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克邪大队（接817 | 闷声娶媳妇瓶X蛇精病总裁邪 |HE）[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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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画面上，吴邪带着台湾的张家小伙子走到了院子里，废话不多说直接开了车门。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斜上方的监视器一眼。接下来，他们看着吴邪系安全带、打着车、拉起手刹，朝庭院外开去。从监视器这个角度看不到车牌，不过解雨臣也懒得去寻觅，猜也知道应该是无牌驾驶。即使是有牌，八成也是假的。
张起灵脸上无悲无喜，全身上下一动不动，好像个泥塑的人，垂眸看着监控画面，只看着上面某个背影。
一直和张家保持联系的不是张起灵，而是吴邪，这一点张起灵在两个星期前就发现了。尽管吴邪在和张家联系的时候一直比较谨慎，选在他出门遛小满哥的时候，但又怎能瞒过张家起灵。
一开始，张起灵以为吴邪和张家达成了什么共识，例如联手对付汪家一类的协议。然而当他发现吴邪对话的是张海客，并且在练字的草稿纸角落无意间涂画的青铜门和长白山，他便明白了。
吴邪还想进青铜门一次。
这个念头让张起灵如坐针毡，青铜门背后的世界，说是神秘，确实在历史上也只有极少数几个人才知道；说是寻常，也不过是种超自然的现象，只不过千百年来因为统治者的有意隐藏，加之人心复杂才使它蒙上了一层迷雾。
从十年前开始，即使是老九门已经深陷此局中，但张起灵绝对和吴二白、吴三省的心情是一样的，他不希望吴邪在此过多的深究。青铜门的秘密到最后已经没有了意义，只是一个历史名词，又或者是一个代名词。围绕着青铜门所展开的一系列权斗、人心的较量、弥天大谎才是重头戏。几千年来各方势力都在争夺青铜门的使用或者管理，张家的使命则是守护，平衡或者说制衡这些势力。一直以来是不为人知的。唯有在百年前出了个汪藏海，弄出了大事情，才使张家不得不放弃了没有存在感的风格，改为明面的一些活动。
从今天来看，这样的使命无疑过于奇怪，青铜门是什么东西，和张家人又有什么关联，怎么会有一股力量能让一个家族世世代代都自主自发的去守护，修缮维护。难道青铜门给张家发工资了？
张家后人已经无从得知。只是冥冥中有声音告诉他们这是要做的事情，以历代张起灵为首。与其说是人，不如说张家人就像是一台精确而强大智能的机器，滴水不漏的完成前人留下的工作。
在完成任务的那一刻也就是他们自毁销号的时刻，那就是祖传的失魂症。并且能力越强，这种机制越大——这是张家人研究出的最好的保护色。
所以不难理解，正如张起灵当年说的，你能够想象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如果他消失了，没有人会发现。
所以他才说出那句话。
“我和世界的唯一的联系，剩下的只有你了。”
至于为什么街头对象时张海客会感到紧张，实际上，张海客是张家新兴的一股势力，作为改革派的激进分子活跃于世。重要的是，站在他那一方的张家人并不在少数，准确来说，他笼络了张家年轻一代中五分之三的人心。
这个数据意味着，新的张家人已经不愿背负这种使命或者是宿命。他们已经厌倦世代从事见不得光的职业，想要寻求改变。可终极一日不亡，一息尚存，围绕着终极的争夺就不会阻断。因此，最希望终极毁灭的人应该是他，他们。不论这次张海客亦或者吴邪主动联盟，动机都不可能脱离于此。
吴邪为什么要回到终极，也许是为了探究，也许是为了摧毁。不论是为了守护或者是拯救，张起灵都不希望他在涉入。
正如吴老狗一生参悟的，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太阳出来之前，人人都在武装。他从未想过推脱生为张起灵必然承担的宿命，可在此时，他却愿以命相护。就如十年，能让最柔软的水刃，化为坚冰。
爱能成为软肋，也能成为盔甲。

“正如你们所见，他走了。”霍秀秀关掉屏幕，做了最后一个总结，看着沉默不语的解雨臣和张起灵，笑了一下，“小花哥哥，你不会还觉得吴邪是当年的那个吴邪吧，居然还想着骗他来北京。我早就告诉过你，瞒不过他了。”
解雨臣心知霍秀秀说的是对的，这次是他误判了情况。
前几天克邪的群里，张起灵找到他，说吴邪最近背着他有些动作，矛头直指张家。但尚且不清楚。虽说这次是张起灵破天荒地请他帮忙，实际上不论是从情谊或是利益上说，他也不能放任吴邪不管。
可他也心知肚明，吴邪布的局，一旦开局，不死不休。他的这位发小其实也没有选择。
只是苦了张起灵，当然也苦了吴邪。然而这两人的情绪太过内敛，就像平静无痕海面下暗流涌动。一时间，连阅人无数的解语花也无法解出两人的命题。
于是解雨臣沉吟了一下，权衡再三，提议，“来京吧。”
四九城里毕竟是解家和霍家的一手遮天的地，解雨臣不信张海客还能有所动作。他是真想帮这双人，因此连借口也是找的他与秀秀订婚的缘由，不可谓不朋友了。
可他不知道吴邪之所以答应来北京，不仅是因为早已做好了准备，且滴水不露。甚至把秀秀拿下了。
呜呼，娶妻不慎……
解雨臣看着霍秀秀叹了口气。“——那你说我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吗。”
张起灵听见“死”字时看向了他，解雨臣比他想象中知道的要多。
“你隐瞒了什么。”
被张家最后一任起灵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压力不是一般大。换做另一人或许早已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解雨臣心中无愧，自然不慌，但那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也很久不曾有过了。他定了定神，“别看我。我不会害他。但吴邪吩咐我说过，不能与你知道。”
张起灵皱了皱眉，当即起身准备离开。
“但是。”
又听解雨臣说完下半句，他说时嘴角勾起一边，似笑非笑，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解九爷这是要发飙了。
“熊孩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跟你坦白了。我看是得要人治一治他那单枪匹马、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臭毛病。”解雨臣咳嗽了一声，“不是我之前不讲，吴邪的事情太复杂，你要听我说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那年的夏天天气格外炎热，中国十几个主要城市的白昼温度都突破了四十度，骄阳使得人稍微动一下都大汗淋漓。
解雨臣在那间无水无电的房间里见到吴邪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是到了某个疯子的房间，满地满床——或许不该称之为床，说是水泥墩子更加贴切——上面都是散落的草稿纸。他看着眼前消失了几个月的发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心中出现了一个大字，服。
这样的房间在偌大的北京城里有几个，恐怕多如牛毛。而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最乱关头，始作俑者并没有销声匿迹，而是在风暴的中央，风眼的正中，隐藏了起来。
难以想象，这么几个月以来，在全国上下盗墓链掀起的惊涛骇浪、出现的所谓百年来最重大的危机，竟是眼前这个瘦得不成人样的男人，坐在北京这暗不见光、十平方米不到的小屋子里导演的。
“你来了，坐。”
吴邪的头发凌乱，细碎的青色胡渣从嘴角爬到了两鬓，眼袋很重、眼白布满血丝，一看就是好几天每睡好。可眼神依旧很亮，那眼神令解雨臣想起高中时候的吴邪，却比那时睿智得多。在这十平米的地方，不仅没有窗，连旋踵都困难，而他招呼解雨臣坐下的姿态宛若帝王接待将相。
很难想象，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现代男人，是如何摒弃了所有的信息源，只留下一个仅仅能用系统短信联系的旧手机，几箱压缩饼干和纯净水，一沓草稿纸一捆笔。在极度地克制住了人类最原始的需求，用脑内的演算和推论，操控了整个地下产业界的重新洗牌。
“我必须确保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不能进出，一旦他们知道了，羊不仅没有了藏身的地方，也会失去反包围的猎场。或许我该这么想。”吴邪自嘲地笑了。
“你很成功，音讯了无——可我必须指出，你计划中的棋子也和你的对手一样被你弄懵了。我是说，我和秀秀，还有你带的那些小朋友。”解雨臣冷静地说，“你不应该把我们排除在外你的计划之外。”
“等不及了？快了，大明星，你们很快登场。”吴邪笑了，“——如果我说，接下来我要死了，你信吗？”
解雨臣震惊了不到两秒，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要死”，不是“死了”。
重点在他“要”。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能少许多不必要的解释。吴邪见他意会，往下说道：
“羊的反击很明显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一切迹象表明，他们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这对我们很有益。你能够想象，有一个人的一生，就是一张为他量身定制的弥天大网。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或者说是有既定轨道的。他以为每一刻的自己都是自主自发地做自己的所思所想，其实每一分每一秒，完完全全是被人引导出来的……你能想象吗？那种可怖。”
解雨臣想起自己生不如死的青春期，说白了就是因为带了太多面具而引发的心理崩溃。这种生不如死并不是从天而降的，而是一点一点啃噬，直到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那种刻骨的自我怀疑几乎是瞬间而至，将他抛入了痛苦的漩涡中。此后他用了很多年才从中走出。
解雨臣本身就是演员，他当然知道吴邪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深以为然。”解雨臣点头。
“……精神操控，最为致命。所以，在他们孜孜不倦地教诲下，我也学会用脑子了。既然他们为我量身定制了网，那我就要让这个网眼消失，我是他们的主角，而现在，我要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当‘楚门的世界’里没有楚门，那会让看似有序的一切都乱了套。”
“更加厉害的是，我不会留下一丝给他们可循的痕迹，彻彻底底的消失，白茫茫一片真干净。正当他们疑惑对手去哪里而不得不现身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撒网了——不论是正面刚，还是背后捅刀子，不用我教吧？先声明，我只要十二分死的汪汪叫，死透了的那种。”其实多余了，解雨臣的手段，他自然是放心的。
“这点你放心，我不会手软。”解雨臣再次仔细端详了自己的发小：这几年的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虽然体力和脑力大量透支，可外表反而越活越年轻。光从外貌看活个苦逼的大学考研党，窝在这里头悬梁锥刺股，而不是拿着拯救老九门的之后人的黑帮剧本，跃跃欲试。
他点头。“死透了”的汪汪叫，这样解语花式的话不知道五年前的吴邪说不说得出来。
“谢了，小花。”吴邪笑了下，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子，“脑子是个好东西，但我不希望人人都有。至少，汪汪叫最好不要有。而我，我会用谋虑得到我想达到的一切。”
吴邪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的自信，像个疯子，又像个天才。解雨臣心说。
不过不论对方是不是在中二的时期，这样的事也足够吹一辈子了：以一人之力，与全世界为敌，不仅如此，还要抹去自身的痕迹，没有记载，甚至没有人知道你的抵抗，深藏功与名。
尽管如此，仍然选择走这样的路。吴邪要跳出牧羊人的怪圈，三分之一为了自己的人生不再受制于人；三分之一为了老九门与张家、甚至是汪家的后人；剩下三分之一，则是为了那些在延续千年的阴谋中被无辜卷入的牺牲者。
阴谋不终，轮回不止，
因此，虽千万人，吾往矣。
解雨臣以为需要试图说服自己才能完成这场舍命陪君子的戏码，事实上，他接受自己在这场大反扑中的位置之快，速度与程度都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几乎在吴邪话音刚落的五秒内，解家的小九爷就做出了决定。
这样的事情，不论在哪个朝代听起来总是酷的。而酷的事情总是要有酷的人来帮忙完成。
没有犹豫几秒，他便问。
“那你想怎么做？”

----------------------17 完----------------------
解雨臣：发小重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暖

文呢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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