去了,见谅。”留款庄为老道。
  白秋心道:“前辈无碍便是可喜,只是这几日所梦甚是奇怪。也罢,不知耽误许久,大师兄处可有变故,当是速速查看为妙。”
  当下找寻衣物,先前所着衣衫已不知踪影,床旁柜内见崭新衣物,并有少许金银,中年男子所赠玉佩尚在。
  白秋笑道:“任老道倒是心细,知我爱穿白衣,还为我准备了盘缠。”说罢自着了当,出了房间。
  下得客栈大厅,要了小菜,简单吃罢,欲要会账,却见掌柜满脸堆笑:“公子醒啦,住店所需银钱早已结罢,道长另有吩咐,公子但有所需,尽管明言。”白秋一愕,笑道:“那倒不必了。”
  出得客栈,认罢方位,仍于函谷关内,与那朝阳观相去不远。
  白秋心中虽是着急,但亦知日间行事,总是不便,当下安静住下,运气行功,待到夜间,再次往朝阳观而去。翻墙而入,至隐蔽处,以待小道童经过。
  白秋等候许久,见并无人来此,正欲动身,却听得脚步声响,一道声音响起,正是灵虚,言道:“师兄务再生气,责怪,师弟立功心切,亦是想早日撬得那造化经,尽快救治灵元师兄,怎料着了那小子的道。”
  “哼!”另一声音响起:“你为立功?你整日做那苟且之事,误了练武,甚至于身体每况愈下,想是那人许了你许多好处,方使你利令智昏,趁我不便,先行获取这造化经。”
  白秋暗想“被灵虚称为师兄,当是灵宝道人。”
  二人经过白秋身前,白秋闭息不敢作声。只见一人是灵虚无疑,另一人却是那日所见矮个道人,微微跛行。
  “原来他即是灵宝。他二人所言之人又是何人呢,又有何人欲得造化经呢。”白秋心中疑云更重。
  那灵宝道:“如今白秋已无踪影,造化经失之交臂,我与那人本订好时日,恐夜长梦多,眼下只有将青木先行交之他,再图他计。”
  “谨遵师兄法旨!”灵虚作揖道。
  灵宝拂手道:“莫要装腔作势!”又道:“今夜务必好生看管,务要再向前次那般。”
  灵虚笑道:“师兄宽心,此次有神宵派陆真人所封神雷符箓镇压,可保万无一失。”
  灵宝道:“神宵派符箓镇压一道闻名于世,但鬼怪之说虚无缥缈,你我当是清楚,今夜你须紧守殿内,务要再生事端。”灵虚唱诺称是。矮道人随即离去。
  这边矮道人将将离去,却见灵虚啐了一口吐沫:“呸,说我利令智昏,你又何尝不是,若不是事成之后许你国师之位,你能如此?我落了武功,你又如何?”啐罢,转头而走。
  白秋瞧得真切,暗骂无耻,悄然尾随其后。直至三清殿外,灵虚抬脚大步而入,白秋瞧定方位,沿柱而上,至殿顶相应处,悄声取除瓦片,向内瞧去。
  只见大厅中央横放一棺,周身以铁索缠绕,棺口密布符箓。棺周围有一圈道人,不停诵经,只是皆离棺甚远。
  只听灵虚道:“各位师侄辛苦啦,至只此一晚,明日清晨,便有人护送这棺木离开,大家值守今夜,就是为本观立了大功,来日必有奖赏!”
  说罢竟张嘴掩口,作哈欠状。又道:“我另有要事,暂且离开片刻,各位务必谨慎。”说罢离殿而出。
  待得灵虚出殿,底下众道却停了诵经,嘻哈言笑,有道:“灵虚师兄还说甚要紧事,怕是又是寻那小娘子去了,哈哈。”又有人道:“我可见过,可不是甚小娘子,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腰如水蛇,行走如随风摆柳,教人直咽口水。”又有人道:“你没见灵虚师傅行走之时,双腿打颤吗?”
  众人哈哈大笑,尽是污言秽语。
  白秋听得不耐,眼下抢夺师兄未免动静太大,再无良计可施,只得暗自退去,欲在明日押送途中再行打算。
  次日清晨,白秋早早便于观外等候。此时观门尚未开启,临街早点铺子却已开张营生,却是售卖酸辣肉糜汤的,老板略微驼背,一双大斩刀剁得肉沫飞起,白秋只一瞧,便知是个使刀的好手,不欲多事,要了一碗,甚是美味。
  肉汤喝完又待片刻,有一对人马至街头而来。约二十余人,护卫一架马车。白秋顿时警觉。
  人马行至观门驻足,车架中出来一人,白秋一瞧那人身形瘦长,正似那日与灵宝同来之人。
  那人竟作喇嘛装束,身披大红袈裟,头戴金黄冠帽,形如鸡冠,又记起灵宝称其为上师,料也无差。
  自有随从叩响观门,守门小道见后忙引众人入内。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出观,另见有八人共抬封有大师兄之棺,方一出观门,即有人牵双马车架而来,架棺木于上,四周众人一手扶棺,另一手转起经轮,口中诵经如唱,待得众人沿来路而去,白秋与老板会了账,取了几张干饼,忙错后跟随。
  一行人数较多,且有马车,车架较大,出城之后,一路向北,只走官路大道,目标倒是显眼,易于跟随。
  这一行人,马不停蹄,越过黄河,至晚间已行至平阳府,运城界,相传黄帝大战蚩尤并斩杀蚩尤与此,又有解州之称。此地自古产盐甚多,取之不尽,乃至部分河水竟成盐水,人与其中,自行漂浮,甚是奇妙。
  一队人马终是停将休息,取来肉食、净水,分坐而食,红衣大喇嘛也在其中。
  白秋瞧得真切,暗自称奇,这喇嘛当属佛教中人,怎的不戒荤腥呢。实不知喇嘛教修行之地多为高寒,瓜果蔬菜难以生长,唯有食肉方能裹腹,且只食净肉(不见杀,不问杀,不为我杀之肉)。众人食罢,安排相应值守之人,便围火而卧。
  只有那瘦高喇叭端坐棺前,口中诵经。
  待闻得鼾声响起,知众人皆熟睡,白秋悄声上前,迅速点倒两名值守之人。
  正欲上前制服那瘦高喇嘛,却见那人转过头来。脸颊极其消瘦,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如似骷髅,只听他说道:“檀越一路跟随我等,可是为何?”声音如同拉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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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红衣喇嘛
  如此反复,不知几日。
  这日白秋醒来,终是头目清明,只觉胸口憋闷,尚有布带缠绕,轻抚胸口,并无疼痛,当即扯去布带,稍事活动,并无不适,环顾四周,见身处于卧房之中,依装饰,到似客栈无疑。
  白秋心中疑惑,突然记起任老道,不知老道现下如何,自行取水而饮。
  于壶旁见一字条,上书:“此番可逃出生天,全赖有你,但你我此刻不便相见,我这便去了,见谅。”留款庄为老道。
  白秋心道:“前辈无碍便是可喜,只是这几日所梦甚是奇怪。也罢,不知耽误许久,大师兄处可有变故,当是速速查看为妙。”
  当下找寻衣物,先前所着衣衫已不知踪影,床旁柜内见崭新衣物,并有少许金银,中年男子所赠玉佩尚在。
  白秋笑道:“任老道倒是心细,知我爱穿白衣,还为我准备了盘缠。”说罢自着了当,出了房间。
  下得客栈大厅,要了小菜,简单吃罢,欲要会账,却见掌柜满脸堆笑:“公子醒啦,住店所需银钱早已结罢,道长另有吩咐,公子但有所需,尽管明言。”白秋一愕,笑道:“那倒不必了。”
  出得客栈,认罢方位,仍于函谷关内,与那朝阳观相去不远。
  白秋心中虽是着急,但亦知日间行事,总是不便,当下安静住下,运气行功,待到夜间,再次往朝阳观而去。翻墙而入,至隐蔽处,以待小道童经过。
  白秋等候许久,见并无人来此,正欲动身,却听得脚步声响,一道声音响起,正是灵虚,言道:“师兄务再生气,责怪,师弟立功心切,亦是想早日撬得那造化经,尽快救治灵元师兄,怎料着了那小子的道。”
  “哼!”另一声音响起:“你为立功?你整日做那苟且之事,误了练武,甚至于身体每况愈下,想是那人许了你许多好处,方使你利令智昏,趁我不便,先行获取这造化经。”
  白秋暗想“被灵虚称为师兄,当是灵宝道人。”
  二人经过白秋身前,白秋闭息不敢作声。只见一人是灵虚无疑,另一人却是那日所见矮个道人,微微跛行。
  “原来他即是灵宝。他二人所言之人又是何人呢,又有何人欲得造化经呢。”白秋心中疑云更重。
  那灵宝道:“如今白秋已无踪影,造化经失之交臂,我与那人本订好时日,恐夜长梦多,眼下只有将青木先行交之他,再图他计。”
  “谨遵师兄法旨!”灵虚作揖道。
  灵宝拂手道:“莫要装腔作势!”又道:“今夜务必好生看管,务要再向前次那般。”
  灵虚笑道:“师兄宽心,此次有神宵派陆真人所封神雷符箓镇压,可保万无一失。”
  灵宝道:“神宵派符箓镇压一道闻名于世,但鬼怪之说虚无缥缈,你我当是清楚,今夜你须紧守殿内,务要再生事端。”灵虚唱诺称是。矮道人随即离去。
  这边矮道人将将离去,却见灵虚啐了一口吐沫:“呸,说我利令智昏,你又何尝不是,若不是事成之后许你国师之位,你能如此?我落了武功,你又如何?”啐罢,转头而走。
  白秋瞧得真切,暗骂无耻,悄然尾随其后。直至三清殿外,灵虚抬脚大步而入,白秋瞧定方位,沿柱而上,至殿顶相应处,悄声取除瓦片,向内瞧去。
  只见大厅中央横放一棺,周身以铁索缠绕,棺口密布符箓。棺周围有一圈道人,不停诵经,只是皆离棺甚远。
  只听灵虚道:“各位师侄辛苦啦,至只此一晚,明日清晨,便有人护送这棺木离开,大家值守今夜,就是为本观立了大功,来日必有奖赏!”
  说罢竟张嘴掩口,作哈欠状。又道:“我另有要事,暂且离开片刻,各位务必谨慎。”说罢离殿而出。
  待得灵虚出殿,底下众道却停了诵经,嘻哈言笑,有道:“灵虚师兄还说甚要紧事,怕是又是寻那小娘子去了,哈哈。”又有人道:“我可见过,可不是甚小娘子,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腰如水蛇,行走如随风摆柳,教人直咽口水。”又有人道:“你没见灵虚师傅行走之时,双腿打颤吗?”
  众人哈哈大笑,尽是污言秽语。
  白秋听得不耐,眼下抢夺师兄未免动静太大,再无良计可施,只得暗自退去,欲在明日押送途中再行打算。
  次日清晨,白秋早早便于观外等候。此时观门尚未开启,临街早点铺子却已开张营生,却是售卖酸辣肉糜汤的,老板略微驼背,一双大斩刀剁得肉沫飞起,白秋只一瞧,便知是个使刀的好手,不欲多事,要了一碗,甚是美味。
  肉汤喝完又待片刻,有一对人马至街头而来。约二十余人,护卫一架马车。白秋顿时警觉。
  人马行至观门驻足,车架中出来一人,白秋一瞧那人身形瘦长,正似那日与灵宝同来之人。
  那人竟作喇嘛装束,身披大红袈裟,头戴金黄冠帽,形如鸡冠,又记起灵宝称其为上师,料也无差。
  自有随从叩响观门,守门小道见后忙引众人入内。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出观,另见有八人共抬封有大师兄之棺,方一出观门,即有人牵双马车架而来,架棺木于上,四周众人一手扶棺,另一手转起经轮,口中诵经如唱,待得众人沿来路而去,白秋与老板会了账,取了几张干饼,忙错后跟随。
  一行人数较多,且有马车,车架较大,出城之后,一路向北,只走官路大道,目标倒是显眼,易于跟随。
  这一行人,马不停蹄,越过黄河,至晚间已行至平阳府,运城界,相传黄帝大战蚩尤并斩杀蚩尤与此,又有解州之称。此地自古产盐甚多,取之不尽,乃至部分河水竟成盐水,人与其中,自行漂浮,甚是奇妙。
  一队人马终是停将休息,取来肉食、净水,分坐而食,红衣大喇嘛也在其中。
  白秋瞧得真切,暗自称奇,这喇嘛当属佛教中人,怎的不戒荤腥呢。实不知喇嘛教修行之地多为高寒,瓜果蔬菜难以生长,唯有食肉方能裹腹,且只食净肉(不见杀,不问杀,不为我杀之肉)。众人食罢,安排相应值守之人,便围火而卧。
  只有那瘦高喇叭端坐棺前,口中诵经。
  待闻得鼾声响起,知众人皆熟睡,白秋悄声上前,迅速点倒两名值守之人。
  正欲上前制服那瘦高喇嘛,却见那人转过头来。脸颊极其消瘦,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如似骷髅,只听他说道:“檀越一路跟随我等,可是为何?”声音如同拉锯。
 
第九章:终见师兄
  听得喇嘛言语,白秋一惊:“他已知我一路跟随?为何现下才说?大喇嘛功力不差!”
  白秋道:“棺内乃我至亲之人,我已寻访数月,数日前方才寻得,眼下不知是生是死,是生我便有许多问题问他;是死,也当由我带回安葬,还望大师慈悲,了我心愿。”
  喇嘛说道:“善哉!檀越如此言语,情真意切,即是至亲之人,理当交付与你,只是现下棺内之人已不可以常理度之”。
  沉吟片刻,又道:“言他生便是生,言他死即已死。精气调和,神魂俱备,灵台清明,行事有节,方为人。现下称其为物方才合理。如若将其放出,必将生灵涂炭,平生罪孽,唯有不停以降魔经镇压。”
  白秋道:“此去大师意欲何为?”喇嘛道:“沿途自当小心看管,待至我寺中便可以镇魔塔镇压,当至无患。”
  白秋听得生气,大师兄是生是死,因何如此尚未可知。且先前于朝阳观闻得灵虚师兄弟之间言语,这喇嘛必是许了诸多好处,方能将师兄带走,绝不如现下说的如此简单。
  白秋道:“听大师所言,必是不愿将家兄交之与我,那也怪不得我得罪用强了。”
  喇嘛笑道:“檀越年纪轻轻,一路跟来,他人皆是不觉,那日受我一掌,短短数日竟至痊愈,果然好本事,但以檀越一人之力,能否敌我众人呢?”说罢看向随行众人。
  白秋心道“果然是你!”
  二人说话许久,料想众人已醒,但此刻仍是鼾声一片,喇嘛不由皱眉,道:“檀越用药了?好手段!”
  白秋亦是疑惑,但不论何人所为,皆是有益于己,当即一记扫堂腿扫向喇嘛,喇嘛单手拍地,竟凭空而起,经轮急转亦打向白秋,轮珠破风,几近脸颊,隐隐生疼。白秋暗道厉害,左腿蹬地,贴地向后滑行,避过轮珠,双手拍地,飞身而起,右手成掌,拍掌而出,左手却于滑行之时拾取数枚石子,瞬时射向喇嘛。喇嘛只觉掌风凌厉,不敢大意,偏身躲避,却被数枚石子打中,正中右胁,石子被白秋加之以真气,犹如精铁,喇嘛着之当即红袍破裂,鲜血渗出。怒吼一声,翻身后退。
  白秋正欲乘胜追击,却见喇叭手扯红袍,赤裸上身,双掌连番于周身拍打,一时错愕,竟忘了进攻。只见那喇嘛不住拍打,突的双手指天全身似有红光闪过,继而便见先前瘦如骷髅之身渐渐鼓胀起来,渐至肌肉扎实。
  白秋瞧得惊讶不已,不知是何功法,竟如此神奇。
  只听喇嘛道:“小子可恨,平白又耗我数年寿元,纳命来!”身形奇快,瞬至白秋身前,双手成拳正中白秋胸口,白秋躲闪不及,忙运气抵挡,金之道遍身流转,周身如覆金甲,但喇嘛含怒而出,力道极大,拳至胸口,金甲寸裂,即感胸口疼痛,喉中泛腥,口角溢出血来。所幸前伤已愈,忙运气调息,疼痛渐消。
  只见喇嘛瞬发又至,立掌为刀,斩向白秋脖颈。
  当此时,破空声响,喇嘛一惊,向后一仰,竟是一把斩刀贴面而过,正欲看向来处,斩刀去而复返,再次划向喇嘛,喇嘛大怒,就地翻滚,堪堪避过,大喝:“来者何人?”
  “哈哈,大喇嘛,你是越发不济了,今日怎么这番狼狈?”来人笑道。双刀于左右两侧挥舞旋转,想是以锁链相连。
  喇嘛记起先前躲避斩刀时的丑态,面露愤怒,道:“百手人屠尽做暗里偷袭之事,当改名暗手人屠,方才合适。”
  白秋气息稍顺,看向来人,竟是早间于街头贩卖酸辣肉糜汤之人。
  喇嘛又怒道:“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今为何要与我为难?你家主子与我家上人已有约定,你定要此时为难,误了我大事不成?”
  白秋听得暗惊,此二人竟是相识,且不知有何约定,一人已难抵挡,现下可如何是好。
  却听百手人屠笑道:“我褚无理,名叫无理,行事自当无理可讲,与我家主人并无相干,我瞧你碍眼,偏爱与你为难,你奈我何?你这红莲寂灭大法,强行消耗自身气血,寿元几尽,怕是不敢再多用了吧。还是赶紧滚回去好好颐养天年吧。”
  喇嘛怒道:“你这无赖厨子,我自有破解之法,方才让你险些偷袭得手,现下倒让我试试你到底有许多斤两!”
  说罢取出金刚杵,这杵较平常所见为长,到似短剑。
  也不见喇嘛言语,突的身形变幻刺向褚无理,招招直指要害。
  褚无理挥刀抵挡,接连后退,心中疑惑,本料想喇嘛不敢多用红莲寂灭大法,哪知现下这喇嘛似是有恃无恐,宁耗寿元都欲取其性命。
  白秋虽不知这褚无理为何要与喇嘛为难,但眼下喇嘛为共同敌人,自当携手,但喇嘛先前一击甚重,自身恢复尚有不及,眼见褚无理节节败退,却无力相帮。
  突然想到喇嘛也甚为在乎棺木里的师兄,何不以此分其神,当下走到车架前,将马套好,大声喊道:“您二位继续切磋,我先走啦,驾!”一皮鞭抽向马臀,马吃痛嘶鸣不已,拔足便跑。
  这边到底喇嘛更强,已刺中褚无理数杵,杵身呈三棱形,所创伤口极大,流血不止,正待一击毙命,却听得如此,瞧来目眦欲裂,大喝一声就要追来。
  褚无理终是奋力掷出一刀,喇嘛神情慌乱,未及闪躲,斩刀由右肋下穿过,褚无理奋力一抽,刀身一横,飞速回收,将喇嘛右臂自肘处斩断,鲜血狂喷。
  喇嘛惨叫,以左手捂住创口,夜幕中不知跑向何处。
  白秋听得惨叫,回身已不见喇嘛,但见地上断臂极速萎缩,眨眼间变为枯骨,心中诧异。远远瞧见褚无理躺地不动,赶紧驾车返回。见其被杵所创伤口仍自流血,赶忙封住周边穴道,度了少许真气。
  褚无理转醒,咳嗽道:“多谢公子相救。”白秋连忙摆手,道:“前辈莫要如此。”
  当下将褚无理背负至车架之上,连同棺木往城内赶去。
  此时城门已关,无法入城。白秋道:“前辈重伤如此,若无医者救治,恐伤性命。”
  褚无理此刻气力已稍恢复,言道:“公子勿要担心,行走江湖,难免受伤,在下备有创伤药物,外涂内服,修养几日,当是无碍。公子先前受那喇嘛当胸一拳,现下如何?”
  白秋道:“我自无碍,初时疼痛难忍,现下已无不适了。”
  褚无理道:“公子大才。”白秋不语。
  如此,二人只得于城外寻一间废弃庙宇暂住,将棺木安置后,即赶往照料褚无理。
  见褚无理虽面色发白,但气息平稳,白秋心下安定,道:“先前我听那喇嘛所言,前辈与他并无愁怨,此番前来与他为难,想是因为我的缘故,不知前辈是否可告知详细。”
  褚无理苦笑道:“知是无法隐瞒公子,但详情我无法细说,公子大义,曾救我家主人,我得主人之命,自当尽力协助公子,可惜本领微末,受伤至此,不能继续相助公子,公子之事又不得耽误,实是惭愧。”
  白秋心中疑惑,脱口而出:“你家主人?是那中年男子?褚前辈务要再行轻贱,此次若无前辈相助,我如何能得我师兄棺木,你直叫我白秋便是。”
  褚无理摆手道:“家主之名不便告知,日后但有所需,公子只管吩咐。”
  白秋笑着摇头,道:“前辈不愿说便罢了,您好生静养,我去看看我师兄,借刀一用。”
  说罢也不待褚无理回答,取了斩刀便出了门去。褚无理正待言语,略有迟疑也再不言语。
  到得存放棺木处,白秋不由心中发怯,虽是自小便熟知的师兄,但近日所闻皆骇人听闻,临近开棺查验,不免心中迟疑。但若不行查验,始终无法得知细情。
  当下再不迟疑,取刀砍去铁索,又将符箓揭去,推开棺木,借着月光望内看去,眼泪瞬间滑落。
 
加油
 
第十章:是人是魔?
   大师兄青木气息全无,形消骨瘦,衣衫褴褛,破损处可见多处伤痕,有甚处竟已腐烂,白骨可见。
  白秋紧抓棺沿,心中将那朝阳 观众 道恨极“师兄显是已逝,他们却偏要作贱与他,使死后不得安宁。如今要将师兄尸身带回流云观已是不能,只有就地火化,再将骨灰带回宗门。”
  强忍心中悲意、恨意,取来褚无理斩刀,自去寻找干柴废木。
  备齐后,一边落泪一般架柴,忽见地上一道身影,猛一回头,竟是大师兄!
  白秋心中一惊,记起灵虚先前所言“起死回生?到底怎么情况?”喊道:“师兄,师兄,我是白秋,我是秋儿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师父呢?师父又怎样了?”
  月光下青木一动不动,猛然间抬头,双眼混浊发白,竟不见一丝黑仁,喉中咕咕作响,不似人声。
  “师兄!你回我话啊,我是秋儿,你到底怎么了?为何成如此这般?”
  青木依旧不语,白眼直直盯着白秋。
  当此时,突闻庙外有人声响起,“我早说就在此处,我等贪睡,着了暗算,累及上师失了一臂,如今这般回去,上师必定暴怒,毫无活路,只有寻得棺木,将那怪物带回,方可抵罪。”另有数人称是。
  又有人道:“上师重伤如此,那人定也讨不了好,方才我听及有人呼喊,当在此间无疑,我等不必恐慌,合我众人之力,必能将之拿下!”说罢便有数人入庙而来。白秋忙避于破柱之后,瞧见有五人进来。
  众人入内,见院内架有柴火,不明所以,但见青木站立当前,当即一人大喝:“小子,可是你伤了我家上师,纳命来吧!”手持经轮,纵身而上。
  白秋此时藏身柱后,那进攻之人正将视线遮挡,也不见青木有何动作,只听那人一声惨叫。
  白秋看去,目瞪口呆,只见那人身形急剧收缩,瞬时竟成干尸,青木胸口似长有一臂,瞬时缩回。
  但见那青木先时干枯面容似乎已饱满许多,足下不动,不时侧头,仍是面无表情。白秋瞧见料想其当是不能视物,全凭声响。
  众人大骇,撤身便要出庙。
  只见青木飞身而起,双手大张,十指间竟生出许多枝条一般,将逃跑众人尽皆缚住。惨叫声中枝条入胸,鼓胀翻滚,众人皆如先前那人一般,身形收缩,化为干尸。
  白秋心中惊恐,更加懊悔。往日亲近待人,如父一般的大师兄,眼下竟如鬼怪一般。想是先前所做恶事尽实,心中酸楚,直欲哭将出来。
  方要出声,口鼻被掩,原是褚无理已至身后,摇头面带苦笑。
  白秋惊醒点头。褚无理见罢撤手,却因扯及伤处,不由轻哼一声。白秋暗道要糟。
  只见青木右臂一伸,如儿臂粗的藤条之物迅疾而来,穿柱而过。
  白秋顾不得许多,一掌推开褚无理,提刀斩向藤条,如中金石,竟斩不断。心中大骇,再次运气,气贯入刀,藤条迎刃而断,化为齑粉。
  那边青木毫无受痛之意。左手又出,五指张开,五根藤条绕柱而来,白秋忙运气挥刀,周身密不透风,却见藤条有如活物一般,竟绕过白秋直往褚无理而去。
  白秋心中大急,运气将斩刀扔出,只斩断两根藤条,眼见那三条便要近褚无理之身,大喝一声,运气流转全身,飞身而出,将褚无理护在怀内,后背尽漏。
  褚无理大骇:“公子不可!”闭眼待死。
 
  片刻,却不见动静,睁眼看去,只见藤条已尽数化为齑粉。青木兀自站立,不见丝毫情绪外露。
  见白秋无恙,褚无理大喜,唤道:“公子,幸事!幸事!”
  白秋冲动之下,飞身而出,只道必然身死。此刻突闻褚无理呼唤,惊醒过来,见了此番情形,略一思索,也是心下大喜。
  他与青木同门学艺,青木入门最早,师父传之以木之道。木者曲直、生长,条达,师兄所习真气均已生长发生为主。只是不知是何缘故,如今却能以肉体之躯生草木藤条。
  白秋所习乃是金之道,金曰从革,亦从戈,利器攻伐有之,又有肃降、收敛、清洁之意。木本为金所克,加之如今之相皆为邪祟。
  当白秋金气贯身,自然所向披靡。
  眼下白秋不再言语,心中尚念往日恩情,起身走向青木,呼唤几声师兄,望将师兄唤醒。
  青木不为所动,双手伸开,数根藤条飞速而来,白秋运气全身,藤条尚未近身便化为齑粉。
  青木又飞身而来,端的形如鬼魅,白秋闪身而避,将将避过,却又见青木张口而来,口中牙齿破损,残端尖锐异常。白秋忙以斩刀作挡。
  但见青木牙咬斩刀,吱吱作响,口角被斩刀划烂,却不见血液流出。
  白秋趁隙并指点出,直取胸口大穴,中指如中败缕,指尖竟深入肉里,青木亦毫无中穴之兆。
  白秋心中黯然,眉头一皱,已然知晓师兄绝非活人,只是为何有此异变,实难清楚。
  “公子!贵师兄已然非人,还需早下定夺,免得误伤自身!如若逃之别处,更是无端害人啊!”褚无理咳嗽道。
  白秋心中了然,眼角瞥向园中柴堆,叹道:“你将柴火点了罢。”
  褚无理避身绕行,取火石点燃柴堆,火势瞬起。白秋紧盯青木,青木尤自咬刀不放。
  白秋眼中落泪,渡金之气入青木之身,青木顿时不再动弹,又运掌将青木推入火堆。
  青木不动不叫,只瞪着一双混浊白眼,木长火势,片刻后燃烧殆尽,甚则骨骼都化为灰烬。
  褚无理知白秋心中难过,叹声中自去休息。
  白秋念及旧日情分,又哭了一阵,这才抬头抹脸,见分不清骨灰,柴灰,心道:“罢了,大师兄半生尽行好事,终了却犯下如此罪孽,就让他随这柴灰埋于地底,滋养草木,也算功德。”
  当下以刀作铲,挖起土来,挖好坑洞,以手捧灰,抛于坑内。
  至于一半之时,手掌突触一圆物,心中一奇,抖落灰烬一看,竟是一颗青色圆珠。如莲子大小,其内氤氲,如有气体流转。以手握之,顿觉生机盎然,头清目明,思之必是于师兄有关“难道竟是内丹?”
 
  传言修道之人便可修道结丹,羽化登仙,可这毕竟是传说而已。但今日所见实是不能以常理度之,造化经中也许真藏有莫大秘密未曾被人发现。当即将青珠收好,继续以手捧灰,尽皆葬于坑内。
  填好泥土,见除尚有烧灼痕迹外,一切如初,师兄就此消失于世,又因是自己所杀,不免心中又是难过,独坐院中,暗自伤神,直至次日清晨。
  次日褚无理伤势未见好转,腹中饥饿而醒,醒转后不见白秋,勉强起身至院中,伤处不免再次流血,见白秋仍独坐院中,神情落寞。心下不忍,慢步至白秋身前,言道:“公子务再如此,伤了身体。”言语之间,气息急促。
  白秋黯然道:“我入宗门较迟,其时尚年幼,师兄待我如父一般,多般呵护。如今却是我亲手所杀,我又与那欺师灭祖、背叛师门之辈又有何异?”
 
这一章好奇怪,总是提示有不当言论,也是醉了。无奈分段而发,最后一段又是如此。试着用图片方式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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