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生若尘露》（8.17贺文，沙海之后，日常，十年，百年）[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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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生若尘露》（8.17贺文，沙海之后，日常，十年，百年）[第2页]

作者:丿本少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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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那个老人是你父亲吗？”小姑娘问张起灵。
张起灵没有看她——他向来不喜欢做什么多余而无用的事。
小姑娘咬了咬下唇：“他让我来问你的。”
张起灵一顿，看向吴邪，对方冲他笑了笑，神色不明。
“不是。”他回答，同时向对方走近。
“那……”小姑娘想追上去，却深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停下了脚步——
那个神情淡漠容貌俊美的男人居然俯下身轻轻地碰了碰那个早已不惑之年人的侧脸，用的是唇。
小姑娘捂着嘴后退一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居然……吻了那个人。
……
……而且对方还侧开了头一脸嫌弃的样子。
所以说，小姑娘，你想过要是那个人没一脸嫌弃……好了，好了不强调一脸嫌弃了，要是那个人没躲的话，你想过碰到的会是哪吗？
偏偏这个男人最后还又把视线转向了她，简直就像是怕她还不理解一样。
他说：“他是我的爱人。”
我去张族长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
高贵冷艳的形象碎成渣了你知道吗！
在此，只想说一句……
崩的好！碎的好！
朋友，有没有听过一个段子，类似于……
瞎子看见哑巴对傻子说了爱……之类的？
默默在一边当着背景板的黑爷很无聊，他有几分神经质的笑了出来，完美的破坏了所有气氛。【你在恐惧什么？】
恐惧死亡。
【你会恐惧死亡？】
……
【骗子】
15.
“张起灵，以后你准备干什么？”回去的路上吴邪曾经这么问。
……
“想过死吗？”
张起灵猛然抬头，看见对方隐约带着点笑意的眼。
“陪我去趟长沙吧。”
杭州是柔软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长沙便是略带凛冽的寒风。
吴邪撑着手在阳台，风有点冷。
有点碎雪飘下来。
“吴邪，进去。”身后传来声音。
“不。”他没回头，他的嗓子早就哑了，透着那种年老之人的疲惫与沧桑。
吴邪突然想起在很多年前，他好像还说过要陪他走一段路着？
看来自己以前还挺有远见。
吴邪笑了笑。
仅仅是一段罢了。
只能是一段。
……
手上被附上一个温热的东西，吴邪抬眼，便又是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小……张起灵？”
对方眼神波动了一下，抬手将对方摁在怀里：“吴邪。”
声音平淡又带着点固执。
“我……” 【你想说什么？】
别离开我。
【离开？】
别不要我。
16.
——我养你。
你说过的。
17.
吴邪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小哥你比我矮你还玩这个按头杀，你是不是垫脚了？”
……
【……】
没有。
18.
后来，
吴邪的身体越来越差，于是脾气跟着越来越差。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朝着很诡异的方向发展——一个想让对方放下，另一个只想让对方活下去。
于是医院的小护士们就经常看见个脾气很古怪的老头经常相当苛刻的对待一个长得老俊的小哥。
……他爸爸脾气真臭。
……那年龄，爷爷吧？
吴邪淡定的干了一碗药，然后把碗当着张起灵面摔碎，陶瓷碎片飞溅：“你再放一次血我就剁我一只手。”
你真当你那血是药了？估计还不如脑白金呢。
麒麟血解毒不假，但吴邪这个……抱歉，生物学上管细胞的衰老器官退化叫什么着？
算了，简单点。
吴邪这叫老了。
而且，早就老了。
——你老了。
……废话。张起灵厌恶长生，却无能为力。
其实目前谁都无能为力。
再过几百年没准有什么法，但现在……抱歉人到了一定年纪还是要游戏结束的。
如果说游戏商的规则是终极，吴邪充当了BUG，那这个时间……它就是广电总局或者说是国家电网。
这儿，说断没准就断了。断电断网什么的，BUG也没辙。当然，这些张起灵是不会理解的，但他至少知道一句话——
人死如灯灭。
残灯不可续。
19.
【你想过你后怎么办吗？】
陪着他。
【他如果不见了呢？】
……
【没想过？】
我想……
【想什么？】
我想他会陪我走到最后。
【怎么可能，你这个怪……】
他死，我亡。
【……】
20.
后来，
吴邪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为了以防万一干脆就在医院长期包了个床位。
看看，太资本主义了。
这万恶的统治阶级。
张起灵当然陪床，他只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只手一直抓着吴邪手腕。
基本上没放开过。
……呃，等等？
指腹轻搭在手腕，精准的掐住了那一点脉搏的跳动。
他怕，他会摸不到那一点微弱的跳动。
21.
后来，
有一天吴邪突然感觉他精神不错，于是他提出要出去走走。
这是他很少的平和时候。
他任由张起灵拉着他去逛了公园，最后又回了吴山居。
门上的锁有些生锈，打开的有些麻烦。
空气浮动着些尘埃。
“你记得第一次见面吗？”吴邪问。
“恩。”
“当时我真的，感觉你特讨厌。”
……
真的讨厌，不说话，对谁都爱答不理，像是在忧郁天会掉下来一样。
那时他也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背负那么多。
后来他也没想过，自己可以做那么多不可能的事儿。
……
“张起灵，你在我这儿待了一个普通人的半辈子。”吴邪说。
“恩。”
半辈子。
他苍颜白发，
他容貌不改。
“我那有本日记。”吴邪指了指后房，动作做得缓慢而迟钝，“帮我拿一下。”
……
两个小时，他们回忆了十年。
那个很久以前，属于铁三角的十年。 “小哥，你开心吗？”在最后一页翻完，吴邪抬起头看着坐在旁边依旧小心翼翼握着他的手的男人。
“小哥，笑一个。”
一个老人对一个年轻人这么说。
年轻人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温暖而虚幻。
“小哥。”吴邪嗓子有点哑，他也笑着，手在柜台里摸到一个小巧而冰冷的东西：【“闭眼，我给你个惊喜。”】
22.
男人坐在面前，任由对方将什么冰冷的东西顶在了额头。
他闭上眼，显得温顺而乖巧。
恩，没错，就是乖巧。
啊啊，这种样子，怎么可能让人下得去手啊。
吴邪扔掉抢，捋了一把张起灵垂在眼前的发：“走吧。”
23.
后来，
张起灵在午夜突然惊醒，他的手还在对方手腕上，他僵硬的动了动手指。
……找不到。
“吴邪……”他的嗓子哑的可怕。
……他找不到。
24.
后来，
张起灵和黑瞎子打了一架，实打实的那种。
最后张起灵摇晃着站起来，黑爷悠然自得的躺在地上扮演扑街角色。
“我说哑巴，你小子下手真黑。”
黑瞎子笑的张扬而放肆，就是嘴角那片淤青严重破坏了画面感。
张起灵没说话。
“哑巴，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起灵依旧沉默。
黑瞎子整了整墨镜，低低笑了笑——
他估计是真要瞎了，眼睛都出幻觉了。
他居然看见，堂堂的张家族长红了眼眶。 25.
【你现在在干吗？】
活着。
【会呼吸就叫活着？】
……
【为什么不去死？】
……
因为有人早已为他打理好了一切。
在张起灵再次回到吴山居的时候，他在吴邪笔记本下面发现了另一本手册。
上面有风景名胜，有百年传说，有灵异怪谈。
所有人、所有正常人、想去却去不了的地方，上面，都有。
——喂，有空的话，替我去呗。
——世界那么大，替我去看看？看看，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种……以一种糟心的方式让对方活下来。
让张起灵，替吴邪继续活下去。
但是……
当事人呢？
他想继续活下去吗？
26.
后来，
他在旅途中碰上了一个人，对方很惊奇张起灵居然还采用步行的方式到处浪……额，到处旅行。
他想问能不能一起走？
对方笑起来时带着一点拘谨，更多的还是年轻的朝气。
抱歉我拒绝。
事实上，张起灵没有说话，没拒绝，更没同意。
他不阻止那人同行，却也从未承认过对方。
哪个正常人会接收这么一直被人不冷不热的晾着呢？
所以，不久之后，他又是一个人。
……哪个正常人会一直等他呢？
十年啊。
…… 【为什么拒绝他？】
不习惯。
【那为什么还想着那个人？】
因为习惯。
27.
习惯一个人就像血液在身体内流动一样，或许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但却知道血液一直都在，会随着心脏每次跳动流遍全身。
记忆中的一切在睡梦中一一还原，像是被风蚀的城堡一般，痕迹斑驳，不可触碰。
他一人独行在风沙之中，身边有各色的絮絮言语。
上一秒的妖艳美人下一瞬便是枯骨难覆。
刚刚对他伸手浅笑者而后便将枪口对准了他。
这是他的过往。
在道路的尽头，那个人正在仰头吸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唇边溢出，对方咳了咳，又笑着叫他——
一切到这儿便夏然而止。
心脏跳到顶端，再重重坠下，宛如溺水。
张起灵缓缓把手放在了胸口。
……
噗、通、

28.
他本就该一人前行，什么也不敢奢求哪怕只是陪伴。
29.
或者说，那种人，有过一个，足矣。
30.
他不知道他去过多少地方，他只是固执的步行前往，每到一个地方，他会细细的将笔记上的地点做好标记。
细致而缓慢。
这是消遣时间的最好方式。
不过有时候，他突然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久到他都要模糊了的时限。
张家的失魂症终于没有降临到他的头上。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不是幸运。
……
对他而言，确是万幸。他终于，有了可以铭记对方的资格。【你还记得，他的面貌吗？】
……
31.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吴三省楼下。
后来经历了一些事，他失忆了。
后来他去守了终极，徒留对方一人面对荆棘。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这只是他漫长记忆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他跟经常回忆一些别的事情。
——当时在定主卓玛那，吴邪递给他一碗酒，他接过放在了一边。
为什么不喝呢？
——他对她说，一些事情他也在寻找答案。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他根本逃不开。
——他对他说……
他说，带我回家。家？
在哪呢？
【你后悔相遇了？】
不，我后悔没能更早抓住他。
32.
【呵，晚了】
33.
时间一天天的过，日记本一点点变薄，科技在发展，社会在进步。
这些，除了第二个，跟张起灵都没什么关系。
营养食品和压缩饼干是一个味道。
满汉全席和糟糠之食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张起灵感觉他也知道什么是好的。
比如，西湖醋鱼比金丝蜜饯就好。
因为那个人喜欢。
那个人不喜欢甜食，所以那些甜腻的东西就一定不好。只要那人喜欢的，那便是好的。
34.
如果那个人在，一定很担心张起灵岌岌可危的三观。
张家族长的三观从之前的终极＞吴邪＞自己，莫名其妙扭变成了吴邪吴邪吴邪。
太崩坏了！
太晚了！
恩，晚了。
35.
楼外楼，到现在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科技进步嘛，服务生都有一小部分换成了智能机器人。
比如说这个代号复杂好似二维码的机器人就是一个。
二维码很奇怪，它的记忆芯片显示楼外楼是个很有名的饭店，百余年的历史。
怎么看都是十分喜庆且庄重（？）的地方。
它的CPU可以处理很多麻烦问题达到智能化，但是它很难以理解——
那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小哥怎么就在门前站着不进来？
他为什么单单看着一个已经坐了人的位子？
他为什么，在这种吃饭的热闹地方，表情像是来祭祖一样？
人脑果然和电子神经不一样。
二维码脚下的小滑轮滚动着去给另一桌送上菜单。
—
被酒熏得泛着水色的眼角，有些胡乱的言语——
我带你回家。
现在哪儿都是LED的屏幕，泛着蓝色的科技冷光。
哪怕还留着古色古香的建筑，内里也不知在什么地方接上了电缆钢筋，空余了一个古朴的壳子。
钢筋水泥浇筑出来的摩天建筑俯瞰着大地，很少会有人想起千年前古朴的人文智慧。
举个简单的例子，有谁还知晓，榫卯？
喂，机器人，你懂一个词，叫物是人非吗？
信息储存库里有？
哦，那物非人非呢？
别说搜索不到，这不是编造的词，这叫事实。
也叫回忆。
36.
那本日记终于到了最后一页。
最后的地点是吴山居。
这个地方居然没被拆迁。
一百多年前有句段子怎么说着？
真是不可思议诶！
吴山居就像被掩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寻的着，也没什么用。
日记的最后一页照旧是漂亮的瘦金体。
琐碎的，带着点不安的论调，但语言描述特别崩坏，在此放一下美化翻译版本的——
我想给你个惊喜。看到时我到能不能下去手。 ……
你没能下去手。
你把他留在了这个没有一丝联系的世界上了。
……
啊，其实还有。
上面写着——
下辈子……
后面是有东西的，但是看日记的人视线模糊了起来，手在发抖。
光影交错间，什么也看不见。
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下辈子你不长生无宿命，我不寻迷不固执，再来一次？
下辈子再不相见天各一方，本是殊途何望同归？
其实写的什么东西一点都不重要。
因为……
【哪来的下辈子】
37.
张起灵感觉他看见了一个人，看不清面貌，但他知道他一定认识对方。
对方会笑着叫他小哥。
对方笑着对他说带你回家。
对方调侃他说要养了他。
【这是真的吗？】
……
【如果是幻觉呢？】
沉沦。
【如果是梦呢？】
那就永远不要醒。
38.
后来，梦醒了。
39.
后来，他依旧孤身一人。
40.
有一座桥，残破不堪，摇摇欲坠。
桥旁有个破旧的木牌，上面写着——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迷失的人在这里迷失，相逢的人在这里相逢。
你觉得你会看到哪一句？
至于张起灵？
抱歉，他没看过村上春树的书，更不知道这两句话。
但有些事他也知道。
或许没有下辈子，或许没有底下，但他还是会见到对方，见到胖子。
哪怕是在地下，铁三角，终会重聚。
41.
【你见到他了？】
恩。
【想说些什么吗？】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他恍惚听到一声轻笑，就像很久以前的那个十年一样。
他被胖子摇晃的踉跄，那个人朝他笑了笑，拉了拉袖口——走吧。
走。
一起。
42.
再又是一个百年之后，他终于收到了时光代吴邪送来的那个惊喜。
真的是惊喜。
43.
铁三角终于重逢。
他终于又等到了他。
44.
张家最后一任起灵，亡。
----------------END--------------

少爷是我见过的唯一能在文里边欢脱边开虐的写手

感觉看少爷的文依旧泪点低～而且少爷文的HE基本都是这种小哥天葬吴邪那篇也是这个感觉

我觉得少爷的文很可怕……隐藏在欢脱里的虐啊虐！！！即使是he也能虐的心拔凉拔凉的！！！少爷的文风真的超级喜欢，但前提是不虐啊不虐……（差点哭了）

啊啊啊啊啊！万年沉水竟然冒泡了！

有生之年！！少爷居然回来了！！！太感动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赚了我一票的眼泪

哭唧唧

玻璃渣。。。安慰自己小哥最终还是去“见”了吴邪，四舍五入就是永远在一起了。

但还是虐的一匹

楼主的不疯魔不成活我一直记着的

楼楼还是一如既往的，，，，，戳我心

少爷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